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百余年的美国户外历史,全部由它开始

2016-09-13 等等 雪线之上



“人类建造的任何庙宇都无法与约塞米蒂媲美。”——约翰·缪尔


如果说有一个地方记录了美国的户外历史,那么一定是缪尔笔下无法企及的约塞米蒂(也称优诗美地)。它是拥有无数经典山峰的地方,也是诞生无数美国户外传奇的地方。



户外装备生产商巴塔哥尼亚与黑钻创始人伊冯·乔伊纳德(Yvon Chouinard)在约塞米蒂公家公园内摆摊销售自制的新型岩塞与锁具。图片来源:prolificmagazine.com


户外装备生产商北面(TNF)的LOGO,其灵感来源于下面一幅图。


吸引全球无数攀登者的半穹顶。


翻开约塞米蒂126年的历史,也等于窥见了一部美国攀登史:无数经典的故事从这里生发、无数攀登先驱在这里诞生,数代攀登理念在此更迭。


1869-1916年:约塞米蒂的建立

谁也没有料到,1890年美国加州内华达山脉这方3100平方公里的公共自然保护区,会成为日后全球攀岩史上的重地。要知道,最开始人们前往约塞米蒂,只是为了淘金。


从淘金乐园到风景名地——1848年,加州发现了金矿,一时间约塞米蒂吸引了大批美国东部移民者前来挖矿。淘金热持续的第7年,即1855年一位名叫詹姆斯·哈金(James Hutchings)的人来到了此地,他不为金子,反而被这块土地上鲜为人知的景致所倾倒。


哈金笔下的约塞米蒂。图片来源:missedinhistory.com


随后,他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徒步约塞米蒂,并将其写成游记发表在报刊杂志上。从此,约塞米蒂的美好走进了全美家庭,一路传到首都华盛顿。


1864年,当届美国总统亚伯拉罕·林肯签署了“将约塞米蒂交为公众使用,作为度假休闲之地”的法令。


偶然的相遇——1868年3月,年仅29岁的缪尔来到了美国旧金山。当时,在城区呆不住的他询问路人如何能出城,“只要是野外,哪儿都成。”在指引下,他驱车来到了内华达山脉的约塞米蒂峡谷(Yosemite Valley)。


约塞米蒂隧道口景观点美丽的早晨,云雾垄罩了山谷。  摄影:Johns Tsai


一到达约塞米蒂的他,就被当地未经雕琢的风光吸引,停不下脚步。随后,他开启了对这片辽阔土地的各种探险考察。然而,随着足迹的慢慢深入,他发现绵羊放牧对这片自然土地的严重破坏。


1889年,缪尔与世界杂志编辑罗伯特·安德伍德·约翰逊(Robert Underwood Johnson)发起了一场运动,并成功说服国会将该地区建为国家公园。

缪尔与罗斯福在约塞米蒂会面。图片来源:hoopchina.com


1890年10月1日,约塞米蒂国家公园正式诞生。1903年,缪尔邀请当任总统西奥多·罗斯福游览约塞米蒂。在公园的“冰川顶(Glacier Point)”上,两人围着篝火彻夜长谈。次日黎明,天空中撒下纷纷扬扬的雪花,给罗斯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06,罗斯福正式签署建立约塞米蒂国家公园的法令,并将补助区纳入其边界,扩展至如今的3100平方公里。10年后,美国国家公园系统成立,约塞米蒂被正式纳入。


1916-1934:美国技术攀登元年

在约塞米蒂从一处原始风光地变为国家公园的接近半个世界里,缪尔、哈金等人都曾无一例外尝试攀登过此地鬼斧神工的花岗岩体。


1869年缪尔就solo了教堂峰,同年哈金也尝试了半穹顶,但并未成功。


直到1875年,一位铁路承包商乔治·安德森(George Anderson)利用锤子在半穹顶的东侧沿路敲出手、脚点,并在险要路段打入膨胀螺丝,再用绳索相连的方式,最终耗费数日登顶。他也是历史上第一位站上半穹顶的人。


早期的攀岩者攀登半穹顶。图片来源:outsideonline.com


然而,当时大部分攀登者的攀登方式还非常原始,大多是仅靠徒手完成的极短路线,一旦遭遇角度较大的陡峭路段,便无从下手。


情况的改变发生在1931年。当时,塞拉俱乐部(Sierra Club,美国著名的自然保护组织,缪尔为第一任主席)中一位名叫弗朗西斯·法夸尔(Francis Farquhar)的攀登好手,邀请了英国登山家罗伯特·昂德希尔(Robert Underhill)前来讲学基本的登山技术。这是欧洲攀岩技术引入美国的开端。


