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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好吃不好漤(lǎn),母亲的漤柿绝招能把柿子漤地又脆又甜! | 豫记

张延伟 豫记 2020-09-15

漤柿是柿子的一种特殊吃法。在豫中地区,但凡有过农村生活经历的人,对漤柿都不陌生;而对城里人来说,他们或许品尝过漤柿的美味,却未必知道它的“前世今生”。

 


除了“漤柿”,柿子还有哪些吃法?想吃漤柿如何漤?如何将柿子漤得又脆又甜?文章中有答案。

 

张延伟 | 文

豫记微信号:hnyuji

 

柿子有N多吃法

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漤柿”

 

那时候我还小,家里在“南岭坡”分有一块儿责任田,责任田对面的山坡上是一片柿树林。按照农村“谁家地头树木归谁管”的惯例,我家理所当然地分到几棵大柿树。

 

每到秋季,枝头上就挂满红黄相间的大柿子,什么“八月黄”啦,“四瓣”、“八瓣”啦,“莲花柿”啦......品种多样,尤以“莲花柿”最为奇特。顾名思义,莲花柿分为上下两层,上面是个大“花骨朵儿”,下面紧挨着柿蒂的一层均匀分布着五六个如奶瓶吸嘴儿般的小柿子托着“花骨朵儿”,整体形状就像一朵盛开的莲花。

 


本来,这些柿子须在树上长到外皮颜色鲜红发亮,内瓤柔软稀溏的时候才算成熟,俗称“烘柿”,揭掉柿蒂,用嘴对准那小口一吸,“哧溜”一下,入嘴的感觉甜甜滑滑、凉凉爽爽、如糖似蜜;或者拿回家里去,夹在玉米面或红薯面饼子里吃,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而在此之前,这些柿子则是坚硬苦涩的。可是等到柿子自然熟透又很难采摘到手,更别说去尽兴品尝了。一阵风刮过,一个个小红灯笼“柿熟蒂落”,还有被鸟雀啄过的熟“烘柿”从树上掉到地下摔得稀烂,谁见了都觉得可惜。

 

不过,农民的智慧是无穷的。为了不让满树硕大诱人的柿子白白糟蹋掉,人们想出了很多办法。比如晒柿饼,泡柿子醋,以及把发黄的柿子摘下来放进红薯窖或屋檐下的风洞里,一直等到冬季内瓤变得稀溏甜软了再吃。

 


只是以上几种方法或是过程比较复杂,或是等待的时间比较漫长。当时,我认为最直接、最简便的吃法就是“漤柿”了。

 


母亲说:漤柿成功的关键在于用水

 

每年到了农历七八月间柿子发黄的季节,母亲总会想方设法让我们吃到甜甜的漤柿子。母亲嫌摘柿子时爬高上低不安全,就找来一根长竹竿,一头儿捆上镰刀,下面吊个小布袋子,布袋口用铁丝撑作“Ο”型,给我做摘柿子的工具。

 

母亲领着我们弟兄仨来到柿树林,站在树底下举起竹竿,先把柿子套进布袋,再把竹竿猛地往下一拉,锋利的镰刀正好把柿蒂切断,柿子就落进布袋里,既安全又省力,直到把篮子装满。

 


漤柿子用的水也有讲究。母亲总是极其虔诚地挑来新鲜的井水,放在灶上用文火加热,每隔一会儿,她都要把手指头伸进去试试水温,最后听她说声:“中了!”便把温度适中的水倒进一个大陶瓷盆里,然后把柿子一股脑儿放进去,装满一大盆,捂上盖子。

 

以后每天早、晚都要把柿子捞出来,把水重新加热,再把柿子放进去......

 

漤柿子的水反复加热有所蒸发,不能完全浸泡柿子的时候就略微添加些清水进去,原有的水不能换掉,尽可能使用到底。这其中的道理迄今也说不清楚,如此反复三四天时间,当漤柿子的水变成红褐色的时候,柿子原有的苦涩味道也就消失殆尽了。

 

这时的的柿子脆甜可口,接下来的几天,全家人都能尽情地享受它的美味。

 


我们上学去的时候,也往往会在书包里装几个甜漤柿,除了作为自己课间的美食,还用小刀切成多个小瓣儿,分别送给要好的伙伴儿品尝...... 

 

后来生产队里对承包地进行多次调整,那片柿树林也随之几易其主。八十年代后期集体经济组织功能逐步弱化,生产队的库房、牲口棚及饲养的牲畜、犁耙木耧等一应农具悉数作价贱卖给需要的农户。那些生长在田间地头的树木也无幸免,特别是木质坚硬瓷实的柿树,作为农村人们制作面板的主要原材料,自然更难逃脱遭受砍伐的厄运。

 

于是,那片原本生长茂盛、曾经带给我们许多收获和快乐的柿树林,最后地面上只剩下一个个盘虬卧龙般的黑色粗壮树根,裸露在风霜雪雨中,诉说着历经的浩劫沧桑,而漤柿也成为我对过去岁月的一段美好回忆。

 


媳妇学漤柿,第一次就以失败告终

 

或许是冥冥之中某种神奇力量在起着作用吧,没想到多年后我再次品尝到了甜漤柿的美味。

 

十多年前的那个冬季,上级政府调运给村里一批柿树苗绿化荒山,父亲随手把别人丢弃在山脚的一棵小树苗捡回来栽在屋后空地上。第二年开春,它居然抽出新芽,成为那批树苗中唯一存活的一棵!父亲兴奋得不得了,但随后根据叶片的形状发现,它只是一个未能嫁接成功的“软枣”树!

 


软枣树是柿科植物的一个品种,以沟壑石堰边野生为主,果实像葡萄般大小,而且籽多果肉少,容易播种,软枣树苗一般作为嫁接柿树的砧木使用。

 

于是父亲借着到邻村做工的机会,带回来四五个不同品种柿树的接穗。在晴朗无雨的午后,从离地四五尺高的地方把树稍剪去,细心地把接穗嫁接到树干的周边,用塑料布把接穗与树干交接处裹得严严严实实,像宝贝似的呵护着。虽说最终只有三个接穗成活,但这已经又是一个奇迹了。

 

只四五年时间过去,这棵柿树就长到碗口粗细。第一次挂果结了20多个柿子,而且分属两个不同的品种,黄澄澄的很是喜人。

 

我小心翼翼地把这些柿子摘下来,生怕它们受到磕碰。我按记忆中母亲的方法指导妻子漤柿子,而且两个人图省事,别出心裁地直接把柿子放进锅里给水加热,结果没掌握住火候,等发现水温过高时柿子已经被煮了个半熟,只好全部扔掉。第一次漤柿子就这样以失败告终了。

 


第二年雨水充足,正应了“旱枣涝柿子”之说,秋季里收获了满满一小篮子柿子。妻子吸取上年漤柿子的教训,特地请教了村里几位长辈,以十二分的小心认真地操作着每一道工序,居然成功地漤出了甜柿子。

 

如今,这棵柿树越长越大,柿子也越接越多。漤好的甜柿子自家吃不完,我们就把其中的一大部分送给亲戚朋友和左右邻居品尝,让大家和我们一起分享甜漤柿的美味。看着他们接过甜漤柿时满心欢喜的样子,我和他们一样感到高兴。

(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

张延伟,男,生于1972年1月,土生土长的禹州人,身上始终具有劳动者的本色,现供职于禹州市国土资源局,偶有所谓“作品”散见于各级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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