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首批同婚伴侣背后的故事

文 | 第四分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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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铭和小玄是首批登记结婚的新人之一。

2019年5月24日，小铭和小玄走进台北市信义区的户政部门，成为当天第一对登记的同性婚姻伴侣。小铭说，去年才和家人出柜，希望未来的同志不再有“柜内柜外”的困扰，年轻人不需要再因为自己的同志身份心里煎熬。台湾同志运动先驱祁家威也在场献上祝福并担任证婚人。他表示，等待这一天等了43年，“这一天相当不容易”。

他们现在分别是29岁和31岁。回忆起当初在大学体育课上认识的时候，小玄说：当时老师给我们分配的作业是相互记录对方的心率。奇妙的化学反应就此产生。

两人相互陪伴彼此走过了12年。2018年一月，蔡健雅“列穆尼亚巡回演唱会”在台北小巨蛋开唱，小铭在蔡健雅的演唱会上向小玄求婚。小铭保密功夫到家，完全没被小玄发现他的秘密计划，连穿西装也是经过巧妙的安排。“其实是要参加好朋友的婚礼，我就顺便提议说我们演唱会也穿帅帅地去。他说好啊！果然中招了。”

早在一个月前，小铭就和朋友联系到了蔡健雅的的脸书专页，详细说明了求婚计划。当蔡健雅唱完〈说到爱〉之后，接着铺梗说台下有个朋友非常紧张，有话想跟亲爱的人诉说，小玄机灵地想到可能有求婚的桥段，只是没想到自己是被求婚的对象，当镁光灯直接打在坐在旁边的小铭身上时，“我真的吓到了，身体一直往下滑。”小玄回忆道。

他们将婚期定在了今年的5月24日。“他给我一种家一样的温暖。” 小玄说：“这就是为什么我打算和他一起度过余生。”但他们当初不会料到自己的婚期会撞上一个大日子。

当天全台湾地区同性伴侣完成结婚登记对数共500对，其中男性171对、女性329对；双方均为台湾人的有484对、台湾人与外籍人士有16对。如果依照县市别观察，以新北市109对最多，台北市83对第二，高雄市71对第三。

对于台湾地区率先开创大中华化乃至亚洲之进步，各路艺人均发文庆贺。

不同于充满欢笑，热闹非凡的台北市，台湾最南端的城市屏东县，仅有四对同志伴侣登记结婚。屏东县政府指出，乡下民风纯朴且登记结婚的伴侣数不多，所以并未大张旗鼓的举办同志婚礼活动。

不过，这丝毫未减同志新婚的喜悦，台湾原住民女同志余心褕（Chole）早已排订24日休假，一早就与伴侣黄睿恒（Frankie）抵达屏东户政事务所，这对新人是屏东县登记结婚的四对同志伴侣之一。

台湾原住民多为基督徒和天主教徒。余心褕从幼稚园就每周上教会，她说：“以前我是很虔诚的天主教徒，后来因为课业繁忙就没去教会了。”同志身份，让余心褕一度觉得自己违背教义而充满罪恶感，后来因认识相同信仰的同志朋友后，罪恶感才逐渐消失。

虽然知道自己喜欢女生，但碍于当时的社会风气、家庭压力加上原住民身份，她后来仍选择符合社会期待，与男生交往。排湾族的余心褕说：“我从小就背负着头目女儿的头衔，生活一直受到亲戚很大的关注。”

22岁时，她认识当时的男友，怀孕后决定步入婚姻，生下女儿，却因为曾在声色场所工作遭到婆家歧视受不了，婚姻维持短短不到三年就结束。

离婚后，余心褕在亲戚的婚宴上认识了伴侣黄睿恒，感受到过去曾未有过的幸福和安全感，而决定她就是人生中的“那个人”，也更肯定要过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

她说：“这次我要勇敢地做自己。”余心褕坦承，至今父母亲仍没有完全接受她的同志身份，在没有得到父母的祝福下，她仍决定为人生勇敢一次。她笑着说：“我是先斩后奏”，她认为，曾经说过，希望有人好好照顾她的母亲，未来一定会接受并祝福。

余心褕说，今年15岁的女儿对她结婚的决定，表示支持，她很感谢女儿的鼓励和祝福，而对于父母的反对，她强调，“需要时间，但他们会慢慢接受的。为了我的幸福，这次，我必须争取。”

能结婚，对余心褕还有另一个意义。她与黄睿恒登记结婚后，对于监护权，女儿也有多一个选择。根据规定，同婚双方可以“收养”另一人亲生子女，也就是黄睿恒可以“收养”余心褕的女儿，共同监护。对此，两人都感到欣慰，不过黄睿恒说：“尊重孩子的选择。”

当然在大中华地区也出现了一些弦外之音。他们的理由主要是担心这会破坏传统的家庭伦理、婚姻制度，导致社会无法传宗接代和延续下去，并且认为这会祸及儿童教育，从小就把孩子教成同性恋。但支持同性婚姻的人则认为这些担忧是杞人忧天，恐吓公众，“同性恋不是教出来的”。

不过，支持者和反对者极为接近的现状，令发起这项调查的“台湾民意基金会”认为，台湾地区社会在同性婚姻上还处于“零共识”的状态。那么在这种状态下若强推同性婚姻合法，势必会引起社会严重的撕裂和对立。而台湾地区领导人蔡英文作为2015年领导参选人，曾向LGBT（同性恋、双性恋、跨性别者）群体“大献殷勤”，做出一系列举动，还在推特上说，“法律必须保护人们的自由婚姻和平等权利。”

结果台湾活动人士对蔡英文十分失望，因为17年5月法院做出裁决以来，她在推动同性婚姻立法方面鲜有作为，保守派得以在“九合一”大选中推动通过反同性婚姻公投。

所以，虽然在大陆的微博等年轻人聚集的社交网站上，认可同性恋和同性婚姻的声音看起来很庞大，可在线下，“破冰”仍然是目前大陆社会与同性群体的主要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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