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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文稿 | 焦兴涛:乡村振兴与疫情下的“羊磴艺术合作社” |【艺术乡建 】NO.2(下)

服务器艺术 服务器艺术
2024-08-30



“艺术乡建”是服务器艺术最新推出的一个系列讲座。本文为第二期“新时期艺术介入乡村的在地实验”的讲座文稿(本期讲座文稿分为三篇推送)。


本期的讨论嘉宾是:四川美术学院副院长、教授焦兴涛,艺术家,广东工业大学城乡艺术建设研究所所长、教授渠岩,策展人,乡村工作者,安徽大学副教授左靖,主持嘉宾是:策展人,写作者崔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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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讲座共3.5小时,整理文字三万余字。文稿分三期推送,本篇为第三期推送。点击查看首期推送)(左靖:乡村工作—以大南坡为例



乡村振兴与疫情下的“羊磴艺术合作社”

@焦兴涛:

我今天的分享是:乡村振兴与疫情下的“羊磴艺术合作社”。和前面两位老师有一个很大的不同,“羊磴艺术合作社”一直和艺术没有离开过。


从2012年开始,它的起因就是因为艺术世界和生活世界关系的困惑和疑惑,以及当代艺术本身的制度化怎样和新的艺术创作方式有连锁反应和磨合等,做“羊蹬艺术合作社”的很多想法都是和艺术有关系。

十年来,我们一直在羊磴
,没有去别的地方开展类似的艺术活动。很重要的一点是我们深入联系和人的关系,艺术项目的开展和人的联系、关系、深厚的紧密度、时间等都密切分不开的。

乡村振兴最大的一个特点是它成为在每个乡镇(政府)和机构最重要的政策,他们工作的态度和方向都围绕其展开。


疫情的这两年,对我们的限制越来越大,比如取消了赶场。对具体人的影响也非常大(右边有一张照片),羊磴本地的一个乞丐都戴着口罩,也不知道口罩是捡来还是讨来的,但是“口罩”成为羊磴乡镇里面每个人包括乞丐必须要完成的一道程序。在这个意义上,我们面临了一些问题:

弱联系——强关联


过去的十年最大的一个特点是和政府的弱联系——我们和政府之间几乎没有直接的合作。

我们在羊磴更多是和每个具体的人、每个具体的工匠、一个木匠或是一个电工、一个老板发生具体的关系,建立具体的友谊,一起展开可以称作为“艺术的事件”。

政府也不清楚我们在干什么,但觉得我们是一个“无害的群体”,他们有时候也找到我们能不能帮助他们做什么,有一些事情坦率地告诉他们可以,很多事情可能我们做不到。

个人——集体

乡村振兴作为国家战略政策提出之后,这种“弱联系”变得不可能。政府对合作社的存在有明确的诉求,要保持过去的状态也是很难进行的,(疫情后的)从个人到集体的工作对象的转变,也是这两三年之内发生的。

乐趣——利益

之前在合作社的艺术家和镇上的居民、村民一块工作最重要的一点是获取艺术的乐趣,让他们感到精神的愉悦,甚至是回望,回望自己的历史,感受到自己的意义。“乐趣”是最重要的一步。

但是现在有一些改变,利益/获得感/物质的需求变得越来越强大,如果仅仅是充满乐趣的团体已经离他们的希望远了很多。有的时候我们的物质就是金钱,别的需求都是退隐的,在乡村一定是退隐的。但是“艺术”恰恰存在在这样的退隐之中。

单质——多向

从单质上的具体和人的联系,一个群体和镇上居民之间的关系变成“多向”,即更多当地的团体,无论是艺术团体或是商业合作团体也开始加入到政府、合作社、公益活动当中。

基于以上问题,我说几个改变。过去,我对羊磴艺术合作社能否称作艺术乡建都有一些怀疑,2012年提的是“五个不是”:

