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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经系列分享 | 2. 返程,要比风慢~

张婷婷 SRI农村发展研究 2019-08-24

在躬耕发展领域几年或十几年后,我们遭遇着或多或少的行动困惑,希望逆流而上,通过寻访80-90年代第一批进入发展领域且至今还耕耘在领域内的前辈,从TA们的经历和历史的倒影中看清自己,承上启下,更好的找到去的方向。于是,我们发起了「 向西取经 」活动,2月22日从北京飞抵昆明,在云南——这个NGO最早的发源地,开始了我们的寻访之旅。



图片说明:欲知每日拜访细节,请入群获悉,已有300条+的对话摘要


22日抵昆到3月7日返京的这两周的时间里,我们在拜访了十数位前辈、友人和项目点之余还滚雪球式的拓展了新的寻访资源和路径,几乎每一次见面都激发我们的认知和思考。云南大学的蔡葵老师是我们此行拜访的第一人,她1990年刚出来工作不久便踏入发展领域,她说,“我许久没有失眠了,你们的拜访却让我失眠了,昨晚我想了许久,应该聊些什么?”结果我们畅聊了近四小时。

 

照片说明:蔡葵老师与我在云南大学她办公室内


感谢所有拜访的前辈师友们对取经(经验传承)的理解支持,以及对之前素未谋面的我们的信任、包容,不仅帮助我们丰富和完善了发展前辈们的分布图,更让我们深知此行只是探索的开始,在这块历史宝地上还有很多的前辈和经验等待发现和挖掘。


如没到云南走这圈,我不会知道,2006年以前云南的几个本土机构,云南省生物多样性与传统知识研究会(CBIK) ,云南参与性发展协会(PRA网络) ,云南健康与发展研究会(YHDRA) 等,是多么显赫一时,不仅理念超前,资源与国际接轨,而且团队背景多元、执行力强,还总结了不少行动研究的著作成果。据说现今都难有国内NGO与这几家机构当时的鼎盛媲美,但这些机构转而沉寂,前辈们说,“虽然机构沉寂甚或走下破路,但你要看到当时从机构出来的那些中坚力量,Ta们是在沉寂?还是在各自的领域内扮演着更加重要的角色呢?”为何现在的NGO不能超越从前,我们不应该以史为鉴,多做一些探究么?如果能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前行,为何不呢?也希望过去那些有启发性的作品被更多的行动者们看到!杜鹃老师回想起自己的经历,说“过去我野心勃勃的以为能超越前人,但现在看来,真的能么?”我们呢?与其野心勃勃的要超越,不如先看看哪些经验可以被传承!

 
照片说明:06年之前云南的前辈们出版了不少有启发思考社区发展、参与性的著作


如没与前辈们聊这圈,我也不会知道,前辈们所说的PRA,除了指参与式农村评估(Participatory Rural Appraisal)还有参与性研究与行动(Participatory Research and Action)的意思,Ta们说起Participatory时,不是谈方法、工具,而是更多地在阐述参与性赋权和还权于民的理念。许建初老师说,“参与性没有本土化一说,也不是西方舶来品,它是做人的标准,是天生的,只是看个人这种自觉性何时被激发。”他是世界农业林业中心高级科学家,CBIK创办人之一。而参与自觉性被持续激发并融化到前辈们的血液,则是要追溯到90年代国际机构对初进这个领域的Ta们所提供的系统支持和启蒙培育,比如伯克利大学Nacy到昆明培训的社区调研方法和实践,参与式发展教父钱伯斯来做的参与式培训,以及支持Ta们到国外大学的学习,并得以在国际项目中持续操作和运用这套理念方法的机会等等。


社会组织天生就要承担社会责任,必须有自己的理念和独立性而不仅仅是为了生存。许老师说,“NGO是一种价值,一种信念,一种行动。“那么,如今的NGO生态,又需要什么样的支持系统来激发潜能和自觉性,这样的系统支持还能再现和适用么? 

 

照片说明:许建初老师在取经前辈留言簿上给年轻人的寄语


我还知道了许多,思考了许多,也有许多想跟大家交流分享…赵捷老师说 ,“我们自身有不足,你们要看到不同的面!”的确,此行的收获,这半个月来的所见所闻——十数位发展前辈近40个小时的访谈录音,推荐的相关书籍及给青年发展工作者的寄语,还得结合自身所思所想,细细品味,反复推敲,力求不夸大、不矮化前辈经验,客观呈现“取经”有别于读万卷书和行万里路的独特魅力。否则,便是刚学了吸星大法的生手或道听途说的二传手,在突然接收到这么多位武林高手的内力,不修炼好如何调和吸收这些内力,打通自身任督二脉的话,随便招摇,可能会“走火入魔“。


出发,继续不等风来;返程,要与风比慢,细品来时路。以赵老师的留言结尾,与各位共勉。


“专做内心认可之事,才有长远性和幸福感。”

——赵鸭桥,云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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