当时的塞拉俱乐部部分成员。图片来源:vault.sierraclub.org


昂德希尔的授课内容包括肩式保护、下降、人工攀登等绳索技术,以及岩锥等工具的使用。当时聆听该课程的成员有迪克·伦纳德(Dick Leonard)、贝斯特·罗宾逊(Bestor Robinson)、朱·艾曲妮(Jules Eichorn)等攀岩先驱。


次年,上述以伦纳德为代表的攀登者便创立了塞拉俱乐部的攀岩部门,为约塞米蒂随后开启的大岩壁纪元奠定了基础。


1934-1955:大岩壁的攀登纪元

成立后的攀岩部,成员都摩拳擦掌,将学到欧洲技术付诸实践。


1934年,伦纳德、罗宾逊与艾曲妮首次尝试使用岩锥攀爬大教堂峰(Higher Cathedral),虽然在半路遭遇失败不得不撤退,但却让他们看到挑战高难度路线的可能。


美丽的大教堂峰。图片来源:oicwx.com


随后,攀登者们开始在绳索技术与攀登体力上下苦工,并将目标锁定在了具有标志性的“遗失的箭(Lost Arrow)”。该岩塔是约塞米蒂十分特别的地标之一,从河谷拔地而起,形态犹如一支利箭耸向天空,顶部与岩壁主体呈分离状,其中还有一段烟囱路段,难度极大。


遗失的箭岩塔,顶峰与岩壁分离。图片来源:summitpost.org


1946年9月,在约翰·萨瑟(John Salathe)独自挑战攀登“遗失的箭”失败后(仅在离顶部约10米的地方失败),安东·纳尔逊(Anton Nelson)、罗宾·汉森(Robin Hansen)、弗里茨·李普曼(Fritz Lippmann)等四人一同向该岩塔进发了。


当时,四人采取的策略如下:队伍分两组,一组攀登岩壁主体,另一组从底座起攀。当前组人到达岩壁主体与岩顶塔尖差不多位置时,抛出绳索,绕过塔尖形成固定,攀登者通过绳索移动至塔尖。


两组人以抛绳的方式登顶了遗失的箭。图片来源:supertopo.com


经过了上百次的抛绳后,队伍终于将岩壁主体与塔尖连接成功,并成功登顶。


同一年,萨瑟与纳尔逊耗费五天四夜从“遗失的箭”底座直接攀登至塔尖。在经过最艰难的烟囱路段时,他们制定了一份相当详细的计划,期间还必须睡在狭窄的岩壁上。最终,他们完成了这次不可能的攀登,也开启了约塞米蒂的大岩壁时代。


当时通过的构思草图。图片来源:supertopo.com


这一时期,另一件有革命性意义的攀登发生在1950年。


当年,攀登资历颇多的萨瑟与艾伦·斯坦科(Allen Steck)完成了哨兵岩(Sentinel)北壁的首登。在此过程中,他们开创了一种在裂缝中交替上升的攀登技术,后被称为“裂缝技术”,适用于攀爬有宽裂缝的岩壁。


随着哨兵岩被征服,敏锐的塞拉俱乐部意识到应该建立一种攀登记录制度,以区别不同的路线难度与所用技术。于是,便诞生了沿用至今的攀岩难度标准,也即Y.D.S难度体系。


至此,约塞米蒂正式成为了大岩壁攀登的起源地。时至今日,此处已开发出了上千条攀岩路线,无论是初学者或是资深好手,都能找到一展身手的难度(从单绳距至三十多个绳距均有),每年吸引全球1000多名攀岩者来此。


光是半穹顶就有众多攀登路线。图片来源:yosemitebigwall.com


除了大岩壁的启蒙成型,该时期的约塞米蒂攀登者们还改良了一些欧洲技术,并催生了一批提升专业攀登能力的工具,其中包括能提高身体重心稳定性的腰式保护技术(hip belay)、能降低攀登者与绳索负荷,避免保护者被下坠力拖下的动态保护技术以及硬式岩锥与尼龙绳。


