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钟长鸣！娃娃菜品种权纠纷案AB面（附案件最新进展）

一句话说：

6月5日，北京华耐农业发展有限公司（下称北京华耐）起诉北京丰桥国际种子有限公司（下称丰桥国际）销售的“小娜”、“大阪金陵”、“金玉黄”3个娃娃菜品种对“华耐B1102”构成侵权行为，要求丰桥国际立即停止以上3个品种的销售行为，赔偿100万元经济损失及承担北京华耐所有诉讼费用。

据了解，8月4号，该案将于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

案件争议颇大，行业关注度极高，农财君这几天一直在“研究”娃娃菜：

有行业大腕说，娃娃菜的探究一文（即上所列第4条）很有意思，这是已形成市场后发生的事，其实前边还有趣闻：

原来，当时某地正常种植的大白菜收获后，地里还剩下不少小棵或包心差的白菜。有心的收购商以很低的价格收了这些下脚料，去掉外叶，形成小的白菜心，小包装销售，没想到市场反馈很好。接着，卖种子的开始寻找专门种成这样的品种，引导农户种植。

这个由收购者发现并引导的市场就这样形成了，它是由蔬菜流通者、生产者、种子经营者共同创造的。另外，成功创造市场的另一个关键是，抛弃了重量的概念，以个数为单位销售，更好地追求质量，不被产量绑架。本人觉得这些很有意义，希望农财君进一步挖掘，将娃娃菜的历史向前推。

1999年，李荣坤、朱美华夫妇开始经销由北京生光地种子有限公司提供的白菜新品种“春月黄”（普遍认为是娃娃菜在国内的第一个“身影”）。图为“春月黄”，朱美华供图。

这位行业大腕的话令农财君备受鼓舞，消费者餐桌上吃到的菜品都可能有着“厚重”的历史，而“历史”又往往存在着AB面。这个案件是否损害了大部分娃娃菜种子经营者的利益，是否会引发植物新品种保护权申请的井喷，是否会左右国内娃娃菜种子市场的格局划分。

1行业集体品种权意识骤提升？

在此事件中，北京大一韩日国际种苗有限公司（下称北京大一）也收到了北京华耐要求停止销售娃娃菜品种“绿荷金”的通知函。“绿荷金”为2008年审定品种，审定编号为京审菜2008005。

北京大一销售负责人曹维维表示：“目前该娃娃菜品种仍维持正常销售，此案给行业起到一个警醒的作用。”多名行业人士也向记者表示，不论案件判决结果如何，案件已经敲响了“要重视植物新品种保护权”的警钟；多名企业负责人表示将加快品种权申请工作。提前重视品种权申请，是避免品种权落入旁人之手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否则品种权一旦被抢先注册，继续销售该品种将构成侵权行为，并可能陷入官司泥潭。山东华盛农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兴盛介绍，目前公司一旦育成新品种，要先申请保护，后推广销售。

案件中，被告丰桥国际希望向农业部植物新品种保护办公室申请取消“华耐B1102品种权”。智农361平台创始人宋敏表示，品种权属于知识产权的一种，属于预授权，在任何时候均可证明无效；但是一旦通过申请，要宣告品种权无效，时间越久，举证越难。“审批机关受理新品种保护申请后，会从申请之日起对申请品种进行公示，在此期间提出异议是最容易推翻申请的。”“华耐B1102”于2011年10月28日申请植物新品种保护，2015年11月1日才取得授权。在长达5年的时间内，没人对“华耐B1102”的品种权申请提出质疑。这是行业品种权意识淡薄的一个典型表现。丰桥国际如果证明“华耐B1102”品种权无效，必须证明其在申请日1年之前，即在2010年10月28日前有推广、销售行为。

宋敏强调，切忌认为自己早早就拥有亲本材料就不会构成侵权，品种权申请一旦通过，即使你已经提前拥有了亲本材料，继续销售相同的品种在法律上也会认定为侵权行为。

2北京华耐离市场龙头老大不远？

据行业人士估计， 国内娃娃菜种子年销售量保守估计100吨，北京华耐目前年销量可达20吨，而与“华耐B1102”属于同一个品种的娃娃菜种子有着70-80吨的市场容量。种业律师缑建奎认为，北京华耐如果胜诉，手持“华耐B1102”品种权这把尚方宝剑，可对国内多家企业提出停止销售要求。

