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Alphabooks 2018-05-30

人们在评论一部优秀的作品时,经常会用到一个词:独具匠心

什么是匠心呢?

 

所谓匠心,即为工匠之心。

 

精益求精、严谨、专注、坚持、耐心、敬业、坚持……

这份匠心是一种品质,更是一种态度。


匠人们因热爱而倔强着。

 

有这么一些作家,他们一生可能只研究一段历史,或者某个人物。他们用所有的热情和专注,力求把作品中的每个细节书写到极致,不愿给自己和读者留下一点遗憾。


今天“匠心·寻找”第一期推荐的就是杰克•威泽弗德和他的《成吉思汗与今日世界之形成》。



杰克·威泽弗德著  

重庆出版社·华章同人


杰克•威泽弗德从自己特定的专业视角对蒙元帝国兴亡的历史进程做出了带有人类学性质的阐释,他通过人类学田野调查的方法吃透史料,在现有史料的基础上,为了还原真实的历史而进行的广泛的实地考察,足迹遍及俄罗斯、中国、中亚以及马六甲、波斯湾等国家和地区。为完成这本书,他用了18年时间游历蒙古,深入研究文献资料,对每一个历史细节“刨根问底”。


著名学者葛剑雄这样评价杰克•威泽弗德:


 


我为作者写这本书所付出的异常努力所感动,惊叹一位人类学者居然能如此细致入微地复原出已经消失在人们记忆中的历史。


 


01


2000年4月,我去追寻八个世纪前铁木真和他的家庭可能走过的踪迹,当时他们正在逃避篾儿乞惕人——他们将孛儿帖拐走——的追击。在找到铁木真遭受攻击的营地的可靠地点、确定篾儿乞惕人过来的方向和铁木真一行逃跑的路线后,我们动身出发,开始这次从草原到群山的追寻活动。当地的牧童与当年那些人——我们正在追寻其踪迹——的年纪差不多。他们就像古代的先辈们一样熟练地驾着马儿,穿着传统的蒙古迪尔,腰下紧紧地缠着明亮的金丝腰带。除了在特殊场合穿戴球帽、太阳镜或在迪尔下穿上旧布裤外,他们的衣着仍然是他们祖先穿的厚重的羊毛、绒线和毡制大衣。

 

我们的九匹马,就像诃额仑一家人逃亡时所骑的那些马一样,都被阉割过,《秘史》对马的描写是非常准确的,因此我们能对照它们的年龄、颜色、体形和其他特征。我们悠闲地骑在马上,这些马是一位有点喝醉酒的老牧人提供给我们的,以帮助我们完成任务。我们不需要搜寻路线,以至于只要跟着游牧民的指引和直觉就可以了。他们能准确地知道马和骑马人应该如何从一地到达另一地,他们知道,哪儿的冰层太薄而不能过河;哪儿的雪太厚而气压低;哪儿的旱獭洞比较密集,可能会绊倒疾驰的马匹。

 

当我们慢慢地走上不儿罕·合勒敦——蒙古最神圣的山——多岩石的斜坡时,风儿使马蹄边的新雪飘动起来。马儿急促地喷出一阵阵鼻息,蒸发在清爽的空气中;它的头剧烈摆动。由于长时间的紧绷,并在空气稀薄的海拔高度吃力地攀登,它的心脏怦怦直跳,声音很大,以至于我在疾风中都能听见,我感到,它心脏的跳动已通过我的大腿传到我的心脏。当我们在明亮清澈的阳光下歇息时,我们能清楚地看见四方的地平线——在群山之巅峰,在多石之原野,在蜿蜒之河流,在冻结之湖泊。

 


成吉思汗完成任务时就会回到这里,在每一次胜利后,他就到这里歇息休整、恢复元气并整装待发。他改变了世界,但是却不允许他的出生地有任何改变。今天,老鹰还是在春天的高空翱翔,昆虫依旧在夏天鸣叫,就跟在他那个时代一样。游牧民在秋天迁往山丘,狼群在冬天四处觅食。当我闭上双眼时,我仍旧能听到远处成吉思汗战马的隆隆蹄声,那是它们在中国、欧洲和印度飞奔驰骋的声音。

 

