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金石:绘画社会学
Zhu Jinshi: Painting Sociology2023.4.29 - 6.8
当代唐人艺术中心 北京第二空间
Tang Contemporary Art Beijing 2nd Space当代唐人艺术中心荣幸地宣布,4月29日下午4点在北京798第二空间,推出著名艺术家朱金石个展“绘画社会学”。展览以聚焦艺术家抽象绘画作品为主,包含和延续了其“厚绘画”系列作品,丙烯为媒介的厚绘画,以及小尺幅油画,共计三十余件作品。《西郊的风》,布面油画,180 x 160 cm,2012
社会学从韦伯时代开始,通常是把政治、经济、思想、权力、规则做为研究对象,这包括在他之前的马克思的思想理论,及之后的后现代主义哲学。对于艺术与社会学之间的关系,哈灵顿有过这样的论述:“艺术倾向于颠覆世界的科学形象,而社会学则致力于消解社会生活中令人迷醉的神秘之物;艺术意在反对用唯物质主义解释生活,而社会学的旨趣在于揭露表面看来独一无二之物是如何被社会建构和再生产的。”艺术社会学家们将艺术与社会学这两种充满对立面的学科交互研究。而绘画,也可以成为社会学直接的研究对象,而不是通过绘画来研究社会。这也是贝克尔所展示的使艺术社会学理解成符号互动论的社会图景向艺术领域的迁移。我们则可以假设,通过观察绘画在艺术市场和体制的不同现象,寻找到中国当代艺术的理论,或者说通过此途径做为一个艺术史的叙述。这样的思考有一个指向——即绘画的当代性。要看到当代绘画的命运,就要先理解此刻特有的既定条件,因为正是这些条件引发出画家自发的创造性行为,而生命的本质则在于利用既定的条件、材料、力量和机会创造出新的事物。朱金石谈到:“中国当代绘画到今天仍然只是市场的产物,不仅我们这样看,欧美更是这样看。所以,我们没有一个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绘画展览,西方则层出不穷。原因在于我们绘画有问题?肯定不是,问题在于我们缺乏一个可以信赖的理论。所谓绘画社会学,就是想表达这样的看法。”
《直立的彩虹 二》,布面油画,180 x 480 cm,2019
《厚涂与激浪》,布面油画,180 x 160 cm,2013
《火山岩》,布面油画,140 x 160 cm,2010不难发现,朱金石其实不是一个简单的画家,他更多是在思考“架上的历史”,是对绘画形式和绘画体制不断进行研究的观念艺术家。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态度,也一种行为的理想,由此,我们能更好的理解和观看朱金石的绘画。作为中国最早的抽象绘画和装置艺术实践者,朱金石的“厚绘画”在2000年脱颖而出,《石涛语录》作品是其时的经典。2010年代是其“厚绘画”的高光时期,此次展览也是对这一时间作品的重要展示:如2010年的《火山岩》、2013年《西郊的风》,以及《快递一件风景之一》。《失去白云》三联作品则代表了艺术家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开始的多联系列的长卷风格。2017年《痛的六月之一》与《临山一诺之二》隐喻出社会与个人的历史处境。疫情之后的《镜中谷》《没有火烧连营》《悲伤飘满池塘》让人联想到新的世界图景。朱金石在2020年之后的“厚绘画”中,与现实的关联承诺了绘画与社会学无法脱离的纠葛,总之,绘画社会学不是装置社会学,杜尚、博伊斯的时代翩然远去,当代绘画的优势在于激情、沉思、纠缠、矛盾、悲哀、迷茫、痛苦和快乐,它使社会有更多情感,更多直觉,更多偶然。朱金石在画布上“堆砌”“搅拌”“提按”,夸张的厚度、浓烈的痕迹以及三维的空间感,使颜料的物质性凸显出来。超载的美学和立体的视角,革新了对油画颜料与画布的相互承载关系,材料、体积、时间、空间相互作用,构成作品无限的开放性。
《失去白云》,布面油画,180 x 480 cm,2017
