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奥瓦州党内初选：还是特朗普的共和党？

* “中美友好互信合作计划”是由复旦发展研究院和丰实集团共同打造的中美关系研究的学术平台

引言

2024年1月16日，共和党2024总统候选人艾奥瓦州初选落下帷幕，打响了大选的第一枪。回顾2016年特朗普参加该州总统初选，败于德州联邦参议员克鲁兹（Ted Cruz）；此次却是在党内初选开始的第31分钟，美联社就宣布特朗普获胜。回顾选票分布，特朗普得票率刚好过半（51%），德桑蒂斯（Ronald Dion DeSantis）则以21%的微弱优势击败黑莉（Nikki Haley）的19%。科技创业家拉马斯瓦米（Vivek Ramaswamy）的支持率仅不到8%，而且他已决定退出初选、宣布未来将力挺特朗普。

特朗普在该州得梅因（Des Moines）市中心的造势活动中对支持者表示：“我真的认为现在是时候让每个人、还有我们的国家团结起来。”值得关注的是，特朗普没有像过去那样猛烈攻击对手，而是对暂时落后的两人伸出橄榄枝，称赞他们是“非常聪明，非常有能力的人”。作为今年大选的前哨战，这次初选揭示出怎样的选举形势，又能揭示出特朗普和中西部选民的哪些互相契合的特征？未来特朗普将如何根据本次初选的经验制定攻防策略？

艾奥瓦州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初选结果。

图片来源：美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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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战告捷：

特朗普压倒性领跑艾奥瓦州初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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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党内竞争情况：特朗普遥遥领先

特朗普在艾奥瓦州的压倒性胜利，显现出其在党内无可撼动的地位。无论是德桑蒂斯还是黑莉这两位竞争者，过去都是因为支持特朗普或与其关系密切而名声鹤起的“特朗普派政治明星”，也似乎无法挣脱这个“光环”熄灭后的“阴影”，无法成为本质上替代特朗普的选项。

45岁的德桑蒂斯，曾被视为“后川普时代的巨星”，有军人背景、学历出色的他，在2019年当选佛州州长后，就一直以性别政治、文化战争、反移民问题等政治议题，将自己打造成美国保守派的政治头人。其以州长政绩作为自己的最大号召，强调自己州长任内虽受川普提拔，但比起已经接近八旬、施政混乱、政见反复的特朗普，他自己才是所谓“真正能实践承诺，不会空口白话的保守政治实践家”。

黑莉则打造出“温和与现代”的竞选人设。她强调自己虽然认为“特朗普总统任内表现出色”，但也指责特朗普在2020年选举过后的国会山袭击事件等争议中“做出一连串重大错误决定”。黑莉认为，尽管他过去曾经是个好总统，但其身上的官司、政治争议与个人丑闻已经严重伤害了共和党的包容形象与美国团结，因此出于“胜选”与“团结国民”的考量，代表和解与迈向未来的黑莉，一定能比包袱过重、争议巨大的特朗普，更有机会赢得2024大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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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政府的民调趋势：选民对谁买账？

选民对执政党表现的评价往往可以影响在野党初选的情况。根据《ABC新闻》（ABC News）与益普索（Ipsos）在1月14日公布的全国民调：拜登总统的施政满意度只有33%，不满意度却高达58%，其中71%的美国选民认为“美国经济在拜登任内并无好转”。《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认为，尽管在就业数字与GDP增长等“总体经济数据”来看，拜登政府的施政表现相当稳定，但大幅走扬的通货膨胀问题，却仍让一般民众难以感受到经济复苏的成果，各种物价、油价与生活成本的上扬，反倒加剧了政府与人民之间的认知脱节与对立。

