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保护山野？
山野总是给人震撼与无限遐想，环境也需要山友共同维护。图片来源：nationalgeographic.com
谁会保护山野？我们总渴望亲近自然，走更远的地方，看到更壮阔的山川湖海。当自然面临破坏，环境遭受侵蚀时，需要的是山友挺身而出保卫山野。
对行山者而言，进入山野之时，便与自然订立了无形的契约，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应该友善相待。但是近年来，总有破坏自然事件见诸报端，一些“行山游客”行为并不友善。
2016年7月河北省小五台山被曝露营丑闻，破坏者用工兵铲和锄头在亚高山草甸带平整地表露营，亚高山草甸极其脆弱，一经破坏难以恢复。同时采摘金莲花等行为也冲击着亚高山带脆弱的自然环境。图片来源：《北京青年报》
2016年9月江西武功山“国际露营节”后留下满地狼藉，将近2万人同时露营给武功山带来了沉重的负担。图片来源：wugongshanlvyou.com
由于小部分人的行为，类似环境事件屡屡成为社会新闻。每次出现类似事件，公众对户外的印象愈发恶劣，山友群体饱受指责，似乎山友总是在破环山野。
山友应该是破坏者还是保护者？我们今天讲一个关于山友的故事。
屡遭破坏的约塞米蒂
约塞米蒂（即优胜美地）是如今美国著名的国家公园，是美国户外运动的发源地之一。不过，约塞米蒂的美景保留至今实属不易。
1861年，摄影师沃特金斯（Carleton Watkins）拍摄的约塞米蒂早期影像将这一地区呈现在公众面前，首次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随着一些早期探险家和摄影师走入约塞米蒂峡谷，这一地区吸引着人们的关注，随着游客和造访者的增多，破坏也随之而来，约塞米蒂乱象丛生。
1881年，约塞米蒂峡谷里巨杉树中间被凿出了一条条隧道，借以吸引游客，一些红巨衫因此死亡。图片来源：cnn.com
红杉隧道当时的状况，约翰·缪尔有过一段描述：
一些大树从中间被挖空，连成一条条隧道作为吸引游客的手段。而山谷旁边能看到成堆的垃圾。草地变成干草堆和牧草，甚至我还看到一个猪圈，臭味已经渗入岩石里。（信息来源：《美国国家公园全记录》）
除了红杉隧道，当时的一些游客还了热衷于欣赏破坏自然的“火瀑”（Fire Fall）节目。
火瀑（Fire Fall）节目的主要内容是将几吨燃烧的煤和红杉皮从冰川峰顶倒下，形成长达914米的橙色流火瀑布。这是一种十分破坏自然的行为，现已被禁止。图片来源：hunkberry.com
随着游客的逐年增加，缺乏管理的约塞米蒂峡谷十分混乱，一些商人为了吸引目光，给瀑布挂上了彩灯。还有人计划投资将埃尔卡皮坦的石壁刷白，或者将半月丘的弧度摆正。
游客蜂拥而入，缺乏管理的峡谷自然环境遭到各种破坏。图片来源：yosemite.ca.us
大量游客涌入约塞米蒂，短短几年就修建了大量度假村和酒店。图片来源：yosemite.ca.us
于此同时，砍伐森林，过度放牧，捕猎，挖矿等破坏行为更是持续破坏着约塞米蒂的环境。由于北美红杉具有极高的经济价值，大量的木材商人涌入内华达山脉，加州地方政府又疏于管理，约塞米蒂公园内的红杉树遭到商业采伐，大规模放牧和狩猎也让公园的自然环境面临破坏。
伐木公司大规模采伐北美红杉。动图来源：《美国国家公园全记录》
19世纪70年代，大量的北美红杉遭到商业砍伐，人们砍倒这种古老神奇的树木获取经济利益。图片来源：yosemite.ca.us
被砍倒的巨木一度成为工业发展的象征，成为人类征服自然的一种宣传。图片来源：.yosemite.ca.us
树木被砍伐后成车被运出约塞米蒂。动图来源：《美国国家公园全记录》
