教育创业界的黄埔军校,新东方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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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新东方即将在港交所二次上市,预计下周一挂牌,港股市值预计约达到 2363 亿港元,,这距离上一次新东方在美股上市已经过去了 14 年。
成立于 1993 年、当时国内最大的民办教育企业「新东方」于 2006 年 9 月在美国纽交所上市,股票代码 EDU(education 的缩写),一时非常轰动。不过,现在看来,新东方上市用了 13 年,市值仅 11 亿美元,而猿辅导成立 7 年内即达到 155 亿美元的估值。
也许新东方的发展速度比较「慢」,但却是一家「特别有理想、也希望在整个中国的变革当中能起到真正影响力的公司,并且它培养出大量的优秀人才。」——来自「跟谁学」创始人陈向东对前东家的评价。
作为一家教育培训公司,「育人」是其本职工作。一方面,新东方帮助很多优秀学子出国留学;另一方面,新东方内部也培养出了一大批有影响力、知名的老师,有不少老师离职单干。
根据 IT 桔子统计,新东方至少培养了超过一百位创业者,其中就包括特别爱折腾的、连续创业者罗永浩、跟谁学创始人陈向东、一起作业创始人刘畅等;还包括曾在新东方工作、后创立新基金的投资人,如真格基金创始合伙人徐小平和王强、峰瑞资本创始合伙人李丰等。
根据 IT 桔子统计,从新东方出来创业的一百多位创业者中,有 70% 选择了继续投身于熟悉的教育领域。俞敏洪甚至认为,「中国现在的教育领域,做得最好的教育培训机构有一半以上是从新东方出走的员工创建的。」
罗永浩是怎么在新东方讲课出名的
锤子科技创始人、智能空气净化器研发商「畅呼吸」创始人、Sharklet 鲨纹科技全球合伙人、小野电子烟联合创始人、交个朋友创始人——老罗是评论家眼中的「风口粉碎机」,自己口中的「初代网红」。
因为在这一连串头衔之前,罗永浩其实就是网红了。20 多年前《老罗语录》在网上疯传,罗永浩正式以这样的方式出道,那时他还是一名新东方的讲师。
遇到误会我不解释。只有两种人误会我我解释:一是亲人好友误会我,不解释他们会伤心;二是法院误会我,不解释那不叫彪悍,那叫鲁莽。其他的绝不解释。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我一直坦荡荡,只有我不答的,没有你不能问的。
大家都是出来混的,都不容易!
”
这些信手拈来的名言都出自老罗。当时,学生无意间将其在课堂上的发言传到网上,没想到爆红。老罗的言论有的严肃而不失诙谐,有的带着强烈的草莽江湖气息,这样的论调与「为人师表」的老师身份形成了一种「反差萌」,而这些事居然是发生在 20 年前。
离开新东方的老罗就开启了他传奇的人生之旅,不断解锁新的事业——媒体、社区、教育、科技、直播、脱口秀。
从 2006 年创立互联网博客「牛博网」到「老罗动画工作室」开张,从 2008 年「老罗和他的朋友们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成立到 2011 年底罗永浩用铁锤砸坏三台西门子问题冰箱,老罗看起来很「不(没)务(有)正(主)业」,但不妨碍他成为网络红人,持续收割流量、资本和话题。
罗永浩此前甚至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开老罗英语培训第一天就不开心,但得为投资人负责。扛了两年,有天从财务那儿知道我们赚钱了,我当场就不想干了。」
2012 年,锤子科技成立了,罗永浩总算找到了自己的主业,放弃了其他业务,专注在锤子手机的研发上;也声称了自己要做产品匠人的坚定决心。但此时老罗不知不觉驶入了创业深水区,最终老罗不仅没有创业成功,还成功欠了 6 亿元巨额债款,不过,屡战屡败的老罗永不放弃,现在他的主业是在抖音直播,忙着「赚钱还债」,副业是表演和客串脱口秀节目。
当然像罗老师这样,从新东方出来后,干一行爱(弃)一行,一头扎进科技领域还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创业者是极少数,多数人选择了在熟悉的教育行业创业。
从新东方出来的优秀教育创业者