1958-1967:大岩壁的黄金时代

伴随约塞米蒂大岩壁攀登的崛起,美国各地的攀登爱好者们都聚集到了此地。他们是一群把攀登当做挚爱的人,为了能够精进攀登技术,钻研攀登线路,可以不计报酬、忽略生计、不眠不休,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第四营地(Camp4)”。


1964年,伊冯与约翰在第四营地。  摄影:Tom Frost


2007年,攀登先驱,也是“第四营地”成员之一的格伦·丹尼(Glen Denny)在其撰写的《约塞米蒂的六十年代》一书中记载了这段珍贵的时光:


时间是1950年至1970年,地点是优胜美地,有一种排名仅次于黑熊的动物在公园里的四号营地出没。


他们很脏、很臭、很赖皮——经常在露营地盘据数月不交一分钱、算准时间卷起铺盖和公园警察捉迷藏、在帐篷口随地大小便、偷营地其他游客的培根嫁祸给黑熊、在餐厅角落里狼吞虎咽客人吃剩的早饭、怀抱一天只花一美元的生活哲学穷开心……


这些都是约塞米蒂黄金一代在开辟黄金时代时做过的事,他们是约塞米蒂Camp4的无赖攀岩者。


实际上,“第四营地”的成员大多都是后期的攀岩先驱者,其中包括伊冯·乔伊纳德、约翰·萨瑟(John Salathe)、弗雷德·贝克利(Fred Beckey)、林恩·希尔(Lynn Hill)等。


Glen和Fred在观天相。图片来源:hupu.com


“第四营地”的聚集地位于约塞米蒂的谷底心脏地带,一群人的共同特点是爱攀岩,且遵循着最原始的露营法则——


从开营以来,Camp4一直保持着先来先住、不能预约的传统,因此每天天刚亮营地口就有人排队等候空位。


和别人共享营地是Camp4的特色,每个营地可以容纳六顶帐篷,每顶最多不能超过六人,这样一来方便了很多攀岩者找搭挡。


在这个黄金时代,最著名的一次攀登要数1958年由沃伦·哈丁(Warren Batso Harding)完成的酋长峰鼻梁路线(The Nose)。


著名的鼻梁路线。图片来源:gzhphb.com


当时,鼻梁被公认为“不可能的路线”,但这对抱负满满的哈丁来说,必须一试。


面对这条长达1000余米的线路,他做了很久的构思,最终拟定用喜马拉雅式攀登,利用大量路绳,建立岩锥、膨胀螺丝等连接地面和岩壁的各个栖息地,以便回到地面重新补给休息,然后慢慢分段攀登。


攀登酋长峰的哈丁。图片来源:pinterest.com


整个过程非常艰难,前后耗时18个月,分为若干阶段:


  • 1957年7月4日,队伍开始攀登。一周后,一行人只到达了三分之一处,此时沃利·里德(Wally Reed)和斯坦科也加入了进来。然而,由于很多游客驻足观看,造成交通堵塞,攀登被公园管理处叫停。


  • 1957年秋季,攀登再次开始,但这次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期间技术最好的马克·鲍威尔(Mark Powell)遭遇了脚踝粉碎性骨折,致使攀登再次暂停。


  • 1958年春天,哈丁又一次来到了酋长峰脚下,此次队伍增加了一名成员韦恩·马里(Wayne Merry),同时还携带了一些新的实验攀登工具。但到了夏天的旅游旺季,他们不得不再一次停止攀登。


  • 时间一晃到了11月1日,哈丁带领着马里、乔治·惠特莫尔(George Whitmore)和里奇·考尔德伍德(Rich Calderwood)组成的队伍,开始了最后的攀爬,沃利·里德(Wally Reed)做后补运输。期间,考尔德伍德中途撤退。


  • 11日傍晚,三人来到峰顶悬岩下的岩阶,哈丁决定不休息继续攀爬。几个小时后,他在凸出的悬岩钻洞,放进固定点,架好绳子,爬了几寸后开始钻洞,并持续了整晚。


  • 次日早上六点,他钻好最后一个固定点后,终于爬上了悬岩登上峰顶。


心满意足登顶后的哈丁。图片来源:yosemiteclimbing.org


整个攀登,在岩壁上的时间为47天(一说45天),一时间鼻梁路线成为了攀岩圈的佳话。然而,与此同时,哈丁团队在酋长峰上总共放置675个岩锥与125个膨胀螺丝的行为,也遭受到了不小的非议。


攀登途中。图片来源:pinterest.com


无论如何,鼻梁路线的成功在当时都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不单单指首次挑战的超长路线,有一种说法甚至觉得:


