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个报名!前线如战场 镜头即钢枪
她是一名“90后”新闻工作者
她大年初二(1月26日)
随山西第一批支援湖北医疗队
奔赴前线
用情 用心
讲述抗疫感人事迹
她是山西广播电视台
新闻中心记者王一迪
1
使命光荣 责任重大
庚子之春,非比寻常。2020年初,来势汹涌的新冠肺炎疫情席卷了全国各地,时刻牵动着我这个年轻新闻人的心。出于记者本能的敏锐,我意识到这将是一场全国范围的病毒阻击战,更是对主流媒体在全媒体环境下应对公共突发事件的一次大考。早在除夕夜全国医疗队出征驰援湖北时,我心中战斗的集结号角就已经吹响。
1月26日大年初二,武汉“封城”第三天,山西第一批支援湖北医疗队出发,山西广播电视台新闻中心要选派记者随队报道,我和我的同事梁震第一时间主动报名请战,1小时内便火速整装出发。台领导亲自来给我们送行,当时,湖北疫情正在爆发期,安全问题、采访报道问题……领导的殷殷嘱托,让我深感使命光荣,责任重大。作为一名90后新闻工作者,一个宣传战线的新兵,我深知自己肩上的重任:用情用心讲述抗疫故事,报道事实、凝聚力量,全力以赴投身“抗疫”战斗,做好一线报道。
时间紧、任务重,前线情况瞬息万变,网络信息真伪掺杂,作为山西广播电视台第一批奔赴湖北的记者,我们与医疗队一样,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出征当晚,“众志成城 抗击疫情”新闻报道指挥部微信群建立,我和同事梁震根据台里的安排,迅速掌握医疗队和湖北当地的相关情况,除了摄像机拍摄之外,还用手机写稿、拍摄、出镜、记录现场,并第一时间回传,向新闻中心、黄河+客户端、山西广播电视台公众号等多频道、多端口提供了来自一线的最鲜活的文字和视频素材,以最快速度实现了第一时间多平台分发、多平台报道,当天在微博、微信、抖音等多平台推发了《湖北高速人连夜迎接山西医疗队》等5个点击量破20万次的爆款短视频、图文等新媒体产品。
前线如战场,镜头即钢枪。
随队出征58天,为了真实记录山西医疗队争分夺秒与死神赛跑、与病魔较量的感人事迹,我们7次深入病毒浓度、危险等级最高的重症ICU病房,在医疗队员进行吸痰、穿刺、抢救、心肺复苏等危险程度最高的操作时,零距离记录下他们守护生命的全过程。
随队出征58天,最大的遗憾是新闻现场太多忙不过来,前线每一刻都有感人的故事发生,我们恨不得变出好多个“替身”,尽全力记录这一特殊历史时期的人和事。
2
坚守一线 见证白衣执甲向险而行
在近两个月的采访中,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一次“不在现场”的采访。2月19日晚上6点多,在仙桃市第一人民医院ICU病房,我和同事本打算记录夜班护士的工作,没想到遇上一场紧急的抢救。一位66岁的患者血氧饱和度突然降到60%,心肌缺血导致心律狂飙至140。生死一线,有着多年重症治疗经验的郭焱医生和黄敏护士立即进行抢救,我们也赶紧进入战斗状态,迅速做好防护措施跟随采访。就在这万分紧急中,发生了令人终生难忘的一幕:处置到一半时,黄敏突然挥着手语气严厉地把其他人都赶出了病房:“你们让开!出去,快出去!”