过度放牧和土地开垦也蚕食着约塞米蒂峡谷。图片来源：yosemite.ca.us
由于加州淘金热潮，约塞米蒂峡谷也涌进了大量的矿产公司。图片来源：yosemite.ca.us
面对严重的破坏，加州政府虽然将约塞米蒂设为了州立公园，但由于巨大的经济利益，这些做法收效甚微。商业公司也并不顾及环境。（信息来源：《美国国家公园全记录》）
一些在约塞米蒂露营徒步的山友开始呼吁保护约塞米蒂，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美国国家公园之父——约翰·缪尔。
改变一生的意外
在29岁之前，约翰·缪尔的经历并无特别，也未想到过成为一场保护运动的旗手。
他随家庭从苏格兰迁居美国，在威斯康辛州的农场度过少年时光。由于厌倦学院式的教育，他在威斯康星大学没有修完学业，年轻的约翰.缪尔在1863年离开学校，决定投身“荒野这座真正的大学”。他从威斯康辛和密西西比的荒野开始徒步旅行，一直游历到加拿大，回国后在印第安纳的工厂找到一份工程师的工作，正是这次工作中的意外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年轻时期的缪尔大学肄业后在蒸汽锯木厂工作，由于天生善于与机械打交道，他很快成为优秀的工程师，如果不是那次意外，世界最终收获的也就是一名工程师。图片来源：civilwaref.jp
缪尔由于工具操作失误，不慎划伤自己右眼，左眼在强烈的刺激下也短暂失明。动图来源：National Geographic上传的《Biography of John Muir》
这次双目失明持续了4个月，缪尔思考着关于生活和山野的意义，当视力恢复后，缪尔毅然上路，投身荒野。
不管未来命运是光明还是黑暗，我要尽可能多的欣赏自然美景。（引自缪尔1866年日记）
1866年到1867年期间，他从印第安纳游历到佛罗里达，抵达墨西哥湾后转道北上加州，当时的约塞米蒂峡谷已经被立为加州州立公园，缪尔对此地心仪已久，从进入峡谷这一刻起，缪尔认为找到了此生归宿。他未曾想到，自己将获得媲美总统的影响力，永远改变美国人关于自然的认知。
从1867年起，缪尔与约塞米蒂峡谷便结下了不解之缘。图片来源：theatlantic.com
沉醉山野
探索与写作——缪尔爱上了约塞米蒂，这里的山峰，溪流，百米高的瀑布，和巨大的红杉林让他流连忘返。他在这里徒步，露营，攀登。在那个户外运动尚未兴起的年代，缪尔是第一批真正的户外爱好者。1873年之前的四年间，他一直在约塞米蒂行山写作。
缪尔在约塞米蒂的群山流连忘返。动图来源：National Geographic上传的《Biography of John Muir》
缪尔决定留下来，他在镇上找了份工作，还亲手在峡谷里搭建了一座小屋，每日伴着小屋前的流水和丛林鸟叫醒来，行山与记录构成了他生活的全部。图为缪尔1869年手绘的林中小屋景象。图片来源：sierraclub.org
他留下了大量的作品，将山间的见闻写成文章发表在旧金山的报纸上，渐渐地拥有了自己的读者群体。缪尔不仅描绘了自然的景色，还提出了“生态平衡”等全新的思想，他反对人类是自然的中心，提出所有生物都是平等的一环。
缪尔的生态观念影响着成千上万的美国读者，约塞米蒂的美景在他笔下栩栩如生。动图来源：National Geographic上传的《Biography of John Muir》
他白日穿梭于山间，夜晚就露宿林间。他在日记中写道：“只要有面包，我觉得自己可以永远待在这里。”荒野成为了他的老师，自然的壮阔滋养着他的思想，荒野是他灵感的源泉。
