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伯特·肯尼迪终退场，“非主流”独立候选人如何撬动大选格局？
* “中美友好互信合作计划”是由复旦发展研究院和丰实集团共同打造的中美关系研究的学术平台
引言
当地时间8月23日，独立总统候选人小罗伯特·F·肯尼迪（Robert F. Kennedy Jr.）宣布暂停竞选，转而支持共和党候选人、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小肯尼迪的退选不仅标志着2024年美国大选第三方势力的式微，更为叱咤美国政坛多年的肯尼迪家族按下暂停键。
回顾小肯尼迪在2024年美国大选的竞选历程，这位从民主党候选人转向独立候选人的政客曾掀起一阵“反拜特决斗”的浪潮，也在一段时间内收获亮眼的两位数支持率，背后是小肯尼迪“非主流”的竞选观点与形象，尤其是阴谋论。小肯尼迪为何塑造“非主流”竞选形象，这种竞选形象又如何撬动两党制主导下的美国大选格局？退选后，小肯尼迪还将面临哪些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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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肯尼迪竞选前的政治生涯
或许多年之后，人们很难再会想起这个嗓音沙哑，口齿不清的老人，但更多尝试挑战两党格局的人也许不会因此而气馁。肯尼迪家族本来是民主党的代名词，小肯尼迪的伯父约翰·F·肯尼迪是第35任美国总统，也是美国历史上最受欢迎的民主党总统之一，但也因不幸被刺身亡被世人铭记，其离奇的过程更成为阴谋论者的谈资。他的父亲，罗伯特·肯尼迪官至参议员和司法部长，也在竞选总统过程遇刺身亡。
1966年，埃塞尔和罗伯特·F·肯尼迪一家合影（来源：Vanity Fair）
种种悲惨且难以置信的经历混杂着阴谋论的喧嚣，使小肯尼迪的童年蒙上重重阴影，他转而从动物和大自然上寻求慰藉。20世纪80年代，小肯尼迪因涉嫌吸食海洛因被判缓刑，被要求从事社区义务劳动。出身法律专业的他，开始接触一系列环境相关的志愿工作。因此，小肯尼迪于1984年加入了“河流看护者”（Riverkeeper）组织、于1986年加入了“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1987年，小肯尼迪创立佩斯法学院环境诉讼诊所，并担任监督律师和联席主任直至2017年。1999年，小肯尼迪创立非营利性环保组织护水者联盟，并担任其董事会主席。在此期间，他作为一名资深环保律师，代表非政府组织和原住民起诉大型污染企业，成为了环保主义运动的旗手之一。
进入21世纪，小肯尼迪在开始传播“疫苗导致自闭症”的“理论”，自此与环保运动的同事们渐行渐远。也是在那时，他与许多前环保运动的盟友携手抗议马萨诸塞州科德角的风力发电项目。2014年，他离开了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大约在同一时间，他的前同事表示，他所持的“反科学观点”与该组织的工作变得格格不入。但他并没有停止声称要捍卫环保事业。例如，2017年特朗普担任总统时，他谴责政府支持煤炭和石油生产的政策，并向CNN表示“这种政策很难给我们的国家带来好的结果”。
按照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小肯尼迪对阴谋论的钟爱与其童年创伤息息相关。根据《经济学人》的报道，他坚信美国中情局涉及了对其叔叔肯尼迪总统的暗杀并参与了对此事的掩盖，同时他也认为杀害他父亲的真凶另有其人。《纽约时报》报道，他公开支持的其他阴谋论包括：新冠疫苗通过微型芯片控制大众、农药影响青少年性别认知、抗抑郁药引发校园枪击事件，以及共和党人通过压制俄亥俄州选票窃取2004年总统选举。这些阴谋论在美国尤其是2020年后的政治氛围中广受欢迎，因此小罗伯特·肯尼迪从中获益匪浅，他的Instagram粉丝数从数万飙升至四十多万。
小罗伯特·肯尼迪在抵制新冠疫苗的集会上 （来源：美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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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民主党到独立候选人：