不是猎奇采风;
不是艺术乡建;
不是文化公益;
不是当代艺术下乡;
不是艺术慈善。


那个时候,我特别拒绝艺术在乡村里面成为经济唱戏,艺术搭台。今天的改变必然要到来,这种到来是顺势而为的一个事情,所以不拒绝成为手段和工具。

艺术为什么要拒绝呢?应该可以勇敢看一看,成为一个手段和工具是怎么样的!所以我们做了“黄桃艺术节”。


木元黄桃艺术节



我们在重庆大渡口有一个专门的社区团购,今天的上海很多都是通过这样的网络建立和乡村产品、农产品资源、文化对接。一开始想建立很严格的网络体系,把乡村的黄桃通过写作、绘画作品同时成为包装,通过社区不断地分销覆盖他们。


艺术家和村民共同为包装盒签名

我们第一次做了这样一个尝试,和他们签订合作协议,包括木元村里最重要的几个村干部、最积极的参与人都在上面签名做分销。黄桃是很好卖的,线下展示和线上售卖同时进行。


“羊磴黄桃艺术节”线下展览现场

经过这个事情之后,我们觉得这是很好的艺术和文化共存,在不为人知的羊磴作为传播的一种方式,这是第一次不拒绝艺术成为手段和工具。


抖音艺术合作社


2020年7月,成立了“羊磴抖音艺术合作社”

最近几年,抖音成为村民特别喜欢、特别投入的一个娱乐形式。他们在里面能找到自我、找到认同,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开始自己的拍摄。所以,我们一起搞了“羊磴抖音艺术合作社”,给他们提供器材以及一起构思拍一些更有趣的抖音。他们的粉丝越来越多,这是最重要的一个目标。


2018年我自己拍了一个艺术项目《卖菜》,艺术家和菜市场的十几个阿姨合作通过重新摆了之后来呈现,带来的传播让我感到很惊讶,有300多万观看人数和20万的点赞。

我觉得今天的艺术合作本身要从线下到线上,从屏上到现实当中。

李敏:贵州小敏


李敏的抖音号是“贵州小敏”。她拍了很多各种感情受挫的花季少女、情窦初开的少女,以及扮演贤惠的村姑等等,表达方式也有很多,有唱、跳、模仿、互相演戏。

我们提出,你可以不用模仿抖音上流行的艳俗方式,可以以你的本色跳你喜欢的东西。她非常投入,用自己平时的服装来拍东西。

她特别有意思,她对自己拍抖音的投入和现实生活的关系理解得非常清晰。

令狐昌元:补胎大圣


令狐昌元平时是一个修车工,他之前拍的也多是一些和轮胎有关的内容,当做一个“记事本”,最受人关注的是他在沼泽里面徒手搬起比自己还高的轮胎。

后来他拍了自己扮演的齐天大圣,他认为这样才是真正超越真实生活日常境遇的一个人,他的状态非常投入,受到很多人的喜欢。

王进:“美腿”哥


王进是羊磴镇国土局的检测员,村里面的村委委员。2019年4月19号因下暴雨,抗洪救灾时,山上突然滚落的石块砸在他的腿上,这次意外让他失去了一条腿。

他自己做了一个“?”形状的假肢,并拍成视频。王进是一个有好奇心且乐观的人,虽然生活方式与职业方向发生转变,但直面遭遇的不幸,他对生活不屈不挠。“什么是完美,什么是生活,什么是美与丑?”这是王进与羊磴艺术合作社社员同时提的问题。


羊磴乡愁馆



羊磴乡愁馆是我们这两年一直在做的事情。起初,羊磴镇政府要把沿河边的一排空置门面房利用起来,希望我们做些东西。

建设前(乡愁馆设计:屋中屋、展中展)

我们就把门脸做成一个“房中屋”的形式,里面有羊磴自己关于乡愁的东西,还做了“展中展”,将消失的37所小学一起拍照,还有他们自己捐献的各种农业用品、家具、用具。



其中有一张《羊磴新城地图》(效果图),“真真照相馆”里有羊磴镇全部人的登记照,征得他们同意之后,由这些登记照构成其中一部分。




羊磴新城地图及摄影作品


郭开红遗作及老屋中的家具,成为常设馆的一部分

羊磴乡愁馆、羊磴合作社,都以各种特别的方式通过投影、抖音视频、相机、等播放,在展览的三个月当中有络绎不绝的人来观看、感受他们的文化。

羊磴镇党委书记带客人正在参观




通过APP可以在屏幕上观看海洋里的羊磴风景(羊磴出土了几千万年前的海洋生物化石)。


小结


未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我想说是:

