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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拼命赚钱是有道理的 | 拙见人物
他是“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也是一个东方大国的文化部原部长;他是当代最著名的作家,也是这个国家曾经的政策制定参与者之一;他写过近百部小说,着力于描述中国人在前进道路上的坎坷历程;他也曾荣登“中国作家富豪榜”成为文学“富豪”,在朋友的笔下,他成了《纽约客》上的“国家公仆”,而在他自己的人生中,只有“青春万岁”久久不会褪色!
他,就是王蒙,中国最具影响力的当代作家,82岁的他在北京寓所里接受“拙见”专访,谈新疆,谈文化,谈现代化;谈往事,谈人生,也谈人心。一个耄耋老者对这个国家的所有情感都在谈话中倾泻而出。
看清朝的时候,有人写新疆的故事,说得有点好玩,我们看着还略感惭愧。他说你要是远远地到了新疆的农村里头,远远地看着那里又是树,又是花,那就是少数民族的同胞他们的住宅。如果你看到那里住的又没有树,有没有花,全是菜,或者是老玉米,那就是汉族农民住宅,所以他是不完全一样。
民族问题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不要以为只有中国碰到这种问题,原来像苏联美国两个大阵营的时候,这些民族和民族之间的矛盾反倒不明显,恰恰是在两个阵营的状况解体以后,因为一个南斯拉夫就斗成什么样了。黑山,塞尔维亚,克罗地亚,科索沃,科索沃和阿尔巴尼亚族,全世界都有这个问题。
我想一个重要的原因,我们在奔现代化,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急剧的现代化的进程,尤其是物质上的发展,这样一个急剧的现代化进程,实际上是要付出代价的,为什么呢?就是你在现代化急剧发展的时候,你还怎么样保留你的那些文化特色?为什么王国维要自杀?为什么严复在晚年要吸食鸦片?因为他不知道中国在走向现代化的时候,会出现咱们的传统文化还能不能保存下来。不知道中国文化能不能取得一个满意、比较好的地位。他觉得中国文化在完蛋。那么这种问题在少数民族地区也是有的。
现代化非常好,但是你一现代化,很多土地就要开发,原来都是农业用途的土地,要盖房子,要弄示范区,要弄各种各样的东西。这是一种。
还有些原来老的生产的品种,它面对着急剧发展的市场经济,它也有麻烦。比如说我在伊犁地区待的时间很长,伊犁地区它有些手工业很发达,皮革业,毛纺业,还有靴鞋,还有帽子。可是现在,你一说做帽子,它没有上海温州做得好,做皮靴也没有武汉或是浙江那边做得好。所以它的生产方式也在发生变化,生活方式也在发生变化。这些事情都会发生变化。这种情况之下,如果你心胸狭隘的话,也会感到某种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