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螺独家 | 孙柏译索福克勒斯《追迹者》（残篇）
追迹者（残篇）[1]
索福克勒斯
孙柏 译
索福克勒斯
孙柏老师
[人物：
阿波罗
塞勒诺斯，萨提洛斯们的父亲
萨提洛斯歌队
库勒涅（山中仙女）
赫尔墨斯]
[场景：阿卡狄亚的库勒涅山的一处洞穴前面。]
[戏剧的开场几行诗句遗失。在纸草书文本正式开始的地方，阿波罗为寻找他的牛已来到阿卡狄亚，他呼唤人们来帮助他。][2]
☾
阿波罗：…我急忙赶来…[第4行]
……
…我向所有的凡人宣告，[第7行]
…我承诺会酬劳，[第8行]
…从远方[第9行]
…我的心实难承受…[第10行]
…奶牛[第11行]
…小牛犊[第12行]
都不见了。…我追踪着它们蹄子的印迹，
它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3]…牛棚的栏槽。
（凭借）狡计…我怎么也想不出[第15行]
会有谁，无论是诸神，还是速朽的凡人，
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所以我来到了这里…心急如焚，
四处察看、寻找，并且向各方发布公告，
这样，无论诸神还是凡人，都不会有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第20行]
…我发了狂似的奔走
…寻遍每一个部族，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
……
…到过贴撒雷，[第30行]
…波欧提亚的平原 [第31行]
……
…（多利亚半岛）… [第34行]
……
我来寻求同（盟者） [第36行]
…还有这库勒涅山…
…在这地方…。
…任何牧羊人或者（猎人）…
…烧炭工，（在近旁）听到我说的话，… [第40行]
…（任何仙女所生的）…
…我向你们每一个人呼告：…
…无论谁，找到太阳神阿波罗[4]…
…的失物，都有一大笔奖赏在等着他呢！
[塞勒诺斯从旁上场。]
塞勒诺斯：我听到一个（神明高喊的）声音[第45行]
在大声呼告要寻求帮助：
所以我急忙赶到这里…拼尽老年人的全部
气力
希望能给你，太阳神阿波罗，提供援助，
成为你的朋友
所以我一路飞奔，正如你所见，
但愿能够顺利追踪到你丢失的东西。[第50行]
因为你承诺的满是黄金的奖赏
于我再合适不过……
我的孩子们，…也有很多双眼睛…
…只要你能够兑现你的承诺。
阿波罗：…我言出必行。只要你能完成任务。[第55行]
塞勒诺斯：…准备好你的奖赏吧。
阿波罗：…无论是谁找到，他都会得到奖赏。[第57行]
……
塞勒诺斯：…那是什么呢？还有更多的…？[第62行]
阿波罗：自由…。
[阿波罗从一侧退场。萨提洛斯歌队从另一侧上场。]
歌队：……
现在来吧，…
脚步…[第65行]
噢，喂…
噢，噢，是你…
去追逐那（窃贼）…
真狡猾…
怎么做到的… [第70行]
父亲的声音！…
在暗夜里…徒步…
那窃贼…能走到哪去呢？
要是我能这么幸运…
给父亲的自由…[第75行]
但愿我们热爱的这位神能够帮助我们如愿
以偿地劳有所得，因为他已经向我们
展示了几颗光灿灿的金子！
塞勒诺斯：幸运女神啊，给人指引的神灵，
让我找到那失物吧，我正是为此而奔走，[第80行]
让我成功追寻到那被窃的财富、猎物，
太阳神被偷走的那群牛，他被人打劫了。
如果任何人无论目睹还是有所耳闻，
只要他告诉我，就是我的好朋友了
也会成为阿波罗神的最得力的帮手。[第85行]
……
歌队：噢… [第88行]
……
但是（还没有）… [第90行]
塞勒诺斯：有人在说话吗？…
现在看起来…
来吧，每个人…
嗅到（那气味）…
在空气中，无论什么地方… [第95行]
把身子压得再低一些…
紧贴着那气味…
这样我们就能追踪到…
一切大功告成…。
歌队一：[5]
神呐，神呐，神呐，神呐！啊，啊！…[第100行]
看来我们找到它们了！停，不要…
歌队二：是的，它们在这里！这是牛的蹄印！
歌队一：安静！是一位神领在统治这聚居地。[6]
歌队二：我们该怎么办，请问？我们走的路对吗？
歌队一：那边的家伙，你们怎么看？
歌队二：要我们看，棒极了！[第105行]
现在一切都一目了然！
看呐，看！
又看到那些蹄子的印迹了！
来，好好看这里！
