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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逝去的挚爱“起死回生”,机器人真的可以帮我们抚平忧伤吗?

腾云 腾云 2020-08-24

人死了以后,他与世界的联系被彻底的斩断,留给亲人的只剩悲痛和回忆,还未出生的孙子或者孙女再也没有近距离接触和了解这个人,并且留下宝贵记忆的机会。这种无奈也许会被科技终结,KenSci的首席数据科学家默罕默德创建了一种聊天式的程序,通过技术模拟已故的亲人,让他们在离世以后依然可以与亲人对话和互动。

 

这种帮助我们消除丧亲之痛的机器人,也许对于使用者以及逝者的身后名等问题都提出了很多有争议的探讨和待解决的挑战。但技术确实给我们提供了新方法来分享记忆,以及提供了应对至亲至爱离世的一种新的选择。


1

他终于可以和去世多年的父亲再次对话

起死回生,曾经是千百年来人类最美好的愿景之一。而现在,技术正一步步深入这一特殊领域。

 

科幻作品中,《超人前传》的克拉克,从去世的父亲的人工智能复制品那里得到了如何成为超人的建议;《黑镜》第二季第一集,女主订购了去世男友的模拟替身,缓解悲痛。

 

而在现实世界里,人们正在研发能够减轻人类丧亲之痛的机器人。每次有关于这种机器人的讨论出现,机器学习平台KenSci的首席数据科学家穆罕默德·艾哈迈德(Muhammad A. Ahmad)总会成为焦点。

 

他发明了一个聊天程序,可以模拟已经去世多年的父亲,让自己能假装和父亲交流。穆罕默德的做法大大减轻了失去至亲的伤痛,他开始公开讨论创造已逝者模拟替身的好处和困境并在多篇文章中提出了自己的思考。

 

穆罕默德说:“模拟替身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人们可以和死去的至亲至爱继续交流互动。软件媒介正变得越来越复杂,充当人类替身也已多年。但到目前为止,大多数系统都用作商业目的。我想通过这个项目探索这种技术人性化的一面,以及探讨以程序作为逝去至爱的模拟替身是否能让我们停止悲痛,从而丰富人类经验。



“这其中当然也有个人动机,”穆罕默德解释道,“这一项目名称叫做‘穆斯塔克·阿哈默德·米尔扎’,其实也就是我父亲的名字。这个想法源自五年前的秋天,我的兄弟打电话告诉我,医生通知他,父亲只剩下一周左右的时间。我那时候未婚,也没有子女。听到这一消息,我脑海首先浮现的想法便是,以后我的孩子将没法了解到他们的祖父是一个多么好的人,也没有机会和他接触交流了。”

 

相信大多数人和我一样,难以想象穆罕默德和他父亲的模拟程序会进行什么样的对话。除了虚构作品,在现实中我们找不到太多这方面的参考。但我们也会为穆罕默德和他父亲之间的交流而动容,因为他的“机器人父亲”大概和大多数父亲一样,会提醒孩子好好照顾自己。确实,穆罕默德说有时候他会太过深陷其中,以至于必须要关上电脑出门走走。



2

是模拟人生,

还是梦中之梦?

模拟替身与真人之间还存在许多方面的区别,毕竟,技术还没有进步到能够制造出完美的复制品。坦白地说,我并不认为技术有朝一日能做到这点,虽然SpaceX和特斯拉首席执行官伊隆·马斯克(Elon Musk)或许不同意我的观点。因为他相信,我们当前的现实,很有可能只是模拟人生,被人们误以为是真实生活。这听起来类似《黑客帝国》里的世界。

 

虽然我很希望马斯克是错的,但是如果他说的对,那么缓解丧亲之痛的机器人也不过是模拟人生中的另一种模拟,就好像“梦中梦”,而我们为之而流的眼泪,更像是水中虚幻的倒影。

 

和逝者对话并不是幻想,穆罕默德已经让它成为了现实。但是他指出,他所创造的模拟替身对于可以预测的答案表现较好,但是在不可预测的时事方面表现不佳,并且困难重重,比如总统大选。在穆罕默德看来,这是一种特征,而不是缺陷。



