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 环卫科技网
作者 | 李佳男
最近，环卫作业中“以克论净”的话题再次发酵，随着央视名嘴白岩松的几句评论达到了高潮。其实，“以克论净”本是行业中的一项考核指标，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标准。但当“形式主义”、“弱势群体”等话题的加入，一切变的复杂和暧昧了起来。一是“以克论净”中的单位“克”，刺激了公众的神经；二是伴随很多自媒体的炒作，事件让人回忆起了西安环卫的一些负面报道，出于对环卫工人的同情心，迅速让环卫监管部门，站在了舆论的对立面。先说第一种，很多人认为标准严苛，但是把“以克论净”变为“以斤论净”会不会让人更能接受呢？当然不会，而且反而会被人指责标准太低。所以，无论单位的大小，它只是一个客观的行业标准而已，只是在不同的语境中被扭曲了。笔者了解到，在建筑业标准规范中，即使三、四百米的高楼大厦，设计和实际建筑的总高度误差也不允许超过30mm。会有人感到这个标准是“鸡蛋里挑骨头”，为难施工方吗？不会，因为在人们的意识中，建筑物标准再严格也不过分。同样的问题放在了环卫作业上，多一些灰尘就成可以容忍了？这个道理无法说通。另外，没有“以克论净”这样的行业标准，我们要如何评价环卫作业的质量？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有的行业标准都期待用数字来作为评价指标，来代替主观的“优、良、差”，这是一个行业在向前发展的重要标志。现在，我们行走在干净整洁的城市中，却忘记了这样环境就是靠市场化和严格要求换来的。我们享受了高标准带来的好处，现在却反过头来质疑标准是“鸡蛋里挑骨头”，这同样毫无理由。在白岩松先生的评论中，他认为西安的环卫管理是在“偷懒”、“典型的形式主义”，让管理者瞬间成为了众矢之的。但在笔者看来，西安环卫管理者真想偷懒，用更主观的评价方法岂不更好。也不用爬在地下像“考古”一样工作。但是，这样的方式又会出现多少管理漏洞。穷尽笔者之想象，除了用灰尘质量、烟头数等客观数据，还没有哪一种技术或者考核方式能够低成本展示出环卫作业的效果。此外，管理者和环卫工人同样都是环卫系统的一部分，在共同推进环卫成效的过程中，缺一不可。管理者不应该被塑造成“压榨”环卫工人的“妖魔化”形象。诚然，在环卫工人的管理中，我们看到了一些高温下“踢正步”、“定位手环”等一些不人性的管理方式。舆论应该及时发声，让管理者摒弃那些低效无用的管理方式，还环卫工人一个正常的工作状态。但如果矫枉过正，管理者就会从“不会管”，变成了“不敢管”、“不能管”。这一环节的缺失，将直接影响环卫水平。在这种思维中，环卫工人弱势群体的地位和民众的同情心，让问题复杂化了。似乎没有了监管，环卫工人的生活就会更好。更高的作业标准，意味着需要更高的投入。有了高投入，环卫工人的付出才可能有更高的回报。我们都希望提升环卫工人的待遇，但理性的人，更明白这需要市场的力量。比如提升机械化作业率，让环卫工人拥有一技之长，提升劳动的“含金量”。市场才是解决这一问题更高效的途径。笔者丝毫不怀疑白岩松为弱势群体发声的初衷，但遗憾的是，这样的声音往往会对行业造成不利的影响。他在评论中说，“也很奇怪，这事报一次就被网友骂一顿，但西安从2017年以来却一直在施行。”我想告诉白岩松先生，其实不用奇怪，如果多做一点研究就会发现，“以克论净”在行业中虽有争议，但主要集中在技术层面，用量化的标准进行考核则没有疑问。在新闻报道中，很多地区都在用“以克论净”来作为重视城市环境治理的象征。这些媒体在报道时，为何没觉得这是“鸡蛋里挑骨头”？在2014年发布的北京市地方标准《城市道路清扫保洁质量与作业要求》中，要求路面尘土残存量也是以“克”计算。2019年11月1日起执行的《天津市城市道路清扫保洁质量标准与作业规范》也有类似要求：道路尘土残存量符合以下条件：一级道路≤10克/平方米，二级道路≤12克/平方米，三级道路≤15克/平方米，四级道路≤20克/平方米。关于路面尘土的测定方法，北京还有一项地方标准《城市道路路面尘土残存量简称方法》。
列举上述例子的原因无非想说明，用量化考核的方法并不是形式主义，没有偷懒，它凝结了很多人的知识和经验。
当一位在老百姓心中很有地位的主持人在提出了一句“为什么两年了还在施行？”，还把量化标准定性为“鸡蛋里挑骨头”时，会对行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这些成文标准还有没有意义？面对汹汹的舆论，又该怎样落实考核？
中国的环卫市场化进程还很短，存在的问题需要舆论的监督。但对于我们这个成长中的产业，是否应该多一份宽容，弄清事情原委再做评论呢？在我看来，不分青后皂白扔下一句“形式主义”，就是最大的形式主义。
最后，我们也想奉劝那些自媒体和行业媒体，煽动舆论很容易，但理性思考更加珍贵。总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来处理行业事件，会对行业带来极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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