但总体经济的数据并不完全与民生大众无关，随着各项经济指标的状况改善，从今年春天开始，美国民生经济将有感复苏。目前市场上已慢慢能看见物价的走稳、薪资调涨跟上通膨速率，因此拜登团队也期待“2024年下半年美国将出现一波景气荣景”，赶在大选之前让选民满意。在这种情况下，拜登团队开始渲染“拜登—特朗普”对决的期望。然而，根据《CBS新闻》（CBS News）的民调结果，尽管特朗普在共和党内的初选声势浩荡，但在与现任总统拜登的一对一对决里，特朗普却是“胜选优势最小的共和党候选人”——77岁的特朗普，民调只领先81岁的拜登2%，而德桑蒂斯却领先3%、黑莉更领先8%。但无论民调几何，艾奥瓦州的初选结果仍旧应证了特朗普在党内无法撼动的影响力，德桑蒂斯与黑莉依然无法摆脱争夺“第二名”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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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选风向标？

艾奥瓦州初选的规律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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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战之地”：艾奥瓦是否够格？

对四年一次的美国总统大选来说，艾奥瓦州都会短暂地成为全美政治中心，为竞逐白宫大位年度赛事开跑鸣枪。而艾奥瓦州的共和党员显然已经向后续的初选州展现了他们希望出现在今年总统选举中挑战拜登的候选人。

艾奥瓦州作为“首战之地”的传统起源于上世纪70年代，民主党改革总统候选人遴选程序后，艾奥瓦州成功“抢跑”，在1972年美国总统选举中，最早举行民主党初选；四年后，共和党也决定在该州启动初选进程。当候选人和媒体一道涌入艾奥瓦州时，该州作为两党首个初选州的传统由此延续下来。

值得注意的是，艾奥瓦州现在仅是共和党全美党内初选投票的第一站。艾奥瓦州在2020年初选中的失误表现，使得该州在民主党的选举过程中被降级。2020年美国总统大选同样在艾奥瓦州拉开帷幕，但是在首战关键初选结束之后，民主党的结果却迟迟未能公布。由于用于上报选举结果的手机应用程序出现重大故障，出现无法登录、无故关闭的状况，导致各选区的官员需要通过电话或者电邮通报结果。延误公布选举结果对民主党、甚至美国民主政治来说，都是一个尴尬时刻。艾奥瓦州在2020年的报告故障，也使得越来越多的人质疑为什么该州能继续成为“首战之地”。

因为艾奥瓦州比其他许多州更白、更老，因此其人口构成并不能反映整个国家。该州90%是白人。而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的数据则显示，2022年，全国共和党中约85%是白人，而民主党中约60%左右是白人。因此对于民主党人来讲，这也是将艾奥瓦降级的原因之一——反映民主党日益增长的多样性。

2022年选民的族裔构成

图片来源：皮尤研究中心

因此在2024年的选举中，民主党选择将拥有大量黑人人口的南卡罗来纳州在提名日程中排在第一位，在2月3日举行初选。对于艾奥瓦州的民主党人，他们仍在1月15日举行了党团会议，但不会在当天投票决定他们希望谁担任总统。这将通过邮件进行，结果要到3月5日“超级星期二”才能知道，届时将有16个州和地区进行投票——这是今年最大的一次初选投票日。同样值得关注的是，原本在艾奥瓦州之后举行初选的新罕布什尔州的民主党人仍旧力保自身领先的初选地位，促使他的名字不会出现在该州 1 月 23 日提名竞赛的选票上。

2024大选节点。

图片来源：半岛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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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团会议：玩转“零售政治”

无论如何，在共和党初选提名的角逐中，艾奥瓦州仍旧首当其冲。而该州喜欢用与其他多数州不同的方式投票：他们以“党团会议”（Caucus）选出候选人。美国多数州都是进行党员投票“初选”（Primary election）来提名总统候选人，但党团会议有一个不同且更复杂的程序。它由州而非州政府监督，并且不需要在投票站投票。但是它要求党内成员在特定时间亲自到场参加，地点是州内的学校、社区中心和教堂等地。参选人的代表到场后需要在投票前先发表演说，再与在场参与的选民通过书面方式一起投票。