徒手攀登——缪尔攀登了约塞米蒂周围几乎所有的山峰，为的是站在山顶看到和记录更完整的地貌。缪尔经常穿着厚重的皮靴攀登约塞米蒂的山峰，他从不使用绳索，热爱徒手攀登，认为绳索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接触自然”。他同样反对利用岩钉攀登的方法，认为会对山体造成损伤，在十九世纪，这些思想都是人们闻所未闻的。
缪尔会记下每次攀登的感受，在一次攀登里特山中，缪尔写道：“靠近山顶时，每一步都极其艰难，突然一切陷入了停顿，我双臂张开攀附在岩壁上，手脚无法动弹，进退两难，我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我只能坠落。”动图来源：National Geographic上传的《Biography of John Muir》
约塞米蒂峡谷内的山峰。图片来源：plxabay.com
缪尔在1872年首攀成功的里特山（Mount Ritter）。图片来源：civilwaref.jp
这样的经历充斥缪尔在约塞米蒂的探索，但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月光瀑布——峡谷里最壮观的瀑布当属800米高的约塞米蒂瀑布，当年为了欣赏这美景，缪尔不分昼夜地攀爬。
每年融雪汇成瀑布从悬崖峭壁倾斜而下。动图来源：《美国国家公园全记录》
一个月夜，他沿着岩壁往上爬，爬到一半时突然产生一个疯狂的想法，他想攀到瀑布背后，透过水帘欣赏月色。当风向改变，水流被吹离岩壁时，疯狂的缪尔钻入瀑布背后的岩缝之中，那里的景色让他惊喜万分。可是后来风向改变，水流重新回到岩壁，瀑布猛烈拍打他的身体，缪尔只能身体紧紧抵住岩壁，直到风向再次改变才脱离险境。
壮丽的约塞米蒂瀑布。图片来源：civilwaref.jp
红杉之巅——缪尔有一种狂烈的欲望，一种无法遏制的探索约塞米蒂的冲动，自然带来的体验让他沉醉，所以他总是以身试险。约塞米蒂的巨型红杉树让他惊喜不已，在给自然主义作家珍妮.卡尔的信中缪尔激动地写道：
我发誓我永远热爱这种树，这神圣荒野的巨大树木。（引自缪尔书信）
巨大的红杉树让缪尔激动不已。动图来源：National Geographic上传的《Biography of John Muir》
一次飓风袭击约塞米蒂，缪尔兴奋地爬上红杉树，张开双臂迎接着风的到来，丝毫不顾及个人安危，他写到：
在三十米的高空，光裸的枝桠发出瀑布般的轰鸣，绷紧的松枝沙沙作响，我在高高的枝桠上坐了几个小时，闭着眼聆听这美妙的音乐。（引自约翰.缪尔著作《加利福利亚的山》）
约塞米蒂的红衫十分巨大，这种树木往往有百米高，树龄达到数千岁，缪尔写到：“这是这个星球最引人注目的生命之一，一棵树的生命长度抵得上一个帝国的历史。”图片来源：gbxshoe.com
保卫约塞米蒂
群山在呼唤，我必须离开—在约塞米蒂遭受破坏的时候，缪尔已经结婚多年，在加州有了自己的家庭，他帮着岳父管理着果园，渐渐过上了平静富足的生活。
缪尔渐渐远离山野，回到生活之中，他有了两个女儿，生活平静悠闲。但脱离自然的缪尔日渐消瘦，创作也趋于停止。动图来源：National Geographic上传的《Biography of John Muir》
缪尔对约塞米蒂遭遇的破坏痛心疾首，1875年他短暂回到约塞米蒂，眼睁睁看着红杉树被砍伐，他感到愤怒。缪尔向加州政府写信，但是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
缪尔写给政府，痛斥对约塞米蒂的破坏行为，但是收效甚微。动图来源：National Geographic上传的《Biography of John Muir》
是时候停止这种野蛮的，无差别的伐木行为了！商业公司唯利是图，如果可能，他们甚至愿意出售约塞米蒂的岩石和雨雪。（引自旧金山《世纪画报》1891年11月刊出的约翰·缪尔文章）
