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帕戈斯,神奇动物在这里
地处南纬1°、汇集四大洋流的加拉帕戈斯群岛,独一无二的生态系统为其孕育了无数神奇动植物。岛上80%的鸟类、97%的哺乳动物和爬行动物,在全世界亦属独有,更是达尔文撰写《物种起源》的根基。
今天,随作者走进这片“怪兽横行”的原始地区,展开一场沉浸式的自然观察。等待你的,是体型庞大的巨龟、带着红气球的“飞行强盗”、喷盐雨的海鬣蜥……
从机场落地后,我们便乘船到了Santa Cruz岛,这里位于整个群岛的中心。自达尔文大街一直向东,就是加拉帕戈斯国家公园,园内生活着当地物种中最有代表性的动物——象龟。
Galapagos的原意就是巨龟,在全球范围内有11个巨龟种族,岛上就占据了9种。其中,加拉帕戈斯象龟是现存体形最大的陆龟。
成年的加拉帕戈斯象龟体长有1.2米,体重相当于4个成年男子,寿命大约有200岁。
在人类的足迹踏上这片土地前,它们几乎没有天敌。在食物丰沛的季节每天能吃掉30多公斤的草、树叶、苔藓和浆果;在缺乏食物和水时,也能存活18个月。
但正是这种强大的生存技能导致了它们的灭绝,捕鲸者和海盗将它们视作最方便、不易变质的“食物”抬上了船。随后几个世纪,探索者还将很多外来物种带到岛上,其中山羊的破坏力最强,啃食了大量植被,夺走了巨龟的口粮。象龟的数量,从达尔文最初抵达时的25万只,到20世纪90年代只剩下了1.5万只。
岛上长成大树的仙人掌也是象龟的盘中餐。
保护区里有一些成年大龟,它们是最早进驻的元老龟。而人工繁育的新龟,会通过野化训练,养到一定的年龄就放归自然。这些行动缓慢的庞然大物,当你从它们的世界经过,可以感受到不同性格流露出的各样反应,羞涩、好奇或是不屑一顾……每一只都是有故事的龟。
Seymour是机场岛北面的一个微型岛,这是座无人居住的小岛,必须在官方向导的带领下,沿着标注的徒步小径前进。
岛上偶遇的陆鬣蜥,加拉帕戈斯独有的爬行动物,喜欢吃仙人掌的叶子,常出现在仙人掌树附近。
鸟类之中最易察觉的属雄性的军舰鸟,它们喉部的红色气囊引人嘱目。每年3~5月繁殖季节,雄军舰鸟会鼓着气囊跳起求偶舞。向导Alex告诉我们,雌鸟为了自己的后代着想,会更看重雄鸟搭建的窝,一个安全、宽大、舒适的窝是它们想要的。
看着眼前这只雄鸟,我不禁流露同情,它的巢筑在尖细的枝杈上,从选址到建筑水平都不大灵,看来要单身好一阵子了。
军舰鸟的飞行能力十分强悍,但羽毛并不耐水,这让它们无法直接捕食海中的鱼虾,转而走上了另一条道路——鸟中强盗。在加拉帕戈斯,你常会看到军舰鸟发起空中袭击,劫掠其他鸟的劳动成果。有时,它们干脆懒惰地守在红脚鸟和蓝脚鸟巢边,待它们伺育宝宝时发动拦截。而这被抢的蓝脚鲣鸟,则是岛上另一位著名居民。
蓝脚鲣鸟的蓝脚丫看起来像动画片主角,脚蹼越蓝,代表这只鲣鸟捕食能力越强,对异性魅力值越高。
和军舰鸟不同,它们极擅长水中作业。当沙丁鱼群经过时,成千上万只蓝脚鲣鸟会以近100公里的时速、像暴雨一样砸向海面,简直是用生命在捕食。
Isabela岛是加拉帕戈斯面积最大的岛屿,形成不过500万年。在岛的西侧有着一片黑沙滩叫Urbina Bay,我们乘着橡皮艇行驶到浅滩,又蹚水上岸,裤管已湿了大半。在这里,由于Isabela岛的年轻活跃曾发生过神奇的一幕。
