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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洞|华亭宾馆疫情调查——上海与“清零”重压并跑

燕青 北鸢 陈小田 风洞VORTEX 2022-03-18 20:10

  凤凰网原创   

在新毒株传播力增强,防控运力几近极限时,上海该如何应对这场大考?

3月6日凌晨3点50分,上海华亭宾馆19楼客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有人拼命砸门。”睡梦中的马晓安被惊醒,下床去开门。 
马晓安是芯片行业的一名光刻工艺工程师,常年在新加坡工作。因需要处理紧急家事,2月21日他乘坐SQ830航班,从新加坡樟宜机场出发,飞抵上海浦东机场。 
之后,按照防疫入境要求,他乘坐大巴车前往隔离酒店——位于上海市徐汇区漕溪北路1200号的华亭宾馆,进行为期14天的隔离观察。
门开了,一名身着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递进来一套装备。“他说,‘酒店环境检测发现大量阳性(样本),现在这里的环境已经很不安全了,要求立刻转移。请您收拾好行李,穿好防护服,立刻下楼,接你们的大巴车很快就来,会把你们转移到另一个隔离点去。’说完就去敲其他房门。” 
马晓安关上门,打开装备包裹。里面是一副手套、一顶发帽、一片N95口罩、一个面罩、一件防护服。他迅速收拾行李,准备下楼,撤离这个“不安全”的隔离场所。
当天下午,上海市就举行了疫情防控工作新闻发布会,市卫生健康委通报:在对徐汇区一入境人员集中隔离点工作人员筛查检测中,发现3名确诊病例和6名无症状感染者,该隔离点(徐汇区漕溪北路1200号,即华亭宾馆)被列入中风险地区。 
10天后的统计结果显示,上海本土确诊病例从401例增加到了495例,本土无症状感染者从73例增加到了1106例。
3月11日,上海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发布消息,此次上海各区疫情中均存在明确的流行病学关联,病毒基因测序显示高度同源,感染来源聚焦于境外输入病例携带的病毒污染环境,并且表示,系由于隔离酒店华亭宾馆的管理疏漏引发本土感染并导致传播。
风洞通过多方调查、盘点信息、询问公共卫生专家,还原隔离场所可能存在的疏漏,试图探讨在新毒株传播力日益增强、毒性走低的条件下,城市防控运力几乎到达极限时,一座城市应对如此突如其来大考的策略。

