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潜水游世界第2604次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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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告诉别人，我要写我在密克罗尼西亚联邦的楚克环礁，进行沉船潜水的经历。
马上就有人跳出来吐槽了：密克罗尼西亚是什么鬼？连名字都没听过，在哪个洲？
不瞒你说，在我降落楚克之前，对密克罗尼西亚这个地方，也同样所知无几。那时，我对它的唯一印象，便是：折腾。因为从上海到密克罗尼西亚，必须要在两个国家转机，单程就要飞三次，辗转于四个国家。
由于密克罗尼西亚曾被美国托管几十年，虽然在30年前，它已经获得内政、外交自主权，但至今安全防务仍由美国负责。所以想去密克罗尼西亚，便只能在关岛（美属）转机，且只有美联航(United Airlines)的航班，才能执飞这段800多公里、一个半小时的航程。
我去密克罗尼亚那年，上海到关岛的直航还没有开通，所以就只能取道中国香港、日本、韩国或菲律宾。最后，我们一行穷人出于经济方面的考虑，选择了在菲律宾中转。
于是，这段“折腾”的行程便是：上海--马尼拉--关岛--楚克。密克罗尼西亚，位于大洋洲。没有工业，粮食及生产生活日用品均靠进口，经济非常落后，且严重依赖美国。群岛先后历经西班牙、德国、日本和美国统治。
1986年11月3日，密克罗尼西亚联邦获得内政、外交自主权。
密克罗尼西亚的四个州为：波纳佩岛（Pohnpei）、楚克岛（Chuuk）、雅浦岛（Yap）和科斯雷岛（Kosrae）。而这次，我们去的便是楚克岛。
楚克，原名特鲁克，由大小不等的许多岛屿所围成，是世界上最大的环礁之一。
就单说说这位吧我们这次潜水的潜导---荷兰人Leo结果这位潜导，在这密克罗尼西亚已经入乡随俗，来机场接我们时，竟是这样赤脚开车来的。经常被问到“在海底会不会迷路”这个问题。一般情况下，当我们去陌生环境潜水时，都会找当地有资质的潜导。
潜导类似于导游，对当地潜点比较熟悉，在海里负责为潜水员带路。当然，经验丰富的潜导，也会带领潜水员发现惊喜，规避危险；责任心强的潜导，还要时不时数人头，防止潜水员丢失；再初级一些的潜水活动，潜导还是备用气站，很多OW潜水员气瓶里的气不够了，都会吸潜导的气。
船宿时，潜导一般是船公司自带的；岸宿时，找潜导、租气瓶等都可以联系当地潜店。 来密克罗尼西亚的楚克岛之前，我被“安利”说，这里都是大蓝水，而且这里的大蓝水，还是世界级的。在吕克·贝松的那部著名电影《碧海蓝天》中，男主在海里和野生海豚玩耍的镜头，就是在楚克拍摄的。
吕克·贝松同款海域，我就不期待了。但对潜水员来说，大蓝水还是相当值得yy的，因为它就相当于北京的风和日丽，伦敦的晴空万里。所以，我想象中的海底，应该是酱紫的。由是，我们的潜水活动，就应该是这种---悠哉游哉，气定神闲，怡然自得，乐以忘忧的。但实际情况，却是---心惊肉跳，上下穿梭，跌宕起伏，毛骨悚然。先看看船里的能见度吧，说好的“大蓝水”呢？再看看这破败的景象，有没有“堕入凡间的幽灵”的即时感？船外还算好，至少还算是开放空间，沾染了大海的蓝调调。再往里走，目光所及，一片灰头土脸。见到此情此景，不禁担心：咱还能愉快的潜水吗？答：并不能。下面放几张照片，大家随意感受下我当时泪奔的心情。
照片拍的都是刚才提到的那位荷兰潜导。因为他在前面带路，我紧随其后，所以我拍的照片里，就都只有他的背影了。看在他这两条大长腿的份上，大家就凑合看吧。 总而言之，这次的沉船潜水就是：逢洞必钻。无论这个洞是门窗，还是弹孔，或者是坍塌处。以至于从楚克回国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只要看见在建的楼盘，我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楼是可以游来游去，钻进钻出的。此处放送个小福利：LZ吐槽潜导的大长腿，你也来吐槽下LZ的小短腿吧。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进入沉船封闭空间，是必须要考取专门的沉船潜水证书的。不过楚克的沉船，个头儿都很大（平均长度都在100米以上），而且潜导一般都是带潜水员们走个门廊，就直接进入开放式的大厅，所以危险系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不过，还是要友情提醒：沉船潜水，最安全的方式，还是去考取专门的沉船证书。
当然，因为洞口多变、空间有限，沉船潜水对潜水员的中性浮力有很高的要求。比如，穿梭这种废墟，如果中性浮力不好，就等同于“自杀”---极有可能会因为控制不好，而让自己的身体直接“插”进棍子里。