就是这18个月的攀登,将路线上的全部错误都找了出来,才使得往后在数天、甚至几小时内完攀该线路成为可能。


即便在今日,鼻梁路线依旧被攀登者们当做衡量水平的标尺。


在鼻梁路线成功的前一年,罗伊·罗宾森与其团队耗费五天时间,从半穹顶的东北侧完成了首登。


罗伊在攀登半穹顶。图片来源:yosemiteclimbing.org


1967-1973:新攀登理念的更迭

时间来到上世纪60年代末,伴随着酋长峰与半穹顶的陆续首登,以及攀登时间的逐步缩短,攀登装备有了大幅度的改良,攀登理念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期间,最具代表性的是由伊冯发起的清洁攀登运动。当时,他发现惯常使用的岩锥与膨胀螺丝使用一次后,将会永久地留在山体中,造成无法逆转的损害。


1972年,乔伊纳德器材公司的产品目录中,出现了一篇长达14页有关“清洁登山(Clean Climbing,即使用不会给岩体带来损伤,只留下极少人为痕迹的低影响登山理念)”的文章,呈现了岩钉对环境的危害,同时推出了可替代品登山楔(Stoppersand and Hexentrics,即岩楔)。这种工具用手就可以楔进去岩缝中,不会砸伤岩体。


伊冯的清洁目录。图片来源:hoopchina.com.cn


但这种新型的设备,并没有被接纳,反而受到了质疑。为了论证清洁登山的可行性,伊冯随后与布鲁·斯卡森(Bruce Carson)在没有锤子和岩钉的情况下,只使用岩楔和少数已经固定的螺钉和岩钉,经鼻梁路线登顶酋长峰。


这个勇敢的尝试,让随后的岩锥销量逐渐萎缩,岩楔很快就供不应求。同一时期,各种革新的装备也层出不穷,例如:


  • 1973年,雷·贾丁(Ray Jardine)发明了世界上第一组弹簧类岩塞SLCD(Friends);


  • 1968年,伊冯锻造了第一把刚性前齿冰爪;


  • 1969年,乔伊纳德器材公司发明了第一把弧形鹤嘴型冰镐,直接推动了攀冰运动的发展。


在清洁运动的逐步推广下,越来越多的攀登者前往约塞米蒂取经,学习运用更科学、人性化的装备攀岩,并随之将这种攀登方式带到了世界各地。


正是因为有了伊冯等人的保护,现在的约塞米蒂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持原状。  摄影:GuyFrancis


1978年,吉姆·邦德威(Jim Bridwell)与史蒂夫·布鲁尔(Steve Brewer)就用阿尔卑斯方式完成了巴塔哥尼亚地区Cerro Torre峰“压缩机”路线的第二次攀登。


除了清洁攀登运动,此阶段还出现了另外一种新形式——自由攀登。这种方式指的是只用手脚攀爬,装备只发挥保护的角色,全部依靠攀登者的力量与技巧前行。


常规路线。图片来源:snowbrains.com


这种方式的首条路线完成于1973年的半穹顶西北壁,路线名为“常规线路(The Regulate Route)”,共有23个绳距。迄今,它是该岩壁所有路线中唯一一条自由攀登路线(其余为人工攀登),也是极为热门的一条路线。


1973年-2006:攀岩天才的时代

70年代末,是约塞米蒂攀登历史上的一个分界点,第一代攀登先驱诸如伊冯、罗伊、斯坦科等逐步开始走出这片留下诸多传奇的峡谷,将足迹踏至更远的地方,或找寻人生的另一番天地。


期间,伊冯在1973年创办了巴塔哥尼亚、罗伊也开设了自己的服装公司、弗雷德则将目光瞄准了对卡斯卡德山脉的探索,并坚持尝试阿尔卑斯式攀登风格......斯坦科毅然去往更远的地方拓展攀登履历(1982年他完攀婆缪峰,开启了中国大岩壁攀登的大幕)。


尽管第一代攀登者都已逐步走出约塞米蒂,但这里的攀登并没有停止,来自美国以外地区的新手们一个个的踏着前辈足迹,在攀登时间与攀登技巧上进行了新一轮创新:

1975-1997年约塞米蒂攀岩记录


1975年,吉姆·佰得威等三人首次一天完成鼻梁路线;

1979年,雷·贾丁与比尔·普莱茨首次以自由攀登完成酋长峰西面;

