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家收藏机构，280余件景德镇瓷器坐镇上博，展现一个并不空白的“空白期”

今天，“灼烁重现：十五世纪中期景德镇瓷器大展”在上海博物馆正式拉开帷幕，展期一直持续到9月1日。此次大展汇集了国内外28家机构收藏和出土的280余件器物，将为观众全面揭开长期笼罩在“空白期”瓷器上的神秘面纱，重现这一时期瓷业的发展面貌。

展览图录《灼烁重现：15世纪中期景德镇瓷器特集》同期出版

景德镇，明清的瓷业中心

从元代开始，中国的瓷业中心开始转移到了南方的景德镇和龙泉。到了明代，已成为景德镇一枝独秀的局面。虽然不再像宋代那样有着百花争艳的各地窑口，明代瓷器的面貌仍是丰富多彩、花样繁多，各种陶瓷新产品更是层出叠现、令人眼花缭乱。尤其是明初就建立的景德镇御器厂生产的官窑瓷器，更是独占鳌头，成就非凡： 

甜白、鲜红、娇黄、孔雀绿……

苏麻离青、平等青、石子青、回青、浙青……

永宣青花、成化斗彩、嘉万五彩……

遗憾的是，在过去的几百年间，一度没有任何人知道15世纪中期，即明正统、景泰、天顺三朝景德镇官窑瓷业的生产状况究竟如何。

乍一听颇有些不可思议，毕竟15世纪中期正好处于宣德与成化两个制瓷高峰之间。众所周知，历史上称永乐与宣德为青花烧造的黄金时期。在度过了15世纪中期之后，成化朝则因斗彩的空前绝后之作而久负盛名。从艺术风格来看，宣德时期瓷器艺术风格雄健浑厚，成化时期则玲珑秀丽。

明宣德 景德镇窑青花莲龙纹盘  上海博物馆藏

明成化 景德镇窑青花夔龙纹碗  上海博物馆藏

15世纪中期，曾经的“空白期”

但是出于种种原因，从宣德到成化的短短二十余年间的瓷业面貌却始终晦暗不明。于是从上世纪中叶开始，便逐渐有中外陶瓷研究者将正统（1436-1449）、景泰（1450-1456）、天顺（1457-1464）三朝冠以了“空白期”、“黑暗时代”或“Ming Gap”等称呼。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不一而足。

明正统 景德镇窑青花云龙纹大缸  上海博物馆藏

政治动荡 经济衰退的20年

正统、景泰、天顺年间的政治极度动荡。1436年，宣德皇帝去世，其长子、年仅九岁的朱祁镇继位，年号正统。1449年，正统皇帝不顾群臣反对，在把持朝政的宠臣宦官王振的怂恿下御驾亲征，结果明军大败，正统皇帝也成了瓦剌的俘虏，史称“土木堡之变”。于谦等人为稳定朝纲，拥立了正统皇帝的异母弟弟郕王朱祁钰为帝，年号景泰。第二年，瓦剌与明议和，正统皇帝重新回到北京，成为名义上的太上皇，实则被软禁于南宫。景泰皇帝在位时期，想废黜正统皇帝之子、册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又因此事始终与朝臣不和。1457年，石亨等人在景泰皇帝因病无力掌控朝局的情况下，帮助正统皇帝重新登上帝位，并改元天顺，这场政变史称“夺门之变”，又称“南宫复辟”。不久，景泰皇帝病死。天顺年间，政局亦屡经变化：先是景泰时期的高官遭遇了大清洗，于谦被构陷处死；随后天顺皇帝又铲除了夺门之变形成的政治集团，开始重用李贤为首的内阁。总之，在这短短的二十年间，明王朝历经了宦官干政、边境战争、皇权斗争、宫廷政变等重重危机。

明正统-天顺 青花红彩海水瑞兽纹碗  上海博物馆藏

明正统—天顺 白釉梅瓶 上海博物馆藏

烧制瓷器数量骤减

而政治上的不稳定和常年战争，加之自然灾害与农民起义造成的民生凋敝，无疑对制瓷业造成了影响。宣德八年，朝廷曾一次下令要求景德镇烧造龙凤瓷器44.35万件。而正统年间却让御器厂停烧；景泰年间也有减饶州岁造瓷器三之一的记载；天顺年间甚至还因民生艰难而将原定烧造13.3万余件的数量核减8万件。不仅官窑如此，这一时期还曾屡次下令严格禁止民窑烧造一些种类的瓷器。从中不难看出，15世纪中期政治的动荡、经济的衰退，对景德镇的瓷器烧造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明正统-天顺 景德镇窑青花狮球纹大盘