艺术创作,不以创作艺术为目的;是乡村建设,不以建设乡村为目的。

对未来要保持沟通、紧密联系、顺势而为、随遇而安。


讨论环节



@崔灿灿:
“羊磴艺术乡建”是中国乡建里非常特殊的一个案例,它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价值。我们过去往往把“乡村建设”理解为以村为单位的一个虚构的整体。

羊磴是将艺术乡建连接到具体的个人
,提供了非常好的个人对个人的连接方式,把艺术和乡村连接具体到人对人、点对点的关系。羊磴为我们提供了非常好的“游击战术”。

为什么这样讲?今天绝大多数人参与乡村工作时会面对一大堆难题,如何协调和政府的关系,如何展开更广泛的乡村工作。不是每个参与者都能像左老师、渠老师、焦老师一样调动那么大的资源,具有那么强的个人能力。介入乡村工作如何展开?焦老师的案例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帮助,不用为整体工作,可以为一个人展开工作。他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更便捷、更适于我们参加乡村工作的一个案例,这也是“羊磴”非常重要的一点,它将中国乡村建设的整体回到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需求,每个个体实际的问题上去。

现在给焦老师提一个问题,刚才我们说个体的连接非常重要。我想问:
羊磴其他未参与合作社的人怎么分享到乡建的红利?怎么确保个体和群体之间都能共同分享?

@焦兴涛:
第一,艺术家不是万能的,艺术是有局限的。我们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不能带给所有人的可能性,但是我能做一个、两个、三个……这就是我们的能力。

第二,基于自己的能力,不要放大自己的欲望。这是作为一个艺术点对点催生一个人对自己的回望,哪怕讲述自己的故事就是一种觉醒。

灿灿刚才说的“个体和群体之间”的关系,没有直接联系的人是围观。他知道你无害,从无害到有趣、从有趣到好玩,收到、到好玩到底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只要他一旦思考我要好玩,还是有用,我觉得已经很好了,但是我们不拒绝。

这次最大的改变是让不拒绝成为手段,过去可能会拒绝,因为非常担心既是什么又不是什么,既要怎么样又怎么样,这是经常在我们的文化环境里听到的句式,这样的句式让我们无所适从,但是我恰恰认为在艺术世界和生活世界的关系里,就是要认真地考虑既是什么又不是什么;既不是什么又是什么的关系。

@渠  岩:
我对焦兴涛老师做的“羊磴”非常关注,有些东西我是很认同的,他提供了艺术介入乡村的另外一个路径和方式,这种方式不是宏大叙事,而是微观表达,把艺术中非常可爱的东西放到乡村语境里和村民融合展开。

我记得日本有一个著名的理论家提出了“限界艺术”,这个概念用到焦老师的案例上非常好。

第一,金字塔最顶端是精英艺术——专业艺术家创作的东西给专业艺术家看;

第二,大众艺术。专业艺术家创作的东西给给老百姓看;

第三,限界艺术。非艺术家创作的艺术给普通老百姓看。

这个市场份额更大,占到80%,就是民间艺术、乡村艺术。民间艺术家创作的东西就给老百姓看,他可能也不认为自己是艺术,但是包含创造的乐趣、艺术本体、艺术本身的兴趣和乐趣,没有功利,就是开心,也可能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这对年轻艺术家到乡村做活动有一个很好的鼓励,不需要特别多的资源,可能一对一就能做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也能把村民激活,给村民自信,让村民感觉生活有乐趣,感觉乡村有魅力。

我在许村接触过有一聋哑画家,我每次去都和他一对一交流,艺术家也和他交流,他每年的艺术节都等着我们,玩命的创作,没有任何功利。聋哑人没法和外界交流,感知的东西就是他小时候的记忆和一些神话。

我有一个问题问焦兴涛老师:你做了这么长时间,当地政府肯定也在转变和做出一些回应,包括对村民的关注,政府对你们的期待也有很多,你们是怎么来和政府打交道的呢?