目前,在教育上市公司中,市值迈入千亿元的仅有 4 家,分别是新东方(257 亿美元)、好未来(398 亿美元)、跟谁学(156 亿美元)和中公教育(2437 亿元),前三家都在美股上市,仅中公教育在 A 股上市;其中,跟谁学创始人陈向东出自新东方,创业前曾任新东方执行总裁。
根据陈向东对媒体的自述,他于 1988 年参加工作,年仅 17 岁,1989 年创办培了「七天语音速成班」,14 天的时间收了 150 个孩子。1999 年陈向东成为新东方的讲师,此后他展现了极为出色的执行力和领导能力:比如用三个月时间写出了一本书稿;2002 年带着 30 万元筹建武汉新东方学校,完成年度利润 1500 万元,为新东方集团贡献了当年利润的 1/4。
2003 年 10 月陈向东即任集团副总裁,2006 年再次被提拔为集团高级副总裁,主管学校的运营、管理,由于新东方体系内各学校高度自主,该职位主管核心业务,也意味着实权更大。不过,2010 年 11 月,新东方发布人事变动,陈向东出任集团执行总裁,协助俞敏洪负责集团的全面管理工作。
2014 年 1 月,陈向东辞职,同年创办了跟谁学。在 43 岁的年纪重新创业,陈向东依然保持着高度的学习热情,在其个人公众号的简介上写着「一个把自己当着 90 后的创业者」。在过去的五年时间里,陈向东在创业的同时笔耕不辍,累计发布了 625 篇原创内容。
陈向东创立的初衷是做「教育界的淘宝」,所以跟谁学最初定位是一个教育 O2O 平台,通过匹配师生资源,找到符合需求的上门老师。最初两年,跟谁学在业务上做了非常多的尝试,也走了一些弯路,包括尝试家教 O2O 模式、2B 模式、在线直播互动大班课模式、商学院等。2017 年,公司决定聚焦在 K12 在线直播大班课上,孵化了「跟谁学」和「高途课堂」两个品牌。
对于早期跟谁学走过的弯路,陈向东也复盘过,「我反思最大的错误就是做多了,当过一个(大)公司的总裁,容易做什么事?第一个,觉得无所不能,所以容易做多;第二个,总裁容易授权,但是创业公司初期必须要扎进去,授权就容易乱;第三个,因为是明星创业,所有人都会给你无数荣誉、光环,团队就会偏,不那么务实。」
在 2015 年获得高榕资本等 A 轮 5000 万美元融资后,4 年时间内跟谁学没有后续融资,而是直接走向了 IPO。2019 年 6 月,跟谁学在美股上市,首日市值 25 亿美元,一年后的今天其市值已经涨了 6 倍。
关于跟谁学的核心优势是什么,陈向东的回答是组织能力:「我们现在比别人走得好,就是团队好、文化好,我们招聘的伙伴好,整个公司的组织能力好。我们未来面临的问题,就是怎么能在规模扩大的时候,还能永远保持对客户的敬畏心。」
除陈向东外,还有即将赴美上市的一起教育创始人刘畅。
近期一起教育科技被传向 SEC 提交招股书,申请 IPO 上市。一起教育科技原名 17 作业,不同于跟谁学的 2C 模式,主要服务于学校端,创始人刘畅曾是新东方最年轻的分校校长。
刘畅 23 岁创办了易趣培训学校,后在新东方工作 10 年,曾任新东方集团助理副总裁兼长春新东方学校校长,沈阳新东方学校校长。
2011 年底刘畅辞职创办一起作业,从小学英语的听说作业练习切入公立学校,运用智能语音打分技术,让英语老师在线上布置听说作业,学生练习时通过系统自动纠正发音。2011 年底一起作业获得了来自徐小平和真格基金的天使轮投资;目前总计获得了六轮约 4 亿美元融资,估值 10 亿美元,投资方包括顺为资本、淡马锡、老虎基金等。
新时代的教育创业者
除了以上明星创业者和明星项目,在 2013 年之后,一大批的「前新东方人」奔赴创业大潮,成为了新时代下教育行业的创业者和连续创业者,比如韦晓亮。
韦晓亮于 2004 年-2013 年供职于新东方集团,是新东方集团国外考试部教学专家,新东方 GRE 写作、GMAT 写作、新 TOEFL 写作主讲。
2013 年 5 月,从新东方离职后,韦晓亮与翟少成联合创办了智课教育,此后创办了多家留学及英语类教育机构,包括智能口语和作文批改产品「极智批改网」、出国留学的 SNS 社区「留留学网」、定制留学服务平台「SMART 留学」、出国留学申请机构「常青藤申请工作室(Smart IVY)」,和少儿英语学习平台「USKid 中美双师学堂」。
其中,极智批改网还获得了来自百度等投资方的 B 轮 2 亿元融资。
