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VS浙江：特色小镇哪家强？国家发改委专家给了这个答案

今天（11月22日）上午，全省首个科技创新小镇群在南海狮山正式启动建设！

摄影：南方+记者 戴嘉信

广东第一大镇的重磅动作引发外界的热烈关注，这一消息在南海人的朋友圈持续刷屏。随后，在“2016狮山论坛”上，国内专家、学者就“特色小镇建设”展开了一场精彩的“头脑风暴”。

现场，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城市和小城镇改革发展中心副主任乔润令点赞建科创小镇群的做法，还为佛高区科创小镇群支招。

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城市和小城镇改革发展中心副主任乔润令（摄影：南方+记者 戴嘉信）

乔润令指出：“佛山的资源比浙江好多了，你们的镇比他们大得多。这些特色小镇群能够促进传统制造业的转型升级，这是它的战略意义，如果这个问题突破了，为中国制造业从低端走向中高端，探索了一条特别好的路。”

“打造小镇群，相比浙江有创新，浙江没有提群的概念。打造一个科创小镇群那就更有意思了，这个很有创新。我建议这几个小镇要有一个公共创新平台，每个小镇要有一个创新平台，这就比浙江要高一些，并且这个平台上的资源是可以共享的。”乔润令说。

精彩观点

“

　　特色小镇一定要把它做成助推产业升级的新平台。佛高区5个科创小镇基本上完全是这种类型，把创新加上、把产业群加上，这本身就是很大的创造。

　　30多年前我们搞制造业，招收全国中部的农民工，搞一个宿舍就可以了，但是，现在科技小镇招过来的是院士、博士、白领，他们要喝咖啡、听歌剧。这要求城市服务一定要跟上来，否则留不住人。

　　我就觉得广东人的创造性确实好，科创小镇群的提法本身就是创造。浙江搞得特别好，但是我不模仿它，它是它的，我是我的。

　　我搞小城镇试点研究20多年，中国小城镇发展最好的一个是广东，一个是浙江。广东的特大镇要远远高于其他地区，广东叫专业镇，狮山、大沥、容桂、北滘都牛得不得了，等于中西部地区一个地级市的水平。要差异化，因地制宜，我们走自己的路。

乔润令现场的演讲干货满满，以下是他的演讲实录。

（为方便阅读，编者在演讲全文添上小标题，拉至文末“阅读原文”可查看更多佛高区科创小镇群相关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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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荣幸也非常高兴能够参加广东佛山狮山镇的特色小镇集群的这个活动。我今天想和大家分享的是小城镇发展的新形态、新趋势和国家的政策导向。

中国小城镇的发展特点：高度分化

首先，我们拿着望远镜看一下全国小城镇现在发展所面临的一些新形势和新的挑战。大家看，中国的小城镇发展一个最突出的特点就是高度地分化。大体上有这么几个类型——

第一个东南沿海部分的小城镇。这主要是长三角和珠三角，已经成为中小城市，产业高度发达，财政收入、集聚人口都已经成为中小城市，但是它面临两个最重要的问题，一个是管理体制的束缚，再一个是产业融合转型升级，这是两大任务。

再看大城市周边的小城镇，现在也正在成为休闲、养生、旅游等等的特色小镇，成为逆城市化的新空间。

第三个，中部绝大多数地区的小城镇。它们缺乏产业支撑，无法吸纳大规模的劳动力。

第四个，西部和东北地区的部分小城镇。与以往概念有很大不同的是，中国目前很多西部的包括东北地区的小城镇经济版图在萎缩，人口在大规模减少。

第五个，以往十多年依靠资源起来的资源型强镇。比如鄂尔多斯、山西依靠煤炭等资源起来的小城镇，目前随着能源价格的大幅度下跌，正在苦苦地挣扎。

南海狮山（资料图）

小城镇产业发展面临着三大挑战

小城镇产业发展面临着新的挑战是什么呢？有三个方面——

第一个，劳动力、土地、环境等低成本的发展优势正在消失。这个在广东表现得尤为突出。我们搞“腾笼换鸟”也好、“机器换人”也好，全是这个背景。

第二个，在成本上升、产能过剩、产业升级背景下，如何选择新的发展产业，是相当（具有）中国（特色）的一点。非常高兴看到狮山确定的五个特色小镇，各自产业发展的方向我觉得非常具有前瞻性，前景非常好。

第三个，相对于中西部而言，它不可能复制广东的模式，也不可能复制浙江的模式。

南海狮山（资料图）

小城镇发展新的机遇：

从追求“高大洋”到青睐“小土特”

这是所有小城镇面临的新机遇，也是目前无论浙江的特色小镇，还是中西部的特色小镇，所有特色小镇有一个基本的颜色，就是生态、就是绿色，这是这一轮特色小镇发展最突出的一个特点。