歌队一：这一个大小、形状完全一样呢… [第110行]
歌队二：过来这里，快！…来看这个…[第111行]
……
你们是不是听到了牛的哞哞叫声……[第113行]
歌队一：我一点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但是这些蹄印是确定无疑的，这是牛的 [第115行]
足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哎呦！
这些足迹——是前后倒转过来的，天啊！
它们是朝向后方的！看看它们！
这是怎么回事？它们这一群现在又是往哪个方向走呢？[第120行]
前蹄转到了后蹄的后面，而剩下的另一部分
夹杂其中，它们逆向而对。
那个赶牛的人简直是发疯了。
[从洞穴里面传出了琴声，萨提洛斯们吓坏了，他们匍匐在地上。
塞勒诺斯离得太远，没有听到声响。]
塞勒诺斯：这又是你们想出的什么招数？这到底是什么，
让你们在追踪的时候整个身体趴在地上？[第125行]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完全搞不懂。
你们就像是刺猬趴在灌木丛中，
或是像一只猴子撅起屁股对着人放屁。
这都是些什么？你们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告诉我，我对这种风俗一无所知。[第130行]
[再次听到琴声。]
歌队：呜，呜，呜，呜！
塞勒诺斯：谁…什么令你们惊恐万分？你们看见谁了？
是什么…什么让你们举止如此疯狂？
你们是想要从地底下挖到粟粒吗？
你们为什么又这么安静了，你们通常都那样喋喋不休？[第135行]
……
歌队：听！
塞勒诺斯：谁也不说话，要我听什么呢？
歌队：照我说的做，听！[第140行]
塞勒诺斯：…你们（根本不是）在（给我）帮忙！
歌队：现在你只需要自己听，父亲，就一会儿，
那声音传到这里把我们都震住了，让我们茫然无措。
那是任何族类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塞勒诺斯：就为了一个声音？…你们就这样害怕[第145行]
你们这群蜡做的笨蛋！
胆小、下贱的东西！看到一个影子，
就以为是一个幽灵，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
作为帮手，你们全都是怂货，就会吵吵闹闹，奴性十足，
人们看到的你们，就只是一副囊膪 [第150行]
舌头和鸡巴！如果有人需要你们，
你们嘴上说忠诚、可靠，真要行动时却只会退缩不前。
想想看，做一个像你们这样家伙的父亲，你们这群坏透顶的畜生！
他在年轻时建立了多少丰功伟业，全凭非凡的勇气，
就在仙女们的家里面！[第155行]
我从没有掉头就跑，从没有胆小怯懦，
听到山顶草场上牛的叫声，
我从没有临阵畏缩。不，我的枪坚挺粗壮，
我曾经战绩辉煌，而现在这名声全被你们败坏了。
就为了你们不熟悉的牧人召唤引领他们的畜群时的几声响。[第160行]
你们怎么会吓成这样，简直像个孩子，而你们什么都还没有看见？
你们就这样放弃了所有的金银财宝，
那是太阳神对你们讲起过并答应给你们的，
他还许诺把自由还给
你们和我。你们却在抛弃这自由，躺倒睡大觉！[第165行]
如果你们不回来继续追踪，
找到那群牛和赶牛的人，无论他们走到哪里，
你们是要后悔的，你们将成为那些哭哭啼啼的家伙，只是因为你们的怯懦。
歌队长：父亲，加入我们，和我们一起寻找吧。
这样你就会真切地知道，是否有人胆怯，[第170行]
如果你和我们一起，你就会自己看到，你说的那些都是瞎扯。
塞勒诺斯：我会加入你们，用我的演说把你们集合起来，
用召唤猎狗的哨子召唤你们投入行动。
所以来吧，你们分成三路，
我也会认真地加入进来，指挥你们行进。[第175行]
[伴随着笛子吹奏的乐曲，萨提洛斯们跳起舞来，这是一个欢快的狩猎场景，但因激动而显凌乱。歌队分成三个队列，他们互相发出指令、彼此应答。]
歌队：汪，汪，汪！[7]
塞勒诺斯：嘘，嘘！
歌队：嗷，嗷！
塞勒诺斯：告诉我，是什么让你烦恼？
你这样无谓的大呼小叫是为什么，
并且这么奇怪地看着我？
歌队：就要抓住他了！
塞勒诺斯：在第一队列…，这是怎么回事？
歌队：你被抓住了！他来了，他来了！[第180行]
你现在是我的了，被俘虏了！
塞勒诺斯：这又是谁，在第二队列…？
德拉基斯[8]，格拉皮斯…