临危受命的酒店

2月21日中午12点33分,SQ830落地上海浦东机场。
马晓安坐在这架波音787飞机的商务舱内,看不到后面的上座率,但他推测几近满座。此前,因新加坡疫情,民航局对多个从新加坡入境的航班发出熔断指令,新加坡回国机票紧俏,经济舱一票难求。但因为父亲去世,作为独生子的他,需要紧急回国处理后事,他只得拜托旅行社加钱抢商务舱机票。“同时抢票的有五六个人,最后只有我买到了,花了三万六千多元。”
落地后,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上飞机,要求乘客一个一个下机。马晓安沿着划好警戒线的通道,进入T2航站楼,先检查入境信息,再做核酸检测,接着过中国海关,最后提取行李,在规定的出口排队,等待转运大巴车。
那天,他看到抵达浦东机场的入境旅客很多, “当天负责转运的工作人员说,(转运)工作量是之前的几倍不止,来了二十多辆大巴车,”马晓安回忆,从飞机落地到坐上大巴车,总共花费了约4个小时,和他一起上了第7辆大巴车的,还有其他入境航班的乘客。
下午6点,大巴车停在了华亭宾馆门口。隔离酒店是不能自行选择的,马晓光也从来没有在上海生活过,他抬头看了看“华亭宾馆”的字样,用手机搜索了一下,以便了解隔离环境。
(根据微信公众号“上海发布”于2月12日发布的消息),这是一家于5天前(2月16日)刚刚宣布歇业的五星级酒店,已建成36年,是上海市西南面的地标建筑,也是上海早期高级涉外宾馆,歇业的目的是启动为期两年的装修改造计划。 
宾馆地处闹市区,上海内环内,紧邻徐家汇商圈、地铁枢纽、体育场和旅游集散中心。
酒店办理入住期间,所有大巴车需要在原地等待。当时,大巴车的窗户无法打开,车上的乘客逐渐有些焦虑。“我们反映,大家关在车上的密闭小空间内不安全,因为大巴车里的人不是一个航班的,怕互相传染。但司机和转运工作人员告诉我们不能下车,后来工作人员说,反映情况可以打12345投诉。”马晓安打了12345,接线人员做了登记,并表示会转交有关部门处理。 
转运工作人员进入华亭宾馆领取了要读和要填的文件,回到大巴车上发放给乘客。晚上9点30分,马晓安所在的第7辆大巴车终于允许乘客下车,进入宾馆大厅办理入住手续。此时,后方还有十多辆大巴车原地等待。
“我们办理入住结束,已经是凌晨两三点。”另一名当天乘坐大巴抵达华亭宾馆隔离人员周欣叶告诉风洞,他所在的那辆大巴车靠后,原地等待了约8个小时。
宾馆大厅内有三张小桌,共约5名工作人员,1人负责发塑料桶、垃圾袋、消毒片等入住物品,3人负责收发文件、办理入住,另外1人发房卡、收餐费。 
手续办完后,马晓安和同一辆大巴车上的人一起前往电梯。“我记得上一次回国隔离,隔离酒店内有工作人员指引,提醒一人一梯,但这次华亭宾馆无人指引,也没有提醒要一人一梯上楼,电梯旁边摆着橘子和泡面自取。”马晓安拿着泡面和橘子,和其他人一起“挤”上了电梯。
隔离生活过去了5天,一天开门取晚餐时,马晓安收到一封落款为“徐家汇街道疫情防控工作领导小组”“上海华亭宾馆有限公司”“2022年2月24日”的《慰问信》,附在餐盒边。信上表示:“……近期香港疫情反复,由港抵沪旅客激增,全市隔离酒店满员。2月20日,刚刚完成物资盘点、启动员工安置程序的华亭宾馆临危受命,配合徐家汇街道义不容辞地扛起防疫隔离酒店的重任……”