小肯尼迪的竞选历程
2023年4月5日，小肯尼迪向联邦选举委员会提交了总统候选人申请。19日他在波士顿公园广场酒店举行的集会上宣布参选，争取2024年的民主党总统提名。在演讲中，他高调称自己竞选总统的使命为“终结正在威胁我们国家的新型公司封建主义”，指出这种公私两权的腐败结合“正试图强迫我们”。他承认自己的政治议程具有争议性，但声称这并不阻碍自己“终将进入白宫”。
2023年4月19日，小罗伯特·肯尼迪（RFK）宣布以民主党人身份参选2024年美国大选（来源：《纽约时报》）
宣布成为民主党内总统竞选者后的几个月内，小肯尼迪接受播客、杂志和电视网络采访时频出“暴论”，一些关于Wi-Fi、疫苗、除草剂、5G等耸人听闻的阴谋论屡屡成为头条。6月15日，在接受播客主持人Joe Rogan的采访时，小肯尼迪煞有介事地说中央情报局（CIA）可能会杀掉他，并重复了肯尼迪家族遇刺的阴谋论，还声称Wi-Fi会导致癌症和所谓“脑漏症”。同月接受加拿大右翼心理学家Jordan Peterson的播客采访时，小肯尼迪表示用于净水的除草剂“阿特拉津”（Atrazine）可能引发变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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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客竞选”与右翼联系
由于发表诸多阴谋论，小肯尼迪在主流媒体机构和社交媒体发布的一些视频和言论遭封禁或下架，肯尼迪便踏上了以播客为中心的竞选路子。他热衷于在一系列播客节目中接受采访，包括The Joe Rogan Experience、Peterson、前福克斯新闻主播Megyn Kelly、演员Russell Brand和风投家Sacks、Jason Calacanis、Chamath Palihapitiya 和 David Friedberg 主持的节目。
2023年6月，小肯尼迪在费城接受著名电台主持人迈克尔·斯莫科尼什（Michael Smerconish）的采访 （来源：全国广播公共电台）
在播客中，小肯尼迪无需受限于官方竞选网站上的话题敏感性，经常可以自由地发表阴谋论，包括质疑疫苗安全性和其他极具误导性的说法。更重要的是，肯尼迪适合这种方式：他总能滔滔不绝地讨论各种话题，涉猎广泛、无所不谈。《纽约客》（The New Yorker）曾有这样的描述：小肯尼迪的思维习惯与“让美国再次伟大”（MAGA）运动有些相似，但他的举止与共和党人不同。
《纽约客》文章称，与“粗鲁、嚣张”的特朗普相比，小肯尼迪并不粗鲁，他“宁静地相信自己的正义”。听他的演讲就像“与火车座位旁看似和善的陌生人通行”：乘车一个小时后，他仍在谈论新冠疫苗的骗局，以及他被不公平地‘取消平台’的经历”。到达下一站时他则“谈论像‘波波’类药物如何导致艾滋病流行，或者‘有毒化学物质‘如何可能导致儿童的‘性别认同困扰‘。” 继续南行，他开始谈论自己“如何被Instagram、联邦调查局和拜登白宫‘审查’。”
播客等公共媒介能接触到大量选民，例如罗根的The Joe Rogan Experience是美国最受欢迎的播客之一，预计单集能吸引多达1100万听众。小肯尼迪曾公开表示，播客不仅能在此次大选中充分接触选民，还能规避社交媒体对其视频的下架制裁，“在不接入互联网的情况下接触到大量美国人”。布鲁金斯学会研究政治播客的高级分析师维特施夫特（Valerie Wirtschafter）认为，播客不仅是一个可以畅所欲言空间，也是一个“听众倾向于相信你任何发言的空间”，而这很契合小肯尼迪的竞选路线。
小肯尼迪起初以民主党人身份参选，承诺要“弥合美国政治中的分歧”，但他的许多观点（尤其是阴谋论）长期与主流脱节，例如两党政客都强烈支持让美国儿童接种疫苗。他在移民和外交政策上的“极端孤立主义”立场更接近当时参与共和党初选的候选人，他曾表示要“永久封锁（美墨）边境”，还将俄乌冲突的泥潭归咎于美拜登政府，声称俄当局的行为是“善意的”。
尽管非议不断，小肯尼迪依然找到了支持其政治议程的知名人士，他们大多具有偏右翼背景：从反疫苗者到琼斯、斯通和特朗普前顾问史蒂夫·班农（Steve Bannon）等极右翼阴谋论者，再到马斯克、推特联合创始人杰克·多尔西（Jack Dorsey）和风投专家大卫·萨克斯（David Sacks）等财力雄厚的硅谷大亨，他们都将小肯尼迪视为“反政治正确” “逆流而上”的所谓“自由思想家”。