《没有火烧连营》,布面油画,200 x 200 cm,2022《痛的六月 一》,布面油画,180 x 160 cm,2017
《镜中谷 二》,布面油画,180 x 160 cm,2022
《悲伤飘满池塘 一》,布面丙烯,160 x 140 cm,2022
近两年,朱金石还引入了丙烯这一新媒介,既是对过往绘画实践的自我挑战,也是其绘画观念的延伸。艺术家使用不稀释的丙烯颜料直接涂抹画面,令颜料呈现出不同于油画的工业化特质,超饱和的色彩、流动的颜色和多层覆盖的厚重效果,逐渐形成一种更为发散式的空间结构。此次展览还展出了朱金石新的小尺幅厚绘画作品,艺术家认为,小尺幅绘画可以有更多的研究结果,对形成自身绘画系统起到強固作用。朱金石在这些极有限的画布上,运筹帷幄出意想不到的构图考量,使它们重新切磋。
《阳台观竹计》,布面油画,35 x 40 cm,2022
《蓝天白云计》,布面油画,35 x 40 cm,2022
朱金石的绘画,以观念先行,形式并入的方式,为我们展示了一种颜料叙事的哲学,也充分表达了他这一代抽象绘画艺术家的探索路径。行途当下,仍不遗余力思考绘画的当代性这一命题,拉开绘画社会学的讨论序幕和新一轮的自我审视。
陆向怡
2023/4/24
朱金石,1954年出生于中国北京,是中国抽象艺术和装置艺术最早的实践者。80年代初开始抽象绘画创作。1986年移居柏林后又转入行为、文字、装置等艺术实验,1994年之后往返柏林北京之间,现工作和生活于中国北京。朱金石多次举办国内外重要展览,他的主要个展有《意外美学》,当代唐人艺术中心,首尔(2022);《李白雪》,当代唐人艺术中心,香港(2020);《木·字》,南池子美术馆,北京(2020);《时间的船/拒绝河流》,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北京(2018);《甘家口303》,艺术门,上海(2018);《颜料的空缺》,艺术门,新加坡(2017);《朱金石》,元典美术馆,北京(2016);《朱金石》,Blum & Poe画廊,纽约(2016);《颜料的演绎》,中间美术馆,北京(2015)等。
他的部分群展包括《中国当代艺术三部曲:超越伤痕》,韩国釜山美术馆,韩国釜山(2020);《绵延—变动中的中国艺术》,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中国北京(2020);《AND NOW》,白兔美术馆, 澳大利亚悉尼(2020);《物之魅力:当代中国材质艺术》(2020),芝加哥大学斯玛特美术馆和莱特伍德659空间,美国芝加哥;《开幕展》,鲁贝尔美术馆,美国迈阿密(2019);《物之魅力:当代中国材质艺术》,洛杉矶郡美术馆,美国洛杉矶(2019);《红色童话:白兔中国当代艺术收藏》,维多利亚国立美术馆,澳大利亚墨尔本(2019);《抽象以来:中国抽象艺术研究展》,上海民生现代美术馆,中国上海(2016 ),《中华廿八人》,圣安东尼奥艺术博物,美国圣安东尼奥和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美国旧金山(2015);《Alone Together》,Rubell家族收藏展,美国迈阿密(2013);《超设计》,第五届上海双年展,上海美术馆,中国上海(2006 );《定向:第四届伊斯坦布尔双年展》,土尔其伊斯坦布尔(1995);《中国前卫艺术》,柏林世界文化宫,德国柏林(1993);《第二届星星画展》,中国美术馆,中国北京(1980);《第一届星星画展》,北京北海公园画舫斋,中国北京(1979)等。他的作品被海内外众多国际公共机构及私人收藏。
回顾朱金石过去四十余年的艺术实践,抽象绘画与观念装置艺术是两条互为平行又对抗的延展脉络。朱金石的创作从抽象绘画开始,装置艺术脱离绘画而独立,又赋予绘画新的形态。只有把两者联系起来观看,才能直观触及到朱金石作品中令人震撼的美学价值。