信中还提到,“在不足24小时的准备时间里,街道和宾馆连夜集结党员骨干、中层力量和店级领导,临时组成抗疫志愿突击队,2天内集中接受客人超过500位”。 
一名接近华亭宾馆的人士向风洞证实,华亭宾馆确实是在改造工程的施工队刚刚进场后,就接到了征用通知,“宾馆方面表示过,正面临整修,员工也刚刚遣散部分,很难承担隔离任务。”结果看起来还是“临危受命”。 
“听工作人员说,我们(2月21日当天转运的入境人员)是华亭宾馆停业以后第一批接收的隔离人员。”马晓安的说法随后也被一名华亭宾馆外的工作人员证实。
排风与紧急撤离
这是马晓安2020年后,第二次因为家中急事回国,第一次是外婆去世,这一次是父亲猝死,两次他都经历了入境隔离观察。他理解特殊时期的防控政策,并且愿意配合隔离措施。在隔离期间,他每天都根据“入住须知”,用水银温度计测量体温。 
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早8点、午12点进房间读温度计。他的核酸检测结果一直都是阴性,体温正常。
《慰问信》曾强调,“每一个环节都要经过严格消杀后才能进入下一个环节”,但马晓在客房内还是感觉到一些细微的异常。
他所居住的客房内,厕所排风扇和灯是同一开关。晚上睡觉前,他习惯性将灯和排风扇关闭。入住第三天夜里,他在厕所里闻见一股香烟味,而他本人并不吸烟。
“我在房间里是不戴口罩的,我怕病毒会(从排风管道里)穿进来。从那天开始,我24小时不关(厕所)排风扇,味道就没了。”他说,之所以在意这个味道,是因为客房的窗户无法打开,房间内通风只能依靠中央空调。
“酒店的窗户是不能打开的,厕所的排风可以打开,空调是在出风。”周欣叶证实道,不过他表示,在隔离期间没有闻到异味。
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科技与产业化发展中心中国饭店协会,曾于2020年2月10日印发《酒店建筑用于新冠肺炎临时隔离区的应急管理操作指南》(简称《指南》)。《指南》中明确了酒店作为隔离场所的选址条件以及应当具备的硬件条件。
其中,建议隔离酒店的客房数量在50~200间为宜。“客房数量过多增加了对突发情况应急处理难度,且酒店运营成本过高。” 且不建议使用“无可开启外窗或外窗可开启通风面积小于0.2平方米的客房”。 
华亭宾馆官方网站的信息显示,酒店总共有28层楼,773间客房。根据前述隔离人员反映,至少有些客房的窗户无法打开。
关于空调通风系统,《指南》指出,“每个房间应具备独立的新风送(排)风和过滤系统,防止病毒传播。如客房采用集中回风处理且不带新风的空调系统,应关闭所有空调机组,封闭全部客房的出风口和回风口,设置机械通风装置或具备可开启外窗。”
另据经济观察报(3月11日)报道,华亭宾馆“采用有大体量中央空调”,“且开了大循环”。
3月6日凌晨4点,马晓安收拾完行李,穿戴好全套防护装备,离开客房。他和19楼的两名住客一起上了一部电梯。电梯在每一层都停下开门,门外站满了和他们一样,穿着防护服的入境隔离人员。 
抵达一层时,马晓安发现电梯“外面已经挤满人”。为了尽量和人保持距离,他只好用行李箱夹着身体走。 
在他的回忆中,撤离是有些混乱的,前方都是穿白色防护服的脑袋,出酒店的队伍很长,看不清发生了什么,“有工作人员拿着东西向外挤,有人喊后面有女士身体不适,还有小朋友需要帮助穿防护服的。”

