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究竟意味着什么？

它是一种逐日形成的成熟经济体系吗？

还是一种人们为了赚取更多的金钱，

从他人身上汲取财富的工具？

资本主义的中心思想本应是劳者获利，

而现实则是“捞者获利”，他们从他人身上敛财，

从而获得暴利。

在这个金钱与谎言的故事中，

一些老人损失了他们毕生的养老金，

一些正在奋斗的人损失了他们

近一半的财产。

这位老人在采访中被询问道“究竟损失了多少钱”时，

他给出的答案是“十五万美元”，

一个怎样的骗子才能狠下心骗取一个名年迈老朽的

全额养老金？

另一名老人则称自己在这场“游戏”中损失十万美元，

这些钱可能是他准备与老伴共度余生的

全部积蓄。

从这名为生活奋斗了半辈子的中年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

那一丝失望又绝望的心情，

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骗走了一半的积蓄，

当他反应过来时，

一切都化为了乌有…

这是一个怎样的骗局，让如此多辛勤付出的普通人瞬间跌倒谷底？

又是一个怎样的骗子，可以在几年之内骗走140亿美元公共养老金和退休金并全身而退？

在这个故事里，没有好人，没有真理，没有眼见为实，

一切都是利益所趋，

一切都是海市蜃楼。

美国人将答案写在了一部名为《中国喧嚣（The China Hustle）》的纪录片中，

纪录片中的主角即骗子实际上失魂落魄，

但他们偏偏努力把自己粉饰得光鲜亮丽，

通过“反并购”的方式到美国上市，

他们将自己的股票和公司捧为

“无懈可击”，

甚至使用一切宣传手段和“证据”让美国股民相信，

只要持股就能赚到跨阶级利润。

而他们的手中早已握好了镰刀，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最后收割的准备。

他们，就是纪录片中贯穿一切的主角——

中国企业。

该片中的内容在播出后被称作是“25年以来最大的中国金融诈骗”，

涉及金额，包括公共养老金和退休金，

共140亿美元。

这个真相一经揭露，立即在美国掀起了轩然大波，

但在国内，这样的消息却从未传入过你我的耳中。

中国企业有这么大能耐？

仅仅几年时间就让美国市场受到如此大的冲击？

看完这个故事，相信你一样会被

电影中的景象所震惊。

华尔街的暗流

在华尔街，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与铜牛合影。

公牛有着好斗而不可预测的力量，这象征着证券市场的活力、

力量和不确定性。

它同时也寄托了人们对股市的美好憧憬——

“牛气冲天”。

看到自己手中的股价一天又一天的疯涨，

是美国股民，甚至是全世界股民的

终极愿望。

但是这一切美好愿景，似乎在2008年时已经无法看到尽头的亮光。

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阴影笼罩在华尔街上空，

就连那座铜牛也逐渐显得黯淡无光。

这一年，美国金融行业受到重创，

很多小型基金都损失惨重。

而偏偏又在这时，随着北京奥运会的开幕，世界的眼睛一双双地

瞄上了中国。

2008年的中国在世界的眼中犹如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鹏，

在短短的时间内摇身一变，变成了世界

第二大经济体。

许多人对中国的印象都是：

中国的发展速度太过惊人，几乎是一年一个新面貌！

在2009年，但凡是在中国投资立足的公司，

绝不会面临亏损。

这样一来，用美国人的眼光来看，

中国成了一个发展神速的淘金之地，

片中一位亲身体验到中国日新月异变化的美国人甚至说：

“天啊，美国的时代结束了，到此为止了。”