小肯尼迪的支持者大多受其阴谋论的鼓动，表现出对健康问题的重视（以及对国家医疗的普遍怀疑），对美国现有政治制度与政府的不信任，被主流媒体“虚假宣传” “愚弄”后的不满等等，当然也有部分支持者是厌倦了当时可能的2020大选重演。一位曾经的民主党选民托尼·法默表示小肯尼迪的观点和宣传平台“令他兴奋不已”，并为反对极化的两党制提供了新的机会。正如共和党前众议员迈克·加拉格尔（Mike Gallagher）所言，“在过去的几年里，人们真的接受了反建制的想法。那种总与主流背道而驰的观点......已经组成这个更广泛的阴谋世界的一部分，我认为很多人都生活在其中”。
2024年3月，益普索的民调数据显示小肯尼迪的选民构成，可见女性和独立选民较为普遍（来源：Ipsos）
作为民主党内争夺提名的候选人，小肯尼迪却获得了不少共和党人的资金支持。2023年6月，小肯尼迪向联邦选举委员会提交的财务文件显示，在捐款超6000美元（法定最高捐款额）的104名捐助者中，有39%的人曾向共和党捐款，30%的人是只向共和党候选人捐款。同年7月，Politico报道称，支持小肯尼迪竞选的委员会“2024美国价值”（American Values 2024）持有的980万美元的总资金中，有50%的是由长期资助共和党的大鳄蒂莫西·梅隆（Timothy Mellon）捐赠的。还有数十位曾向特朗普和德桑蒂斯捐款的“金主”也名列向小肯尼迪捐赠者名单的前茅，有7人捐赠金额超10万美元，例如费舍尔投资公司的创始人肯·费舍尔（Ken Fisher）。
除了竞选资金上的联系，小肯尼迪还直接在保守派的平台上发声，例如他在特朗普前亲信班农（Steve Bannon）主持的“战情室”播客中推广其畅销书《真实的安东尼·福奇》（The Real Anthony Fauci）。该书的主旨正是关于新冠疫苗的阴谋论，他坚称，前总统医疗顾问福奇和比尔盖茨为合谋从新冠疫苗中获益，并“人为制造了疫情”。
RFK所著畅销书《真实的安东尼·福奇》中指责福奇造成“更多的人死亡，摧毁全球经济，使数百万人陷入贫困和破产，并严重伤害全球的宪政民主”
（来源：Amaz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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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履阑珊：困难重重的竞选
小肯尼迪宣布以民主党人身份竞选后获得了争议和声量，却难以与拜登竞争并获得党内提名。根据民调网站538（FiveThirtyEight）的数据，小肯尼迪的支持率在2023年7月2日达峰值24.6%，随后便开始稳步走低。2023年10月9日小肯尼迪宣布以独立候选人身份参选后，支持率迅速跌至10%以下，之后无论美国两党候选人及其团队有何动向与重大事件，他的总体支持率一直保难以突破10%。
民调网站538对于小肯尼迪的支持率走势图（来源：FiveThirtyEight）
小肯尼迪转为独立候选人后遇到的新麻烦便是竞选资格危机，其竞选团队需要筹集到270张选举人票，并表示目标是在全美各州收集达选票门槛的60%——但这对第三方候选人绝非易事，在筹集各州选票时需要解决各种麻烦，包括与复杂繁多的州级法律博弈，大幅投入竞选资金，与各州截止时间赛跑等。收集选票签名需要投入大量资金，小肯尼迪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估计，仅收集所有必要的签名就需要花费大约4000至5000万美元。但最大的挑战仍是与各州竞选制度的博弈，其背后是民主党团队的法律围堵，使他不得不花大手笔去支付法律费用。
尽管在2024年8月宣布退选之前，小肯尼迪的竞选团队在全美50个州提交超过100万个签名，其名字已经出现在二十余州的选票上，但这些动员努力并未转化为现实的支持率。8月末，NPR/PBS News联合民调数据显示其支持率仅为5%。
小肯尼迪低迷的支持率背后还隐藏着选民政治参与的危机，因为第三方候选人的民调支持率一般偏高，毕竟在民调中表示支持独立候选人的选民有很大概率不会在投票日真的支持他。在他的支持者当中，曾是两党任一阵营的选民到了投票日可能会转投两党候选人；声称自己是纯粹的“独立人士”更可能最终不会参与投票。美利坚大学教授马修·福斯特（Matthew Foster）表示，选举日临近时第三方候选人的民调数字通常会下降，“当你提前几个月进行民调时，人们有点糊涂，可能更愿意支持第三方候选人。但真到了决定的时候了，他们依然倾向于共和党或民主党。”