离开草木丛生的山脉,骑着马儿找到我们的吉普车,大家决定返回到故事开始的地方,即我们开始探险的地方,篾儿乞惕人就是在那里从铁木真手中掠走孛儿帖。草原向四面八方延伸,直到地平线,它上面没有树木,没有受到建筑物、公路、围墙、电线的损伤,也没有现代世界的其他疤痕。


在多次的访问中,我学会像蒙古人一样通过季节的色调来识别这块土地。短暂的绿色夏天吸引鸟儿前来交配;黄色的秋天诱使马儿疾驰奔跑、山羊啃咬烘干的植物;在白色的冬天,将会发现骆驼在结冰的河旁慢慢地来回踱步,寻找丛丛干草;棕色的春天只是为那些靠植物为生的牲畜和人,提供一段等待植物新生的时间。多少世纪以来,这里与世隔绝、遥远偏僻、没有变化,但这里却是铁木真长大成人、并把蒙古人从一个部落变成一个民族的地方。

 

02


我们想回到那个多风的地方,回到那个我们认为掳掠事件发生的地方。一路上,我们一行人在刺骨的寒风中变得十分安静,它就像在一旁抽打我们一样。我们完成了使命,带着对那里所发生之事的新的惊奇赶回到原地。大堆的石头勾勒出许多旧宿营地的轮廓,这些石头曾经被用来拴住暴风中的毡帐。这些蒙古营地如今显得冷清和空旷。似乎只要一踢尘土,我就可以感到从最后的营火中升起的烟灰的温暖;如果扫去白雪,我就会看见冻土上的马蹄印。这些石头看上去是十分随意地被扔在那儿,仿佛主人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抹去上面的灰尘,或是为他的牦牛和绵羊再次建立一个冬季营地,或是再次建立一个世界性的帝国首都——无论是哪一个,此时此刻都是最需要的。

 


啸啸风声中,我们静静地站在一起,裹紧夹克,摘下帽子,凝视着大地。我们一队人一个接一个地走过去,搜集很多石头,并将它们堆积在一个地方,数千年来,游牧民就是以这种方式来标记重要地点的。有一位年长的养马人,他是当地的一个首领,拾起一些干燥的马粪,把它堆在石堆前面,此时,其他人则敞开飘动的迪尔挡住大风,于是养马人就点燃马粪,一位母亲就是以同样的方式将火点着,随后她的家人就围着火堆搭起毡帐。

 

马粪一点燃,O.苏赫巴塔尔教授就把地上细小的雪松香撒进火中。松香味沁人心脾,它使我们从长途追寻的兴奋中放松下来,同时也使我们的目光聚焦在火堆上。熏香的烟味袅袅升起,燃烧的马粪似乎是在发送信号,表明我们这段时间的探索所获得的成功和结论。所有人都非常吃力地曳足而行,逐渐地使自己直起身子。每种文化背景下的人民都以自己的恰当方式穿着打扮,以示对别人的尊重和礼貌。对蒙古人来说,三颗胸扣必须牢牢地扣紧,衣领拉直,迪尔的袖子翻过来盖住手腕和部分前臂,每个人系紧金腰带,然后拉开迪尔的上面部分,使它变得松散和宽大。

 


就在我们认出当初我们经过的那个地方时,牧人们要求苏赫巴塔尔教授用一块碑石在这里做个标记,这样的话,人人都会知道这里所发生过的事。住在附近的一位女士解释说,这些事情已经被封锁很长时间,所以现在,他们想让孩子了解真相;对他们来说,记住这些事情的方法就是把它们刻在石头上。所有的牧人都很尊敬这位老教授,他们认识他是在清洗学者运动开始后,当时教授生活孤独,并有极大的危险,但他还是开始了他那超过百万公里的旅程,去追寻成吉思汗的踪迹,在这个过程中,他得到牧人们的热情接待,牧人们为他提供保护、住宿和食物。

 

现在,在完成我们的旅程之后,苏赫巴塔尔教授答应牧人的要求,树立一块碑石,纪念孛儿帖被掠事件。事情就这样迅速地决定下来,他将撰写碑文,而T.贾姆叶苏荣(T.Jamyansuren)教授将用原蒙古文书写,他们的学生将去寻找碑石,并刻写上去。苏赫巴塔尔教授派一个学生去把他那本陈旧的历书拿来,随后他透过污迹斑斑的眼镜,斜视着一长串的表格和图画,他用一支粗短的铅笔把笔记写在一张小纸片上,快速地计算着,并在历书中查找更多的图表,然后,他宣布一个最吉利的日子,学生们应该在这一天回到这里树立碑石。