1小时后,他上了一辆大巴车。为保持间距,一辆车只能坐14个人。马晓安和同行者在大巴车上又等待了一小时,也许是转运人员忙不过来,司机最后独自发车前往新的隔离点——华夏宾馆。 
根据“上海发布”公布的上海市新冠肺炎病例数据,截止目前,2月21日抵达浦东机场的境外输入性病例共计66名,当天境外输入性无症状感染者共计18名。于华亭宾馆感染的本土病例共有2名,本土无症状感染者共6名,皆为该隔离点的工作人员,此后,又排查出与这些工作人员密切接触者8人,其中4人为确诊病例,4人为无症状感染者。
自3月6日公布病例数据后,上海这座城市迎来了一波本土疫情高峰,(北京日报报道)3月1日至15日14时,上海市累计报告本土确诊病例94例、无症状感染者861例,并且在随后的溯源调查中发现,并公开披露,这波高峰由华亭宾馆管理疏漏引发。
超大型口岸城市的重压
作为超大型口岸城市,上海必然要面对大量境外输入人员。 
从已有数据信息来看,上海浦东机场是全国出入境旅客人数最多的机场。2021年,全国近4成入境航班落地浦东机场,共承接超过14000架次国际和港澳台航班。到了2022年2月,上海的入境航班数量在全国占比42.8%。
上海出现了入境隔离酒店满员,并且需要临时征用更多酒店成为医学隔离观察点的情形。华亭宾馆是其中一家。 
而另一方面,新冠病毒的变异使它的传染性更为增强。中国疾控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吴尊友表示,我国流行的主要是奥密克戎毒株BA.1和BA.2,其中,BA.1的传播速度比德尔塔毒株增加70%,而BA.2又比BA.1传播速度高出60%多。 
而根据上海市疾控中心发布的消息,上海本次短期内出现的大量病例正是毒株BA.2传播导致的。“由于发生突然,启动晚,病毒快,目前仍处于与病毒的并跑阶段,感到非常吃力。”张文宏3月14日发文表示。
如此强度的入境运营压力,再叠加奥密克戎病毒的超强传染性,华亭宾馆的“临危受命”与“疏漏失守”,可以说是上海此次遭遇“抗疫以来最高挑战”的一个缩影。 
3月2日,上海市长宁区公立医院和社区卫生管理中心,在中国财政部官网发布隔离酒店招标公告,截至3月28日,需要20个酒店作为隔离酒店。据解放日报报道,3月8日,静安区某酒店接到上级通知,要临时改建为医学隔离观察点,经过检测、改造和人员培训后,当天傍晚就开始执行隔离任务。3月10日,徐汇区相关部门“由于疫情防控压力较大”“防疫形势紧迫”紧急征收天钥桥路一所公寓式酒店成为隔离点,并且要求租户当天24时搬离。 
除了隔离点需不断征用之外,据风洞调查,参加疫情防控工作的各类基层工作人员也都持久作战、尽显疲惫。24小时值班、睡眠严重不足、连续作战、无暇吃饭是常态,包括常被凌晨打来的电话叫醒的流调人员、五天只睡10小时的转运人员,等等。
今年1月,上海最小中风险地区——一家奶茶店的流调工作就是从凌晨3点开始的。据此前风洞调查,上海流调小组是一支24小时不停歇的队伍,共由3100人组成,经常通宵达旦工作。
2月,上海静安区政府曾披露,一个由10名医护人员构成的团队进驻入境人员隔离酒店后,要负责每天不少于八个班次的机场大巴转运、阳性/密接转运、外出就诊、资料整理归档、人员信息查实、核酸检测采样袋标签制作、二维码制作、快递外卖调配。
每日超过900人次的体温登记、核酸采样和清点、次日解离人员的通知单制作和电话通知、领饭放饭、物资清点和发放、整理库房、回复超过20个微信群聊更新工作进度。 
团队连续工作14天24小时不停歇,有医护人员体重在短时间内掉了10斤,也有工作人员在连续多天不足几小时睡眠后“心脏不舒服”。
除了隔离场所满员、工作人员过度疲劳外,上海市核酸检测系统也开始承压。
3月16日,负责核酸检测预约、结果查询、信息登记的健康云APP出现打不开现象。对此,上海市卫健委主任邬惊雷回复,由于采样人群较多,检测系统瞬间的访问量比较高,出现了登陆难的问题,“在访问量达到一定数值时实施了限流措施”。 
他随后公布了近日核酸检测数据:3月11日起,上海市核酸日均登记量和采样率双双超过500万,3月16日上午登记量又较前一日同期增加了一倍。