低支持率、竞选资格麻烦、个人负面争议等因素混杂着与右翼阴谋论的暧昧关系，使小肯尼迪的竞选活动最终定格在2024年8月23日，并转向支持特朗普。
2024年8月23日，小肯尼迪在亚利桑那州凤凰城的集会上宣布退选并为特朗普背书（来源：美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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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肯尼迪退选后的待完成作业
小肯尼迪退选后仍有任务需要完成，也仍然不乏棘手难题。一是在竞选资格上。小肯尼迪背书特朗普后便迅速开始删除大部分州竞选资格，尤其是摇摆州。他公开表示，如果自己的名字留在战场州“将会把选举拱手让给民主党”。
然而一些州表示无法取消小肯尼迪的竞选资格，其中不乏重要的摇摆州。讽刺的是，当初小肯尼迪在竞选时争取竞选资格有多努力，如今取消竞选资格就有多麻烦。密歇根州方面表示，小肯尼迪试图从11 月的选票中撤下他的名字已为时已晚。8月30日，小肯尼迪在密歇根州索赔法院对密歇根州州务卿提起诉讼，因为此前该地选举官员拒绝了他的退选请求。但密歇根州法院裁定退选要求无效，9月3日法官的传令中称“选举不是儿戏”，并补充说州务卿“没有义务尊重总统候选人心血来潮的决定”。
此外，威斯康星州方面也拒绝了其退出请求，当地法律规定，除非总统候选人意外去世，否则必须留在选票上；北卡罗来纳州也拒绝了他的请求，称已经印制了数百万张选票，无法撤回。对此，小肯尼迪也发起了上诉。
小肯尼迪退选后一周（8月29日）仍在22个州的选票上（来源：CBS News）
小肯尼迪团队的抗争也获得了成效，根据美媒最新消息，当地时间9月6日小肯尼迪赢得了对密歇根州和北卡罗来纳州关于竞选资格争议的诉讼，从而推迟了预期的2024年选举“缺席选票”（absentee ballots）的首次邮寄。16日，威斯康星州的一名法官驳回了小肯尼迪的删除竞选资格请求。但20日威斯康星州最高法院表示，将继续裁定小肯尼迪在该州的竞选资格。23日，小肯尼迪继续发起选票资格战，要求最高法院恢复在纽约州的选票资格。
竞选资格的问题可能会影响小肯尼迪的后续发展，因为结果显示对特朗普不利。马凯特法学院（Marquette Law School）的民调发现，当独立候选人被纳入选票问题时，特朗普的支持率下降幅度略大于哈里斯。也有专家称，到投票日的时候，对小肯尼迪的支持票实际上将是微不足道的，即使他最终获得了多数选票，但如果不是战场州，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总而言之，小肯尼迪在相关州的竞选资格问题将成为嵌在2024大选的一颗钉子，也具有变成定时炸弹的可能性。
二是卫生与医疗政策的争议。特朗普公开表示欢迎小肯尼迪加入幕僚团队后，其竞选搭档沙纳汉表示，小肯尼迪倾向于在特朗普政府中担任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部长的角色。他承诺建立“与鲍比合作”（Working with Bobby）组织，负责调查慢性健康疾病和儿童疾病的增加。
然而小肯尼迪与特朗普在卫生与医疗领域的政策存在差异，两人也曾就此打过口水仗。疫情大流行期间，特朗普鼓励美国人接种新冠疫苗，并一再吹捧“曲速行动”（Operation Warp Speed）的成功——这是特朗普任内的一项计划，旨在加快2020年新冠疫苗的开发。但小肯尼迪曾公开批评特朗普力推的“曲速行动”，并批评特朗普在疫情期间的封锁政策，“这蹂躏了美国的民主与共和”。2020年12月，小肯尼迪领导的反疫苗与儿童保健组织对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FDA）紧急授权冠状病毒疫苗一事提起诉讼。尽管最终败诉，但这相当于对特朗普政府的官僚机构发起冲击，埋下了日后进入特朗普政府的雷。
2022年1月23日，RFK在华盛顿特区举行的“反疫苗强制令”集会上演讲
（来源：《卫报》）
此外，小肯尼迪担任卫生与医疗领域的要职也广受质疑与批评。美国西北大学范伯格医学院的传染病教授罗伯特·墨菲（Robert Murphy）直言小肯尼迪已经自证是一个危险的狂热分子，“他没有科学背景，也不相信科学……如果他担任任何公共部门职位，尤其是健康领域，我们会遇到很多麻烦”。小肯尼迪自身在疫苗等医疗问题上的表态也互相矛盾，他否认完全反对疫苗，但自身长期以来又持续兜售关于疫苗的阴谋论，这让其任职后采取的医疗卫生政策充满不确定性。