另外,近些年由于比特币而大火的李笑来也是从新东方出来的一位连续创业者。据 IT 桔子数据,李笑来任高管、联合创始人的关联项目就有 8 个,包括 2 个区块链项目 INBlockchain、pressone、2 个比特币项目 KnewCoin、币付宝以及音频课程教学 APP「一块听听」、付费用户社群「情非得已」、数码产品导购网站「KnewOne 牛玩」。
此外,新东方系创业者们在教育领域的尝试还有很多新的项目和模式,包括教师网红孵化机构「101 名师工厂」、面包英语、朴新教育、专注大学生的职前培训公司「职优你」等等,核心创办人都有前新东方人的身影。
出身于新东方的优秀投资人
徐小平、王强,真格基金(ZhenFund)创始合伙人
徐小平早在上世纪 80 年代即出国留学,90 年代初,回国创立了一家唱片公司,公司失败后徐小平继续回加拿大定居。王强也同样于 1992 年赴美留学攻读计算机硕士,毕业后加入美国贝尔传讯研究所担任软件工程师。
1996 年,40 岁的徐小平、34 岁的王强接受北大同窗俞敏洪的邀请,加盟刚成立不久的新东方,并开创了新东方留学、签证、出国咨询事业。这不仅是他们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也代表着新东方从传统的家族经营制迈向了合伙人制度。
后来俞敏洪、徐小平、王强被誉为新东方的「三驾马车」,带领新东方走向上市,共同书写了《中国合伙人》故事,这样的成功故事也曾经激励了一代创业青年。
上市后,新东方迎来了更加专业的职业经理人团队,创业元老退出了管理层,而徐小平和王强也功成身退,一起创立「真格」天使投资基金,专注早期投资。目前真格基金已投资的项目、对外公布的就至少有 911 个之多,比较成功的投资案例包括 51Talk(上市)、聚美优品(上市)、一起教育科技(独角兽)等。
几十年后,当回顾自己的大半生,徐小平更是对俞敏洪直抒真情实意,「你是我创业的引路人和指导者,在你的带领和陪伴下我从一个艺术家,一个文艺青年,演变成一个伟大教育企业的核心成员,成为这个商业时代的搏击风浪者,这个转折使得我的人生超越了平庸,获得了不凡。与你在北大结下的友谊和在新东方辉煌的合作,是我人生与事业最大的奇迹"。
李丰 峰瑞资本(FreesFund)创始合伙人
李丰的本科母校也是北京大学,专业是化学理学,1991 年赴美留学。毕业后李丰先是在一家外企公司工作,1999 年,因为报读新东方的班,机缘巧合,李丰被留在了新东方。
李丰在新东方一呆就是 8 年,历任高级管理职位,负责过重庆分校的教学、核心教学系统、子品牌建立与推广、远程教育和附属产业等业务,学生称其「丰帅」。
2007 年初李丰辞去了新东方教育集团副校长职位,创办互联网广告大数据公司「秒针系统」,之后退出。李丰认为「自己虽然能想到好的模式和方向,但是没有好的创业者那样很强的坚持和毅力。」
随后李丰加入华兴资本,参与和领导多个案例的融资,包括安博教育、万学教育、红黄蓝、清华数字博识等。离开华兴资本后,李丰去了 IDG 资本,做到了合伙人级别,主导建立了 IDG 资本基于中早期投资的投后服务体系。
2015 年李丰从 IDG 资本离职,和林中华一起创办了峰瑞资本,投资方向主要为消费升级、企业服务和深科技。目前峰瑞资本已公开的投资至少有 219 个案子,已经上市的项目有零食坚果品牌「三只松鼠」,知名案例包括顺顺留学(被收购)、停简单、以及一些网红消费品牌,如「三顿半」咖啡、「钟薛高」雪糕和曾出现在罗永浩直播间的「信良记」小龙虾。
另外,在投资圈,多鲸资本合伙人葛文伟,也出自新东方,曾担任真格教育基金合伙人、大家汇创始人和 CEO。
回到最初的命题,从新东方走出了很多优秀的创业者,这确实代表了这个企业优秀的基因。相比好未来重教研,新东方更注重打造名师,极力发挥老师个人的魅力。但同时也反映了一个怪圈:相比留任重用老人,大公司永远花费更多的精力和薪水寻找新人;在组织文化、利益分配等各类实际难题,优秀的老人得不到重用,就会选择离开。
当然,人才的去留永远是一个双向选择的难题,既是双方利益的博弈,也是价值的抉择。
不过,新东方和俞敏洪对于老员工离职创业这件事,也已经从原先的一丝懊恼、焦虑转变为更加开放和接受,比如以去投资这些企业。虽然他们也许和新东方会产生竞争,但优秀的企业从不害怕竞争,市场和消费者都需要一个充分竞争的市场,而不是垄断的寡头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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