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后破产：人生最大的悲剧是，人还活着，钱没了

你想象的退休生活是什么样？

终于结束了打工人的生活，可以养花、逗猫、玩游戏了吗？

如果老了生病、离婚，只靠养老金生活不下去该怎么办呢？

NKK曾做过一个纪实节目，叫《老后破产：所谓“长寿”的噩梦》，其中有几个让人触目惊心的故事。

建筑公司的老板娘在独子过劳死、丈夫病逝之后顿失依靠，有病痛不敢看病，只求节省开销……

中年失业的子女，仰赖双亲的养老金过活，最后却两代人双双破产……

ARP（美国退休人员协会）的一项新近调查发现，在美国，老年人的财务焦虑也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其中女性尤甚。

在65岁以上的女性中，近30%表示对自己的现有财务状况感到有些担忧或非常焦虑，而相同年龄段的男性中，这一比例为20%。研究者表示，总体来说，女性在退休后遭遇贫困的可能性要比男性大得多。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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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无所依的女性

苏珊·哈特自认为是一名不可撼动的乐观主义者，乐于接受变化和挑战。她在市场营销和公共关系领域打拼多年，早已事业有成，满以为晚年将会生活无忧。

然而三年前，银行没收了她在康涅狄格州哈姆登的一套小房子。“我觉得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焦虑过。”她回忆道。

79岁的哈特遭遇诸多不顺。因为丈夫拥有一笔可观的养老金（高达40.1万美元），哈特未曾进行退休规划，然而两人却在晚年“友好而公平”地离了婚。哈特其后工作收入渐减，经济衰退期间更是连自由职业的工作机会都断了。

很快，暂住在朋友公寓的哈特开始变卖家当，比如彩色玻璃灯、初版书籍和钢琴等，一来为了精简行囊，二来也是为了筹集资金。

AARP（美国退休人员协会）的一项新近调查发现，在65岁以上的女性中，近30%表示对自己的现有财务状况感到有些担忧或非常焦虑，而相同年龄段的男性中，这一比例仅为20%。

尽管近几十年来，美国女性在教育、就业和收入方面取得了进步，但在保障退休生活方面，她们面临的道路仍然比男性更为崎岖。而且，女性寿命更长，更容易罹患疾病和残疾，继而需要昂贵的长期护理。这一现实令人不安。

华盛顿特区城市研究所的经济学家理查德·约翰逊表示：“女性在退休后遭遇贫困的可能性要比男性大得多。”

根据约翰逊博士的分析，2020年65岁以上的女性中有10%生活贫困，男性则为8%，而且较年长者、有色人种以及未婚女性的这一比例要高得多。例如，65岁以上未婚黑人女性的贫困率高达20%。

即使生活在联邦贫困线以上，即去年单人家庭收入达到12,413美元，女性同样面临经济不稳定的影响。在55岁以上的职业女性中，25%有可能成为工作贫困人群，即收入低于时薪中值三分之二（去年为15.29美元）。纽约新学院研究人员称，男性对应人群的这一比例仅为15%。

那么，AARP的调查显示四分之一的65岁以上女性认为1,000美元的意外支出属于“重大困顿”，也就不足为奇了。

68岁的安妮·特里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电影及视频编辑，经历了未充分就业的几年可怕日子之后，目前依靠早年62岁时申请的每月约1,200美元社会保障津贴、洛杉矶房子的反向抵押贷款和自家后院单间的租金勉强维生。

但她最近需要一个新的热水器和约4,000美元的牙科治疗。“每个月我都在烦恼：‘我该怎样付这笔钱？’‘怎样才能弄到钱？’”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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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职惩罚与婚姻的保险作用

经济学家将退休后的性别差距主要归因为“母职惩罚”。波士顿学院退休研究中心研究员马修·拉特里奇说，与男性或无子女的女性相比，养育孩子的女性参与工作的时间更短，收入也更低，并且“永远无法完全弥补这一差距”。