扩大范围筛查,意味着需要更多核酸检测人员,以及更多的检测试剂。上海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https://www.sheitc.sh.gov.cn/)示,核酸检测相关工作人员,已经从原有的200多人增加到了超过700人,核酸检测能力新增200万人份。

“第三天都天黑了,核酸报告出不来。”一位被要求原地观察48小时的浦东新区普通市民颜秋怡表示,由于原本6小时出具的核酸检测结果未出,小区只能选择继续封闭管理。无独有偶,原定于3月18日0时封闭48小时的徐汇区龙华街道某小区,也因为接到上级通知延迟了大规模核酸排查的时间。
疫情失控的扳机
香港大学生物医学学院、病毒学专家金冬雁告诉风洞,上海华亭宾馆的管理疏漏与此次香港疫情的源头或异曲同工——一名从巴基斯坦来的女性前往隔离酒店,在隔离期间被尼泊尔人感染。值得注意的是,他们双方并没有接触,病毒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通过气溶胶传播,可能是通过空气,从一个房间传到另一个房间。
“隔离设施本身就是一个高危的场所,(香港)这么大的疫情,就是从一个小小的事故出现的。征用的隔离设施,比如大学的宿舍、酒店,如果措施不到位,也可能再次出现交叉感染的事故。许多国家的隔离酒店都出过类似事故,”他表示,隔离设施和工作人员的管理要特别留意,根据新冠病毒的特点,应该科学拟定隔离时间,在病毒传染性最强的那段时间里将病例隔离,效果最好。 
与金冬雁的观点类似,原北京协和医学院教授王晨光认为,在一个无法开窗且通风环境并不好的隔离酒店内,所有呼吸道传染病都会增加传播效率。
“这也就是为什么呼吸道传染病冬天高发,冬天人们大多数在室内呆着,不开窗户。宾馆毕竟不是负压病房,负压病房一般达到P2、P3级的级别有过滤的空气送进来,屋里的空气抽出去,整个环境是负压的,所以能保证这个房间空气不会流到另外一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是隔离的。但负压病房并不是每个医院都有,何况宾馆呢?宾馆里,一天量两次体温、两三天测一次核酸、一天送三顿饭,还要扔一次垃圾,这些行为都要开门,只要开门如果有感染的人员,房间内的空气不免跟楼道有所交换。” 
医学界的学者对隔离点爆满的问题也做出了风险提示。
中科院深圳理工大学讲席教授、香港中文大学流行病学荣休教授、北京大学特聘教授唐金陵,在3月14日发表的文章中指出,常态化疫情防控在各地出现了“疲劳”征象,动态清零下的防疫战走到了白热化境地。
他认为,动态清零防线最薄弱之处即隔离能力。“当隔离需求大于隔离能力上限时,疫情失控的扳机就叩响了。”
“目前大部分城市的集中隔离能力能应对零星的境外输入和社区散发,但大多都经不起疫情流行的冲击。”他以吉林市为例,5天内吉林积累新增感染超过2500人,需要的隔离房间近4万个——这是深圳和香港都需要努力才能实现的隔离能力。
为此,唐金陵提出补齐短板的若干条建议。首先,是降低密接-感染比例,缩短隔离时间。其次,是做好外防输入、疫苗接种,提高灵活收放NPI(Non-Pharmaceutical Interventions,非药物措施)的能力,做好流调追踪。
而上海,正在补足隔离能力的短板。
据风洞了解,为了缓解境外输入疫情,缓解上海的防控压力,3 月 10 日晚,民航业内人士表示,民航局正计划将入境上海的国际航班调整至其他具有保障能力的城市 ,并要求各家航司上报希望选择的入境点城市。此前,根据航班管家的数据,2月25日至3月10日,浦东机场共有出入境客运航班 878 架次,其中来自港澳台的航班共计378架次。
3月15日,民航局运输司副司长徐青表示,自3月21日至5月1日期间,将调整22条由上海入境的国际航线,共计106个航班。 
此外,上海在流调人员方面开始增员。浦东新区占整个上海市面积的二分之一,截至3月15日,该区组织了扩大筛查,覆盖119.6万人口,为此该区通过抽调人员,增加了50%流调人员。
在疫苗接种方面,上海市报告的数据显示,本轮疫情中,病例接种疫苗的比例高达94%,重症低于0.1%,无危重症患者,足见疫苗接种的重要性。
值得注意的是,近日《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九版)》发布后,国家传染病医学中心主任、上海市新冠肺炎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张文宏,解读了关于“更快脱离隔离”的核酸检测标准变化。他指出CT值的降低,系建立更早更精准的安全出院标准,能够极大地缓解医疗资源压力。 
“新版诊疗方案一定具有指导性意义,”金冬雁表示,“按照现实的需要,按照疫情防控的需要,(我们)还要往前走。”

本文除专家外的采访对象均按其要求使用化名。本文系凤凰网风洞工作室原创稿件,未经授权请勿转载。文中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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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燕青 北鸢 陈小田

编辑丨措雪 何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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