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了,连上三天热搜彻底脏出圈
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呼吸道脆弱患者,这个春天都经历了什么。
最近的热搜上,仿佛都散发着一股神秘的“清香”。
北方是土味儿,南方是臭味儿。最惨的还得是武汉人——主打一个土臭混合。
被各种生化武器攻击,他们恨不得立刻摘掉鼻子,把咽喉肺掏出来一顿暴洗。
连江浙沪都破天荒尝到了沙尘暴的味道。
眼瞅着它跨过长江,每一口吸入鼻腔,都是“独属于春天的浪漫”。
沙尘暴:你一句春不晚,我就到了真江南。
至于北京人民,呵,托多年锤炼的福,前两天我司楼下的吸烟区还空无一人——
今天却已然恢复了往日的人气。
站在沙尘回流、AQI498的黄沙天里,他们一口烟一口沙子,冷静得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
国产过春有三宝,柳絮、花粉、沙尘暴。
现如今,一个驻京外地人的生存状况是这样的:
被沙尘暴迷得都睁不开眼,路上的行人们就像一串串雷震子,接二连三的喷嚏,愣是打出了多米诺骨牌效应——
啊踢!啊踢!
没找到雷震子的图,差不多就这样
如果说沙尘暴就像是一张砂纸,它钻进你的鼻孔来回摩挲、把你的鼻腔反复打磨。
那么杨絮铺天盖地的一刻,你将充分体验到悬疑剧里被人按在羽毛枕头底下谋杀的戏码。
天津80码的风裹着杨絮卷着沙,劈头盖脸的毛毛,跟运棉花的卡车出了车祸似的——
打在脸上,你都怀疑怕不是春天冲你吐了一口痰。
@歌洋洋
风停后,又化成了大颗大颗的“冰雹”。
图via@养生少女_xka
那一刻,什么搞钱、恋爱、五一去哪儿旅游——
一切都不重要了,所有的七情六欲都不复存在,你一心祈祷小行星撞地球,毁灭吧呼吸道!
一具遭受了杨絮和沙尘暴双重入侵的身体,差不多就已是一具战损的身体。
倘若有幸还生活在石楠花开的城市——
恭喜你,你就是被“春天刺客”挑中的天选之子。
这种威武雄壮的汉子花、AKA花中污妖王,一到四月就会催生出强烈的跨物种交流意愿。
散发出的“生命气息”又腥又臭,还分前调和后调,能让你失措惊慌、处境雪上加霜。
化用一个cv的描述:那个味儿,往天上撒一把验孕棒,都能变成两道杠。
在网上,这些饱受土味儿和臭味儿霸凌的人,组成了浩浩荡荡的“呼吸道受害者联盟”。
他们控诉春日的数罪在自己的呼吸通道里并行交织,仿佛在打B-Box。
他们恨不得连睡觉都把口罩勒在脸上,但还是鼻塞、咽痛、流鼻涕,鼻头肿得亲妈都不认识。
尽管理论上来说,“呼吸道受害者”并非是今年新出现的群体。
柳絮杨絮、花粉、沙尘暴……春季本就是各种坏天气和过敏源高发的季节。
这一波之所以屠屏热搜,是因为它的排列组合之疯,已经远远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期。
曾经,北方人看到沙尘暴还算习以为常,但纵使是见多识广的东北人也没料到——
四月的哈尔滨,在下土、下雪和下雨之间,选择了“我全都要”。
@灵活的哈士奇
满天焦黄黄、黏糊糊的土夹雪,下得跟油茶面似的。
他们这辈子都没想到,还能在澡堂以外的地方,见识到什么叫“下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把哈尔滨的苦胆给抠破了。”
哈尔滨的沙尘暴,是油茶面味儿的
如果说上一轮沙尘暴时,他们还在自嘲自己人均兵马俑。
那么现如今,嘿嘿,兵马俑都成实心的了——全给吸肺里啦。
AI生成现状,via 小红书@紫禁城的风水上火
北京更贪心,用黄沙杨絮啵啵套餐,实力跟你演绎什么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驴打滚这种点心是如何做成》。
《论北京的驴打滚都是怎么来的》via小红书@锤锤
“过春三大件”不仅实行了多元素夹击战术,还对全国各地人民都发起了无差别攻击,主打一个“谁也别想逃”。
多年来,南方人在春季抱怨最多的就是柳絮和花粉,现在呢?
一位杭州的朋友前两天告诉我,因为起得晚,醒来时就感到嗓子莫名发痒,起初还以为是感冒。
出门后走着走着,突然就像唐僧撞见了黄风怪似的,那是他人生第一次见识到了沙尘的厉害——
“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据中央气象台的统计,这是今年第8次沙尘天气。
而且离谱的是,受冷空气大风影响,沙尘已经跨过长江,直达江苏、安徽、浙江。
截止4月12日,长江已经被攻陷了。
相机延时记录显示,南京的天空逐渐变黄,长江大桥在一片灰色的江浙沪滤镜中神秘消失。
一位在杭州的朋友跟我调侃,原本她妹妹的小学还安排了春游。
结果早上刚高高兴兴出门,就收到了通知,因为沙尘暴、春游取消。
一群新·呼吸道受害者应运而生了。
在一片江浙沪版灰色滤镜中,他们嗓子像卡了拖鞋)(上班没事就嚼一嚼嘴里的沙子)(呼吸道干燥)(喝水)(水里有土味)(吐出了一块砖头)。
他们瑟瑟发抖、涕泪横流,牢牢抱住了自己的氯雷他定。
“氯宝,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氯宝!”
