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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恺文化 | “廖案”是民国史上的“悬案”--廖何历史㉞

纪念馆蔡瑞燕 仲恺农业工程学院 2020-02-26


廖何历史时间到啦~

上一期廖何我们讲到了廖仲恺先生被人暗杀,作为一代英豪,在被人暗杀的背后有着许许多多充满悬念的地方,这一期开始我们将为你解密“廖案”,这个民国史上的“悬案”。


廖仲恺被刺一个星期前,有人要加害于他的风声,已不是秘密,而且要害的不止他一个人。何香凝一方面认为反革命把行刺计划都泄露出来了,无非是想让廖仲恺听到后会退却;另一方面忧心忡忡地要求他增派卫兵以策安全。而廖仲恺认为,自己无负于党无负于国家和民众,光明磊落,他要经常到工人、农民、学生中做工作,刺客尽可能混入群众之中,防不胜防,增加卫兵的话,也只能是捉拿刺客,并不能阻止行凶,实为“马后炮”。廖仲恺还泰然地表示“生死由他去,革命我总是不能松懈的”。但是,何香凝还是亲自到公安局找过吴铁城局长要他加强防范,告诉他“有人要暗杀廖先生,请你注意”。也派了一名便衣卫士做随护。


廖仲恺被刺当日,在苏俄驻广州总顾问鲍罗廷支持下,国民党中央执委会、国民政府委员会与军事委员会举行联席会议,推举汪精卫、许崇智和蒋介石组成“廖案特别委员会”,“授予政治、军事、警察全权”,拥有最高权力。

查案一开始便千头万绪,有多条线索、不同指向,人们莫衷一是,虽然前后拘捕了50多嫌疑人,但重大嫌疑人、“主谋真凶”逃走没有归案,甚至也有没有审查清楚就被处决的人,加上种种传言四起,案情的“能见度”很低,致使“廖案”成了“迷案”。后来,掌握话语权的办案者把查案演绎成一场政治与军事博弈,甚至是权力倾轧,有意无意的不了了之,一方面更增添了暗杀这种本是恐怖事件的诡异性;另一方面因国民党发生政治质变与组织分裂,偏离孙中山改组后的政治方向,从这里撕开了一道深深的缺口,谋杀廖仲恺对广州政坛产生了一场“汶川级”的政治地震,“孙中山、廖仲恺相继去世,这终使国民党历史的‘孙中山时代’,无奈地画上了一个句号。这个党的前途莫测、充满变数的‘新时代’,在廖死之后迈开了它的第一步”,使这宗案件成了人们谈论那段历史绕不开的“迷案”,更成了数十年来史家一直思索和搜寻的中国民国史上著名的“悬案”!


发生在93年前的案件,历史的现场已变为岁月的烟尘难以打捞,星移斗转、人事物已不断远去,今天更没有了水落石出的可能性……

案件线索有不同指向……

先说说凶案现场的线索指向。

现场凶手陈顺,是粤军南路司令部军事委员、花捐局稽查,当场遭枪击重伤倒地被捕。从他身上搜出襟章、枪照及一张写有名字、数字的“分银单”等物证。陈顺使用的枪支填发“枪照”者是南路司令部参谋郭敏卿;从陈顺身上捜出的“分银单”上列有梁博的名字,广州市公安局当日即扣留了郭敏卿及粤军南路司令梅光培,梁博及其下属林星,进行调查。

陈顺(被捕后第四天伤重死亡)断断续续地供述,幕后主谋是朱卓文,具体是其旧部黄福芝在澳门“新海珠”酒店进行策划、布置,参与者还有梁博、冯灿、吴培、陈细、黄基、苏汉雄、陈瑞等多人,他们大多是朱卓文的老搭档和旧部下。至此,朱卓文、黄福芝被锁定为最直接、最主要嫌疑人,也是后来认定的“廖案主谋真凶”。但拘捕他们时已逃去无踪。

李福林检举提出另一条线索指向,李福林背后又有林祥提供信息……

案发后三天即8月23日,粤军第三军军长李福林向“廖案特别委员会”检举:8月初曾亲见胡毅生、朱卓文、魏邦平与林直勉等人一起在“文华堂”聚会,他们“口口声声说非杀廖仲恺不可”。

李福林背后,又有时任许崇智卫士连长的林祥提供涉及李福林的线索:早在7月间,李福林和总部高等顾问魏邦平、第一军军长梁鸿楷、旅长梁士锋、第五师师长张国桢、旅长杨锦龙等粤军将领,在李福林的家乡、广州河南的大塘,召开“反共颠覆政府的会议”。在发生廖仲恺谋杀案后,李福林担心密谋被查出而“出面自首”。

于是,8月25日,“廖案特别委员会”下令拘捕上述各嫌疑,并且把胡汉民囚禁。胡汉民是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主席,案发时已因被列入涉嫌人物被排除在“廖案特别委员会”之外,这时更因为他的堂弟胡毅生的反廖言论而直接卷入案件作“主使者”嫌疑,成为涉嫌“廖案”的国民党“顶尖人物”。但是,只抓住林直勉,其他嫌疑早已从容逃跑,只好下令通缉胡毅生、林树巍、赵士觐、魏邦平、朱卓文等人。同日,国民政府成立了以朱培德为委员长、李福林、吴铁城、周恩来、陈树人等9人为委员的“廖案检查委员会”。

