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闻故事 | 中闻律师事务所的故事—吴革
20世纪 60年代,国际地缘政治关系动荡:
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爆发、美国正式介入越南战争、中苏珍宝岛武装冲突事件;国内社会动荡,“文化大革命”席卷全国……
2008年,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了《六十年代生人成长史 》一书。作者王沛人在书中用生动的笔触描述了六七十年代出生的这代人的身心成长历程。在他看来,这代人中的一些成功人士把握住改革开放的良机,成为中国社会的中流砥柱。
息县在中国历史上建制早,且“息”字一脉承袭近3000年,地名无改,辖域也未有大变迁。那里地处大别山北麓,南接大别山丘陵带,北缘黄淮海平原；那里四季分明,物产丰富,盛产小麦、水稻等作物。历代以来民间素有“有钱难买息县坡,一半米饭一半馍”的俗语。
1966年,国家开始执行第三个五年计划,国民经济调整基本完成。这时,意识形态领域的批判运动逐渐发展成矛头指向党的领导层的政治运动。中共中央1966年5月召开的政治局扩大会议和8月召开的八届十一中全会被认为是“文化大革命”全面发动的标志。
1967年,吴革出生在河南省信阳市息县那片土地上,中国人名字中有 “革”字的人恐怕不多,虽说成语有“革故鼎新”之辞,但取名“革”字确实映衬着他出生的那个年代。
吴革的父亲当过镇干部,母亲从潢川专区干校毕业后被分配到一处偏远乡镇工作。父亲在政治运动中受冲击,母亲被迫下放农村劳动,下放的那个村子恰与中国社会科学院五七干校所在的时楼村隔河相望,杨绛先生所著的《干校六记》就记述了她在那里度过的岁月。
吴革兄弟姐妹六人挨过饿、受过穷、遭遇过歧视,他在回忆少年时代的往事时写道: “我初中时的梦想之一,就是像城里的孩子那样,床底下扔一只篮球……贫困、歧视更加激发出人的求生欲,我们像压在石缝里的草一样顽强生存。”
在乡下熬过18年苦日子,吴革跟随父母回到县城,那一年是1981年。他记得母亲有一位律师朋友,足迹遍及大江南北。母亲很是羡慕,她对做着文学梦的吴革说,“咱们家没有懂法律的,你学法律,当律师吧”。
母亲去世后,吴革在一篇长文中追忆他曾经与母亲的一段对话:
“我问母亲:您不与人争,您让我学法律,当律师,与人争斗。
母亲说:学法律好,按法律办事;帮助别人,不是与人争斗。
母亲的不与人争,其实是沉默地以命抗争。律师的与人争,其实是争而不争。
正是母亲选择并支持我以律师为业,塑造并改变了我人生的轨迹。”
1990年,吴革走出大学校门,毕业后回到息县,前往县司法局律师事务所报到。
全国律师资格统一考试进入第六年,23岁的吴革参加考试过线,在1991年4月取得了律师资格证。就在那一年,中国律师人数超过5万人。
当年全县只有五六名律师,他们是“文化大革命 ”后当地恢复律师制度最早的一批律师,当年这些律师接触到大量涉及乡村偷盗、离婚、打架纠纷的诉讼业务,还常常以司法局干部身份下乡参与各项宣传教育活动。记得有一次受县司法局指派,吴革与司法局同事一起下乡监督乡村计划生育工作。临行前,母亲郑重地叮嘱儿子:“你可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
《民主与法制》杂志社记者李蒙采访吴革时,听他讲述了这样一段经历:
1994年春,吴革已积累了三年多的律师执业经历,迫切需要寻找更大的发展机遇,他从息县司法局辞职,赶赴400公里外的省会郑州闯荡,住进月租80元的出租屋,当时身上除了带有不多的钱款之外,随身的只有一部BP机。
吴革到郑州的前一年,赵章光带着自己发明的章光101产品第6次参加世界博览会,获得11项国际大奖,以无可辩驳的效果征服了世界。那一年,身在北京的张学兵辞去中国法律事务所的工作,与4位同事合伙创办了中伦律师事务所。
吴革与张学兵同时注意到假冒伪劣的章光101产品疯狂出现在全国各大市场的现象,本不相识的两个人先后走进赵章光在北京的办公室,而赵章光当时正苦于假冒伪劣产品横行霸市对正品市场形成了极大的挤压。这两位年轻律师的到来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
取得赵章光的信任之后,吴革受聘为“章光101”案件原告赵章光的代理律师,运用诉讼手段维护“章光101”的品牌声誉,很快就在省会郑州站稳了脚跟。闯入郑州第三年,年轻律师吴革参与了一场引起社会广泛关注的官司,他受聘为河南电视台法律顾问。未及而立之年,吴革在河南律师界已是小有名气的青年律师。
省城律师执业视野开阔,业界信息丰富,家乡息县的工作环境和条件实在难以相比。此时的吴革越来越意识到深入学习法律知识的必要性和迫切性。1997年,他在而立之年来到北京,攻读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系研究生,毕业后入职京城一家有名的大律师事务所,开始了自己的北漂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