据云南多位经销商反应，现在娃娃菜一般以10g/袋的规格进行包装，以娃娃菜种子成本约为是40万元/吨计算，一旦一家企业对行业具有定价支配权，每袋25元即可获得利润210万元/吨。云南省娃娃菜年用种量超过17吨，仅云南一省，可获得利润3570万元。

娃娃菜“一品多名”已是市场普遍现象，这个案件不仅对提高行业品种权意识有着重要作用，法院的判决结果更将直接影响国内娃娃菜种子市场的格局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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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品多名”顽疾何时根治？

“一品多名”的现象在蔬菜品种市场长期存在，成为隐形的行业规则。一走进各地的蔬菜种子市场，我们很容易会产生一种走进百货超市的错觉，各种名头的的蔬菜品种数之不尽，被一家家代理商整齐地排列在各自的门市部中。为什么市场上庞大的蔬菜品种数量没有在植物新品种权保护数量上反应出来？这和我国蔬菜品种保护长期不受到重视有关。“国内真正具备科研育种能力的企业，少之又少”李兴盛说。

据了解，在国内，大部分民营种企的品种存在“拷贝”现象，主要有以下三种形式：一是到种子生产基地套购其他企业委托生产的种子再以包装形式出售；二是购买散籽在包装成自家公司的品种；三是盗取原种扩繁，生产出一模一样的品种。

在“拷贝”品种的三大套路下，明明是同一品种，却拥有无数个名目，据业内人士称，“超过80%的品种，都属于一品多名的现象。”加上监管、执法的难度非常大，企业面对侵权现象往往无计可施，蔬菜行业对品种保护的意识持续走低。

本次娃娃菜品种权案中被起诉的3个品种，就属于“一品多名”的现象。保护条例规定申请保护的品种必须符合新颖性要求，在申请日前在中国境内销售、推广不得超过1年。一个市场上推广、销售近20年，多家企业拥有亲本的娃娃菜品种，为何会侵了一个2015年新品种的权，是本次事件中最具争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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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植物新品种保护权从申请到正式授权，需要较长的时间，企业申请积极性进一步降低。李兴盛表示，山东华盛十几个取得授权的品种中，申请时间最长的用了7年。一个新品种想要成功取得授权，需要通过2-3个生长周期的DUS测试，因为蔬菜测试位点较多，测试过程非常复杂，因此测试周期较长。但通过不断适应，这一情况近年来得到改善，2015年山东华盛共计9个品种取得授权。农业部有关负责人表示，尽量争取将测试时间增快到2-3年内完成。

有行业人士大胆预测，不管判决结果如何，此案将唤醒行业植物新品种保护意识，国内或将迎来一次植物新品种保护权申请的井喷期。

植物新品种权是知识产权的一种，用于保护农业领域的育种创新结果，对促进育种创新起到极大作用。农业部种子管理局局长张延秋曾表示，截至2016年底，农业植物新品种权总申请量超过18000件，总授权量超过8000件。2016年，我国农业植物新品种权申请2523件，年申请量位居国际植物新品种保护联盟成员国第一。

“1997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植物新品种保护条例》，为我公司的发展带来了重大的机遇。”一名育种出身的种企老总认为，品种是种企最为核心的竞争力，保护条例的实施，是拥有育种科研能力的种企保持优势的重要保证。

保护条例颁布已整整20周年，然而并非所有农作物的植物新品种保护的发展步调都保持一致。据农业部植物新品种公布的数据显示，蔬菜植物新品种授权数量远远落后于大田作物。其中，玉米新品种数量为3832，水稻新品种数量为3507，是国内获得授权数量最高的两个作物。而蔬菜类品种，没有品种数量超过100个的品类，其中授权数量较高为辣椒97个、普通番茄66个、大白菜49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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