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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网中产扎堆露营?真正的中产都在家做这件事

小北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23-03-23

天下苦疫情久矣,于是一到周末和小长假,就忽如一夜春风来,几乎全网都在花式露营。


在公园里摆拍一张人面桃花相映红,或者是面对一江春水的偷得浮生半日闲,这些寻常可见的假期基本操作,已经被卷死在朋友圈这波文化大繁荣里。


图片来自小红书


一顶安放灵魂和身体的帐篷是标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心态固然是重要的,但是吃饭得要桌子,躺平得要躺椅,做饭得要擎天炉……这还不算上太阳镜、防风帽、保暖外套等等必需品。


图片来自小红书


不管前期工作多么杂乱繁琐,如何逼死选择困难症患者,重要的是在山河天地间摆开阵仗,一家人坐得整整齐齐言笑晏晏,再看着宠物游人自来去,雾霾的天气也仿佛有了塞北风光的滤镜,让人不禁感叹道,或许这就是中产低调奢华的生活美学吧。


来自小红书,作者“小小小小肥肥肥肥”


你可能不知道,我国目前有4.6万家露营相关企业,而仅仅在2021年,就新增注册了20000家,预计今年露营经济的市场规模将高达354.6亿元。


这些数据不禁让人感叹,所以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日趋增长的放飞自我需求和钱包不允许的矛盾了吗?


不过小北还是要提醒你,露营有风险体验需谨慎。你以为的露营是风和日丽流觞曲水,实际上可能是人满为患寸步难行;要说再不济也是远离喧嚣聆听自然之音,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成为野外求生的灾难大片;何况如果只是一时兴起浅尝辄止,这个一次性的花销属实不小。


来自小红书,作者“去你的小熊饼”


其实比起伪中产的飞盘露营,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绿意环绕已经暗中成为当今一线城市新中产软装标配。

 

就算社畜没工夫照料,那也要购置几盆ins风热带假树,鹿角蕨、鳟鱼秋海棠、七彩油画竹芋……魔幻的小众绿植俨然新的顶流。美丽的斑纹、瑰丽的色彩,植物顶流很美丽,身价同样很美丽。


2021年1月CNN曾报道网红植物拍出27100纽币创下纪录一事,这笔交易轰动了新西兰“植物圈”。27100纽币约等于12万人民币,这棵只有7片叶子的锦化植物成为了新的“财富密码”。其实这株植物能够拍上“天价”和植物锦化现象紧密相关。

 

植物锦化类似“白化病”,植株的叶片、茎干等位置的细胞合成叶绿素的功能丧失或部分丧失而出现颜色变浅甚至完全褪为浅黄色、白色。常见的锦斑形式有条带状、点状、喷洒状等。


在自然条件下,锦化性状的出现随机性极强,且发生概率也十分小。更多的锦化植物无法将锦化特征遗传给通过播种或叶插繁殖的子代。


物以稀为贵,这样的植物在自然爱好者眼中立马身价不菲。然而锦化后的植物生存能力下降,且容易退化番组。



但这些随机现象的出现正意味着植物并非我们常常认为的静态的、绿色的背景板气氛组。植物的生长恰恰是动态的过程,植物或许也和人类一样有着自己的“社会”和“法则”。


其实,虽然中产露营可能又是一个消费主义的陷阱,但是确实反映了大家对于亲近自然的需要,比起一窝蜂地去郊外看人山人海,在家里种上一些植物显然更简单易行,也不会带来过多的额外的经济负担,并且大量研究表明,种植和照看植物能够显著减轻压力、对抗抑郁,对于居家隔离的人的心理调节也大有裨益。


相信小北的读者都是爱书的人群,不过在知识的海洋遨游之余,小北也想提醒你,活生生的植物,可能比书来得更深刻更新鲜,众里寻他千百度,不妨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



01

一朵黑花曾经中产都买不起


装备齐全煞有介事的露营,在小红书上一抓一大把,但是如果要问一句,你见过黑色的花吗,许多人恐怕要直摇头。


为什么万紫千红都有,而独独很少见黑花。传统的解释认为,黑色的花能吸收阳光中的光能,所以在阳光下升温很快,花朵会受到灼伤,因而就很少,甚至一些科学杂志上也是这样解释。


