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推荐|《百年孤独》译者范晔花费九年之功,完成最难译的拉美文学经典《三只忧伤的老虎》!
亮相了,《三只忧伤的老虎》!
作者: [古巴] 吉列尔莫·卡夫雷拉·因凡特
出版社: 四川人民出版社
出品方: 行思文化
原作名: Tres Tristes Tigres
译者: 范晔
出版年: 2021-7
是的,这本书终于要跟大家见面了。
《三只忧伤的老虎》将于7月15日13时在全国书博会上举行了新书发布会,行思文化的微信、微博将有直播,预计月底能够全面上市,还请大家再耐心等待几天。预售链接将于15日新书发布会当天在微信、微博、豆瓣放出。
好,那么今天先向大家正式介绍一下这本书吧。
01
一本“不可译”的奇书
《三只忧伤的老虎》是拉美“文学爆炸”风潮中最独特、最具实验性的作品之一。这本书跟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同年出版,文学地位也不在其之下,但要论名气,却未免有些尴尬。自“爆炸”以来,对于全世界的读者来说,一批拉美作家的名字已如雷贯耳,但这本《三只忧伤的老虎》和它的作者,虽然“辈分”不低,了解的人却不算多,为何出现这种情况?
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本书的翻译难度太大了。
就拿书名来说,它来自一句脍炙人口的西班牙语绕口令“三只忧伤的老虎在麦田里吃麦子”,就像起了个书名叫“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这并不是一句简单的玩笑。实际上,语言正是这本书的主角之一。
全书有大量文字游戏,比如绕口令、谐音梗、双关语、回文等等,还有笑话(甚至黄色笑话)。其语言素材并不是,或者说不仅仅是标准西班牙语,更多则是哈瓦那俚语,甚至还有英语、法语、德语、俄语、意大利语、拉丁语。这绝对不是作者有意自示博学,因为这些语言在他笔下也是颠三倒四、正误夹杂。许多可笑的错误,他有意让你看到——如果你看不到,好像也不能算他的错。
更别说,这本书里还埋了大量的文学、音乐、电影典故,如果没有“get”到他的“梗”,阅读体验也会大打折扣。这就是为什么在很长时间里,《三只忧伤的老虎》里虽然一只老虎都没有,却把各国译者和出版商都吓得后退不迭。这本书自出版以来,在中文世界从未有过译本,而在半个世纪后,这块硬骨头终于等来了另一只老虎。
2012年,这本书的版权终于落实,同时译者也确定下来,即翻译了《百年孤独》的范晔老师。前期准备工作花去了两三年,译稿完成后,范老师又修改、打磨了两年,终于在2021年4月22日作者生日这天交稿。此时的译稿已十分精致、完整,一字一句,甚至一个标点,都经过仔细斟酌。
在翻译过程中,范晔参考了西语注释本,并结合自己的研究,添加了许多译注,以辅助读者。完稿后,他担心译注过多影响原文的质感,又删去不少。最后留下的注释有1045条,这些注释不仅对理解原文大有帮助,本身也是充满乐趣的读物。
02
一场令人晕眩的文学大秀
这本小说究竟讲了什么?
《三只忧伤的老虎》没有明确的故事线,其结构非常特别,整本书如同一场演出。开篇的场景是哈瓦那最著名的夜总会(这间夜总会是真实存在的,至今仍在营业),叙述者正是秀场的主持人。主持人用双语报幕,介绍了在场的来宾,接着大幕拉起,演出正式开始。
这本小说的叙述重心是不断切换的,如同演员陆续上场下场。你会发现,很多正是前面主持人介绍过的人物。他们各自以独特的视角、声音和扮相呈现出一段“剧目”。各个篇章共同构成一场盛大而炫目的演出。
小说有好几位主角,都是古巴的艺术家,比如摄影师、音乐人、作家、演员等。他们的故事线各自不同,有时一个故事讲到一半戛然而止,几十页后又再续上,要等全书读完才能看到全貌。管中窥豹尚可见一斑,管中窥“虎”,却看不着一条完整的虎纹。然而正因如此,这本书给人的阅读体验是极为独特的。
✨列举几个好玩之处:
1)故事的主人公之一是摄影师“柯哒”,作者借他的视角讲述了一位古巴传奇女歌手的故事。这个故事分为八段,穿插在其他的故事当中,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有一个独特的标题,“当她唱起波丽露”。仿佛一首歌的八次反复,唱完之后,这位既令人生厌又惹人着迷的女歌手的一生便讲完了,只给人留下又惊叹、又唏嘘、又困惑的感受。