乌里亚斯，乌里亚斯…
你偏离了路线！[第185行]
……
什么…
这里有痕迹…
斯特拉齐奥斯，斯特拉齐奥斯，
到这边来！…
[第190行]
这里面有奶牛，在这里…
不要让它跑了…
…美妙…
特莱齐斯，他很能（跑）…
就像他所擅长的那样，他正在追赶…[第195行]
使劲追他，使劲追他…
哦呵，嘿，你这个笨蛋…
看吧，只要你跑起来…
恢复自由…
但是不能（偏离路线）…[第200行]
到这边来，继续，进到里面去，进入…
歌队：…我们到了侧面…
[从洞穴里再次传出琴的声音。正当萨提洛斯们又是呼喊又是跺脚尝试着要把隐藏在洞穴里制造声响的人引出来的时候，惊慌失措的塞勒诺斯想要偷偷溜走。]
歌队长：父亲，你为什么这么安静？我们说的难道不对吗？
你没听见，还是你聋了？
[再次听到琴声。]
塞勒诺斯：噢！
歌队长：怎么了？
塞勒诺斯：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歌队长：请留下来。[第205行]
塞勒诺斯：绝不！如果你们愿意，你们自己继续追察、
跟踪这些足迹吧，（然后变得）富有…
牛和金银财宝…
我片刻也不（想留在这个地方了）。
歌队长：无论怎样…[第210行]
我们都不能逃走…
我们要看看，是谁…
嘿…
制造了这个声音！
……[第215行]
…你很享受这个嘛。
…而我却想要
在地上跺它几脚，
迅猛快捷，又踢又跳，
一定要让他听见，看他还聋不聋！[第220行]
[萨提洛斯们欢快地跳舞。库勒涅从洞穴里面上场，仙女显然是被不请自来闯进这里的萨提洛斯们激怒了。]
库勒涅：你们这群畜生，为什么要闯到我满是密林、百兽栖息的青山上，
这样地又吵又嚷、高声咆哮。
这是什么新式的技艺？为什么你们要背离
先前取悦你们主人的职司，
那时你们总是醉醺醺的，蒙着小牛皮，[第225行]
手里轻轻地执着神杖，
一边叫着“欧嗬！”一边跟在酒神的后面，
和你的亲族仙女们一起，还有牧人的牛群？
可是这会儿，我真看不明白了。你们这样横冲直撞
疯狂摇摆着最新的舞姿，是要去哪啊？我还听到[第230行]
猎人高声呼喊的声音，更是感到迷惑，
就像（呼喊口令）让猎狗搜寻它们猎物的巢穴。
与此同时…
有人喊着…“窃贼”…
再一次… [第235行]
…“宣告”…
别再这样…又踢又跳了…
…（靠近过来）…
…这里而不是其他…
…在我听来，你们全都（疯了）…[第240行]
…你们很可能是生病了…
…一个无辜的人！
歌队：（唱）
束着腰带的仙女呀，请暂息你的怒火！
我们到这里不是来寻争吵…
或打架的，我们并不想伤害谁，也不想破坏友谊… [第245行]
不，不要这么急着
批评我们…
只请放心地（告诉）我们…
是谁从这个地方…
传来这样天籁般的声音？[第250行]
库勒涅：这些话要比…
用这样的方法来狩猎…
而不是依靠蛮力…
对一个仙女！而我是…
柔弱的…[第255行]
所以请平心静气地解释给我听，
你们到底需要什么？
歌队长：无所不能的库勒涅，统治这片山野的女神，
我马上告诉你，我们为什么来到这里。
但是请先向我们解释，那四处回响的声音是什么？[第260行]
是哪个凡人在用它来折磨我们？
库勒涅：你要十分清楚地了解：
如果你把我将要告诉你们的透露给任何其他人，
你们自己将会遭受惩罚。
整个的事情是一桩秘密，诸神守护的秘密。[第265行]
这件事不能有一点消息透露给赫拉，
因为宙斯曾秘密地…来到这个阿特拉斯女儿的洞穴[第267行]
……
…忘记了束腰带的女神。[9][第270行]
…有了唯一的儿子。
…我亲手把他抚养。
…因为他的母亲为病痛所累，
为了他的饮食和睡眠。
我操心地照料这个襁褓里的婴儿， [第275行]
我日夜守在摇篮边。
而这个孩子每天都在不可思议地长大，
…这让我深感震惊和恐慌！
…他来到这世上刚刚六天，
…体型和活力都完全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了。[第280行]
他还在迅速地成长，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就是这个孩子，藏在我的洞穴里。
他的名字是赫尔墨斯，是他父亲给他取的。
…你们听到的在这四周回响的声音，（出自）一件乐器
…是他在（出生的）那一天，[第285行]
…（他所制作出来的）。
他把（一只动物）翻过来四脚朝天…满心喜悦
如此之…（在这下面）
充满了…孩子的声音。