其实这种解释是靠不住的,事实上现在已经有了不少黑花,它们都是栽培在阳光下的,比如郁金香、黑蜀葵、黑牡丹、墨菊、黑月季,这些都没有被灼伤。


黑牡丹


其实,在地球45亿年的历史中,绝大部分时间是没有花的,只是到了1.3亿年前被子植物产生,才开始有了原始的花。


今天地球上鸟语花香、万紫千红的生物世界是进化而来的。有花植物的进化很重要的一点是有赖于昆虫的传粉。


很巧的是,蜜蜂的进化也正是在1.3亿年前的早白垩纪。这时候被子植物刚刚兴起,蜜蜂和被子植物是一对协同进化的伙伴,昆虫在传粉的过程中得到了高能量的食物(蜜汁),因而虫和花一起加快了进化的步伐。


换句话说,虫媒花的进化离不开传粉昆虫对它的选择。所以谈论花色,就要看传粉昆虫是如何对花进行选择的(因为现存的黑花都是虫媒花,所以我们先不谈风媒花)。


问题出在蜜蜂身上


对蜜蜂来说,红色不是一种颜色而只是深灰或黑色而已,红色就好像几个叶片交叉之后在中间形成的一个深色的窟窿。因此,在大白天采蜜的蜜蜂自然就不会飞向黑窟窿(黑花)。蜜蜂的可视区域比人眼更移向短波段,它们比较能感受紫外线,却看不到红色。


野生环境中找到?没有。随着人们观赏要求的提高,过去没有的黑花今天也出现了。如黑蜀葵、黑月季是近年才上市的新品种。这些黑色的花朵是满足人们求新、求奇的观赏需求而出现的。


黑月季


黑花的出现也证明了植物体内确实存在着此类基因,只是人工选择才把它激活了。今天选育出来了,如不继续加以人工的关照,任其自然生长,那么自然界还是不会选择它们,在这里自然界就是指蜜蜂,要不了几年它们还会消失的。


珍贵的黑花还得由人类不断加以培育,才能世代相传,供人观赏。当年荷兰的育种学家培育出了黑郁金香,最初的价格高得惊人,3支黑郁金香可以换一栋洋房,当然随着不断的人工选择,现在黑色的花已经易得得多。


当年一枝抵三分一栋洋房的黑郁金香



02

思索植物也是亲近自然的一种方式


自然在很多时候都扮演着都市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精神故乡角色,当代陶渊明的田园梦想自然也离不开一星半点的绿意。


而对于殚精竭虑提心吊胆的打工人而言,观察植物就是一种放松以及自我和解的方式,不需要特定的条件和时机,总是能发现不期而遇的美好,而思考植物的智慧,也让我们从钢筋水泥的世界里暂时得到解脱。



植物有属于它们的智慧吗?放眼大自然,什么样的环境就会有什么样的植物,不管是终年严寒的高山、酷暑难耐的荒漠,还是海水浸润的潮间带,光照、气温、土壤盐分千差万别,当植物生长的条件得不到充分满足时,就会有特殊的植物生长在那里。


在高寒山地,植物具备“自制棉衣”或“自建温室”,加上生理上的抗寒机制才得以度过一年中大部分都极其严寒的季节。



在最干旱的地方,植物所形成的根、茎、叶抗旱结构和生理上的特殊适应性共同组成了杰出的抗旱机能,才使得旱生植物能够在一般植物不能生长的荒漠上朝气蓬勃地生活,要是搬离它现在的住地,反而生长不好。



小至一朵花内雄蕊何时给雌蕊传粉,以什么方式给雌蕊传粉,都有很精巧的结构和设计;植物避免自花传粉的多种巧妙的结构与行为使人们笃信植物的智慧是确实存在的,要不然植物就会早早地从地球上被淘汰而不会变得像今天那样种类繁多、生机勃勃。


植物的智慧使得它几乎是无处不在,无所不能。近20年来进化生物学的一个最重要的发现、最惊人的发现就是在各类生物中都发现了有很高水平的遗传异质性,按照保守的估计,一个基因就有两个等位基因,1500个基因,则有31500或10715种可能的组合。



这个数字比估计的宇宙基本粒子的数目10的78次方还要大得多!这样巨大的遗传变异储备为将来根据自然选择的需要发生的进化反应提供了基础。


此外,今天我们把植物作为无知觉(无所谓智慧)的对象来看,其实也是值得质疑的。为什么同样由基因组成的动物(尤其是人类)的智慧被广泛承认,而植物却被另眼看待?