于是乎，为了寻找快速增值的机会，

很多人都盯上了在美国上市的中国企业，

他们试图从这些中国企业中寻找快速增值的机会，

以缓冲金融危机带来的冲击。

他们不但希望自己可以从中获利，同时也告诉那些翘首以盼的投资者们，

过了这座山就没这座庙了，

过了这一站，就再难搭上中国这班“快车”了。

在这群人中，就一名叫做Dan David的人，

他曾是华尔街名噪一时的卖空交易人士，

这一切所谓“中国繁华”景象在他的心中

造成了不小的疑惑。

他听说有30%的在美上市的中国公司都是空壳上市公司，

这个消息若是真的，那后果必然不堪设想啊！

抱着一丝怀疑的态度，

他和他的团队准备亲自前往中国走一遭，

去深入调查一下这些在美国上市的中国企业究竟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宏伟”。

而与此同时，在美国，

两家当地投资机构已经在这股“中国热潮“中开始了它们覆雨翻云的表演…

一场追名逐利的游戏就此拉开了序幕，

一场震惊世界的揭露也即将爆发…

水至清，则无鱼

罗仕证券和罗德曼投资银行这两家公司，

算得上是这场游戏中最活跃的两个出头鸟了，

它们帮助中国企业顺利在美国上市，

同时举办一系列活动、邀请各行各业精英“作证”，

鼓动美国股民购买中概股。

罗仕证券的计划显得比较“开门见山”，

它经常开展一些“投资研讨会”，举办为期三天三夜的大Party，

并邀请数百名中国中小型企业的“董事长”出席活动，

向美国民众介绍这些企业疯狂的发展速度和辉煌成就，

以此发出“致富信号”，让股民们疯狂购买这些企业的股票，

因为这样既可实现“共同富裕”。

而罗德曼投资银行的吃相则相对来说“优雅”一些，

他们经常举办高端酒会，

同样，也会要求各界名流来演讲、传授经验，

它甚至通过渠道找来了曾参与总统竞选的韦斯利·克拉克将军作为代言人，

在民众面前树立起

可靠、可信的正面形象。

无论这两家投资机构举办多么让人眼花缭乱的活动，

他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建立起美国民众对

中国企业的信任，

并将中概股吹得举世无双，

鼓励美国股民全心全意购买中国企业的股票。

这样一场一场的宣传活动，再加上各界名流，甚至克拉克将军的“驻场”，

使得美国股民不再去思考这些中国企业究竟是否实至名归，

在片中，

当一个销售被问到“中国企业是否会报假账”的问题时，

他的回答是：

“Well，从没有人质疑过。”

在这样大范围的鼓吹下，

成千上万的美国民众对中国企业的美好前景

深信不疑，

他们用自己辛苦半辈子的积蓄和自己赖以生活的养老金大量购买中概股，

他们都希望自己能从中分一杯羹，

一洗金融危机的“前耻”。

而在另一边的东方巨国，

一场探求真理的调查行动才刚刚跨出第一步…

David和他的团队在中国发现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情况。

一名叫卡尔森的投资者发现，

一家名叫“东方纸业（译名）”的公司似乎和他

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据罗仕证券和罗德曼投资银行的说法，

这家公司算得上是中国纸业巨头了，

上到餐巾纸下到草纸统统属于高质量纸制品，

并且销量遥遥领先于其他公司，其产品销售到全国各地。

“东方纸业”号称

年营业额1亿美金，

光是用来购买原料的成本就达到500万美金。

但是，当团队到达“东方纸业”公司地址后，

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是一个破到不能再破的小工厂，

周围是破旧的平房和一望无际的田野。

工厂被几条破烂不堪的郊外公路包围，绝对无法承载任何成天进出工厂的大型卡车，

工厂上遍地都是堆积成山的垃圾堆，场内大多数都是损坏至

无法运作的生产设备。

卡尔森惊讶又气愤地说：

这简直就是一片废墟。

而美国不知真相的股民们，恰恰就是将自己的继续投入了这家濒临倒闭的小作坊中，

如果不加以公示，这些股民的血汗钱就将

全额打水漂了…

于是乎，卡尔森将这次对“东方纸业”的调查结果公布到了网上，

并直接质问“东方纸业”，你们这成长50%的收入从何而来？

很快，“东方纸业”的股价

一落千丈…

有了卡尔森的“第一枪”，团队的老大Dan David将目光聚焦在另一家被美国投资机构捧为神速发展企业的

“中国绿色公司”身上。

据罗仕证券和罗德曼投资银行描述，

这家“中国绿色公司”是一家年利润上亿的中国企业，

与多家食品集团有着密切合作。

在美国，它也是股民们的“掌上明珠”，

但是，当David对这家公司展开深入调查之后，

它富丽堂皇的外表终于无法包住衣冠下的

“皮肤病”了。

David在这家公司厂间大门处安装了闭路摄像机，

并观察了这家工厂整整344天。

观察显示，这家工厂的活动量极低，

平日里只有

几个员工来回往返，

而一家年利润上亿的工厂，怎么说每天也得有数百名职员和数十名司机往返才是。

此时的David仍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

出于“实验主义者”心理，

他找人假扮成免费派送茶叶包的推销员，

以“给厂内每人发一个茶叶包”为由，来调查工厂的实际人头数。

而门卫给出的答案差点让David晕了过去——

这家工厂仅有40名员工，

和一名货车司机。

由此，David得出了让人气愤的结论，

这家“中国绿色公司”同“东方纸业”一样，

是一家在美国上市的空壳公司。

而且，“中国绿色公司”不仅仅在美国夸张自己的营利额，

同时还在投资者面前玩上了“小伎俩”。

David发现，一旦有满载投资者的大巴来到工厂，

他们便会将工厂里的灯光和喷泉整齐划一地打开，

“迎接”投资人的到来。

但灯光和喷泉并坚持不了多久，

在投资者登上返程的巴士后，

它们便瞬间被关闭，

甚至不愿意“目送”投资者离开。

虚报账目，夸大利润，用“演戏”来蒙骗投资者，

这怎么看，都是一场

蓄谋已久的骗局。

可是，这样一桩巨大的全国性骗局，

难道就没有人感到蹊跷吗？

难道所有人都不曾发现一丁点蛛丝马迹吗？

当然有，

一名中国律师早期便开始调查这类上市行为，

而奇怪的是，每次在调查这些空壳公司时，

总会受到难以预料的阻碍。

关系与利益交换

在影片中，香港内地经贸协会会长黄炳逢这样说道：

“你尊重我，我就尊重你，如果用利益回报我，那我就放弃原则。”