大家看，这个也非常重要，我们的小城镇开始由规模扩张、量的扩张转向追求质量；从外延扩张转向内涵，追求内涵的发展，佛山科技创新小镇理念当中已经看到这一点，不是说规模，而是看我的创新能力有多强及投入和产出比有多高、质量有多高。

现在评价标准发生很大的变化，我们开始追求“小而特”、“小而优”、“小而美”、“小而精”，小城镇不能继续克隆大城市的形态。我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要有农村的绿色，还要有城市的功能，这是小城镇发展下一步发展最重要的特点。大家看，从追求“高大洋”转为青睐“小土特”，特别是这个特点。

南海狮山（资料图）

小城镇发展新潮流：

智慧小镇拥抱未来

小城镇发展的新潮流，我们看到了佛山的智慧城市、智能制造、IT产业正在蓬勃发展，这个代表着下一步中国经济和中国小城镇发展最新的潮流。

这时候，原来小城镇的劣势有可能转化为跨越式发展的优势。上周，国家发改委城镇中心在中国沈阳召开“中国智慧城市创新大会”，华为、软通和抚顺市签订了一个特色小镇，阿里巴巴在浙江搞了云计算小镇，我们看一看在广东有哪一家大公司在搞，我们看到东软在这个地方搞科技小镇，背后都有几家大公司支撑着搞一些大创新。

摄影：南方+记者 戴嘉信

特色小镇特在哪里：

差异化、小而精、跨界融合

特色小镇是什么？从国家的政策导向和浙江的实践，以及现在有十几个城市公布了特色小镇，有这么几个领域的重大创新，第一个是以特色取胜。就是说，下一步特色小镇的最大特点就是差异化发展。

我看到佛山高新区的5个科创小镇全部是差异化的。中国的小城镇以往发展模式当中有一个词，可以叫做“山寨”。只要有一家赚了钱，所有人都在搞这样，这样一个发展模式严重不可持续，都是同水平重复、低水平战争，靠打规模战、价格战。现在不一样了，要差异化，你要差异化发展，必须要有特色。

我在佛山狮山特色小镇看到的，主要是创新和产业方面的特色。产业的特色，5年、10年以后你们是不是这个结果，那就不一定了。佛山的制造业绝不是规划出来的，谁说了算？市场说了算。将来你有特色，你会有竞争力。竞争力说明你的特色，这就是现在我们对特色的评论，不是说我认为有特色就是特色。

第二个创新，就是小规模、紧凑型、集约发展的新追求。总书记高度关注、全国高度关注，特别重要的一点，就是小。紧凑、小，不会再搞南海几百公里的，这个也做不成，十年、八年都没有戏，所以要“小而精”。

浙江就是3平方公里，我不知道你们是多少平方公里，当然这个也不是绝对的，相对而言一定要小，是小空间、大作为，这个是特色小镇特别重要的一个创新。

第三个，与现在几个科创小镇高度相关的就是突出跨界、突出融合、突出共享。新发展理念的新探索，比如说浙江的特色小镇提出来“三生融合”、“三产融合”、“三位一体”，就是说跨界特色非常突出。我们相信佛山这几个科创小镇未来的发展也一定是这样，因为平台必定是这样的，否则的话就不叫做新经济。

特色小镇突围路径：

混合规划、市场化建设

如何操作？混合规划，多规融合，这是特色小镇作为规划突破的一个重要探索。我们其实希望科创小镇本身就是一个智能型的小镇。我规划的就是一张图，最后是一张图、一套数字、一套标准、一个机构管理，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市场化建设模式，就是说运营机制一定要完全是市场化的，政府主导或者政府引导，具体操作一定是市场化。而且要多元参与，老百姓也要参与，同时一定是专业导向。我们绝对不能再重复当年30年前广东“处处点火冒烟”的小城镇发展模式，我们现在搞新经济、搞科创，所以专业导向非常重要。

特色小镇：新型城镇化的新平台

特色小镇是什么？我看了一些相关的材料，大家说特色小镇，好像仍然是一个经济技术开发区平台的概念，我觉得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但绝不仅仅是这个概念。

第一个，践行五大发展理念。我们希望5个科创小镇就是践行五大发展战略理念的新样板，比如说要形成产城人文“四位一体”有机结合的重要功能平台。这个非常重要。我觉得，将来我们几个科创小镇可能要形成一个真正的创新综合体的平台，一定要和新的资本结合、和新的精英模式结合、和新的生活方式结合。