植物尽管没有神经中枢(大脑),但它也有遇到刺激并马上作出反应的5个生理学的步骤:感应器、传入神经、神经中枢、传出神经、效应器。



03

说说植物开花的小秘密


从家庭种植的角度来说,观赏性的能开花的植物无疑占据了主流,花朵作为最集中体现植物智慧的器官,它的背后有很多可以说道的。


任何生物都“懂得”近亲繁殖会使种性退化,所以植物虽然不能位移,也一定要寻找另外的花粉源受精。


植物早在千万年前从实践中就逐步“懂得”了这个规律,因为不按此规律行事,其后代就衰弱或死亡。


植物只有按此规律拒绝纯合、欢迎杂合,才能获得发展的机会。植物尽力用各种方法去寻找另一位异性,植物开花的许多细节,都能从这里找到根据。


比如如果你仔细观察,会发现旱金莲的雄蕊七上八下,一朵花开放以后,它的雄蕊会慢慢向上翘,两三天后再向下弯曲。


旱金莲


这是因为在它生长的南美洲,它是由蜂鸟传粉的鸟媒花。旱金莲把处于传粉最佳时期的雄蕊和雌蕊分别地一一抬到最佳的位置,过了这个时间,就不能再占据这个位置,就得下降,把最佳的位置让给处于传粉最佳时期的下一个雄蕊。如果你了解了背后这些,也不得不感叹这种配合是多么密切和巧妙。


再比如鲜艳的蜡菊,它常常作为干花插在没有水的瓶中,照样色彩鲜艳经久不衰,它的总苞片形似花瓣,眼睛看上去像蜡做的一样,非常光亮。据说这种花晚上关闭,白天再开放,也有人说它是雨天关闭,太阳出来了就开放。


蜡菊


其实,这种开放是一种物理现象,它和自然界的昼夜及雨晴变化都有关系,凡是有利于传粉的天气,它就开放,否则它就包起来,用总苞护卫着幼嫩的花朵。


再比如,你甚至能看到像动物那样伪装自己的花朵,蜂兰是一种兰科小草,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正停在花上采蜜的雌蜂,同时还会分泌类似雌性激素的化学物质到空气中,以此来吸引雄峰来交尾。


蜂兰的花朵极像一只蜜蜂,有双眼,有双翅,周身有毛茸,花朵完全符合兰科植物的特征,先端可见用以招引过路的蜜蜂前来交尾、传粉。


雄蜂多次尝试,无果便放弃。在这一过程中它触碰到了前部高高突起的两个乳白色的花粉块,并帮蜂兰完成了异花传粉的任务。兰科植物正是以这一招增加了花朵授粉的机会。


植物由一个物种有发展成几十万种的可能,随机的变异遇到了自然界的随机的选择,两者一旦结合就是适者生存,当植物的某种变异恰好适合于心的自然条件,这种变异就会得到发展,一代代得到加强,逐步成为当地最适合的植物体,甚至演变为新的物种,这样一想,我们所遇到的植物,无不是千万里挑一,是无数可能性里被选中的那个。



04


相比动物学的饱受关注,植物学似乎一直作为相对边缘的知识领域“不在场”地存在。


但比起我们对植物的生活和精神索取,我们好像傲慢地毫不关注植物——除非哪种植物正濒临灭绝,哪种植物会造成危险。


这背后统摄的其实是人类中心主义的视角。但实际上正如考克西亚所言:“世上绝无纯粹的人性。植物性渗透在人性中。”


如何面对植物,需要我们更大程度地思考与探讨。


##2022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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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点资料整理自:

《植物的“智慧”》,马炜梁/寿海洋著 

编辑:冰冰 黄泓

图片来源:小红书,微博,影视剧截图

转载及合作请发邮箱:

scb01@pup.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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