他指出，社会保障是根据工人收入最高的年份来计算福利的，而职场妈妈往往会有几年零收入和几年兼职工作，从而导致平均收入下降。社会保障只能弥补母职惩罚的一小部分。

不过，老年经济稳定性的差异很大程度上源于人口统计学上的一个重大变化——成年女性为婚姻付出的时间锐减。

部分原因是越来越多的女性晚婚，或者干脆不结婚。但是，俄亥俄州鲍林格林州立大学的社会学家林一芬（音译，I-Fen Lin）说，1990年到2010年间属于50岁以上人群的“银发离婚”数量翻了一番，而年轻人群的离婚率却有所下降。

林博士说，银发离婚目前占美国离婚案的三分之一。尽管她的研究表明离婚率保持稳定，但随着人口老龄化，离婚老年人的数量持续增长。

中年晚期离婚更多由女方提出，说明这可能会改善女性的情感健康，但往往也会影响她们的财务健康。

婚姻结合收入，能够降低生活成本，“有助对抗生活中的各种高低起伏、失业、失能、照顾年迈父母等，”拉特里奇博士说，“简直就像是买了一份保险。”

不论任何年龄，失去婚姻保险的女性都会蒙受经济损失，但林博士解释，50岁以后离婚则“弥补的时间更少”。“如果之前没有工作，将会很难重返职场，而且能够工作和恢复的时间也不多了。”此外，较年长的职场女性还需要面对年龄和性别歧视。

61岁的辛西娅·帕拉佐婚后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俄亥俄州的阿克伦抚养三个儿子。她和丈夫创办了一家生产企业并受薪工作，但没有开设退休账户，因为“所有钱都用在生意上”。

帕拉佐的婚姻维系了接近30年，然后她离婚了。她一开始找到了一份处理医疗费用的工作，时薪17美元，6月份被裁员后很快又找到了另一份工作，已经感到非常幸运。由于有赡养费支持，“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她说道。

但她买了一套公寓，“一想到80岁之前还得还按揭贷款，我就很崩溃。”她说，“我基本上是54岁的时候重启生活的。”

林博士和合著者发现，女性在经历银发离婚后，生活质量下降45%，而男性仅下降21%。无论是再婚还是同居，重新找个伴都能帮助离异的年长女性重新获取更好的经济条件，但只有22%的女性再次找寻伴侣，而男性的这一比例为37%。（帕拉佐自言：“我不可能再找了。”）

03

进步的机会

社会保障资格和具体福利的调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这种不平等。例如，离婚者可享受的福利比丧偶者少一半，照顾小孩和老人的时间可以兑换看护服务等。

“基本规则是在20世纪30年代制定的，”拉特里奇博士说，“他们没有意识到女性就业的增加。也没有意识到人们可以离婚。”强制性退休储蓄计划也能帮助到雇主不提供退休计划的工人。

这些模式可能会带来进步。纽约新学院的经济学家特蕾莎·吉拉尔杜西表示，“女性在独立工作和生活，成为独立的经济角色，这是个好消息。”她还指出，年轻女性正在缩小与男性在收入和储蓄方面的性别差距。

但许多即将退休的女性可能会遇到困难，尤其是像哈特这样单身的女性。她现在靠每月2,500美元的社会保障福利过着节俭的生活，开着一辆2001年产的破旧日产汽车，要是车坏了也没钱换车。她说道：“因为我没有家庭，也没有存款，我担心自己将来身体残迹或者精神残疾怎么办。”

幸好哈特还有一丝好运气。2020年9月，她搬进了位于纽黑文的一套舒适公寓。这是政府资助的房屋项目，专为为老年人和残疾人而设，月租670美元，包水电费。

“我现在觉得很踏实，总算安心了。”她说。秉持着一贯的乐观精神，她现在每周还买几次彩票。

编辑：Claire

排版：阿桃

监制：Apr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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