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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CXO网大为对话冰岛前总统：用AI应对粮、能、水危机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腾讯文化 Author 不断探索的
在网大为看来，人类首先要应对粮食（Food）、能源（Energy）和水（Water）等领域（简称FEW）的紧迫挑战。他在全球首倡“AI for FEW”，旨在利用人工智能技术解决这些地球级挑战。
今天，腾讯研究院和腾讯新闻共同推出的“腾讯对话·Tencent Dialogue：始于2020”举行了第二期线上对谈。
冰岛前总统、“北极圈”组织主席奥拉维尔·格里姆松与网大为围绕“全球应对粮、能、水挑战之新模式”，通过腾讯会议开展“云对话”。
“在腾讯创立初期时，我们总是在思考，腾讯所开发的技术，如何尽可能多的产出社会价值？腾讯多年一直用互联网改善人们的生活质量。”
网大为坚信，通过企业和科技的力量，可以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以下是这场对话的精选内容。
对话嘉宾
奥拉维尔·格里姆松（Ólafur Ragnar Grímsson）
冰岛前总统、“北极圈”组织主席
网大为（David Wallerstein）
腾讯首席探索官
01为什么我们要讨论FEW？
“哪怕格陵兰冰盖只有四分之一左右融化，亚洲所有沿海城市都将不再宜居。世界是一个相互关联的整体，我关心的是，我们能否综合地理解我们所面临的挑战。”
格里姆松：我们现在生活在人类前所未见的新型特大城市中。但许多人没有意识到，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有超过一半的人口生活在城市中，而且二、三十年后，三分之二的人口将成为城市居民。未来这些庞大的城市（有些还没开始兴建），大多数将出现在亚洲、非洲和世界其他地区。
地球面临的最大挑战是：我们如何在不破坏地球气候的前提下向这些特大城市供应粮食和水？
北冰洋的冰层正逐渐消失。类似情况也发生在中国周边地区，如青藏高原、喜马拉雅地区。冰层的融化在中国和亚洲造成了极端天气，带来巨大的破坏。哪怕格陵兰冰盖只有四分之一左右融化，世界各地的海平面会上升大约两米。这意味着亚洲所有沿海城市将不再宜居，包括中国的。
据中国最资深的冰川学家、北京青藏高原研究所所长姚檀栋预测，按照目前的气候变化速度，喜马拉雅第三极地区的大部分冰川，将在本世纪末甚至之前消失。这将对亚洲的大江大河包括中国农业生产的水系产生巨大影响。
冰层融化的原因之一正是亚洲和世界各国都在使用的能源系统。随着亚洲人口的增长，我们必须在所有这些新城市大力推广清洁能源，我们也必须确保能够生产足够的粮食，而不破坏地球宜居环境。
因此，我今天要说的是，人类历史上首次有超过一半的人口生活在城市中，而且我们生活在一个能源系统、水系统、粮食系统和气候系统相互关联的时代。不管你在亚洲还是北极，除非我们认识到这种关系，并制定基于这种相互关系的能源政策、水政策和粮食政策，我们将在今后几十年中面临巨大的麻烦。
网大为：我经常谈论粮食、能源和水。有些人会想为什么要讨论它们？为什么要缩写成“FEW”？这是为了让更多人理解气候变化，并且理解是什么原因导致气候变化，以及我们将如何受到影响。
过去许多关于气候变化的讨论通常关注机动出行、化石燃料车辆，还有大气变暖、海平面上升等，这些都是对气候变化的简单理解，缺少了对地球复杂性的思考。归根到底，人们需要思考和理解的最重要的关系是粮食、能源和水，以及彼此之间的关系。
我们的粮食需求、水需求和能源需求是导致气候变化的最关键因素。包括我们的膳食结构，比如吃不吃肉；房屋采暖用什么能源等。很多国家能源预算可能有一半用于办公室、住宅采暖，或者制冷，这仅仅是为了满足身体舒适的需要。当我们这样做时，我们获得粮食的能力会受到影响。我们要尽可能地确保农业的生产力，就会影响我们的水供应。我们过去依靠水生产粮食的产区，也许现在经常干旱，或者内涝。
我认为在当前这个历史时刻，我们的教育模式、理解世界的方式，不足以处理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我们需要引入更多模式，有机地整合不同因素。这就回到上述关键词“FEW”。
让我来举例说明。
几年前，我们在投资的一家公司发现，在世界各地，农民正在过度灌溉以增加产量，超出了必要水平的40%。但问题是，他们没有好的工具和数据来识别什么是理想的水量。这就涉及技术的重要性，比如人工智能。