这个拥有320万人口的州被划分为近1700个选区。每个小组都有一个核心小组，尽管几个小组可能共用一个会场。最大的一次吸引了数百人；最小的只有几个。每个选区选举代表参加县大会，这些代表根据投票结果在候选人之间分配。他们将选出参加地区大会的代表，然后依次参加州大会，最终产生爱荷华州参加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的40名代表。

党团会议似乎有些过时了，许多州已经转向初选，这对选民来说更便宜、更方便。艾奥瓦州系统的支持者说他们喜欢这个过程，因为它鼓励参与。与初选不同，每个人都在同一时间投票，这使得整个过程更加公开，并允许参与者向朋友、邻居和教区居民施加更多压力。今年是在中部时间1月15日晚上7点——艾奥瓦州选民聚集在他们的投票区，听取竞选代表的演讲，填写选票，如果他们愿意，还可以观看选票统计。但这一形式通常会遭受对其投票率低的批判，尤其是今年的初选日还受到了暴风雪的影响，该州752000名共和党登记选民中，只有110298人（不到15%）参加了周一的党团会议。

党团会议的支柱则是以“零售政治”（retail politics）著称的传统活动。艾奥瓦州的一名记者称，候选人必须和选民握手七次才能赢得他们的支持。他们必须在餐馆用餐，进行肉搏，在市政厅回答问题（甚至有些离奇的问题），进行面对面的艰苦政治活动。“这是老生常谈了，”得梅因德雷克大学（Drake University）的雷切尔·潘恩·考菲尔德（Rachel Paine Caufield）也提到，“但你会听到人们说，‘我还没有决定。我只见过德桑蒂斯五次。’”在这次选举中，德桑蒂斯和黑莉都花费了大量时间在艾奥瓦州“握手微笑”。尤其是德桑蒂斯，他将其竞选活动定为以艾奥瓦州为重点，甚至访问了该州所有99个县。而共和党党内的领跑者特朗普则以“伪现任”的风格参选，更加注重全国的竞选活动，避免了零售政治的传统活动。《纽约时报》因此评论称，特朗普虽然几乎没有涉足该州，但他已经统治了该州。

德桑蒂斯在西得梅因喜来登酒店举行的党团会议之夜观看派对上发表讲话。

图片来源：The Wall Street Jour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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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跑州=风向标？

尽管面对着艾奥瓦州非同寻常的竞选活动，但是艾奥瓦州的重要性也值得候选人们前赴后继。由于人口相对较少，艾奥瓦州派往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数量远少于佛罗里达州或德克萨斯州等州，但该州在提名过程中扮演着极不成比例的作用，该州的初选是美国大选的“风向标”以及总统竞选人的“试金石”。

尤其是对于共和党的候选人来说，这次选举将为七月份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创造动力，届时，将宣布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对于那些民意落后很多的竞选人来说，艾奥瓦也是一针清醒剂；历史数据显示在这里惨败的竞选人，也几乎不大可能最终赢得全党提名。在艾奥瓦州表现不佳，不仅将打击总统竞选人的士气，还将影响支持者和竞选资金捐赠者对竞选人的信心，进一步增加竞选难度。共和党民调专家惠特·艾尔斯（Whit Ayers）告诉BBC，“政治献金的捐款者想要支持一个赢家。如果你得不到选票，你就拿不到钞票。”因此以往许多竞选人在艾奥瓦州初选后就宣布退选。

尽管如此，艾奥瓦州的胜利者并不总是最终总统候选人的提名者。艾奥瓦州党团会议也不擅长挑选最终提名人——尤其是在共和党方面。自2000年乔治·w·布什（George Walker Bush）以来，该州从未在竞争周期中支持过该党的最终总统候选人。该州共和党人在2016年选择了特德·克鲁兹（Ted Cruz），2012年选择了里克·桑托勒姆（Rick Santorum），2008年选择了迈克·哈克比（Michael Huckabee）——他们都没有获得提名。尽管艾奥瓦州对民主党的预测似乎更准，但拜登打破了先例，尽管他在艾奥瓦州和新罕布什尔州都失败了，却最终成为了总统。