歌队：（唱）
（不可置信！）…[第290行]
（一个孩子）…
（捕猎）…
（一个声音）…[第293行]
……
…就能制造出这样的响动？[第297行]
库勒涅：不要怀疑，因为这言语，是一位女神微笑着对你们说的，你们要相信。
歌队长：我怎么能相信一个死物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呢？
库勒涅：相信我，是真的！这动物活着时静默无声，死了却能发出声音。[第300行]
歌队长：那个动物长什么样子？是长是圆还是短？
库勒涅：是短的，像个锅的形状，皮肤一块一块的满是褶皱。
歌队长：听上去像是一只猫，还是像一只豹？
库勒涅：一点都不像！是圆的，腿很短。
歌队长：你不会说是像一只鼬鼠吧，又或者是一只螃蟹？[第305行]
库勒涅：哪个都不像……再换个思路想想。
歌队长：那是不是像埃特那火山的有角的甲虫[10]？
库勒涅：现在有点接近了：你已经猜到了那动物样子最像什么。
歌队长：…它的哪一部分能（发出声响），是里面还是外面？
库勒涅：…它有一个硬壳，像牡蛎那样。[第310行]
歌队长：…你还知道什么，请告诉我们？[11]
库勒涅：…那孩子称它为“琴”。
…占有（物）
…还有蒙皮…
…这样才能扬声…[第315行]
…这里面没有用到木头，但有琴栓拧得紧紧的，把整个乐器绷紧。[第316行]
……
…就是凭这件东西，他能给任何痛苦和麻烦提供安慰和疗愈。[第325行]
他高兴得忘乎所以，（唱起了）
一首旋律动听的歌曲；弦琴似有魔力似的奏出各种色彩的音调。
这就是那孩子如何用一个死的动物发出声音的！
歌队：从弹拨的琴弦中，美妙的声音溢满这片山野。
这声响给人以绚烂的想像， [第330行]
如鲜花般绽放开遍这整个地方。
我一直苦苦追寻的就是这个东西：
你要知道，这位神祇，无论他是谁，
正是他制造了所有这一切。那个窃贼不是别人，
就是他，女士，你必须明白这一点！[第335行]
可是，不要因此而生我的气；
不要因此就讨厌我！
库勒涅：…你是什么意思：指责偷窃做什么？
歌队长：…（让你难过）…
库勒涅：…你说他是窃贼？… [第340行]
歌队长：…很有天赋的窃贼！
库勒涅：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
歌队长：…我说的是真的。[第343行]
……
…牛群整个 [第345行]
…把它拼接在
…剥它的皮… [第347行]
……
库勒涅：…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第352行]
…（讥讽）我的愚蠢
…不为别的，只为找乐子。
…有好心情，或者 [第355行]
…看起来队你们有好处。
…真是一番好把戏！
…（作为）宙斯的（儿子）无可置疑，
…对一个新生儿提出什么指控！
…他的父系的家世没有出过窃贼， [第360行]
…母系的亲族里也不允许盗窃当道。[12]
…要追查窃贼，还是省省吧
…在这个…屋子里
…去给该当受罚的人
…安置罪名吧，可不要给他！[第365行]
不过你还是个孩子，即便完全长成一个年轻人，
刚刚长出点黄色的胡须，像一只山羊，恬不知耻
别再摩挲你那滑溜溜的光头取乐了吧！[13]
你们真的不应该说这些蠢话，还有自夸自大的玩笑，
因为过不了多久诸神就会让你们哭的，而我则会笑到最后。[第370行]
歌队：随你怎样把你的故事编得天花乱坠！只要你喜欢，
任凭你妙语横生，把他洗刷得一干二净！
不过你还是没有给我说清楚：
为了制作那件乐器，他粘到
龟壳上去的硝过的蒙皮，是从其它的牛身上获取的，[第375行]
而不是太阳神阿波罗的牛。
可别想把我的脚步从这条路上挪开！[第377行]
……
…（疯狂的想法）… [第380行]
你这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很快…
真相是…
……
孩子是（窃贼）… [第385行]
……
更坏的（名声）… [第387行]
如果那是（真的）…
不是那个… [第389行]
……
库勒涅：很多牛在吃草… [第397行]
歌队长：可是原有的数目应该比现在多啊！…
库勒涅：所以你（认为）是谁偷了它们，你们这群无赖？…
歌队长：就是藏在里面的那个男孩儿。[第400行]
库勒涅：不要再（污蔑）宙斯的儿子了…
歌队长：我可以不再继续，只要有人把牛（交出来）…