缪尔觉得自己不能再坐等下去了，他向妻子透露自己希望离开农场，重返约塞米蒂。他对妻子说：“群山在呼唤我，我必须离开。”
通情达理的妻子深知难以阻拦这个深爱着群山的男人，她说：“去写作吧，回到自然之中，去拯救约塞米蒂。”
保卫约塞米蒂
挺身而出——1898年，缪尔同当时纽约《世纪》杂志主编罗伯特·约翰逊一起前往约塞米蒂，《世纪》杂志当时在全美拥有100万固定读者。罗伯特希望缪尔能通过撰文唤醒民众，抵制美国的物质主义，拯救约塞米蒂峡谷。
“我们需要联邦政府将约塞米蒂列为国家公园加以保护，而你，约翰·缪尔，你是唯一能提出这个要求的人，你义不容辞。”（引自罗伯特·约翰逊）
缪尔开始向民众描绘约塞米蒂的景色，并论证此地列为国家公园的意义。他写到：“约塞米蒂是一个值得子孙后代都顶礼膜拜的自然之地，如今人类的双手却在破坏着此地。”他提出应该扩大对约塞米蒂的保护范围，周围直径3100千米都应该设为保护区，并且应该保护整个内华达山脉的北美红杉。
缪尔利用自己在读者中的影响力保护约塞米蒂的山林。图片来自：sierraclub.org
1889年9月，缪尔文章的首次发表，在全美引起强烈反响，人们知道了约塞米蒂的红杉正在遭受破坏。民众群情激愤，要求政府出台法律扩大约塞米蒂的保护。
环保运动——对约塞米蒂的保护只是一个开始，全美各地还有各种各样的山野正在遭受着商业资本的破坏，54岁的缪尔准备用行动对抗破坏行为，在1892年，他开始构想建立一支民间环保队伍。来自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和斯坦福大学的一群教授帮助约翰·缪尔创办了一个环保组织——塞拉俱乐部。俱乐部努力说服加利福尼亚州的立法机构把约塞米蒂山谷交付给联邦政府管理，以及挽救加利福尼亚的红巨衫。
塞拉俱乐部1892年成员合影，这是一个由志愿者组成的组织，如今已经发展成为拥有全球数百万成员的环保团体。图片来源：slideshare.com
创始会员们推选缪尔为会长，缪尔开始在全美各个城市游历，宣传环境保护理念。
“这场战役我们已经打响，我们必须竭尽所能保护我们的森林。”（引自缪尔1893年演讲《国家公园与森林》）
缪尔在1894年出版了《加利福利亚的山》一书，倡导对森林的保护和正确的生态观念，这本书极其畅销，唤醒了大众的环保意识。图片来源：pintest.com
难以想象数量的羊群正蝗虫一般啃食着高山草甸，森林被烧毁以开垦土地，伐木场不加选择地伐倒红杉和其幼苗。（引自缪尔著作《加利福利亚的山》）
缪尔身处环保运动第一线，他带领塞拉俱乐部游历美国，演讲，出书，宣传，越来越多的普通民众被唤醒，运动开始初见成效。
缪尔在十九世纪末期的运动唤醒了民众的“荒野观”，童子军运动便是在“走进自然”的潮流下兴起。图片来源：wikipedia.org
改变历史的露营
1903年，缪尔已经65岁。这年春天，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访问约塞米蒂峡谷，在缪尔陪同下进行了四天三夜的徒步露营。缪尔告诉总统，由于管理不善，约塞米蒂里的资源开发十分猖獗。
在四天的徒步和骑马中，缪尔带罗斯福走遍了山谷最美丽的自然风景，在夜晚的篝火里，缪尔谈到内华达山脉消退的森林，以及设立国家公园的构想，罗斯福深受触动。
缪尔给罗斯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罗斯福觉得这是一个真正热爱自然的人。图片来源：yosemitepark.com
罗斯福承诺从加州政府手中收回约塞米蒂的管理权，这次露营也标志着约塞米蒂保护运动的阶段性胜利。图片来源：Yosemitepark.com
和缪尔露营之后，罗斯福着手建立了9300万公顷的国家公园，1905年，他下令将约塞米蒂划为联邦政府管辖区进行保护，缪尔的约塞米蒂保卫战获得了胜利。