同样的,许崇智身为国民政府常委、军事委员、广东省务主席,因为多名部将涉案,8月25日后实际已被排除出特别委员会权力中心而边缘化了,后被缴械免职解散部队,这点要另论。蒋介石下令以嫌疑抓捕了梁鸿楷、梁士锋、张国桢、杨锦龙等粤军将领。

为了审判相关疑犯,案发后近一年时间里,广州政府当局先后为“廖案”组织了“军事法庭”、“特别法庭”、“廖案特别法庭”及“军法会审”,进行案情审查。

至9月18日,有党政军要职的重大嫌疑人林直勉等人逃脱,释放了先后拘捕的50多嫌疑中多数关系不大的人物,仍在押的只有梅光培、梁博、郭敏卿。虽经多次审讯,仍未弄清案情,侦讯实已不了了之。后审判结果是:梁博、郭敏卿被判死刑。梅光培 “负间接责任”被判刑,他获释后于1926年9月11日在报上登载启事公告自己已“回复自由”。其余逃脱者,朱卓文、黄福芝被认定为“廖案主谋真凶”,一直受到通缉,1926年8月,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又议决“悬赏三万元,缉拿朱卓文”。

涉案的粤军将领中,有张国桢、杨锦龙、梁士锋及上述郭敏卿被杀。


后在1926年1月,陈公博在国民党“二大”上作了“廖案检察经过报告”,算是办案者的“定案”,实际依然是含糊其辞。

朱卓文后来化名朱元鼎出任中山县土地、建设两局局长,1935年5月在中山被捕,被陈济棠下令就地枪决。

朱卓文被列为“头号”凶嫌应该不冤,上述多种人证、物证线索指向他;他曾任香山县长,因胡作非为被廖仲恺革职,“廖案”特别法庭审判记录表明,上述抓获的他的各个旧部属、旧搭档,有的曾合伙贩卖鸦片,有的在香港参与过杀人。黄福芝曾是陈炯明的“侦探队长”,绕在黄身边的可能是一群职业杀手。他不仅被揭发确有杀廖言论;自己于案发一年后在《致海外同志书》中还咬牙切齿地宣称廖仲恺遭暗杀“实为民众最后之裁判”。多年之后,他又发文为自己辨白,说“余等一般老同志”时常在广州南堤一间叫“南堤小憇”的俱乐部聚集,如何计谋、如何瞄准廖仲恺、鲍罗廷、加伦和汪精卫等人,下手地点是东山百子路鲍公馆,时机是他们几个每日必聚在一起开会,具体是“密遣死士伺机以炸弹、机枪击之”……等等,极为详尽。但下手前一天消息泄漏被公安局侦察员觉察,公安局长吴铁城闻讯大惊,打电话来警告他,故而“收手”、“作罢”……一周后某日午间陈瑞突然来报廖仲恺被刺,于是立即取出二百港元给他叫他赶紧逃跑,仅此。云云……

朱卓文这样自我表白能洗白他自己吗?各位看官可以自己评说。


而为了权力之争想拨掉廖仲恺“这个眼中钉”的胡汉民,加上胡毅生的言行,以及他对“杀廖”预谋一直知情等情况,胡汉民一直是主使“廖案”的嫌疑人。10年后,当陈济棠下令枪决朱卓文时,胡汉民还从香港打电给陈济棠出面保他,就更加让人怀疑,朱卓文的背后直接就有胡汉民?

而在历史的演进中,胡汉民因被蒋介石“需要”,在案发后不到一年就重回国民党“领袖”的位置,胡毅生也当上了国民政府委员,好像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们自己也辩称,胡毅生和林直勉都说反廖、骂廖,不等于杀廖,申明自己与杀廖无关。事实上,他们只是扬言,还是具体策划?反正,谈起“廖案”,人们总是不会忘记胡氏兄弟,他们没能“洗白”嫌疑。

这只是诸多嫌疑人中的“典型代表”。

粤军诸将领,又如何呢?他们自首供出的只是开会密谋“颠覆政府”的情节。

后来,罗冀群还提到杀害廖仲恺的真凶还有一名叫方镜如的中山县匪首,此人也曾在朱卓文手下任事,他亲口向友人述说杀廖经过、以及弃枪逃跑的情形。但他还没有进入“廖案”特别委员会的视野,已作为土匪被逮捕枪毙了。

被捕的凶手还有人供出“香港提供二百万打猛人”,“猛人是廖仲恺、谭平山”;而魏邦平在案发逃跑时是登上一艘沙面的英舰逃往香港。汪精卫和蒋介石认为魏邦平与港英当局有勾结,“阴谋推翻广东革命政府”,杀廖仲恺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等等。


那么,胡汉民兄弟与魏邦平、林直勉、朱卓文之流,究竟是合谋,还是各谋各的?真正下令扣动扳机的是一个人?一伙人?是这一伙,还是另有其人?

而何香凝多次追问,为什么负责缉凶查案的人如吴铁城,要让多名疑犯在眼皮底下逃跑?有的根本就没有归案?

还有人质疑,既然是搞暗杀,不是应该躲在阴暗角落悄悄地吗?为什么要开会动员、兴师动众、大造声势,弄得满城风雨呢……?

总之,还是扑朔迷离。“迷案”!“迷案”!“迷案”!“悬案”!“悬案”!“悬案”!

单从一个角度看,真相只有一个。

真实的线索,埋伏在历史的逻辑里,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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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新媒体工作室 何紫欣 黄思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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