然而，艾奥瓦州人表示，他们的工作不是确定被提名人，而是缩小其他州选民的范围。事实也的确如此，距离前三名太远很难成为提名人。但在这次初选中，这一点并不构成问题，目前有竞争力的候选人，除特朗普外，只有德桑蒂斯与黑莉。尽管选举结果也无甚悬念，在艾奥瓦以绝对优势胜出的特朗普在火热的初选之外，需要面临更多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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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罕布什尔对决：

法律争议与选举结果交织的竞选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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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的法律争议和选举结果

尽管此次在艾奥瓦州大获全胜，但围绕特朗普的法律风波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截止目前，他仍面临多达91项指控，选举前一周，当他的对手们纷纷在集会上拉票时，特朗普本人却在法院频频露面。

最新的进展是，他在纽约的商业欺诈案仍在审理中，等待法官对执行诉讼的上诉做出裁决。此案中，他被指控违反纽约州法律，涉嫌同意向其律师迈克尔·科恩（Michael Cohen）支付一系列费用作为给成人电影明星斯蒂芬妮·克利福德（Stephanie Clifford）的“封口费”，以换取她对与特朗普的所谓婚外情保密。检察官指控特朗普非法将这笔费用说成是法律开支，在1月11日的庭审中，特朗普无视法官的限制，在结案陈词中发表了数分钟的讲话，怒斥总检察长和法官。与此同时，佛罗里达州就机密文件对他提起联邦诉讼，他被指控在离开白宫后秘密保存机密文件，并“阴谋隐瞒”他保存这些文件的事实；佐治亚州指控他干涉选举的刑事案件也在向前推进，根据佐治亚州的《勒索影响和腐败组织法》（RICO），特朗普和其他 18 人被指控串通一气，企图阻挠对该州 2020 年总统选举的认证，特朗普声称自己享有豁免权，而检察官则在为一场可能旷日持久的法律战做准备。

联邦方面，特别顾问杰克·史密斯（Jack Smith）对特朗普不当处理机密文件和国会山事件中可能犯下的罪行的调查进展顺利。虽然细节仍在保密中，但据报道史密斯的团队已开始发出传票和约谈关键证人，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激烈的调查。特朗普在1月9日的庭审上重申，自己享有总统豁免权，"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为国家工作，绝对没有做错任何事。”

除法律诉讼之外，特朗普还被勒令向《纽约时报》支付因其纳税记录诉讼而产生的近40万美元的法律费用。与此同时，特朗普还面临着多起诽谤案。让·卡罗尔（E. Jean Carroll）案于1月16日开庭，陪审团需要确定他应该为2019年发表的否认性侵犯这位女作家的言论向其支付多少赔偿金。刚刚在艾奥瓦州获胜的特朗普出席了此次庭审，并在法庭上口不择言：“这是一场猎巫行动，真的是一场骗局”，被法官警告扰乱法庭秩序。庭审预计在本周末结束，目前尚未可知特朗普是否会在最后出庭作证。

参选资格争议方面，继科罗拉多州裁决特朗普不具有初选资格后，1月5日，最高法院同意听取特朗普的上诉；1月17日缅因州决定推迟对类似案件的裁决，称将暂时搁置审判，直到最高法院对科罗拉多州案进行裁决之后再审理；密歇根州、明尼苏达州和俄勒冈州的最高法院允许特朗普继续留在选票上。伊利诺伊州、马萨诸塞州和其他州的挑战还在审理中。这些诉讼引发了特朗普支持者的反击，他们认为如果对特朗普不利的裁决成立，就不应该允许拜登总统参选。上周，伊利诺伊州的四名选民要求州选举委员会阻止拜登参选，因为他们认为拜登的边境政策为外敌提供了援助。而在上诉期间，法院允许他的名字出现在科罗拉多州和缅因州的选票上，目前特朗普的选举资格争议还不能对他的总体强劲势头产生太大影响。