1991年,彼得·考夫特与大卫·施库特茨2小时20分完攀酋长峰西面; 

1993年,林恩·希尔创造鼻梁路线首次自由攀登;

1994年,汉斯·福罗琳与斯蒂夫·施耐德将鼻梁路线的攀登时间提至6小时29分;

1997年,平山预示以37.5小时完成酋长峰上的Salathe Wall (VI 5.13b)。



这些特别的记录中,1988年酋长峰Salathe Wall的自由攀登,有着开启酋长峰新攀登方式的意义。


此次攀登由攀岩家托德·斯金纳(Todd Skinner)与搭档保罗·皮亚纳(Paul Piana)一同完成,他们原本都是罗伊的粉丝,立志想顺着前辈的足迹以自由攀登方式登完所有线路。


这条Salathe Wall的自由攀登路线,前后花了俩人30天的功夫熟悉动作,最终在岩壁上足足用了九天才完成。


林恩·希尔在攀登中。图片来源:sprayer.blog.sohu.com


1988年后,对酋长峰上自由攀登路线的开发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最惊艳的一次产生在1993年。


当年,林恩·希尔首次以自由攀登的方式,花了四天完成了鼻梁路线,让这条经典的路线有了更多的接近机会。隔年,她又重回约塞米蒂,仅用一天,完攀鼻梁路线。从此奠定了这位传奇女性不可撼动的攀岩地位。


这一时期,还有一位十分特别,又天赋无限的攀岩者——迪恩·波特。许多人知道他,应该都源自那张优美至极的“月光舞步”。


准备攀登的迪恩·波特(右)。  摄影:Tom Frost


这张照片,是迪恩用一根扁带连接了约塞米蒂大教堂峰的两个顶峰,从中间一穿而过,当时刚好与一轮明月邂逅,成就了绝笔的一幕。


经典的月光舞步。图片来源:theguardian.com


当他回顾走在扁带上的时候,内心的状态无以言表:


走在扁带上,我感觉世界是黑白的,听觉消失了,头晕,面部赤红,全身肌肉紧绷,恶心,但是我必须保持内心平静,以及双臂放松,并命令自己往前走。


波特的天堂路。图片来源:hoopchina.com.cn


除了高空扁带,2002年,迪恩还与搭档西恩·拉里还创造了结组攀登酋长峰的世界最短记录——2小时36分45秒。同时,他还利用无保护方式登顶了约塞米蒂东南面2000米海拔的“冰川之极”,创造了“天堂之路”。


2006年至今:新时代的快速攀登

进入新时期,约塞米蒂逐步发展成为了个人攀登风格鲜明的竞技场。整体而言,形式转为时间更短的快速攀登、毫无保护的徒手攀登等等。


这一时期,“能不能在24小时以内完攀某路线”成为了许多攀登者来到约塞米蒂的目标。其中,也涌现了一批世界顶尖级的攀登好手,例如艾利克斯·汉诺尔德(Alex Honnold)、乌里·斯特克(Ueli Steck)、汤米·考德威尔(Tommy Caldwell)等等。


坐在半穹顶上的艾利克斯。图片来源:neverstopexploring.com


此外,一些女性攀登者也逐渐崭露头角,凯特·卢瑟福(Kate Rutherford)与玛德琳·索尔金(Madeleine Sorkin)就曾联手以自由攀登方式登顶半穹顶,这也是女性首次用此方式完攀的记录。



攀登中的汤米·考德威尔。图片来源:gripped.com


可以相信,约塞米蒂的攀登记录还将被不断打破,因为总有诸如上面一代代的攀岩爱好者为其倾尽所有。至于他们为何会对这片土地爱得如此深沉,也许汤米·考德威尔的一段话足以说明一切:


约塞米蒂有种魔力,它浓缩的全都是历史。来到这里,光是仰望着岩壁,就会让我激动到无法自制。


未来的约塞米蒂,它的每座山峰、每块岩壁、每条步道,也都等待着被发掘,等待着崭新的故事。


| 视频时长:3分50秒 |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w0161l9n8iy&width=500&height=375&auto=0


相关阅读

《约翰·缪尔:群山在呼唤,我必须离开》——约塞米蒂之父的故事。


(全文完)


雪线之上,你和山野的连接

原创文章,禁止媒体抄袭和无授权转载,保留一切权利

文章某些图片无法联系到作者,如果有侵权,请您与我们联系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