如果我们需要增加地球的粮食产量，又避免破坏生态，我们应该减少用水。许多国家有高达40%至70%的用水集中在农业。因此，只要节约用水同时确保作物产量，我们就解决了水危机，也解决了其它问题。许多能源系统依赖于水，如水力发电，核能也用到大量的水。
粮食、能源和水，这些关键因素是相互关联的。我们需要学习如何以多学科的方式思考。现在我们正处于全球新冠疫情危机中。新冠疫情如何影响粮食安全？六个月前可能无人关心，现在已经成为很多国家的热点话题。肉类生产与贸易、能源的价格都因应对新冠发生了变化，我们需要更好地预测这些因素和人类的关系。
目前情况是，我们总是后知后觉。人们没有经过复杂性思考的训练。危机中我们发现自己毫无准备、没有情景规划。这是人类前进的挑战。我们需要开发AI工具来有机整合我们周遭的客观现实和科学现实，这需要依靠地质学家、生物学家、森林和海洋专家，以及各领域的专家。我关心的是，我们能否综合地理解我们所面临的挑战。
02你和腾讯对“FEW”的关注是如何开始的？
“我们首先从一个问题开始。”
当你想长期做某件事，你要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比如创业的时候，为什么要做腾讯，而不是一家咖啡公司？我在腾讯工作了20年，每天都感觉很兴奋。它之所以令人兴奋和有趣，是因为我们对“你为什么这么做”有不同的视角，而不仅仅是想赚钱。
我在旧金山北边的一个小城市长大，小时候我以为世界是一些特别聪明的人主管的，他们像上帝一样决定我们星球的运作。等到长大一点的时候我发现很多问题其实没有人真正关注，很少有人能够从全局的角度、全球的角度来看待这些问题。
1994年我来到中国，那时大概20岁左右，我想做一些重要的事情，让自己在帮助各国相处和合作中发挥作用。我对此很着迷。但作为一个年轻人，我不知道怎么能做到这一点。
2000年我认识了我们的高管团队，当时我为Naspers集团工作，后来它成了腾讯的大股东，我也加入了这个年轻的团队。当我们制定腾讯的使命时，我们总在思考：我们开发的技术如何能尽可能多地产出社会价值？因为我们从根本上关心人，我们期待一个更和平的世界，一个你可以看到人们生活质量不断改善的世界。
工人在餐馆辛苦了一天后，怎么让他有笑容？也许他想和家人联系，怎么以更低的成本实现？我们总是从必须给人们带来价值的角度考虑我们的使命。我们很多基本服务都是免费的，但要在商业上可持续，必须提供额外的价值。
为了做到这一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腾讯成为世界上最具竞争力的公司。在这个过程中，除非你以人为本，考虑他们的需要，否则就会缺乏后劲。你得学会共情。
我开始思考粮食、能源和水的时候，这种思考模式发挥了作用。我们还能做些什么来满足人们的需求？我从帮助人类开始思考。
所有腾讯的服务，娱乐服务、通信服务，都是与大脑互动的东西，这些体验大多是通过眼睛和耳朵感受，然后手指实现。但我在想，整个人体呢？我们如何利用我们掌握的计算机科学和电信技术满足人们的健康需求？
在腾讯，当我们开始思考一些事情时，我们经常通过投资来学习。我们做了很多早期投资、种子投资，以支持创始人，与他们对话，试图帮助他们成长为一家公司，我们也可以了解他们的领域。当我们开始学习医疗保健时，我思考很多疾病的起源，比如癌症。我们的目标是从根本上降低一个人患癌症的概率。
由此我开始思考环境问题，比如被污染的水。你知道，水里有铅或化学污染物，有塑料。塑料污染深入到海洋，会进入我们吃的海鲜和海产，几乎任何人造物进入水体都是污染物。这引发了我对水的最初兴趣，我也想到空气质量。
那么，为什么塑料会有这些问题？有替代材料吗？或者，地球上的水污染是什么现状？为什么有些地区的水越来越少？然后我开始看到，有很多工作和研究要做。很多学科并没有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互相交流。
做首席探索官的一个关键原则是先从问题开始。
03为什么是“AI FOR FEW”？
“大约三年前，我给荷兰瓦格宁根大学写了一封信。”
如果您想以最低的价格拥有最干净的水质，这是人工智能可以解决的一个完美问题。因为你可以从越来越多的传感器中获得越来越多的数据，你可以量化自然界中每一个因素对清洁水的贡献。然后你可以降低所有的成本、能源、化学物质，降低所有的消耗。像我们这样的公司非常适合开发这些技术。
我们不需要总是靠腾讯单打独斗。我们在世界各地做了很多投资，有数百项，我们也会支持其它的学术和研究机构。我们支持的方法很多。举个例子说，大约三年前，我们开始支持荷兰的一个项目，合作方是荷兰瓦格宁根大学。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农业大学之一。