退出去以后,我才知道,黄敏是要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吸痰。当时病人气道开放,整个房间弥漫着高浓度的病毒,而黄敏与病人几乎是脸贴着脸,感染风险很高。经过30分钟的抢救,病人血氧回升到90%,终于脱离了危险。和血氧一起升起来的,是医生举起的大拇指。事后,黄敏在接受采访时说,“这里太危险了,让你们都出去,只是想着,能保护一个是一个。”采访中,我总是能听到医护人员这样的嘱托,“别拍了,这里太危险了。”他们常常叮嘱别人注意安全,却总是将危险留给自己。
第一次亲眼目睹抢救成功,这一幕给自己带来的亢奋,也战胜了第一次零距离接触危重病人的恐惧。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25床患者胸脯剧烈起伏、呼吸极为困难的样子和她被抢救成功后眼角一直流淌的感动的泪水。千钧一发仍能指挥若定,黄敏护士挥手“赶人”的无畏和现场一位叫郭焱的年轻医生镇定自若的背影,将是我此生永远无法忘却的记忆。
3
战“疫”一线党旗飘
首批山西支援湖北医疗队,在出征当天就成立了临时党支部,在飞机上就召开了第一次支委会。一个支部就是一座堡垒,一名党员就是一面旗帜。危急关头党员冲锋在前,挺身而出,在践行初心使命中谱写忠诚。入党时的一句句誓言,他们正在用实际行动作答。
在湖北仙桃市第一人民医院,我看到了大量共产党员的身影:我看到队里的“60后”党员王俊平主任出发前在科室微信群里说“任务风险巨大,为了保护大家,还是我去较好”;我看到危重症的护理组组长董瑛冒着巨大的感染风险为患者们吸痰、采血、做气管插管和心肺复苏;我看到“90后”护士王琳娜为了更好地救治患者,剪掉了一头长发;我听到男护士高星说“2003年非典,我们是被保护的一代,现在轮到我们来保护大家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辈男儿应为国家奉献一生!”身边的党员冲锋在前,以血肉之躯抗击疫情,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战胜疫情必胜的决心和信心,感受到了党员这个群体的力量和担当!
2月1日,在向临时党支部提交的入党申请书中,我这样写道,“我愿同千千万万的中国共产党员一样,不计报酬、不计得失、不惧生死、逆风而行。用我奔跑的身影、紧握的话筒、肩扛的机器展开现场报道,记录这个特殊时期的新闻故事,记录无数中国人同舟共济的时代记忆。”3月4日,我在仙桃市火线宣誓入党,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预备党员。
4
晋鄂同心 共克时艰
“你一定不知道,山西医生对我们来说,不仅仅是战友,还是救命恩人。你一定不知道,山西医疗队到达的那天晚上,我们整个科室的人都是守着微信群,看着你们的一条条动态过来的。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已连续奋战了近一个月,如果没有你们,我们每个人都会倒下,你们的到来,给我们带来了希望。”这是在回到山西后,仙桃当地的彭医生给我发的一条微信。
我有幸见证了山西和湖北的医护人员从陌生到熟悉,最后到依依难舍的全过程。他们切磋医术,联手抗疫,亲密无间,堪称生死之交。在仙桃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红区里,我几乎每次采访都能看到感染科的刘牧野主任,她悉心照料每一位病人的身影感动着所有的患者,很多病人都情不自禁地叫她“活菩萨”。让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深夜十二点,我见她急匆匆地从红区进入到缓冲间。后来问人才知道,刘主任劳累过度哮喘发作,不得不赶紧出舱吃药。可就在第二天早上,我又看到她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拎着运动鞋,亲自把重症转轻症的病人送到新病房。
一次,我在红区采访山西医生时,一位仙桃当地护士情不自禁冲上来要对着镜头表达对山西医护人员的感谢和赞扬。还有一次,山西医疗队接管的病区住进了两位特殊的病人,他们是当地精神病医院被感染的医生。我问他们感觉怎么样?他们说:“自己是医生,确诊新冠后一下很难适应身份的改变,心态不好所以病情发展很快,是山西医护同仁精心的治疗和无时无刻不在的陪伴让我们放下了思想包袱。”救治好患者,更要救治好自己的战友!在山西医疗队的精心守护下,不久后这两名医生转危为安,治愈出院,重新回到了他们热爱的岗位继续奋战。