1979年中国美术馆外东墙《星星美展》现场,画面中部为朱金石的三件作品朱金石的绘画创作最先受现代主义的影响,他的三件作品在1979年中国首次前卫展览《星星美展》中展出。作为中国最先开始抽象艺术创作的艺术家,朱金石最初尝试以随机性的笔画和有限的颜色来创作抽象画作,并逐步发展出今日独具一格的重色厚涂的“厚绘画”风格。他一反西方90年代之后的构成主义、新几何主义的抽象绘画主流,在过往二十多年北京柏林往返中,宏观比较了艺术之间的差异,尽管里希特(Gerhard Richter)、朱利安·施纳贝尔(Julian Schnabel)、佩尔·柯克比(Per Kirkeby)、白发一雄 (Kazuo Shiraga)80年代的强势风格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但当他2000年后重归绘画时,则更加关注认同阿尔伯特·厄伦(Albert Oehlen)、塞西莉·布朗(Cecily Brown)等新锐艺术家的创作方向,注重自己的体验,无视传统抽象主义的单一理念。
《莴笋》,纸上油画,46 × 38 cm。首展于1979年中国美术馆外东墙《星星画展》,被香港M+视觉文化博物馆收藏
“与现代抽象主义的形式韵律主要依赖自我表现的笔触魅力不同,朱金石‘厚绘画’的表现力更多地来自物(颜料)自身的倔强和流变。”(高明潞语)他以强烈、张力极强的手法,用调色板、砌墙抹刀、木铲、十五公分的画笔等将颜料重色厚涂于画布之上。绘画二维空间的塑造及抽象绘画史上被强调的精神性并不是他的兴趣所在,取而代之,他的作品在材质的作用下凸显出极具雕塑感的三维样式,画面上的空隙、断裂、留白、厚度、颜料形成一套自属的视觉系统。这种纪念碑般的物体感,使朱金石的绘画作品不仅成为一种空间的艺术,也成为一种观念的艺术。
《绿屏》,布面油画,100 × 450 cm,1985
相对于先有的空间性的绘画经验,朱金石对观念、行为和装置的探索始于旅居德国的80年代末。他主动消解已有的形式主义的经验,加入对社会问题的关注。1988他制定了一个“方阵”艺术项目,作品设置了一立方米的亚麻布在德国柏林,一立方米的宣纸在北京,通过展示、访问、参与、障碍四个部分来实现其中的对立与联系。1989年,他创作了作品《放逐》,一个自制的木筏上绑上许多中国出口的酱油,描述了对自我文化身份的追逐。90年代的中国公共展览空间处在相对缺失的状态,这促使一批移居海外的艺术家将私人寓所开辟为实验性的展示空间,朱金石在北京甘家口的居所也成为当时艺术家们活跃的聚集地。
《方阵计划》,一立方体宣纸在北京,宣纸,100 x 100 x 100 cm,北京,1988
《水面上的宣纸》,行为,北京,1995
而让朱金石蜚声国际的,是他在装置中对宣纸、竹子等材料的令人惊异的使用。在诸如《无常》、《船》、《宣纸道》等作品中,纸张本身的物理特质和文化属性被消解,柔软的纸张被赋予建筑的体量,轻盈堆迭为繁复与坚韧。在敞开的空间内,艺术由私密转向为公众,作品与空间一起延展成为特殊的结构景观。
《无常》,装置:宣纸,宋代碗,水,冬瓜,尺寸可变,首都师范大学美术馆,北京,1996
《面壁》,装置:宣纸,竹架,尺寸可变,克鲁勃美术馆,柏林,1996
《宣纸道》,装置:宣纸,1800(高) × 300(直径)cm,温哥华美术馆,温哥华,1997
作为中国抽象和装置艺术最早的践行者,朱金石的创作表现出极强的生命力和延展性,这种特质依旧持续地存在于他当下的创作之中。他的创作不受限于艺术媒介,不局限于时代,超越地理和东西方身份认同的差异,转而以宏观的视角,在当代全球文化背景下,勾画出一部个人的艺术演进史。
《从有限到无限》,综合材料装置,600 × 400cm,今日美术馆,北京,2007
参展“中国当代艺术三部曲:超越伤痕”,釜山美术馆,釜山,2020
个展“时间的船/拒绝河流”,当代唐人艺术中心,北京,2018 个展“意外美学”,当代唐人艺术中心,首尔,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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