2017年，我对这所大学一无所知。我读了关于他们的报道，对了解他们非常着迷。我开始给他们发邮件。通常你不会得到回应，人们都很忙。但不知怎么的，他们回复了我的电子邮件，说他们想见面。
我从硅谷飞到荷兰去见他们。我们想出了一个主意，从一个问题开始：人工智能能使温室里的粮食生产改变游戏规则吗？人工智能能在温室管理方面胜过人类吗？
我们想组织一个人工智能比赛，像阿尔法围棋那样，由人类对阵人工智能。但过去这些比赛的结果让我们担心人工智能未来会伤害人类。我说，我们能否安排一个比赛，显示如果人工智能是成功的，将保证我们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以更低的价格和更少的资源得到更多的粮食？
昨天我们宣布了第二届比赛的结果。现在是2020年中，在我第一次接触他们两年半到三年后，根据严格的科学过程，所有五个人工智能团队的表现都超过了瓦格宁根的人类种植者，其中一些团队的利润是人类种植者的两倍，人类种植者团队到目前为止的浪费最多。
所以，都是从一个问题开始的。人工智能能改变世界粮食生产吗？不仅是腾讯，还有世界各地的专家在利用和开发人工智能。这需要一点时间，但最后可以展示一个结果。这个过程可以应用于许多不同类型的问题。
从大目标开始，因为它有意义，对地球很重要，对每个人都有影响。无论贫富，我们都需要健康的粮食，需要越来越多的粮食，我们需要解决方案，然后让技术做我们需要的事情。
这不是靠一个点子来形成的市场，这些问题是我们必须解决的问题，我们必须取得成功，而不只是等待市场的反应和其他人来行动。我们必须确保正在创造解决方案，集中精力，把它搞定。
这对于腾讯是一个很好的领域，它完全适用于我们的人工智能核心战略。我们从很多不同的方面学到了很多东西。
04如何把观念变成行动，在全球推动能源转型，以减缓气候变化及其影响？
“当你一步步分解时，很多看起来不可能的事会变得可行。”
拿冰岛作为例子。当我年轻时，冰岛超过80%的能源靠进口石油和煤炭。在清洁能源方面，我们现在是世界第一。
我们100%的电力和房屋供暖来自清洁能源，包括水电和地热。我们的邻国，挪威、苏格兰、格陵兰、法罗群岛，现在60%以上的电力是由不同形式的清洁能源生产的。在德国和英国，在中东也看到了类似趋势，几个月前我在阿布扎比看到巨大的新建的太阳能发电站，其中一些是与中国合作建造的，发电价格更便宜。
中国应该得到大力赞扬，因为中国在过去十年里几乎成为全球所有形式清洁能源的领导者。如果不是因为中国，我们的太阳能和风能价格不会这么便宜。十年前我谈论这些问题时，每个人都把中国视为问题所在，现在中国已经成为解决办法。
我很荣幸，冰岛曾经帮助中国从煤炭驱动的城市供暖系统过渡到地热系统，就像我们在冰岛这样，这使中国城市更清洁。坦率地说，用清洁能源供热和制冷对城市不仅仅是一个环境问题，而是一个健康问题，甚至生死问题。
去年，世界上有700万人死于城市污染。我们讨论了很多新冠造成的死亡，但到目前为止，死于新冠病毒的人只占每年死于城市污染的人中的一小部分。我们在城市中使用的基于化石燃料的能源比新冠病毒更加威胁人的生命。这是一个惊人的陈述，但这是事实。
网大为：当一个国家考虑能源转型时，对我来说，其实是很多不同地区的战略汇集而成。每个地区都有自然禀赋，可能是地热能，可能是水；对于缺水的地区来说，可能是太阳能；甚至还有核能。围绕能源转型有很多争论，但我相信我们人类拥有的选择可以多样化。例如，为什么要去冰岛，建议他们发展核能呢？他们拥有的水电和地热发电已经足够了。
基于你在世界各地的位置，会有很多选择。这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方案。
我们还可以进一步思考关于能源的问题，比如说电网的策略。一个国家或地区需要一个强大的电网还是一个较弱的电网？有一个强大的电网，你可以移动大量的能源，让国家的一部分地区为其他地区提供能源。如果是一个弱的电网，就需要更多的本地发电。
不过，还有第三点，这是全新的观点。与我刚才谈到的人工智能类似，我相信有一种全新的，几乎可以像一个应用程序般调用的革命性手段，可以更好地连接能源的供求。我们可以优化绿色能源的使用，通过定时和排序，把越来越多的能源需求和电网中的绿色能源匹配起来。
举个例子，如果中国每个人都有一辆电动汽车，市场上就有10亿辆电动汽车，所有人下午6点回家，给车充电。电网会发生什么？会有一个巨大的尖峰。为了满足这些需求，你必须在电网中拥有庞大的发电能力。但如果我们可以智能地将时间间隔出来，让大家错峰充电，就会使电网的负载更加均匀。比如一些人6点开始充电，有些人7点，一些人在午夜12点。
