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中国新闻网(ID:cns2012)
作者:谢艺观
“水逆”的首富年年有,今年也不少。
商场如战场,胜败乃兵家常事,但当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些地方首富,如今落得麻烦缠身,甚至身陷囹圄时,还是忍不住感叹一句“原来首富家也会没有余粮”。
赵兴龙、赵宁父子先后凭借翡翠生意成为云南首富的故事,已为外界所熟知。12月17日晚间,“翡翠第一股”东方金钰发布公告称,因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证监会决定对公司进行立案调查。三个月前,东方金钰刚因财报造假被证监会处罚,时任董事长赵宁(赵兴龙之子)被处以十年市场禁入。而在年初,赵兴龙曾因超比例持股未依法履行书面报告、通知及公告义务等被罚款2200万元。赵氏父子的命运正是应了赌石行业“一刀生、一刀死”的说法。赵兴龙从翡翠原石估价和买卖交易起家,在玉石行业经营数十年,是业内赫赫有名的“赌石大王”,2005年成功借壳多佳股份进入资本市场,并在2006年将其更名为 “东方金钰”。“疯狂的石头”曾给赵氏家族带来巨额财富。2007年,赵兴龙以27亿元身家登顶云南首富。2013年,赵兴龙家族再次以35亿元资产成为云南首富。2016年,因赵兴龙涉“徐翔案”,其子赵宁接任东方金钰董事长,并于2017年以70亿元的身家问鼎云南首富。但到了2020年,东方金钰已是债务缠身,控股股东所持有的股权被轮候冻结,旗下资产被拍卖。天眼查显示,东方金钰法律诉讼近百条,限制消费令几十余条。这无不昭示着昔日“赌石大王”的辉煌不再。目前,东方金钰已触发面值退市。甘肃前首富阙文彬:曾操纵股价被罚,如今企业破产重整阙文彬,这个在公共场合鲜有露面的甘肃前首富,从一个制药公司销售人员做起,逐步成为两家上市公司的掌舵人。2009年,其以48亿元财富成为甘肃省首富,此后连续多年蝉联甘肃首富,2015年身家一度达到200亿元。但世事无常,2017年,阙文彬因操纵恒康医疗股价被证监会处罚。2018年,恒康医疗业绩遭遇滑铁卢、股价暴跌,阙文彬也从胡润百富榜上消失。近日,西部资源发布公告,原控股股东四川恒康向成都中院申请破产重整。经初步审查,成都中院决定对四川恒康进行预重整。另据*ST恒康披露,控股股东阙文彬、五矿金通股权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与深圳海王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三方共同签署了《重整投资合作框架协议》。湖南株洲前首富傅军:被3亿债务难倒,如今被限制高消费“水逆”的还有泰山会元老、新华联集团董事局主席傅军,近日傅军连同自己掌控的公司收到了法院的限制消费令。1990年,33岁的傅军去南洋掘金。在随后的20多年里,其事业版图不断扩大,涉足文旅与地产、矿业、石油、化工、新能源、投资、金融、陶瓷、酒业等多个行业。2018年,傅军以320亿元财富位居胡润百富榜第82位,成为湖南株洲首富。但一年后,这家资产超千亿的民企陷入债务违约泥潭。2019年11月底,新华联集团因欠湖南出版财务公司本息合计3亿元没能到期归还本金被告上法庭,后续现多起债务违约,其持有北京银行、科达洁能等上市公司股份被司法冻结,无法通过贷款的方式来解决当前困境。除了傅军,被法院发布限制消费令的还有河南前首富、辅仁药业和宋河酒业的掌门人朱文臣,以及福建泉州前首富、贵人鸟创始人林天福。其中,朱文臣还因财报存在虚假记载等,被证监会处以罚款150万元、10年证券市场禁入措施。南京前首富、福中集团创始人杨宗义则因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犯罪,11月17日被南京市公安机关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福中集团为南京大型民企。2003年至今,福中集团连续15年被评为“中国民营企业500强”。2019年12月,南京市企业100强榜单中福中集团位列第五。2015年至2018年,杨宗义均以40亿元财富入围胡润百富榜,2019年榜单中则未见杨宗义。