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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人本 | 诗意的态度-存在主义

诗意对话 心理咨询师张彬 2022-10-20


诗意的态度

存在主义

路易斯•霍夫曼(Louis Hoffman)

赛布鲁克大学(Saybrook University)执行成员之一
美国心理学最重要的组织之一,存在人本和超个人心理协会主席

美国APA社会人本心理学分会主席
任职于《人本心理学杂志》《人本心理学家》《心理评论》 《APA书籍评论》《大学教授》编辑委员会(《Journal of Humanistic Psychology》, 《The Humanistic Psychologist》, 《Janus Head》,《 PsycCRITIQUES》: 《APA Review of Book》,《University Professors Press》)



杨吉膺(Mark Yang)

美国执业临床心理学家

Zhi-Mian International Institute of Existential-Humanistic Psychology 创始人之一
现任由美国人本主义心理学运动的创始人所建立的Saybrook大学教师
专业领域:存在主义心理学,个人和团体心理咨询,哀伤辅导,临床实践中的法律与道德,以及多元文化心理学


“被治疗成为一个人”,在“存在中相遇”,这是存在主义的核心。这也注定了对治疗师最根本的要求——全然觉察,他必须注意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任何轻慢与偏见,察觉到自己身上任何被角色、身份,甚至知识“异化”的痕迹——这种“异化”,有时它出现得如此微妙,很难显示出界限,但一个优秀的存在主义治疗师,一定会有所甄别。  

霍夫曼给人的感觉,是无需多少解释的。他就在那里,眼神温暖、坚定,他有时会凑向你,用神情安抚你因为失误而带来的窘迫。你知道,在他这儿,你是安全的,一切话题,都可以公开讨论,一切不同,也都将得到允许和尊重。  

而马克•扬,从他不拘细节的外表,偶尔激动的言辞,你能感觉得到,他与现实世界保有距离,他所联结的意义式存在,居住于理想和神性停留之地。难怪他会说:“心理治疗师,其实是诗人。”


CHINA.PSY 周涵:存在主义治疗法最吸引你的地方是?


路易斯•霍夫曼(Louis Hoffman):和我的价值观非常吻合。

马克•杨(Mark Yang):是我梦想的一部分,其态度与理念深深地影响着我。


CHINA.PSY 周涵:在走向不被禁锢和“异化”,成为一个独立且有创造性的个体途中,需要打开很多枷锁,要进行很多选择,而这种选择之痛,往往是难以承受的,你印象最深的选择是?选择的动力何在?


路易斯•霍夫曼(Louis Hoffman):最近一次,也是比较艰难的选择是关于工作方面的。我和妻子原来在一个学术机构里授课,生活很安逸。开始选择这家机构,是因为它比较符合我的价值观,但后来发生一些变动,进行了公司化运作,加入很多商业因素。虽然如此,我们家人都还生活得不错,机构里对我们没有什么影响,但这些变动对于其他一些同事,却有很多不公平。尽管我也力所能及地帮助同事们争取,但最终我还是考虑离开了,来到了现在这所机构。这个选择其实是很艰难的,因为我要失去原来的安稳生活,原来我和三个孩子一条狗,生活得非常安逸。现在差不多都要重新开始——新的城市,新的环境,妻子在很长时间还没有工作,各方面变动都很大。但现有机构和我的价值观吻合,这就是我选择的动力,它让我觉得有意义。原来的生活虽然安逸,但我更愿意通过我的努力,帮助到更多人。


马克•杨(Mark Yang):我九岁时随家人从台湾去美国。语言困窘与文化差异,使我第一次遭遇了“存在之痛”,但那时别无选择。读大学时,父母为我选择了计算机专业,因为这比较好养活自己。在漫长时间里,都在理想与现实间徘徊,但最后选择了自己感兴趣的心理学专业,成为一名职业治疗师。即使在美国,要做心理师也很有挑战,有时也不得不面临生存的压力。开始时,我还是做了两年程序员养活自己。现在,我又面临类似的选择,不知道将发展地点定在香港、新加坡还是国内,不过和前面不同,似乎是可能性太多了,无从选择。对于选择这个问题,我觉得动力部分来自主动,部分来自于命。


CHINA.PSY 周涵:作为一个存在主义者, BEING到底意味什么?西方的“存在”和东方的存在——“正念”,有什么不同?


