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着,人生的那一场雪|随笔
文|林奕美
前些日子,微信朋友圈陆续晒出来的雪景图片“今年,北京开始迎来2015年的第一场雪、第三场雪”,心莫名激动起来。
记忆大门悄然打开——
记得从小生长在南方的我,在很小很小时候,一个寒冷的下午,来了一场突如其如的雪。
彤云密布的天空,一瞬间,白花花的小雪片,在风雨中夹杂着向大地飘洒而来,柔柔的,软软的,像玉屑,像粉沫,像迎着风吹起的少女的白纱裙。
“啊,下雪啦!下雪啦!”我们奔跑着,追逐着。沉醉在第一次见到雪的柔媚,美好中。
欢呼雀跃中,遥望白雪覆盖的山顶,童稚的心,张开飞翔的翅膀。
那天夜里,还做了个神奇的梦:我看见雪精灵,调皮地飞洒在家乡的田野。我们一群孩子在雪地里奔跑着,轻如蝉衣的雪花,飘在头顶、衣襟,伸出手抓一片又一片六角形雪片,想堆个大雪人。
“叮零零——”闹钟,吵飞了我的雪人梦。可对雪的情结,开始蔓延在平仄诗行间。
白居易的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在我少女情怀中幻化成小王子的那朵玫瑰花。
我心底那根柔软的琴弦,被轻轻拨响:在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下,在那银装素裹的世界,与朋友共温一壶酒,共度一段好时光。
惬意、愉悦在那推杯交盏的温韾与心领意会中停驻、凝固。
一张精美绝伦雪景图,唤醒我想像的翅膀……
大片大片的雪花,犹如一朵朵飞絮,更似一片片鹅毛,轻盈旋转,潇潇洒洒、纷纷扬扬在漫天飞舞。
雪花,似乎带上上天神圣的使命,悄无声息地安静落下,落在屋檐上,落在树杈上,落在角落里,但无论落在哪里,都开出一首洁白的诗,素雅而清新。
恍惚中,我似乎又回到童年,小山村里的那场雪。
屏息,凝视,一片片雪,洁白晶莹,恰似我最初相识的模样。而我,哪里回得到曾经的童年与纯真?
只知道,我默念中的雪,绽放在唐诗旖旎中。“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丽壮观;“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傲然自在;“千里黄云白日熏,北风吹雁雪纷纷”的温暖守望里。
我的雪,还栖居在一篇篇词令佳文中。听到苏轼“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的无言安宁;看到毛主席“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沁园春·雪》之壮阔豪迈情怀。
后来,我的心飘在异国他乡的雪景中。那是9岁凡卡·茹科夫乡村夜晚干冷的美丽中:“天气真好,晴朗,一丝风也没有,干冷干冷的。那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可是整个村子——白房顶啦,烟囱里冒出来的一缕缕的烟啦,披着浓霜一身银白的树木啦,雪堆啦,全看得见。天空撒满了快活地眨着眼的星星,天河显得很清楚,仿佛为了过节,有人拿雪把它擦亮了似的。”
童话的世界,不全是美好,也有悲伤。滚滚红尘中,凡尘羁旅,柴米油盐酱醋茶,不全是世俗,也有幸福。
只是,当习惯于一种生活方式太久,我们就会渴望,另一种新的生活,来丰富我们的世界,涤荡我们的灵魂。
于是,我就那样,盼着,盼着:我的世界里,开始有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雪。
我可以深信,下雪的时候,世界是洁白的,内心是寂静的。
在冰天雪地里,我可以零距离触摸皑皑白雪,聆听“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水成冰的传奇。
匆匆流年,斗转星移,我一直都在盼着,这样的一场洁白的雪。
在雪花飞舞中,我会快乐呼吸,自由奔跑。红衣服在漫天精灵里亮丽,情怀在雪花的纯洁中滋养,心灵在洁白中休憇。
是呀,哪怕在冰天雪地的静默小会儿,也能凝视一场生命,聆听万籁俱寂的禅音。
生命里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遇见人生那场雪。冬的静默守望,不就是为了来年春的姹紫嫣红?
顿悟,就这样流泻笔端。
愿梦的种子,在雪的纯洁守候中萌动幼芽、花开一季!
作者简介|林奕美,小学语文教师。热爱运动、旅游,喜欢阅读、写作。愿以素笔记录点滴,诗意生活。现居福建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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