这个说起来容易，但是非常重要。为什么？举一个简单例子，30多年前我们搞制造业，招收全国中部的农民工，搞一个宿舍就可以了，但是，现在科技小镇招过来的是院士、博士、白领，他们和农民不一样，他们要求喝咖啡、听歌剧、花前月下，晚上要有音乐会。所以说，要求城市服务一定要跟上来，否则留不住人，要求有好的医院；院士的孙女还要上学，没有好的学校行不行？肯定不行，所以这个非常重要。

第二个，特色小镇一定要把它做成助推产业升级的新平台。我看了一下我们的几个科创小镇，基本上完全是这种类型，我觉得非常好。首先我们把创新加上了，其次把产业群加上了，这本身就是很大的创造。

浙江提出来两类，一类发展新产业，比如说高端的，有环保、机器人之类的，第二类叫做历史经典产业，就是把传统产业重新激活，让它升级。其实我们要做的就是这两块，一块是发展新的，第二块是推动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台州搞了一个沃尔沃汽车小镇，台州是李书福的老家，原来搞的是吉利汽车及吉利汽车是低端汽车，现在总体上从吉利汽车转向沃尔沃汽车，总体上了一个新层次。

第三个，特色小镇是培育新经济的新平台。这个我们从狮山的几个科技创新小镇当中就可以完全看到，完全是培育新经济的新平台，如果将来形成一个产业形态和气候的话，将对于南海、对于佛山传统制造业的转型升级和在新经济方面、在创新方面走在全国的前头，将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阿里在杭州做了一个特色小镇——云栖小镇，华为、大疆就在广东，医疗小镇就可以把基因检测引进来，立马就成为世界一流，这一点广东非常有优势。

第四个，特色小镇一定要搞成改善人居环境的新平台。不能拿为农民工服务的水平、档次来给院士、博士服务，这绝对不行，一定要升级上档，一定要能喝咖啡、能游泳，有艺术化的生活、高质量的医疗、高质量的教育等等，这些配套可能是我们下一步面临的最大挑战。引进产业容易，但是这个配套跟得上，而且形成一个服务的群落，这个是需要时间的。

宜居宜业非常重要。去年我们在佛山顺德开会，当时软通公司与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介绍完房地产以后，立马当下就买了十多套房子，包括华为的中高层技术人员，年薪好几百万，你认为房价高，对他们来说并不高，但是他要的是非常好的、一流的生活环境，这一点特别重要。

第五个，特色小镇是新型城镇化的新平台。其实广东的小城镇面临着一个非常大的选择，有两条路——

第一条，如果你产业不升级、不转移，那么你就把外地农民工安排为你的新市民；第二条，你要转型升级，把现有产业转到中西部，肯定大批外来人口就会随着产业转移而转移。

这个地方“腾笼换鸟”，以后搞高科技、搞创意、搞创新，那么城市管理水平、城市服务水平整体上提升。转移的速度慢，那就必须容忍大规模的外来人口。这是非常大选择。

作为新型城镇化的新平台，我这里强调一点，广东省不存在着城镇化的问题，广东省的城镇化率已经非常高了，已经是城镇化的中期。到中后期了，主要任务是城市转型升级，这是最重要的任务。城市服务、城市功能的转型升级为产业转型升级提供非常好的支撑，这是我们最大的任务。相反，比如说中西部地区的城市，它要接纳大规模的农民工，发展阶段不一样，任务也不同。

发展模式创新：

让企业管理，市场化运营

如果你还是像过去我们规划开发区、科技园区、产业集聚那样，如果仍然还是靠这一套老办法来操作科技创新小镇群的话，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应该发展模式也要创新。

首先，重视产业立镇，避免房地产化。这一点大概广东不存在这个问题，但是大量中西部存在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看到，房地产商可以参与特色小镇重要的就是把房地产商变成产业地产商、产业运营商、新城镇的运营商，这个是特别重要的一点。就是说，将来特色小镇的管理是需要的，但是最好让企业来管理，所有的公共资源、公共设施全采取运营化的办法。

我给大家举一个例子，河北有一个固安的模式，招三百多家企业过来以后，打破原来每家企业比如说会议室，按照中国的企业，招进来一家至少自己搞一个会议室，三百多家企业有三百多个会议室，根本没有用处，最多建6到7个大小不同会议室就可以了。对于招进来的企业非常高兴，打一个电话明天有50人开会，摆成圆桌，付费也很便宜，这样就减少了企业一大批的投入。

在广东，我们调研过一个非常好的案例，就是广州市番禺区有一个环保科技产业园区，是一个地产商做的，地产商全部把为企业服务的任务承担起来了，然后采取有偿服务，所有的企业都降低了成本。将来我们讲特色小镇一定是这种模式，千万别搞成又搞什么县处级待遇，搞一堆公务员，这样开始就失败了。