涉及初选资格诉讼的州。 

图片来源：The Washington Post

当被问到“你这些天花在竞选上的时间占多大比例？花在法律问题上的时间占多大比例？”时，特朗普将自己的法律困境归咎于阴谋论，“好吧，你看我的法律问题，每一个，每一个，民事的和刑事的，都是乔·拜登设下的圈套，奸诈的乔·拜登……他们这样做是为了干涉选举。在某种程度上，我想你会认为这是竞选的一部分。”有分析称，特朗普在一些他本不需要露面的庭审中出现是其受害者叙事的进一步加强，意图在向他的选民们表现“这是被迫的，不得不做的”。他在艾奥瓦州的获胜也能一定程度上证明，这些诉讼似乎并未对他产生实质性伤害，法律困境已经成为他竞选议程的重要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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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选人未来重点攻防议题

在艾奥瓦选举后，未来的共和党初选局势将有何变化？最先的反应无疑是原定于1月18日在新罕布什尔州举行的共和党第六次初选辩论被ABC宣布取消，原因是没有足够的候选人参加。德桑蒂斯和克里斯蒂曾同意参加辩论，但克里斯蒂1月10日已宣布退出总统竞选。他在新罕布什尔州的一词市政厅会议上说：“今晚我很清楚自己没有赢得提名的途径，这就是为什么我今晚暂停竞选美国总统。”虽然他尚未为其他候选人背书，但他表示“绝不让唐纳德·特朗普再次成为美国总统。这比我的个人野心更加重要。”黑莉发文赞扬克里斯蒂“艰苦卓绝的竞选”，并称他为“朋友”，她写道：“选民在这次选举中有一个明确的选择：是过去的混乱和戏剧性，还是新一代的保守派领导。……我将努力争取每一票，这样我们就能共同建设一个强大而自豪的美国。”

此前一度大热的候选人黑莉没有确认参与辩论，她在社交媒体X上表示“在这场竞选中，我们已经进行了五次精彩的辩论。不幸的是，特朗普回避了所有这些辩论。他已经无处可躲。我的下一场辩论要么是与特朗普的辩论，要么是与拜登的辩论。我对此充满期待。”取而代之的是，她将参加CNN周四举办的市政厅会议。她在接受CNN采访时表示：“说到底，（特朗普）他是领跑者，我们正在为他而战。没有其他人需要我去辩论。”

黑莉在社交平台上的回应。

图片来源：X

对此，德桑蒂斯在社交媒体上回应：“妮基·黑莉害怕辩论，因为她不想回答那些刁钻的问题，比如她在担任南卡罗来纳州州长期间向波音公司提供了数百万美元的纳税人施舍，之后又是如何靠波音公司发家致富的。现实情况是，她不是在竞选提名，而是在竞选特朗普的副总统。我不会像黑莉和特朗普那样冷落新罕布什尔州的选民，并计划履行我的承诺。我期待着本周在‘花岗岩州’的两个空讲台上进行辩论。”

此前，在1月10日举办的第五次初选辩论中，仅有260万观众收看了这次节目，辩论台上只剩下德桑蒂斯和黑莉两人正面交锋，二人相互指责对方在一系列问题上的不诚实，并试图将自己定位为特朗普的替代者。两位候选人在提到特朗普时都轻描淡写，避免直接批评，并对其在华盛顿的总统豁免权主张表示怀疑，因为其领先优势在这场竞争中显得尤为重要。政治评论员亚伦·卡尔（Aaron Kall）表示，这是一场令人难忘的激烈交锋，“两位候选人对任何一方的攻击都比之前四场辩论的总和要多得多。”二人在移民、税收、以色列、社会保障问题上针锋相对，但都没能取得压倒性胜利，这一点也能从艾奥瓦州的选举结果上得以看出，当焦点集中在特朗普身上时，二人彼此的攻击恐怕只会给自己暴露出更多问题。

