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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道宁与翟院深,两位李成传派的代表人物

尹航 上海书画出版社 2024-04-14


中国绘画名品26

许道宁《渔父图》翟院深《雪山归猎图》


1

当时凡论山水者都称李成为古今第一


山水画的发展,至北宋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其间风格多样,名家辈出,技法、风格得到了全面的发展。郭若虚《图画见闻志》云:“若论佛道人物、仕女牛马,则近不及古;若论山水林石、花竹禽鱼,则古不及近。”足见,在北宋人眼中,近世的山水画成就是胜于唐代的。



尤其是北宋初期,李成、关仝、范宽三人更代表了山水画的完全成熟,郭若虚提及这三家,谓“智妙入神,才高出类,三家鼎峙,百代标程”。直到元代,汤垕《画鉴》中才将董源代替关仝,认为”宋世家山水超绝唐世者,李成、范宽、董源三人而已“。无论何种分法,三家中总有李成、范宽二人,其中又以李成的影响最大,当时凡论山水者都称李成为古今第一。


李成 《晴峦萧寺图》


米芾《画史》记载:李成”师荆浩,未见一笔相似。师关仝,则叶树相似。“可知李成师荆浩、关仝而有新创。


在表现内容上,他的寒林枯木、山石松叶、云烟峰峦都极为精湛;

在笔墨上,其擅用淡墨,墨色秀润爽朗,所谓”惜墨如金“;

在构图上,则多作平远景色


李成《寒林骑驴图》



2

许道宁&翟院深 李成传派的代表人物


李成的画风在当时极具影响力,于北宋一代形成绵绵不绝的传派。其中,最著名者有郭熙、王诜、许道宁、燕肃、翟院深等人,其中以郭熙、许道宁、王诜的名声为最大。


许道宁,河间人,学李成画山水林木

初市药于端门前,人有赎者,

必画树石兼与之,无不称其精妙。

——(宋)刘道醇

《渔父图》,全卷纵48.9厘米,横209.7厘米,绢本淡设色,美国堪萨斯市纳尔逊·艾特金斯艺术博物馆藏。


此图绢本,

墨笔画江上群峰,江心有捕鱼船数只。

笔法坚挺,学李成而有所变化......

观此信然,当为真迹。

——徐邦达


许道宁活跃在北宋中期,他性情狂放不羁,初到开封,生活贫苦,以卖药为生,并用自己的画作赠送给买药者以获取生意,因而逐渐受到上流社会的赏识。他擅画山水,擅长于林木溪水,喜作平远景色。《圣朝名画评》中记载他的风格:”道宁之格所长者三:一林木,二平远,三野水,皆造其妙,而又命意狂逸,自成一家,颇有气焰。“



风雨归舟——“渔父”形象的演变


画面中“渔父”“桥梁”人物”等点景主要还是为了增加画面层次,深化意境,将山水添以人的意味。中国文艺中最早表现的渔父形象见于《庄子》和《楚辞》。当屈原发出“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慨时,渔父答曰:“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餔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将渔父塑造成一个懂得与世推移、随遇而安、乐天知命的隐士形象。


【探微】 点景渔父


魏晋南北朝时,“渔父”形象就成为很多文人借以抒发情感的载体。五代北宋时,文献记载赵幹、李成、许道宁等皆创作过《渔父图》。许道宁的《渔父图》便是其中的代表。


平远式构图


郭熙《林泉高致》云:“自近山而望远山,谓之‘平远’。


此图便是采用了典型的平远画法,近景画坡崖寒林;中景一片苍茫河水上飘荡着渔船几艘,将近景与远景分隔开来;远景则是连绵起伏的群峰,山形与河岸的轮廓线若隐若现于无尽的旷野中。


【延展】 李郭画派的枯树


翟院深则是另一位李成的追随者,郭若虚在《图画见闻志》中提及”近代虽有专意力学者,如翟院深、刘永、纪真之辈,难继后尘“,称翟院深专门师法李成。由于翟院深是营丘人,与李成同乡,因此应该见过很多李成的真迹。


摹效李成,画则可以乱真。

至自为多不能创意,

于成之外亦有所未至尔。

——《宣和画谱》


《雪山归猎图》,绢本墨笔,纵156厘米,横99厘米,安徽省歙县博物馆藏。


全景式构图下的北国之冬


北宋建都汴梁,许多优秀的画家也集中在汴梁,北方冬季较长,画家皆喜好深入自然观察雪景,很多绘画都与”雪“这一主题有关。


本图采用全景式的构图来表现冬日雪景,这是当时常见的一种构图形式。由于北宋时期画家主要云集于以汴梁为中心的北方,因此北方的自然地貌使画家醉心于表现高山大川,而全景式的构图则利于画家表现北国山水雄伟壮阔的气势。


【延展】 李成(传)《寒林骑驴图》

【延展】 与荆浩《匡庐图》的相似性


文献中的翟院深



此图因画面左下方有一行款署”营丘翟院深画“而被定为翟院深所作。《宣和画谱》中称其”摹效李成,画则可以乱真。至自为多不能创意,于成之外亦有所未至尔,使扩而充之不已,其可量也耶“。而图中所展现的风格则与李郭画派相去甚远。我们无法判断它是否真的出于翟院深之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张极其精彩的早期雪景山水画。


【探微】 山石

【探微】 点景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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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父图》是许道宁存世的唯一一件真迹,画中以平远的构图描绘了山中渔父捕鱼的场景,用笔爽朗,气象萧疏。书中在常规解读笔法、构图特点的同时,还注重阐释“渔父”作为隐士高人的文化含义。


《雪山归猎图》传为翟院深所作,描绘了北方巍峨的雪山,山中有捕猎的猎人,后世便以此定名。书中将其与李成《晴峦萧寺图》、荆浩《匡庐图》做比较,以凸显在山石皴法、人物、树法上的不同,内涵丰富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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