库勒涅：你和你那些牛真让我作呕！
歌队长：…（把它们赶出来）… [第404行]
……
歌队一：现在来吧… [第436行]
在藏身处… [第437行]
……
歌队二：噢，噢！[第443行]
还有那些（你说的是那个）…
这个不是… [第445行]
[阿波罗从一侧上场。]
歌队：……
太阳神[14] 啊，… [第448行]
还有…
你的牛… [第450行]
阿波罗：……
（你们的酬劳）… [第456行]
（自由）… [第457行]
……[15]
[残篇在这里中断。]
注释
[1]本剧从Sigrid Scheurer和Ruth Bielfeldt的德译文译出，见Ralf Krumeich, Nikolaus Pechstein, Bernd Seidensticker (Hrsg.)：Das griechische Satyrspiel，第294~308页，DarmstadtWissenschaftliche Buchgesellschaft，1999. 同时参考的英译本出自Patrick O’Sullivan and Christopher Collard (eds.)：Euripides Cyclops and Major Fragments of Greek Satyric Drama，第336~377页，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13.
[2]这里的“人物”、“场景”包括后面的舞台提示均非纸草书原文本中所有，系根据德译者和英译者的提示按照一般戏剧剧本格式补充进来。
[3]所有以括号标出的词句，都是原文脱漏较多，根据上下文意补充或存疑的。
[4]此次原文只做“Paion”，系阿波罗神的另一别名。
[5]德语译者注：第100~123行原为一整段歌词，但很多学者认为，这一段可能是交替唱段（Paragraphoi），歌队分为两组甚至三组进行。
[6]德语译者注：出现在这个位置的“άποικία（Kolonie）”一词的意思不甚明了。可能萨提洛斯们想到的是卡德摩斯（Kadmos）的故事，后者跟随着一头牛为他的部族建立了忒拜（Thebes）城邦。
[7]第176~202行原为一完整段落，根据Andreas P. Antonopoulos：“Sophocles’ Ichneutai 176-202: A Lyric Dialogue Featuring an Impressive Mimetic Scene”（Hermes: Zeitschrift für Klassische Philologie，Band 142, Heft 2, 2014，第254~266页）研究建议，将这一段落拆解为歌队和塞勒诺斯之间的对话。
[8]德译本注：这里及以下的“德拉基斯”、“格拉皮斯”、“乌里亚斯”、“斯特拉齐奥斯”、“特莱齐斯”意义不明，可能是萨提洛斯们或者猎狗的名字。
[9]此处“女神”指宙斯的妻子赫拉。
[10]“埃特那山的甲虫”是萨提洛斯剧中一个经常出现的主题。埃斯库罗斯的一部以西绪弗斯为主人公的萨提洛斯剧残篇里有这样的词句：“它（他）就是全力以附、艰难前行的埃特那火山的甲虫。”（关于阿里斯托芬《和平》的一则古代注释里引用了这句台词。）显然是以蜣螂滚粪球的形象来形容西绪弗斯推石上山的辛苦劳作。
[11]第313行“占有”一词意义不明。Mark Griffith的英译本将第311至313行译作：“—歌队长：那么你把这个动物称作什么呢，你能告诉我吗？—库勒涅：它叫做‘乌龟’；可以发出声音的部分，那孩子把它称为‘琴’。”——不过，残篇原文中并没有出现“乌龟”一词，这显然是译者根据自己的理解进行的意译，仅供参考。
[12]德译者注：不过迈娅却是盗火的普罗米修斯的侄女。
[13]德译者注：阿提卡瓶画上的萨提洛斯经常是光头的形象，“φαλακρóς（光头）”也暗指阳物（Phallus）。
[14]此处“太阳神”原文为“Loxias”，阿波罗的另一别名。
[15]德译者注：自458行以下就只有一些零星的字母可以辨认了。
原创
本剧是孙柏老师根据Sigrid Scheurer和Ruth Bielfeldt的德译文翻译的索福克勒斯戏剧残篇《追迹者》，感谢孙柏老师授权海螺首发，未经许可，请勿转载。
本期编辑 | 陆建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