错峰充电不需要那么多发电能力，但每个人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这是一个例子，利用智能来匹配电动汽车需要的能源与绿色能源的供应量。当你一步步分解时，很多看起来不可能的事会变得可行。最后，我们可能会发现——利用新的智能，我们实际上有太多的能源可以使用。这是一个令人兴奋的未来。
格里姆松：过去5-10年的经验是，世界对新想法非常开放。如果你想想腾讯在中国创造的变革，或者谷歌或苹果在美国和其他地方创造的变革，好像这些公司凭空出现，通过新观念改变了世界。目前仍然如此，新的观念正汇聚成前进的洪流，我看不出有什么力量能阻止它们改变世界。
大为描述的观念是人工智能。如果他10年前发表这种言论，大多数人应该说，这家伙疯了，他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现在正如大为所说，每个家庭都可以出售家里多余的电力，如果他们屋顶上有太阳能，或者外面有风电。每个家庭都可以成为一家电力公司。
网大为：如何在现实世界中实际落实观念？如何行动？你必须首先设定目标，弄清楚你想做什么，越具体越好。
我有机会与世界各地的人见面，有时与政府或组织会晤，但我发现有时他们的目标不是很具体。如果我们想做关于气候的事情，你必须决定，具体对气候做点什么。你打算改变燃煤发电厂吗？关闭它们，这是一种策略，你就要有一个关闭燃煤发电厂的时间表，并投资新能源。
第二件事也非常明显。您需要任命负责人来完成工作。公司在这一点做得特别好。听起来这很容易，但我发现在实践中，你往往很难找到真正负责的人。然后，不管你是市政府，或者其他什么组织，应该有战略运作预算——也许只是50万美元——来进行尝试，建立信心，然后你才有信心做真正的大笔投资，解决你打算解决的问题。
我非常喜欢把我们企业经营中所学到的东西应用到世界各地解决问题，从问题开始，采取实际步骤，沟通和学习，不断评估和推进。
05在能源、粮食和水的问题上，我们是否要向埃隆·马斯克学习，到太空中寻找答案？
“不要站在那里仰望星空，现在开始改变，因为你已经有了这样做的能力和技术。太阳在发光，风在吹，我们能做的太多了。”
格里姆松：好，我可以评论一下，为什么我不欣赏埃隆·马斯克在电动汽车和巨大的太空火箭方面所做的。我认为他和其他人带来一个很危险的观点，即为了拯救地球和创造一个安全的未来，我们需要现在没有的宏大解决方案，比如把人类送上火星。但事实是，我们有现成的解决办法，有现成的技术团队。
十多年前在阿布扎比，我们为马斯达尔市揭幕，这是一座在零废物、零排放的原则上建造的城市。我们现在有了建造无污染城市和回收利用所有废弃物的技术。
解决方案已经在这里了。
其次，我们需要认识到，我们每个人都可以行动，我们不必等待大政府或大公司执行它们。不要站在那里仰望星空，等待来自天上的东西。现在开始在地球上进行改变，因为你已经有了这样做的能力和技术。
网大为：从生物学角度来说，每个有机体都被优化，以在一个非常特定的环境中生存。在我们自己的身体中有一个复杂的生态系统。当你去太空时，我们每个人，我们的身体、我们周围的生态系统都还没有被优化到能生活在太空环境中，所以我们进入了一个最凶险的环境。
作为对人类潜力的探索，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地球外有什么？这些问题答案太迷人了。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但我们不应该把这种好奇心和我们以何种方式生存的问题混淆起来。
地球是一颗非常特殊的行星，我们经过了非常特殊的进化才能生存。与探索其他行星和如何在那里生活相比，在地球上做好更多的事情要容易得多。
当我们做一些改变时，有时会担心最终结果还不如现在，但这是完全错误的。冰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我们最终得到的是丰富的能源。如果我们在地球上得到越来越多的绿色能源，就像冰岛一样，我们将可以生产更多的粮食，拥有更多的水，而且不牺牲环境。我们有太多的应用可以改善人类的生活。它的存在是因为风在吹，太阳在照耀，一切源于自然。
06技术是拯救所有问题的唯一途径吗？除了技术我们还能做什么？
“也许仅仅改变人类的行为就可以做很多事情。”
网大为：作为CXO，我不是专注于技术，而是专注于下一代技术，新的、从实验室里出来的东西或者有突破的东西。
我们能做的太多了，也许仅仅通过改变人类的行为就可以做很多事情。归根到底，这可能是我们最强大的杠杆，了解我们的行动如何影响环境，然后愿意对我们每天所做的事情做一些改变。我想强调的是，它和接受新技术一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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