1月10日，共和党第五次初选辩论现场。

图片来源：CBS

接下来的竞选议程中最重要的就是即将于1月23日在新罕布什尔州举行的初选投票，同一时间民主党也将在此举行投票，但显然没有共和党的关注度高，现任总统拜登没有在该州初选中登记。目前，根据民调分析网站538的数据，特朗普在新罕布什尔州共和党阵营中遥遥领先，43%的初选选民计划将选票投给这位前总统。黑莉以30%的支持率位居第二，德桑蒂斯以约6%的支持率紧随其后，位居第三。但选情可能比表面看起来更接近，曾在新罕布什尔州大力宣传的克里斯蒂退出竞选后，调查预计他的大多数支持者将把票投给黑莉。这个东北部州以其相对温和、具有自由主义思想的共和党派而闻名。此外，新罕布什尔州的初选是“半开放式”的，这意味着未在任何党派登记的选民都可以参加，可能有助于中间派候选人投票。

黑莉希望为下周的竞选造势，这可能是她击败特朗普的最佳赌注——至少是“险胜”，这可能也是她避免与德桑蒂斯正面交锋的原因之一，似乎唯有获胜才能阻挡特朗普的“不可避免性”。自11月的上一次民调以来，黑莉的支持率上升了12个百分点，她在未登记选民（独立登记选民）中的支持率大幅上升（18个百分点）。在意识形态温和的选民中，她的支持率也上升了20个百分点。这些增长得益于她在该州的竞选活动，包括上个月新罕布什尔州州长克里斯·苏努努（Chris Sununu）的支持。而在CNN1月9日的民调显示，她与特朗普的差距已经缩小至个位数。

在艾奥瓦州的选举结果表明，特朗普在温和派、年轻人、大学毕业生和无党派人士中的支持率仍相对较低，这也是其他候选人，尤其是黑莉的重点争取对象。分析人士称，新罕布什尔州的选民结构很有利于黑莉，众多“白领郊区”是她的重点潜在票仓。艾奥瓦州选举结束后，黑莉一反此前对特朗普不温不火的批评，开始大量投放针对其本人的电视广告，将其描绘成恶霸和骗子，并将其对拜登的批评联系起来，她说：“特朗普和拜登都对我们国家的未来缺乏远见，因为两人都被过去、调查、仇杀和怨恨所吞噬。美国人应该得到更好的”，她把这场竞选描述为一个沉溺于旧怨的老政客与一个承诺世代变革和稳定的新面孔之间的选择。特朗普则攻击她为“全球主义者RINO（名义上的共和党人）”，批评她的开放边境和增税政策太软弱，太自由。

分析家杰夫·格林菲尔德（Jeff Greenfield）在《政客》（Politico）上刊文分析了该州竞选的几种可能情况，他认为，从历史看来，“花岗岩之州（新罕布什尔州）提供了各种可以想象的结果。它曾让输家变成赢家，也曾让赢家变成输家；它曾结束提名之争，也曾让加冕之战变成决战；它曾让劣势者变成竞争者，也曾引发长达数月的角逐，也曾产生决定性和无关紧要的结果。无论下周二发生什么，都有一个模式可以借鉴。”

截止15日，新罕布什尔州民调情况。

图片来源：American Research Group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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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reuters.com/world/us/new-hampshire-2024-primary-when-is-it-whats-stake-2024-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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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politico.com/news/2024/01/16/haley-new-hampshire-campaign-00135915

https://www.nytimes.com/2024/01/16/us/politics/haley-new-hampshire-independents-trump.html

https://www.nbcnews.com/politics/2024-election/nikki-haley-trump-campaign-new-hampshire-attacks-rcna133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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