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气候变化 青藏高原上的牧民这样应对

这个冬天，你是不是也被这个天气“冻手冻脚”啦？也许你要怀疑了，说好的气候变暖呢？其实，气候变化不仅仅是指气候变暖，而是说我们的世界会出现更多的极端天气。别忘了夏天的热浪和台风刚刚过去，气候变化实实在在地在影响着我们每个人的生活。

刚刚过去的12月，波兰召开了第24届《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缔约方大会（COP24），山水也派出了代表，和我们青海省称多县的县委书记尼玛才仁一起，参加了第一周的大会，并在中国绿色碳汇基金会组织的 12月5日 “陆地生态系统和极地海洋生态系统应对气候变化的行动和挑战”边会、12月7日中国角生态环境部气候司“应对气候变化的地方性行动”边会上，就“青藏高原上牧民对于气候变化的适应行动”进行了分享。

边会现场  图源 / cop24.gov.pl

山水在中国角分享青藏高原的适应案例

拥有大量冰川和高海拔的青藏高原是气候变化的敏感区域，也是放大器。过去50年，区域气温平均每十年升高0.3℃-0.4℃，是同时期全球平均水平的2倍，总体呈现出变暖、变湿、极端天气增加的趋势。

暖湿化的气候通过降水、蒸散和地下水供给等途径影响了生态系统，促使生态系统的结构和功能发生变化。导致高寒草地向荒漠和灌木演变，适宜居住和放牧的草场缩小。与此同时，一些地区还承受着干旱的风险。

青藏高原脆弱的生态系统

2014-2018年间，我们在牧区做了304份观察问卷，从中获取牧民对于气候变化的感知。大部分牧民感到气温变暖、降雪减少、雪线上升或消失、水资源干涸、草场变差。

牧民对气候变化的感知

牧民一般可以做出两种策略的应对，第一种策略是对既有的自然资源进行管理，可以通过租借草场、购买饲草、转场轮牧等方式，改善资源获取方式；也可以通过减畜、调整牲畜结构等，降低自身的需求。第二种策略是扩充自己的社会资本，通过加入合作社、开发多样化生计、向政府和其他机构寻求帮助等方式，增加对气候灾害的抵抗力。根据放牧单元的差别，单户和联户可能会选择不同的适应措施。

牧民在冬天对牲畜进行补饲

特别提到的有其中几项适应措施，其一是放牧管理。对青藏高原植被的遥感研究显示，2000-2015年退化的草地主要是高寒草甸，而在定居点的周围和被围栏分割得更细碎的区域，更容易发生严重的退化。原因在于，定居点和围栏等设施改变了牧民对于草场的时间和空间使用和管理，导致了局部土地的压力增加。

移动性的放牧可以应对草场资源的时间和空间分配不均。牧民成立合作社，将单户的草场整合形成共用草场，使得草场面积能够支持季节性轮牧。同时，整合畜群以减少对劳动力的需求，使得剩余劳动力可以开发其他生计，如打工、酸奶加工、汽修、手工艺、生态和文化旅游等——也可以比专营畜牧业更能抵抗风险。

多样化的生计——GEI全球环境研究所支持的囊谦毛庄乡妇女合作社开发牦牛绒手工艺制品

为了避免集体管理走入“公地悲剧”，山水与地方政府合作成立了牧民学校，第一期培训了6个合作社的12名领导。内容从集体行动的诞生到管理，再到规划和经营。通过参与式的课堂和实地的观摩，帮助牧民打开视野，增强对于集体行动的信心。

参与式的牧民学校

地方政府和民间也都出现了通过种草进行生态恢复的适应性行动，主要在次生裸露地播撒禾本科草籽，通过封育管理，使其迅速恢复牧草生产力，防风固土。在若尔盖大草原，牧人巴让团结当地社区一起种草，使用本地智慧前后共治理了超过1万亩的沙地，极大地增长了区域内主动适应的信心。从这样的实践中，我们至少可以总结出两条经验：其一，传统知识留下了经验和智慧；其二，有凝聚力的集体可以发挥巨大力量。

治沙前  图源 / 扎琼仓生态文化交流中心

治沙后  图源 / 扎琼仓生态文化交流中心

对牧区气候适应性行动和其他适应议题的交流表示，所有为了适应气候变化而做出的努力，它们所面临的挑战不仅仅是在气候变化的语境下，更是在当下经济和社会快速发展的语境下。这一切，如同COP24的主题，我们需要changing together——一起行动，这是一场属于全人类的集体行动。

青藏高原的气候变化适应和草场保护和恢复项目也得到了中国绿化基金会、阿拉善SEE基金会、华泰证券、一汽丰田、青海省玉树州人民政府和青海省玉树州林业局的支持。

作者介绍

撰文、供图 / 山水自然保护中心 戴胡萱

编辑 / 山水自然保护中心 皮皮（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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