 

这些事情都是以后要做的,此时,克哈格瓦苏伦教授从迪尔的隐蔽处拿出一瓶伏特加酒,把它洒在这些石头上,又把它撒入空中,还蘸一些点在自己的额头上。通过这些熟悉的方式或其他方法,每个人都直接地去感触那个我们正在研究的故事。克哈格瓦苏伦已来过此地多次,当时他陪着他的良师益友、考古学家珀理。当局曾经把珀理投入监狱,他们还以激进民族主义分子的罪名逮捕克哈格瓦苏伦的父亲,他们把他的继母流放到这个国家的边远地区,作为政治犯的孩子,克哈格瓦苏伦和他年幼的同胞被赶到乌兰巴托的大街上。在当局把他们送进儿童监狱之前的几个月里,他设法把大量泥土堆积在城外的一间小屋上,在他的同胞感到孤独的时候,它就成为他们过冬的家。他在监狱中度过他的少年时代,在社会的边缘备受煎熬,之后,他重新开始他导师的考古工作。

 

对于每个人——无论是牧民还是学者——来说,历史就在我们身边,它既不抽象也不遥远;蒙古的历史明显地贯穿在蒙古人的生活之中,这些历史事件好像就发生在上周一样。对于我来说,跨越蒙古、回溯时代的探寻开始于近乎孩子似的好奇心,它发展为一种对知识和学问的探求,但对于我的蒙古同事来说,我们每向前搜寻一步,他们都会产生更多、更深刻的个人感情。每天,当我们更好地理解蒙古祖先面临的艰难困苦和他们表现出来的英勇气概时,我们就仿佛置身于遥远的古代。我们所站立的地方,不是别的什么历史地点;这里是蒙古民族的女祖被袭击、绑架和抢走的地方。在她被人从铁木真手中抢走后,这个男孩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他年轻的生命,重新把她夺回。他拯救了她,在余下的生命里,他为保护自己的人民不受外敌侵犯而不停征战,即使这意味着他将耗费一生去攻击外敌。就在这个过程中,他改变了世界,他创造出一个民族。

 


他们跪在这一小堆冒烟的马粪前,呼哧呼哧地吸着气,而且已经热泪盈眶。在金色而暗淡的晚霞中,八个世纪消逝而去,但很久以前那个可怕黎明发出的阵阵痛楚却随烟飘荡,萦绕在我们周围。当雪松香将小石堆熏黑时,每个人举步向前,分别向这个地方致敬。他们摘下帽子,跪在石堆前,把头磕在圣地冰冷的泥土上,然后站起来,绕着石堆缓慢地走上三圈,同时将伏特加酒撒向空中。

 

每个人都拿出一些东西,作为个人的小礼物留在石堆上——残余的方糖,几根火柴,包在皱纸中的糖果,少量茶叶。仿佛是他们想回到几个世纪以前,在绑架者将孛儿帖扔在马上、带着她奔向未知的将来时,把这些小食品和温暖送给惊慌失措的她;仿佛是我们这群缄默的人想告诉她——蒙古人的女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和他们——她的子孙——将全部活下来,并已经延续八个多世纪,毕竟,他们仍是“金光”的孩子,是一匹狼和一只鹿的后代;而在蒙古“长生天”的薄云之下,成吉思汗的“精神之旗”依旧迎风飘扬。


(图片:来自网络)



PS:点击 阅读原文 即可购买《成吉思汗与今日世界之形成》,当当网満100减50,仅此一天!


更多 好书 推荐给你


再见,李敖 | 喜欢你喜欢的,打败你不喜欢的,活过你讨厌的


最好的告别,是一往无前 | 《淡入水中的思念》上架~


再见,霍金先生 | 我们要继续发光,这才是我们作为人的意义所在


新学期充电,必不可少的开学书单!


愿最好的时光,我们能一起看万物生长


5种淑女的品格,你是哪一种?


妖魔鬼怪,现出人形 |《西游八十一案》上架~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