梳理这些地方前首富的事业发展轨迹,发现有个共同点: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善于抓住机会,把公司做大做强,进而进入资本市场,迅速完成财富积累,并成为资本运作的“信徒”。如,阙文彬事业的转折点来源于一种高原植物——独一味草。当时阙文彬在西藏考察,偶然发现了传统藏药独一味,迅速嗅到了商机。1997年4月,阙文彬成立甘肃独一味药业有限公司。四年后,甘肃独一味生物制药有限责任公司成立,生产止血镇痛类中成药独一味胶囊。通过全力推广,独一味胶囊在止血镇痛类中成药中的销售量仅次于云南白药。发迹后的阙文彬,先是通过资本运作入驻壳公司*ST绵高(西部资源的前身),后运作独一味(恒康医疗前身)登陆资本市场,自身财富得以快速膨胀。尝到甜头的阙文彬资本运作频频,先后涉足中医药、矿业、物流等多个领域。但由于其扩张过程中的资金几乎全部来自于减持套现及股权质押。随着A股市场调整,恒康医疗、西部资源股价下挫,高比例质押股权的阙文彬资金链断裂,只能出售旗下资产,“卖子求生”。面对阙文彬并购扩张留下的“一地鸡毛”,据媒体报道,西部资源前董事长段志平认为,“阙文彬做得太大了,扩张太猛了,太自信了”,当年一年之间拿下2个上市公司平台比较少有,这令阙文彬自信满满,后续扩张动作很大,也埋下了隐患。同样沉迷于资本运作的还有傅军。仕途本一帆风顺的他,在1990年毅然选择弃官“下海”,在熟悉的外贸行业开始了“掘金”之路。在外贸上积累到“第一桶金”后,傅军开始多元化的开疆拓土。“搞一个产业,遇到周期性的变化你可能就死了;搞两三个产业的,可能还有回旋余地,这个不行那个行。我不主张大型民营企业只搞一个产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傅军曾公开表示。在资本市场上,傅军前期投资的华联陶瓷、东岳化工、长丰汽车、金六福等,都带来了数倍回报。在傅军看来,“资本运作是乘法,做实业是加法。”但资本运作亦可以是除法。近年来,新华联百亿元重投北京银行,5000万美元战投乐视汽车,2500万美元入股ofo,投资多家P2P公司,5000余万元入主响水米业,出资7.15亿元接手太子奶。结果就是数项投资打水漂,再加上大举向文旅这个重资产长周期产业转型,让新华联现金流明显吃紧,也为陷入债务危机埋下伏笔。如今身陷囹圄的杨宗义也颇爱资本运营,杨宗义曾表示,“2003年前,我没有跟银行贷过一分钱,公司多元化后,接触资本的机会多,才慢慢领悟到资本经营的妙处。做企业,产品是最低层次,品牌是较高层次,资本运作才是最高层次。”杨宗义的创业历程和傅军亦有几分相似。同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扔掉“铁饭碗”下海经商,只是杨宗义选择从小小的电脑门店做起,凭借“3+3”(零部件前3年包换,后3年包修)让利模式,迅速占领市场份额,做大后开始多元化试水,从商业地产到医疗企业,从工业园区到文化传播,资产雪球越滚越大,一路挤进南京百强企业的前五。1998年创建辅仁药业的朱文臣,2002年收购宋河酒业,2003年收购开封制药厂组建开药集团,2016年又将河南同源制药、开封豫港制药有限公司、河南辅仁怀庆堂制药有限公司、辅仁药业集团医药有限公司、北京远策药业有限责任公司、北京辅仁瑞辉生物医药研究院等多家全资、控股子公司打包注入开药集团,后开药集团被辅仁药业并购。但大举并购战略的副作用显现。2020年12月9日,辅仁药业发布公告称,目前,集团逾期债务约38.45亿元。因逾期债务,辅仁集团面临多起诉讼,诉讼涉及金额约38亿元。被誉为“A股体育品牌第一股”的贵人鸟上市后,林天福也进行了一系列“烧钱”的多元化投资,先后入局虎扑体育、西班牙足球经纪公司BOY、零售渠道商杰之行和名鞋库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互联网体育游戏星友科技等。贵人鸟业务范围越来越广,盈利却越来越少,债务“雪球”越滚越大。公告显示,2020年前三季度贵人鸟合计负债34亿元,如今贵人鸟在各家银行的贷款本金合计14.1亿元已全部逾期。对于首富变“首负”的故事,投资大鳄索罗斯的一句话或是最好的警示:“承担风险本身无可厚非,但那种孤注一掷的赌博式冒险应该及时制止。”
原标题:《这些地方前首富“栽了”!他们都干了啥?》
编辑: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