路易斯•霍夫曼(Louis Hoffman):确切地说,BEING是此刻、当下的体验。在治疗过程中,治疗师和来访者之间,此时在咨询室里,正在发生什么?它是一种整体的状态,而不是单指躯体感受、情绪或认知。“正念”比较强调躯体感受,这种感受可能由情绪变化引起。其实正念是一直存在的,当人们练功夫(太极)时用到的就是“正念”,它一直存在,只不过以前没有用概念去明确,也没有归纳为一种方法,但它一直体现在各种类型的心理治疗中。


马克•杨(Mark Yang):BEING不仅意味着“发现自己”,还意味着“创造自己”。


CHINA.PSY 周涵:“它是一种整体的状态,而不是单指躯体感受、情绪或认知。”这是存在主义和情绪取向、聚焦等疗法的不同吗?  


路易斯•霍夫曼(Louis Hoffman):其实,在存在主义治疗中,这种区分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存在主义是一种人本态度,它不拘限于某种具体的方法。精神分析可能会分析哪个方法是最好的,针对一个问题会讨论哪一个是最好的结合方式等等,在方法上,他们研究得很细很细。心理学上有争论的传统,喜欢彼此区别、相互界限。但在存在主义体系中,不会建立统一标准,相反,非常尊重方法上的差异性。如果在其他疗法会议上,或者会讨论哪种方法是最好最适合的;但在存在主义会议上,大家会分享不同,这样的氛围,会提供向别人学习的机会——因为每个人的方法,都非常不一样。

马克•杨(Mark Yang):如果说存在主义有什么标准,那就是:接受一个系统里每个治疗师个体的不同,就像个人在社会中一样,有集体性更有个体性。不管具体用哪种方法,只要是人本主义态度,都会受到尊重。  


CHINA.PSY 周涵:既然没有具体方法,一切视“此时此刻”的情景而定,这是否意味着,治疗师必须具备高度觉察力,你是如何培养并发展这种觉察力的呢?  


路易斯•霍夫曼(Louis Hoffman):如果想提高自己的觉察力,首先得肯定觉察力的价值。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点对于治疗师来说尤其重要。每个治疗师都会有自己的方法,我的方法是:1、散步,和自己对话。我经常会在散步的途中进行自我对话;2、写诗、写文章,通过这些行动,明晰自己的体验,把想法变成现实。(除了出版专业论文和书籍,还出版过诗集)3、向朋友倾诉,相互交流自己的想法和体验。我认为培养和发展觉察力,这三点非常重要:1、自我空间。2、自我体验方式,写诗、舞蹈等。3、和别人建立联系。

马克•杨(Mark Yang):说实在的,有时候我希望自己没有觉察力,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有了觉察力,往往会感觉更痛苦,因为它和外部世界会发生更多的冲突。但作为一个治疗师,觉察力又是必须的,我会通过放松、在放松中体验,比如说我喜欢看书、喜欢烹饪,喜欢跳国标舞,通过这些体验,和内心进行更多联结。  


CHINA.PSY 周涵:霍夫曼博士在圆桌会议(林紫心理机构举办)上,通过角色扮演与来访者共情的方式,令人印象深刻。在这方面还有什么经验可分享的吗?

路易斯•霍夫曼(Louis Hoffman):有很多方式,但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不管哪种方法,治疗师首要做到的是了解自己,对自己的情绪有全然觉察,否则他无法分清自己的感觉和来访者带给自己的感觉。  


马克•杨(Mark Yang):觉察力是建立共情能力不可缺少的因素,但并非有了这个,就一定有共情能力。还需要有观察能力,治疗师需要看得比表面更深。而这,都建立在对来访者进行充分关注的前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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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师张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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