即使小肯尼迪本人最终未能担任特朗普任内相关领域要职，一些医学专家也担心他会对特朗普施加影响力以任命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进入医疗和卫生岗位。据《国会山报》分析称，可能由白宫直接政治任命的相关领域岗位包括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部长、卫生部长、国立卫生研究院院长、疾控和预防中心主任等。而小肯尼迪曾表示他“想拆除这些机构”，并与志同道合但是被边缘的朋友们一起重建它们。
对此，为了弥合曾与特朗普本人在医疗卫生领域的政策分歧，并回应外界对其任职资格的质疑与批评，小肯尼迪未来可能将在相关问题上作出表态调整，尤其是需要弱化其“阴谋论”力度，否则即使成功当上特朗普的幕僚后，可能还将面临着比参与2024年大选更为艰难的困境。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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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theguardian.com/us-news/2023/aug/20/robert-f-kennedy-jr-democratic-nomination-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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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nbcnews.com/politics/2024-election/rfk-jr-anti-vaccine-push-white-house-rcna89470
"Who's voting for Robert Kennedy Jr.?" Ipsos. March 22, 2024.
https://www.ipsos.com/en-us/whos-voting-robert-kennedy-jr
Caitlin Yilek. "Map shows where RFK Jr. is on the ballot in the 2024 election." CBS News. August 30,2024.
https://www.cbsnews.com/news/rfk-jr-map-on-the-ballot-states/
Maegan Vazquez. "Trump vs. RFK Jr.: How they compare on policy." The Washington Post. August 30,2024.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politics/2024/08/30/trump-rfk-jr-policy-differences/
Alejandra O' Connell. "Health experts fear RFK Jr.’s ‘dangerous’ influence on Trump." The Hill. August 31,2024.
https://thehill.com/policy/healthcare/4856265-kennedy-trump-public-health-policies/
Jane Timm. "RFK Jr. wins appeals to get off the ballot in Michigan and North Carolina." September 7,2024.
https://www.nbcnews.com/politics/2024-election/rfk-jr-lawsuit-delays-mail-ballots-north-carolina-rcna168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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