穆罕默德说,他在编写程序的时候没有想要让模拟替身“一鸣惊人”,因为这样就太过偏离他原本的目标——“个性模仿”了。

 

人类的这种局限性令我着迷。一方面,我们都是习惯的生物。没有习惯,人们在每次行动前都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思考。这并不实际,所以大多数时候习惯充当“快捷方式”对我们有益,可以让我们避免因为过度分析而“死机”。

 

另一方面,人们也不必总是重复自己的行为,我们可以学习和成长,我们可以拒绝成为满足于日复一日地重复、无法接受新事物的老古董。

 

习惯根深蒂固,因为我们都受到生活环境及周围人表现出来的态度的影响。这也是为何代际沟通会如此困难。例如,父母和孩子之间的对话,往往可以体现出某一特定时间和地点所造成的偏见。



3

个性永久定格

也许不是正确的选择

但不管一个人再怎么顽固,我们想把他的个性永久定格在某一个时间点,这也许并不是正确的选择。因为性格被固定就意味着他曾经是怎么样的,以后也会一直这样。

 

在电视节目“艾伦秀”中,农民南森·马西斯(Nathan Mathis)阐述了自己为何要公开抗议阿拉巴马州首席法官罗伊·摩尔(Roy Moore)的“恐同”言论。

 

很久以前,马西斯的女儿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这让他惊呆了,他天真地以为同性恋是可以治愈的疾病。但是,后来他的女儿自杀了,这让马西斯改变了看法,后悔自己从前的偏见,并让他成为了一个同性恋权利支持者。他不仅打开了思想的大门,也打开了自己的内心。

 

如果根据马西斯早年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来模拟出他的替身,这样的复制品或许会说出让现在的他觉得不可理喻的话。



有趣的是,超人父亲的模拟替身也做了错事,但原因正好相反。机器人Jor-El通过被编程,减少了后悔、骄傲和愧疚的心理,成为“升级版”的父亲。《超人前传》中不少故事都围绕着这一设置产生的后果来展开。结果,机器人父亲变成了一名严厉的家长,缺少了原本创造者希望其拥有的同理心。



4

亚里士多德的思考——

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否过着幸福生活

我的母亲是加略山医院(Calvary Hospital)丧亲服务部的退休主任,我问她是否认为穆罕默德创造的这种机器人可以帮助失去亲人的人们。

 

她的回答把侧重点放在两种人截然不同的表达悲痛的方式上。她认为,工具型的人(Instrumental Griever)倾向以较为内敛的方式表达悲伤情绪。他们往往是解决问题的人,参加互助小组时,不太会当众哭泣和展示、分享情绪,因为这会让他们感到很不自在,因此他们也许并不能完全敞开心扉。

 

而直觉型的人(Intuitive Griever)往往相反,他们聚在互助小组时,往往可以敞开心扉表达自己的悲痛,其中大多数是妇女。

 

工具型的人失去亲人时,采用穆罕默德的方式也许会更舒服一些,因为这是一种十分私密的方式,不会让他们不自在。



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曾苦苦思考,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否过着幸福生活。

 

从幸福跌落至不幸,这种事总在发生。有时候看似稳定的事物也只是短暂存在,原本功成名就的人可能因为一脚踩空而跌入痛苦深渊。命运似乎永远存在着超乎人类掌控的各种可能性,让我们的努力付诸东流。如果我们考虑到这种偶然性的巨大力量,或许就会产生一种想法:幸福如此脆弱,我们死后,任何人的生活,在任何时间,都可能会被完全颠覆。我们关心的人,比如我们的子女,会陷入哪种偶然?结局又如何?对此我们一点头绪和办法也没有。

 

帮助我们消除丧亲之痛的机器人,也许对于使用者以及逝者的身后名等问题都提出了很多有争议的探讨和待解决的挑战。但技术确实给我们提供了新方法来分享记忆,以及提供了应对至亲至爱离世的一种新的选择。线上葬礼,不知道大家参加过没有,我曾参加过一次。我只能说,它和我预先期待的完全不同。所以,如果你从来没有尝试过类似穆罕默德创造的这种与已故亲人的模拟替身进行对话,最好还是先对其保持开放的心态。


作者:Evan Selinger

来源:Medium

原标题:Can Bots Help Us Deal with Gri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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