上海博物馆藏

明正统—天顺 青花缠枝莲纹葫芦瓶

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缺乏断代依据 迷雾重重

不仅文献记载不容乐观，实物证据更是如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此三朝29年中的景德镇瓷器制作情况不甚明了，也不清楚哪些传世器物属于这一时期制作。造成这种局面的主要原因是官瓷产品不书年款，使得明清文人士大夫和收藏界对此三朝产品浑然不知，几乎无人对之评议和鉴赏。后世陶瓷史家也感到困惑，无法从传世品中区分哪些是这三朝产品。而重要的民窑产品也缺乏断代依据。毕竟墓葬出土的器物并不一定是当时烧造的，也有可能是墓主去世前很久就烧造好后流传使用并随葬的。这确实让15世纪中期的陶瓷作品的特征笼上了一层迷雾。

明正统-天顺 景德镇窑青花婴戏图碗  上海博物馆藏

灼烁重现，揭开历史真相

“荣华灼烁，蕚不韡韡”——东汉·蔡邕《弹棋赋》

“符采彪炳，晖丽灼烁”——西晋·左思《三都赋》

灼烁，常见于楚辞汉赋中，是一个古代文人常用的词汇，意思是光彩。

“灼烁之光，终将熠熠生辉。蒙尘数百年的历史真相即将揭开。”

明正统-天顺 青花海水瑞兽纹罐

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藏

“空白期”并不空白

近30年来，随着田野考古的进展和学界研究的深入，尤其是2014年在景德镇御器厂范围内取得的重大考古发现，使得我们对于“空白期”瓷器的认识已不再是茫然不知。事实是，“空白期”的瓷业生产根本就不“空白”，这一时期的官窑、民窑依旧蓬勃发展、持续烧造，它上承宣德、下启成化，不仅有着继往开来的重要历史作用，更有着绚烂多姿的面貌。

十五世纪中期 景德镇窑青花海水瑞兽纹盘 故宫博物院藏

明正统—天顺 景德镇窑青花红彩海水瑞兽纹高足碗

1984年艾兰与西蒙尼·哈特曼捐赠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明正统—天顺 景德镇窑青花人物图梅瓶  静嘉堂文库美术馆藏

明正统二年 青花墨书“正统二年”款缠枝牡丹纹双耳罐

芝加哥艺术学院藏 斯丹利·赫兹曼捐赠以纪念格拉迪斯·沃夫森·赫兹曼（1997.391）

明正统—天顺 景德镇窑青花折枝花卉纹如意形枕

2014年明代景德镇御器厂遗址（珠山北麓）出土 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藏

展览将分为四个部分向观众展现正统到天顺时期的皇家官瓷、景德镇御窑厂出土的瓷器及标本、与各地分封藩王相关的产品以及民窑瓷器。值得指出的是，把国内外十五世纪中期官窑、民窑代表性器物大批量集中展出的情况尚属首次。希望通过此次艺术性、学术性、探索性兼具的展览，对正统、景泰、天顺三朝景德镇瓷业发展情况和具有时代特点的产品，有一个总体的认识和客观的评价，较系统的还原这一段历史。

明正统—天顺 景德镇窑青花松竹梅纹绣墩

2014年明代景德镇御器厂遗址（珠山北麓）出土 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藏

明正统—天顺 青花云龙纹梅瓶 青花云凤纹梅瓶 湖北省博物馆藏

明正统—天顺 青花鸳鸯莲池纹盖罐 武汉博物馆藏

15世纪中期 青花红彩海水龙纹碗 故宫博物院藏

明正统—天顺 青花人物图带座瓶

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 布伦戴奇旧藏（B60P248）

展览图录同步发行

《灼烁重现：15世纪中期景德镇瓷器特集》

目录

研究专文

明正统、景泰、天顺景德镇瓷器及相关问题

上海博物馆 陆明华

略论明正统、景泰、天顺瓷器及相关问题

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 江建新

内文

呈现更多器物精彩细节

附录

以上文字及图片来源于上海博物馆官微及展览图录

灼烁重现：15世纪中期景德镇瓷器特集

上海博物馆 编

定价：28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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