1954年的一个晚上,由于板块构造运动,整个Urbina Bay被抬升了5米之多!清早起来渔民们全懵了,海湾成了不认识的模样,渔船站上了陆地,有的甚至挂在枝头。
这种巨变并没有想象的轻松有趣,伴随的还有大量珊瑚礁、海胆和龙虾搁浅,很多生物面临死亡。但当地居民们并没有出手救助,在他们的观念中,这种冷漠恰是将动物和人置于平等。
也由于此,今天在岛上我们还能看到古老的达尔文雀和象龟,小雀在象龟身上啄食;岛上干燥的土地生长着独一无二的帕洛桑树和洋甘菊;当小船行驶到Isabela和Fernandina间的海域,加拉帕戈斯小企鹅绕船嬉戏……
Fernandina是加拉帕戈斯群岛中最年轻的,岛上的Espinoza Point以其是最大的海鬣蜥聚集地而闻名。
BBC纪录片曾这样描述:大海里冒出巨大的海鬣蜥连走带跑地上岸,黑得如同地狱,喷盐时仿佛要把诅咒吐出来……想想也带有些喜感。
海鬣蜥以藻为主食,为了潜入冰冷的海水里进餐,它们不得不花大量时间组队晒太阳。
这里的海鬣蜥不像Santa或Seymour岛上黑得那么纯粹,总是白花花的看上去更狰狞可怖,是因为它们需要把海里吸入的多余盐分从盐腺喷出。海鬣蜥密度太大,一只开始喷盐雨,周围一片都不得幸免,一个个就成了这副尊容。
我们用两天时间驶过西海岸,来到了Santiago岛。这里是达尔文参观加拉帕戈斯的第二个岛屿,是海狮的世界。
它们全然不是好惹的,尤其是雄海狮,一生就像集黑帮电影之大成。一只走上巅峰的雄海狮可以有20~30只伴侣作为后宫,完全是“血拼”得来的天下。
9月,到处都是海狮的幼崽,它们胎毛未除,睁着懵懂混沌的大眼睛,对周边的一切充满好奇。母海狮靠气味辨识幼崽,如果沾染了人类气息,就可能被母亲抛弃。
在加拉帕戈斯,所有的野生动物,哪怕是充满亲和力,也不能触碰。
在加拉帕戈斯,你常常会置身于一种绝境般的景观。Rabida岛由于火山爆发,含有氧化铁的岩石和沙染红了整片土地,成了一片血色的海岸线。
蛮荒星球般的海岸上,各种生灵展现着蓬勃的生机。
Santiago岛东南侧的Sullivan Bay,整个地区被黑色波浪状的熔岩覆盖,可以脑补它们在19世纪最后25年里涌动、流淌,又慢慢地归于平静。
在这种荒无人烟里却不觉孤单:黑沙滩上爬满了红色的飞毛腿蟹;中杓鹬的嘴细长弯曲,觅食时步履轻盈。
在北面的Genovesa岛,这个加拉帕戈斯最大的鸟类筑巢地里,红脚鲣鸟、蓝脚鲣鸟和纳斯卡鲣鸟只是脚丫刷了不同的漆。
它们侧脸看上去都很正经、甚至有一丝冷淡,可一旦正面相对,就立刻暴露了呆萌。我会拿着手机从树丛的一端走到另一端,让镜头记录下每只鸟对待访客的不同反应……
在这里,仿佛穿越到亿万年前的蛮荒星球,奔跑飞行的生物从未受到搅扰,广阔天地间只有同船的十几个伙伴,人类显得无限渺小。褪去了文明的优越感,我们成了两脚兽,和天上飞的、地上爬的生命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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