北京大学教授Paul Gillis曾经这样说，

在中国内地做生意有个传统，

他们不太讲究法律，

大家都是秉持着信任和交情做生意，

中国人把这种人情来往称为

“关系”。

这名律师在调查空壳公司时，就是被这层“关系”

挡在了门外。

在他发现一处废弃铜矿被包装成“希尔薇矿业公司” 并在美国上市，

他就隐约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于是乎，他便对这家公司展开了深入的调查。

调查发现，果然不出所料，这家公司和“东方纸业”、“中国绿色公司”一样：

这些“利润上亿”的中国企业，

都是徒有其表。

可是就在他想深入“敌军内部”，搜集更多有力证据时，

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

当这名律师想开展进一步的调查取证时，他却遭遇了来自各方的阻挠。

他甚至还因此被监禁起来，

一关就是几个小时乃至好几天。

也许，这场惊天骗局中所涉及到的利益交换和权力纠葛，

远远要比我们所想象的

复杂许多。

在这个故事里，没有好人

工厂垃圾成堆，工人仅有40个，司机仅有1个，

这样漏洞百出的企业又是如何能做到在美国上市的呢？

其实并不难，

有一种方法叫做“反并购”。

反并购亦称“买壳上市”，

一家非上市公司的股东在投资银行顾问公司的帮助下获得一家上市公司的绝对控股权，

再由该公司反向收购非上市公司的资产和业务，

使之成为上市公司的子公司，

达到间接上市目的的行为。

壳公司由于业务萎缩，估价较低，需要以此来避免破产或被摘牌，

从而实现自己的股权价值。

在美国，每年都会有许多企业因经营不善而游走在倒闭边缘，

这样一来，这些“漏洞百出”的中国企业就会假装被这些濒临倒闭的企业并购，

从而获得“上市公司”的身份。

在纪录片《中国喧嚣》中称，

自2012年到2016年，

80%在美国上市的中国企业都是用反并购的方法上市的，

总市值已达到惊人的500亿美元，

这样绕过监管上市是为了方便节省时间和成本，

同时也是合法的。

如果说上述律师在调查中遇到的阻力让人无奈，

那么Dan David团队在调查中也并非一帆风顺，

在这个故事里，

没有一个好人。

首先，投行根本对他不予理会。

因为对于投行来说，帮助这些企业上市意味着

巨额的佣金。

没有人会置斗金不顾而取情怀，

这在投行里彰显得绘声绘色。

第二，证监会也表示无能为力。

因为这些少数中国企业在账目上的造假行为，

在美国并不违法。

另一方面，这些在海外上市的企业，

它们的行为放在中国，

依旧是不违法的，

因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聚拢美国人的钱财。

第三，

持有中概股的美国投资人自然不愿意真相被揭露，

他们的惊恐和担忧显而易见——

一旦真相被揭穿，他们手里的股票就会

大大贬值。

于是他们百般阻挠和威胁David，使他无法继续深入调查，

在他们眼中，David不是什么寻求真理的苏格拉底，

而是“妖言惑众”的哥白尼。

在影片的最后，David在接受采访时表示，

部分造假企业其实早已做好了东窗事发后的“Plan B”，

他们聘请高级律师为自己

在法庭上辩护。

“东方纸业”就是这样做的，

他们雇佣的律师Mitchell S. Nussbaum有着丰富的经验，最后他证明，那些对”东方纸业“的指控

都是诽谤。

美国真的对中国的欺诈行为一无所知吗？

答案是否定的。

美国号称严密健全的管理制度会杜绝这种欺诈事件再次发生吗？

答案仍然是否定的。

但是，戏剧性的是，华尔街一直以来流传着一个笑话，

“华尔街最大的谎言是：这一回和上一回不一样。”

纪录片《中国喧嚣》在播出后引来了很大争议，

纪录片中所说究竟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呢？

这一点还非常有待考证。

“反并购”这样的金融手段并不是中国企业独有的，

早在多年前，美国企业便开始这样欺骗自己的股民了，

这一口玄铁锅，也不能通过拍一部纪录片就甩到了中国企业的头上。

《中国喧嚣》中体现出的中国企业存在的不足与暗箱确实引人深思，

但是再肮脏的苍蝇也不叮无缝的鸡蛋，

当鸡蛋“开口”指责苍蝇的时候，

自己开的口便先成为了

最致命裂缝。

在Youtube视频的评论中，有一名网友的评论说得再好不过了——

亚马逊应该来制作这个影片，因为他们知道阿里巴巴即将成为第一个万亿公司。

最后，希望这样的金融氛围能逐日改善，

也希望华尔街能把一口好锅用在灶台上，

千万不要再

嘴里全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

美国的股民不会永远被蒙在鼓里，谁是谁非早晚会真相大白。

编辑：小歪

新媒体主编| 曼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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