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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嘉玲的纵身一跃,堪称华语片中的NO.1

我是影小妹 电影杂志 2021-11-04

在华语电影中,“同性”是个敏感题材,那些曾经打动过观众的同性电影似乎快要消失了。

今天介绍的这部老电影,描绘了两个女人长达五十年的感情故事,细水长流的过程中却荡气回肠——

《自梳》

电影故事背景取材于广东顺德自梳女不嫁的风俗。

当时沿海缫丝业发展,部分从农村出来的女孩得以在经济上独立,一部分人聚居在姑婆屋内,发誓终生不嫁,她们有的是对男人失望,有的则是因为性取向或者恪守一种人生信仰。

年轻女子意欢就是那个时代下的牺牲品,父亲欠债累累,无奈之下把她卖给了地主。

欢抵死不从,宁愿成为自梳女也不愿意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这种行为无疑在挑战男权社会。

父亲无力还债,母亲哭着哀求:“你回去吧,女人的命就是这样的。”

争执之间,一个路过的贵妇人扔了一把钱给意欢,及时救了她一命。

救她的人叫玉环,出身青楼,被一家丝厂老板看中收为八姨太。

见过无数大场面的她虽然深知一入豪门深似海,但为了百年之后不至于居无定所,玉环也就认了。

玉环和意欢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丝厂,丝厂大少奶奶来找玉环算账,意欢挺身而出,为玉环挨了大少奶奶一巴掌。

玉环感激意欢的仗义,俩人有了交集,意欢经常帮玉环梳头,玉环去哪都尽量带着意欢,带她见识新鲜事物,还教她跳舞。

兴奋之时,两个女人都笑得特别开心,仿佛获得的短暂的自由,生活的不如意都消失了。

久而久之,两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偶然一次,丝厂老板带玉环和军阀谈生意,军阀看上了漂亮的玉环,老板为了讨军阀开心,把玉环拱手相让。

玉环伤心至极,原以为可以得到解脱,谁知却上了另一条贼船。

那天晚上,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意欢在军阀大宅外守候,不愿离开,任凭士兵怎么赶她也不走。

玉环从大宅里出来,抱着浑身湿透的意欢,心里突然有种不一样的情愫。

回到家中,意欢帮受伤的玉环上药,看着满身伤痕的玉环,意欢心疼地直掉泪,一不小心弄疼了玉环,赶紧用嘴给伤口吹气。

那一刻,玉环内心是温暖的,她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她也有人疼,有人爱了,她看向意欢的眼神开始有了变化。

而此时的欢心里想着的是她的初恋情人旺成。

旺成靠打渔为生,但因为家里穷,便在名义上娶一位自梳女,这样自己的房子就不会被抵押出去,自梳女将来也可以老死夫家,这种行为叫“买门口”。

买门口的自梳女及陪嫁女在临“出嫁”前一晚,身上所有的衣服都会被封口,以免别男人侵犯,回来以后还要被检查。

然而世事难料,陪嫁女竟然是意欢。

看到旺成难堪的样子,欢心软了,本来两个人就对对方有意思。

陪嫁那天晚上,趁着月色朦胧,浓情蜜意之下,意欢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男方。

回来以后,玉环一眼就看出意欢不对劲,在她的逼问下,她得知了意欢和旺成的事情。

她觉得意欢疯了,但同时,她更担心意欢的处境。

意欢坚定地说:“我不管了,我就是喜欢他,你祝福我们吧”。

失落的玉环情不自禁地亲吻意欢,意欢被吓到了,一把推开她,惊慌失措地质问道:你在干什么?我们都是女人,不行的。

玉环似乎明白了什么,怅然若失地离开了。

在玉环失踪的那段日子,意欢和旺成过得十分甜蜜,然而没过多久,意欢怀孕了。

意欢憧憬着和旺的未来,然而这个男人胆小怕事,还怕担责任,完全没考虑过意欢的处境。

绝望之下,意欢用一根铁丝捅进了自己的身体,手动堕胎的后果是流血不止,当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幸好,玉环耗尽全副家当,救了她一命。

醒来的欢依旧不死心,她不相信旺成会丢下她不管,她甚至想一死了之。

玉环怒吼道:“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去死,值得吗?”

意欢顿时冷静下来,终于,她明白了玉环的心意,与其再为某些渣男伤心,倒不如珍惜眼前这份真挚的感情。

意欢,玉环,这两个读起来有点相似的名字,好像注定就得纠缠在一起。

意欢病好以后,和玉环一起开了家小面馆维持生计,然而战乱来袭,人们纷纷逃难,俩人本来想一起坐船去美国,但是混乱的人群冲散了她们。

玉环上了船,意欢却留在岸上。

她含泪目送玉环,她希望玉环能过上新生活,然而在玉环的眼里,没有欢的日子,纵然活着,跟死有什么区别?

玉环毫不犹豫,纵身一跃,跳进了水里,向岸边游去。

有网友感叹道,刘嘉玲饰演的玉环纵身一跃的那刻,几乎爱上了她,看破人间冷暖,娴熟尔虞我诈,内心却保持那份如火的赤诚,无论结果如何,一切都值得了。

这部在1997年上映的电影,连个像样的男主角都没有,靠着刘嘉玲、杨采妮、李绮红、归亚蕾,撑起了一部四个女人的大戏。

时代背景,同性题材已被忽略,片中将女性之间的情义,不离不弃的感情,描述得淋漓尽致,温软怀旧的色调和一唱三叹的节奏在香港电影中并不多见。

影片有两条时间线,一条是年轻时期的意欢和玉环,另一条是年老的意欢不断寻找因战乱失踪的玉环。

意欢虽然一把年纪,但看事情相当通透,她一眼看穿主人家的女儿阿慧和男友感情不好,劝她不要自欺欺人,要理智点。

当阿慧男友出轨小三时,阿慧难过得要自杀,意欢给了她当头一棒:要死也要为一个爱你的男人去死!

这番话正是当年玉环对意欢说过的,意欢都记在心里。

几十年来,意欢没有放弃过寻找玉环,只要一天没有尸体,她都不会相信玉环死了。

影片感人的地方不止于此,阿慧陪着的那位,被大家唤作“欢姑”的老人家其实才是真正的玉环。

只因玉环终日念叨着意欢的名字,旁人便索性叫她意欢了,以你的名字活着,是她们对彼此的真情守候。

影片的结尾可谓神来之笔,两位老人在火车站见面后,在观众的视野中又回到年轻时代。

玉环依旧习惯性地抚摸意欢的额头,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随后手牵手走向远方。

时间可以摧毁一切,但是坚毅的感情,在经历岁月的淬炼下,依然可以走到一起。

即使分隔遥远,但心,从未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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