@焦兴涛:
比较简单,羊磴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是不具备样本和标本性。今天在中国的治理空间、权力体系下“标本/样本”可以集聚资源,然后通过标本和样本的意义完成。

如果不具备标本/样本的意义的时候,在一个完全没有特点的地方,地方政府关心的和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要的是“维稳”最重要,没事可能比有事更好。所以别添乱是第一位,像疫情一样,发展不好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出了政治问题就是天大的事,比如有一次一个老外去了一趟,但是没有报备。

今天对你有要求,但是要求不清楚,如果不能带来实际的利益,最起码在文化上有传播。我们在羊磴秉持最大的一点是永远不让他们拿一分钱出来,这个游戏才能玩下去,不管对人还是政府。

@左  靖:
趁这个机会,我要感谢一下焦老师。2012年,我们在碧山村口树了一尊汪达之先生的雕像,汪先生是碧山人,是陶行知先生的得意弟子,继陶先生之后担任了新安小学的校长,并发起了著名的“新安儿童旅行团”。为了纪念这位乡村教育的前辈,我请焦老师创作了汪先生的雕像,虽然现在这尊雕像已经不在了,但是在此,我要特别感谢焦老师。


碧山村村口刚刚树起的汪达之铜像

至于羊磴计划,我觉得焦老师想得很通透,他的做法跟日本、台湾的很多做法一样,跟政府是弱联结,但跟村民是强联结,这是非常珍贵的做法。我们做到现在为止,最大的问题是跟政府联结比较强,导致各种各样的问题,这是由国内的情势所决定的,但也有自身的优势。跟政府的弱联结,在中国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形式,焦老师的实践,回到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本身,这一点特别有意思。

话说回来,我也好,渠老师也好,我们真的也只能这样,我们的工作也许只是放大了一点点而已。所谓“艺术乡建”“文艺乡建”起到的实际作用太微弱了、太小了,媒体上非常热闹,其实意义往往被夸大了。

焦老师可贵的一点是不要政府的支持,完全是自发的。而且参与的人通过艺术能够带来快乐,有一点小小的改变,这就够了!

我们的实践对当地的改变又能有多少呢?我觉得很少。对我们的工作要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在这个角度上,焦老师、靳勒老师他们非常特殊,他们跟艺术的关系更加紧密、跟人的关系更加紧密,这是可贵的地方。

@崔灿灿:
听完焦老师的分享,我有一个挺深的感受:我认识很多做乡建的,但焦老师谈他的工作的时候是最快乐的,分享工作的状态是最快乐的。我认识有些乡建工作者,他们跟跟当地包括政府有非常丰富的资源,好处是更利于去工作;坏处是随着政府换届、变迁会承担非常大的工作压力。

许多乡建工作的结束不是因为工作者不愿意从事,而是跟当地连接关系的结束导致的。回到左老师说的,个人的快乐要比大模式的持续性更强、发展性空间更大,参与者自身获得的可能性、希望感更强。

我补充几个问题:
第一,关于抖音合作,你们跟村民的工作关系是怎样的?他们拍了给你们看,还是你们启发他们,进行互动?
郭师傅喜欢在木匠活之余做一点东西,他觉得好玩

第二,你讲过“羊磴”有一个木匠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桌子、椅子,很像雕塑语言。“羊磴”比较强调艺术家工作,那么雕塑和当地的的艺术又是如何连接的?

@焦兴涛:
成立抖音合作社的时候,有非常多人报名,他们自己想拍好,拍的有意思,但他们拍的更多是跟着抖音的“投喂”。所以我们告诉他可以这样,也许这样更好,大家一起讨论,讨论之后他认可了。

我们有一个艺术小组,那段时间非常频繁的待在羊磴,我们有器材,也帮他们一块拍,之后用他们的名义发出去。比如王进,他受伤的腿是因为工伤,但是当他做的东西获得更多点赞和更多人的了解之后,获得的满足感和这种状态下对生活本身就完全改变了。抖音的合作是给他们提供了各种思路,让他看到更多