第二，重视农村产权制度创新，让农民参与和分享。“三旧”改造是一个方面，因为我们的产业都在村级，村级开发区“多如牛毛”，怎么样和它融合起来，让农民本身的产业园区也升级上档，我觉得可能是对于南海方面的一个更大的挑战。如果这个方面你们突破了，对于全国特色小镇的发展可能会创造一个全新的经验。

第三，重视软资源的开发。中国经济发展到现在，所有的传统产业的产品全部是过剩，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旧的比如钢铁、水泥、煤炭全部过剩，所谓新的风电、光电，前几年国家支持的这些光伏等等也全部是过剩的。

这里头有一个概念，就是说传统资源的价值正在相对地下降。比如我有铁、我有煤、我有什么生产水泥等等，这些资源价格逐渐在下降，而新的非传统资源的价值则在上升。这是什么资源呢？青山绿水、大数据、传统建筑、古村落、特色文化、人才、培训、咨询、中介、设计等等，这些资源的价值正在急速地上升。

这一轮的特色小镇建设，搞科创也好、搞产业链也好，一定要融进旅游、生态、文化，这是浙江特色小镇最突出的特点，也是国家支持特色小镇最突出的特点。不能像过去那样，搞成一个小的开发区，这就没有意思了，一定要融入文化的要素、生态的要素，变成一个旅游的景点，这就是融合型的发展，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

我们这里有一个大健康产业，那么你这些东西都要融进去，养老、旅游、文化等等都要融进去。从我个人来讲，我觉得像佛山这个地方，你们不要大规模地发展养老、养生产业，整天弄一大堆向我们这样的老先生在那里养老、养生，就没有创新活力了。将来一定是年轻人的天下，这些老头、老太太拿一瓶矿泉水一坐就坐一天，肯定不行，科创小镇别搞这一套，大健康也不能弄这个，这样整个氛围都不一样了。

第四个，创造新的发展平台。几个科创小镇的提法、理念、做法非常好，但我希望不要搞成传统的行政机构的延伸，一定要做成一个公共的创新平台，它能不能带动佛山、南海地区其他产业的发展，这个是衡量发展。它自己搞上去了，孤岛式的我觉得意义不大。它就是一个孵化器，能够把南海、佛山的传统制造业全部激活、带动、跨越、升级，我觉得这5个小镇是要起这个作用的，不是说5个小镇搞5个样板，让领导看着好看，这个没有意思。

第五个，重视因地制宜。这一点我一来到南海，我就觉得广东人的创造性确实好，提法本身就是创造。浙江搞得特别好，但是我不模仿它，它是它的，我是我的。我搞小城镇试点研究20多年，中国小城镇发展最好的一个是广东，一个是浙江。广东的特大镇要远远高于其他地区，广东叫专业镇，容桂、北滘、狮山、大沥都牛得不得了，等于中西部地区一个地级市的水平，所以差异化，因地制宜，我们走自己的路。

科创小镇群模式有向全国推广的价值

国家支持特色小镇的方式也发生很大的变化。原来，你是试点，就给你一些试点的政策，现在什么都没有，财政部的文件说做好了给一点鼓励性的支持，发改委也没有很大力度支持，但是可以给你发债，可以有基金等等，市场化的支持方式。 

浙江省有实实在在的支持政策，这个支持政策我觉得还是相当不错。土地要素、财政，这是最关键的两个支持，这两个是干货。将来广东省能不能出台这个政策，特别是在土地指标上能否有一些支持，这个就非常好。但是，我专门要说浙江的模式有相当大的局限性。可能浙江的模式和你们差不多，浙江和广东是处在同一个发展阶段，我们的目标等等都差不多，但是整个中西部地区就相对差一点。

我举一个例子，浙江的一百个特色小镇，每个是3平方公里左右，必须是旅游景区，建设面积在一平方公里左右，整个投资不少于50亿。我去中西部，中西部的同志讲什么50个亿，5个亿我们也没有，有5千万就不错了，所以这个模式可以学它的理念、方法，但是很多东西也未必适用。发展条件不同，适应度就完全不同。我倒是真是希望科技创新小镇群搞一个广东的模式，我们拭目以待，明年、后年我们再过来，有点意思的话，我们可以作为广东的一种模式向全国推广，这个我觉得非常有价值。

其次，阻止政府主导式的旧病复发。什么意思？政府一推动，各地都在搞，山寨、复制，一大堆东西都出来了，完了以后一哄而起，遍地开花、低水平重复、同质化竞争，这是我们国家政府推动经济在乡镇层面上一个特别突出的特点，产能过剩的原因都在这个地方。这次的特色小镇，我们也希望真正地突出特色，不要一哄起，各走各的路。

最后，非常感谢大家，谢谢！

来源：南方+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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