除了老老实实呆在原地、被沙尘暴奇袭的南方人外,“呼吸道受害者”阵营扩大速度之快,让全网震惊。
第二批加入其中的,是以北漂为代表的打工人。
最近,一位驻京的南方朋友跟你抱怨的柳絮,很可能指的其实是杨絮(柳絮是柳树的种子,杨絮是杨树的种子)。
由于当年搞绿化,北京种植了太多杨树,这些年倒一直在治理,但很多人还是饱受其苦。
北京现在的杨絮有多夸张?
她的回答是,走出小区单元楼的那一刻,她懵了整整有15秒——第一反应是抬头寻找谁在晒被子。
折戟沉沙铁未销,漫天杨絮锁粤侨。
因为杨絮和柳絮颗粒感不同,就像pm10之于pm2.5,吸入鼻子里后鼻黏膜就疼得厉害。
现在她呼吸困难得都不想多说一句话,就怕一不小心吸太多成了哑巴。
王建国看了都得说一句:这毛毛,明摆着是对我的絮易more沙。
北方人也没好到哪儿去,哪儿有“南北交流”,哪儿就有遭老罪的呼吸道受害者。
第三批新加入联盟的朋友,正是从北方考到南方的大一新生。
对他们来说,在北方被杨絮和沙尘暴攻击,还只是物理意义上的,哪里想得到有的“呼吸道恶灵”居然还体现在化学层面——
石楠花在该领域准备就绪,率先对他们发起了魔法攻击。
一个涉世未深的北方人在去南方上学前,或许也曾刷到过石楠花的段子或JPG照片。
隔着手机屏幕,或许还觉得不错,挺好看,长得像绣球花。
直到在一个烈日,街头,无风,步行,真正路过了石楠花一片——yue!
一瞬间,胃里翻江倒海,如同被一罐鲱鱼罐头、灌进了喉头,而它上面还漂浮着粘液。
脑海里除了脏话,一个字也不剩。
闻过一次石楠花的大一新生,往往需要用今后的好几年去治愈。
石楠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360度散发着迷人芬芳,立体环绕着寝室、食堂,20米开外无人生还。
每次路过,你都得憋气、快速吸气、再憋气,四年下来,肺活量都会猛提升一个等级。
救救武汉鼠
承蒙黄恩浩荡,现如今,全国人民都过上了北京人的生活。
工作餐都有了统一标配——上午吃一嘴毛,下午吃一嘴沙。
原先的坏日子,都变成了更坏的日子。
“毛毛配土,越吃越虎。”via 小红书@紫禁城的风水上火
在这股来势汹汹、混乱邪恶的沙尘势力下,秦岭成了云贵川渝人民最后的呼吸道庇护所。
就像一座英雄之山,他把所有雾霾和沙尘暴统统遮挡。
一位呼吸患者声称在哈尔滨出了两天差后,昨儿回到贵州,是既不咳嗽、也不打喷嚏了,连哮喘都不犯了。
“整个人如获新生。”
感谢秦岭不“鲨”之恩
远在南海之滨的广东人笑笑没说话。
没有那么多心路历程,此时此刻,他们正坐在手机屏幕前隔岸观沙。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而老广集体赢麻
有人初入联盟,有人旧疾复发。
只有长期生活在呼吸道遭罪处境中的人,见惯了春日恶劣的风霜,内心已经麻了。
在这股混乱邪恶的力量面前,一个无神论者对科学坚定不移的信仰,会刹那摇摇欲坠。而一个呼吸道敏感人士,则会选择生理闭嘴。
在天津,你问一个戴着头套的大妈,杨絮糊面上感觉难受吗?
她只会冷漠的告诉你,还行吧,不过你先看清楚,我是你大爷。
走在路上仰着身,徒劳而绝望地躲避着杨絮的漫天飞舞,是他们过春天的基本修养。
尽管捂紧了口罩也拦不住。鼻头都快被纸巾揩破皮了,柳絮还在天上肆无忌惮地飞,优雅地施行一场呼吸道攻击。
至于我的北京同事,她现在每天下去拿外卖,连口罩都懒得戴。
尽管刚来时她就跟我我一个故事,小时候一次不小心把一整朵杨絮吸到了鼻子里。
嘿,你猜怎么着,经过一番剧烈的咳嗽后——它从嘴里吐了出来。
那味道,真叫一个地道!
那也是她第一次体验到,原来人的呼吸道上上下下真的全是通的。
有南方人还不信邪开她玩笑:
“有没有可能,你当初其实吸了两颗杨絮,吐出了一颗出来,另一颗,还在肺里,指不定已经化为了肺结节?”
所有人都乐了,只有她无动于衷。
毕竟,早在几年前,公司体检报告出来那天,她就已经发现,肺结节几乎是全体北方同事的通病,简称“北方病”。
只有过敏患者已经被逼疯了,活在鼻炎这种不治之症下,简直是重灾区中的重灾区。
这几天,豆瓣“我们都是过敏性鼻炎”小组活跃度一路飙升。
对春天过敏,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们的生存现状,那就是普通人出去玩要钱——
但对他们来说,却要命。
根据专家分析,如果某一年过敏患者飙升,可能是某种累积效应。
就像被关太久的阀门突然打开,过敏原突然暴露,达到了被触发的阈值。
一夜之间全网挤满的春敏人,是个体写在DNA里的宿命,也是时代病。
所以,如果这两周,居然还有呼吸道受害者愿意跑出来跟你玩儿。
别怀疑,你俩就是传说中要命(不是——
过命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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