那个板凳,完美地和椅背连在一块儿

关于雕塑和乡建的关系有一个最直接的东西,在乡村里“物件”最重要。一个物体——有用的家具、用具、柜子、碗、盆,这种实体性、物质性,天然和雕塑有某种联系。雕塑家是敏感的,作为物质形式和具体空间的关系,物质形式延伸出来的人和人的关系,自然有很强的关注和介入性。


把”作品“当玩具,安逸

@崔灿灿:
谢谢焦老师的分享,现在把声音交给观众,有几个问题,希望几位解答。

第一个问题问渠岩老师:请问渠老师对许村节庆和祭祀活动的恢复,在实践过程中如何区分、把握可能存在的外在表演性质、商业性质抑或是真正的文化信仰内核的重续呢?

@渠  岩:
这个问题要从“乡村节庆”开始梳理分析,传统节庆的庙会形式有商业、娱乐、嘉年华的特征,其背后有祭祀功能,比如弘扬先贤、弘扬英烈、扬神除恶,有一套伦理价值观融在节庆活动里。但是一百年的社会改造、反传统(文革),我们已经把这些神圣性、祭祀性的文化性、信仰性、价值性的东西抽离掉了,变成游戏、嘉年华,甚至变成商业集市了,今天的庙会的概念已经变成商业展销会代名词。比如我去中关村,看到写着“中关村电子庙会”。

许村的庙会也是集市,青田周围有一个龙潭庙会——纪念龙母诞节日,几个水乡村民划着龙舟带着祭品到龙母诞的庙烧香祭拜;另外是嘉年华,在船上互相嬉戏、玩耍、斗船(把船斗翻)、岸上河边全是商品交易,以前有手工艺品,现在大部分是义乌批发的小商品。

烧奔塔,寓意着村中代代繁衍不息,风调雨顺

我们要挖掘出传统庙会节庆真正的意义,抽离出精神性的意义
。青田的烧本塔-成人礼也是非常重要的,成人礼是中国古代四大礼之一,这些礼仪活动维系着中国人的伦理、秩序,我们把“成人礼”恢复起来,把有价值的东西梳理出来。

@崔灿灿:
请问左老师,如果只是起到文化带动的作用,无法起到经济促进作用算乡村振兴吗?请问左老师大南坡项目完结了吗?可以加入吗?

@左  靖:
乡村振兴的内涵很多,“文化振兴”讲的比较多,做的最少,当然也有自身原因,文化领域里的工作往往缺乏比较客观的评判标准,很多内容进入不了评价体系,所以实施起来“产业振兴”更容易落地,更有标准可循。由于我们是从文化艺术系统里出来的,肯定会认为“文化振兴”是最重要的,通过两年的“大南坡”实践,我们确实也看到了文化的力量,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我们不可能面面俱到,做的只是局部。

我一直说,乡村工作是一种总体性的乡村社会设计,既然我们把乡村社会作为设计对象,那么,乡村产业方面,还有其他方面,也能给一些符合条件的乡村能人做一些资源上的对接,事实上我们也正在这么做。

“大南坡”还在继续,这两天还发了两篇公告,大家可以去玩。修武前段时间闹疫情,停摆了好长时间,昨天开始又可以去了。欢迎大家去大南坡,欢迎大家为大南坡做点儿事情。

@崔灿灿:
请问焦老师:项目如何形成自己的生命?形成可持续性?

@焦兴涛:
人在,项目在!
我一直认为开始于“一念之间”,止于“不得不止”,如果当地觉得我们不仅没有乐趣,甚至成为一种“灾害”的时候,我们自然离开;如果我们觉得完全成了工具,都没有乐趣的时候也会结束。我自己觉得没有必要想怎么延续和模式的问题。


@崔灿灿:
最后我增加一个环节,我给三位老师打个call:

希望各位观众在对话结束之后,可以到网上购买渠岩老师的几本书,更充分的学习关于乡建的理论,同时希望大家更多看到左靖老师主编的《碧山》《百工》。还可以搜索“一席”,焦兴涛老师讲的“羊磴”,了解羊磴更多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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