5
曾经生死并肩 离别再道珍重
山西医疗队离开仙桃前的最后一个夜班,护士李莉牵挂着住院一个多月的病人老吴,叮嘱的话说也说不完。老吴一家四口都感染了新冠肺炎,儿子和老伴儿都在他住院期间离开了人世。我看到小护士崔哲鑫为了安慰失眠的老吴,用手轻拍着老吴哄她入睡,也无数次听到医生护士们沟通、交接老吴的病情和心理状况。山西医疗队回家的第二天,老吴成功痊愈出院。
最后一个夜班时,我看到走廊上堆满了呼吸机、心电监护仪、除颤仪等等设备,向护士询问后得知,这些都是救治高峰期供危重病人使用的设备,如今随着病人整体情况好转,这些仪器已经完成它们的使命,此刻可以说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那一刻,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胜利的曙光。在我们刚到湖北时,山西对口支援的仙桃、天门、潜江三市,街道几乎空无一人。在离开前,这里已是人潮涌动,鲜花盛开。此情此景,原谅我实在无法用语言表述心中复杂的感受,只有经历过疫情最严峻的至暗时刻,才更能真正懂得这曙光的来临有多珍贵。
出征时踏雪而去,返乡时与春同归。山西医疗队离开天门、仙桃、潜江时,三市人民三十里长街送别英雄。我看到,战疫两个多月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铁娘子”刘维佳医生,在与她的山西战友话别时牵着手哭成了泪人儿;我看到潜江的市委书记含泪说,今年的第一锅虾子要送给英雄的山西医生;我看到一位曾被医疗队救治的小女孩举着“幸得有你,山河无恙”的牌子送行;我看到退伍老兵从轮椅上颤颤巍巍地站起向山西医疗队行军礼;我看到被治愈的患者追着医疗队的大巴跑了很久很久。飞机落地太原后,家乡以“过水门”的最高礼遇迎接英雄。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白衣。我知道,在湖北人民的依依惜别和山西人民的翘首以待之间,是1516名山西医疗队员66个日夜的以命相搏。
6
磨砺意志 锤炼本领 湖北归来再出发
山雨欲来时,作为记者就是要去做世界的眼睛,去做瞭望台的警铃。回顾这些天的工作历程,于我而言可以说既锤炼了业务本领,也磨砺了个人意志。作为与医护、患者密切接触的新闻工作者,多次进入红区拍摄6个小时以上,承担着满负荷的报道重任,我的身体也发出过严重的报警信号。在湖北期间曾有过两次低热,每次都是连续四五天体温在37度以上,最高达到37.5度。虽然现在看来应该是连日疲惫叠加着凉受风的结果,但在当时每个人都对自己身体状况高度敏感,我甚至不敢在餐厅用餐,非常担心因为身体原因给队里带来麻烦,更担心影响采访进度。所幸身体无恙,这也成为了我湖北之行有惊无险的一个小小插曲,它使我的心智更加成熟、强大。
功成不必在我,但功成一定有我。作为一名90后新闻记者,湖北一线的报道经历让我对记者这份职业有了更深的认识。做战地记者一直是我的梦想,虽然这个梦想在和平年代是那么奢侈,在这场新冠肺炎阻击战中,我有幸成为了一名新时代的战地记者。都说记者铁肩担道义,都说记者笔下有是非曲直、有毁誉忠奸、有人命关天,如果说以前感觉这些是很宏大高远的志向,那么这次的湖北之行让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记者这份职业带给我的职责与使命——见天地,见众生,最后见自我。沧海一粟,我如蚍蜉,力虽微薄,仍有撼树之愿。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湖北之行不是终点,而是新生活、新奋斗的起点。冬已去,春已至,每一颗熬过冬天的种子,都有一个关于春天的梦想。疫情考验下,我所目睹的一切都让我更加坚信,我们身处这个伟大的时代,值得我们步履不停,值得我们烈火淬钢。我将带着湖北之行的宝贵经验再出发,牢记新闻人的使命和担当,继续做好一名新闻战士,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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