谁会保护山野
类似的故事其实还有很多，许多投身环保的人，都曾是优秀的徒步者，露营者。他们有的放弃曾经的工作，把山野当作毕生的事业，也有人将自己的财富用于回馈自然。
沼泽之父——美国佛罗里达沼泽地也曾经遭到严重的破坏，而能保留至今，“美国沼泽地之父”欧内斯特·科（Ernest Coe）20年的奋斗功不可没。欧内斯特曾是一名景观设计师，闲暇时喜欢在沼泽地探险和露营。当1920年代商业资本大规模开发沼泽地时，他放弃工作，奔走呼告整整20年，最终促成了大沼泽地国家公园的建立。
1921年的佛罗里达沼泽地，人们通过修排水渠的方法填地开发，大量的生物因此灭绝。图片来源：《美国国家公园全记录》
欧内斯特喜欢探索大沼泽地，他经常驾驶小船深入荒野，或者沿着湿地徒步旅行。露营时，欧内斯特会选择用直接席地而睡，头上覆盖一个枕套来避免蚊虫。
沼泽地中的欧内斯特。图片来源：chriswoodside.com
欧内斯特对沼泽地遭到的破坏很是震惊，他放弃了设计师工作，决定把对沼泽地的拯救作为自己毕生的事业。他把精力全部投入到诉讼，召开会议，提交请愿书和与当地政客纠缠。图片来源：pbs.org
直到1947年，欧内斯特的愿望才终于实现，大沼泽地国家公园终于建立，为此，欧内斯特奋斗了整整20年。
如今的佛罗里达湿地得到了良好的保护，是一千余种动植物的天堂。动图来源：《美国国家公园全记录》
买游艇还是雨林？——道格拉斯·汤普金斯（Doug Tompkins）是一位成功的商人，户外运动潮流的兴起为他创造了大量财富，亲手创立的北面（The North Face）也成长为世界闻名的户外装备制造商。
年轻时攀登菲兹罗伊峰的北面创始人道格拉斯·汤普金斯。
汤普金斯一生与山野为伴，他的财富不是用于购买豪宅游艇，而是买下大片雨林，并且加以保护。
“我回到十年前曾经攀登过、徒步探险过的地方，很多树林都被砍伐了，推土机过后只剩下一片荒野。这些都促使我思考环境保护的问题，也更加关注周边正在发生的变化。” 图片来源：grindtv.com
在上世纪90年代，汤普金斯卖掉自己的股份，在智利斥巨资购买了总面积约为1335万亩的土地，保护了434万亩的热带雨林。
汤普金斯在智利购买了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包括察卡步克山谷，挽救了很多热带雨林。摄影：James Q Martin
愿意保护山野的人，都曾投身山野——户外人行走在保护环境的前列，因为山友是与自然紧密接触的人群，最能切身体会山野的美丽与珍贵。
经常旅行的人，在行动上，是最具时代特征的人。他们是一个时代的希望和象征，至少表明人类回归自然的开始。奔向大山，犹如奔向回乡的旅途。（信息来源：约翰·缪尔）
真正的登山者带着虔诚的敬畏走向自然，感激于自然的壮丽，并肩负保护的重任。
巴塔哥尼亚公司提出“1%地球税”概念，1985年以来致力于将每年销售额的1%无偿捐赠给环保组织用于环境保护，目前很多户外公司都加入了这一计划。图片来源：onepercentfortheplanet.org
今天的中国就像多年前的美国，也有很多美丽的山野等待着探索与保护，群山在呼唤着有责任与理念的一代人。
谁会保护山野？
不是别人，而是走向山野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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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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