2)这本635页的书有一个轴心,就在位于正中部分的287~337页。因凡特在这里戏仿了七位古巴二十世纪文学史上最有名、最有代表性的作家,用七种完全不同的风格描写了同一件事:著名的托洛茨基在墨西哥城遇刺案。这里出现的文体有诗歌、小说、散文,甚至还有人类学报告。作者使用的词汇、修辞等也各不相同。
关于这部分,范晔曾说:“这对读者来说看着很过瘾和好玩儿,但是对译者来说确实是一个灾难性的事情。”但读完你会发现,这不仅是作者,更是译者炫技的时刻。范晔对这几十页的处理足见当代顶尖译者的实力,对于每一位读者/观众来说,这是这场演出中不负期待的高潮时刻。
3)书里还有一个跟主角们的故事几乎完全无关的章节,题为“游客”。作者把一个故事又讲了四遍,这个故事讲的是一对美国的中年夫妇到哈瓦那度周末,他先用丈夫的口吻把这个故事一本正经地讲了一遍,之后又用妻子的口吻把故事重讲了一遍。妻子重述时,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丈夫叙述中的不实之处。
两遍讲完之后,作者又假托这个故事原本是英文的,有译者认为前一个译本不好,于是又译了一遍,而这一个版本译得不仅生硬,还有错译,而且遇到难处便直接放弃,并加译注“此处文字游戏不可译”“此处也不可译”,令人啼笑皆非。
4)这本小说的语言使用极为任性,版面安排也无理取闹。读者会发现异常的换行、古怪的外语,还有很多错别字,这些基本上是有意为之(有时候是书中人物在抖机灵,有时候是作者设置的文字游戏,有时候是故意误用,读者看的时候会发现)。
这本小说不仅有大量的文字游戏,还有图像游戏。书里有几处突如其来的黑页、空白页,甚至还有一页的文字是反着印的。无论是试读本还是正式本,每次下印都让印务老师提心吊胆,印厂也反复确认。出版社的责编老师说得好:“如果该印错的地方都印对了那就是印错了。”——当这本书的编辑,也不容易。
03
一个在回忆中重建的故乡
整本小说充满了游戏,那么,这是否就只是一场大型的“风格练习”,一次纯粹的形式实验,一部无关于历史和现实的“单口喜剧”?
并不是这么简单。因凡特的生平有些传奇性。他出生于1929年,父母都是古巴共产党的重要人物,他在哈瓦那度过了青春时代,还曾经在革命后的政府里面担任很重要的文化部门的工作。60年代,他开始流亡,先是在西班牙短暂居住,之后定居伦敦,从此再也没有回过故乡。
评论家说,他是用语言重建了一个故乡。《三只忧伤的老虎》没有稳定连贯的情节,没有可以预期的走向,小说的几位主要人物似乎只是没完没了地说着俏皮话,在50年代哈瓦那的餐厅、夜店、俱乐部、赌场游荡。有评论认为小说真正的主角并不是这几位作家、摄影师、演员及其他浪游者,而是文学、城市、夜晚、音乐和电影本身。
著名批评家迈克尔·伍德写道:“他把过去当成是现在来处理,仿佛它从未远离,仿佛那些如今已除的电影院,如今已星散各地的朋友,以及哈瓦那本身,都在他容量惊人的记忆中找到了永远的家。”
至于那些无穷无尽的笑话和游戏,正如范晔所说,并不是一种轻飘飘的、装饰性的东西。这本书是热闹的、华丽的,但它也是浓厚的、有分量的。那种游戏性,勾起了我们内心的某种冲动——一种超越现实的冲动。
04
关于这个版本
最后,真诚地向各位读者朋友说几句。
这本书,行思的每一个编辑都读了,它有点儿特别,但我们很喜欢它,希望你也喜欢。
编辑过程中,我们完全尊重作者(全文无删减),尊重译者(哪怕动一个标点符号,也向译者确认)。我们在乎读者的感受,因此格外细致地整理了对理解本书十分关键的译注部分,此外还在编辑过程中陆续翻译了几万字的作者访谈,整理了跟这本书相关的片单和歌单。一切都是为了让大家能体会到这本书的乐趣。
我们还希望这本书能有长久珍藏的价值,所以在装帧设计上也是不遗余力。设计师汐和前后共出了四个外封方案,连环衬都换过六七次。下印时,我们也不惜成本,保证纸张和工艺一切到位,以最漂亮的面貌跟大家见面。
最后的最后,交货在即,还得再说一遍:看到奇怪的地方,不要着急退货,多看看就习惯了。
预祝阅读愉快!
END
本文原载于公众号“ 行思cogito”,感谢范晔老师授权海螺转载。未经许可,请勿转载。
本期编辑|魏晓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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