说白了，就是在水下的某一深度，能保持平衡，甚至不动。可能有人会说，这不很简单吗？的确，这是陆地上所无法想象的。因为在陆地上，你只需要考虑前后左右的二维空间，但是在水下，你就需要考虑前后左右+上下的三维空间。
通俗但不太严谨的解释下：在水里，我们的重量包括：自重+装备重量（潜水装备、气瓶、铅块等）+BCD里（气囊）的气体。其中气囊里的气体是需要自己充排的“机动”重量，而气瓶里的重量会随着气体的减少，而发生变化。潜水时间越长，气瓶里气体越少。如果穿干衣潜水，还要考虑干衣里的气体因素。
总之，按照物理学知识，就是这么多的重量，在水下的某一点，要与浮力抵消，达到平衡。举个例子：如果事先约定，在水下5米处集合，那么，当你下潜到5米时，就一定要停住，不能再继续下沉。这如何做到呢？就是靠充排气囊里和干衣里的气体，甚至要靠呼吸来配合，共同抵消海水的浮力。但是在水下，每下潜十米，会增加一个大气压，所以你还要考虑自己的深度变化，对气囊里气体体积的影响。
其实，这段文字你看不懂也没关系，你就记住一个字：难。所以，如果中性浮力不好的话，可想而知，在沉船里穿梭，是有多危险。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这里的水下环境复杂，技术要求较高，潜水难度不小，为什么我们还要不远万里来潜水呢？
因为，这里是世界上最大的沉船墓地。这片水域的海底，长眠着47艘日军舰艇，还有部分飞机。
那么，这里为什么会有数量如此之多的沉船？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呢？这就不得不从楚克的地理和战略位置说起。
√ 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为了抵御德国势力在当地的发展，英国引狼入室，请求日本支持。此举正中极具扩张野心的日本下怀。他们反客为主，赶走了德国人，不顾当时美国的极力反对，成为楚克及其周边岛屿的实际占领者。 由于楚克被周边群岛所包围，只有三四条深水道可以从外洋驶入楚克，所以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天然军港和锚地。楚克是日本“绝对防卫圈”链条上的重要堡垒，岛上建有机场，拥有强大的空中攻击力量，战略地位相当重要，甚至被称作“太平洋的直布罗陀”。 日军在楚克大兴土木，在岛上建立军事设施，并将这一水域定为外国船只不得入内的禁区。二战中，楚克成为日本在太平洋上最重要的战略枢纽。日本海军偷袭美国珍珠港之前，所有的参战舰只，就是在楚克水域，进行了最后的军事演练。另外，楚克基地还参与了日军太平洋战役的所有军事活动。中途岛战役失利后，日本联合舰队司令部更是迁至楚克。可以说，日本人苦心经营着楚克港，将其变成为了一个军事要塞，其规模不亚于美国海军基地“珍珠港”，因而也被誉为“日本的珍珠港”。
但日本占据楚克群岛，却成为美军从中太平洋进攻的障碍，因此，美军必须要占领楚克群岛。而占领该群岛的重要一步，就是打垮日本联合舰队的基地---楚克港，摧毁停泊在那里的日本舰艇和飞机，为最终占领整个群岛创造有利条件。1944年2月，美国发起“冰雹行动”，对楚克港的日本军队进行了三次空袭，共击沉日军各种舰艇47艘，摧毁飞机298架，日军人员损失达1875人。自此，这些飞机、沉船如幽灵般长眠于水下。而楚克的海底，也成了一座开放的坟墓。文青潜伴看完这篇文章的预览后对我说：作为北大女生，你的二战史不能写得这样平庸，一副“度娘体”的样子。我回复：我终其一生都在实践一件事，那就是：北大毕业，为啥就不能活得平庸呢。然后，他就很无奈地帮我写了下面这段有关这场战争的开篇。一并贴上来，以飨内涵读者：
1944年2月的一个清晨，位于热带的楚克还未见到日出，但晨曦已经开始逐渐的泛在波澜不惊的海面上。除了执勤的哨兵，大部分日军官兵还沉睡在梦乡，太平洋战争虽然节节败退，但战争还远在近千公里的远海。
然而，美军第58.2特混舰队在面带鳄鱼般狞笑的马克米切尔中将率领下，如同猎鹰扑击羚羊一般，已经进入了俯冲阶段，楚克日军的悲惨下场，已经拉开帷幕，而这一切的发生，从1941年那个冬日的周末清晨，就已经注定。(他指的是日本偷袭美国珍珠港事件---LZ注)
当马克米切尔蜷缩在瓜岛战壕里，忍耐着日军联合舰队“东京特快”漫天雷雨般密集的炮击时，他一定没有想到过，不到两年后，就会率领十余条航母组成的特混舰队，浩浩荡荡杀向毫无还手之力的楚克环礁，报当年一箭之仇。
事实上，在美军发动空袭前，日军将领已经发现端倪，并下令偷偷将战舰转移到帕劳。所以，楚克港剩下的大部分船只，都是航速相对较慢的货船。日本人对货物运输舰只的命名，很多都会用到“丸”，比如“平安丸”、“宽正丸”。因为“丸”在日语里，是“圆”的意思，也代表了一个循环，所以日本人希望货轮在出海完成运输任务后，还能回来---有去有回，完成一个“圆”的循环。但是，日本对战舰一般都是直接命名的，而不用“丸”字。因为日本崇尚武士道精神，战舰出海后，就没打算再回来。
这就是为什么楚克的沉船，大部分都叫“xx丸”，因为它们都是战时建造、征用或俘获的---货船。有些船，只是横卧在水底，面朝上的船舷，被色彩缤纷的珊瑚层层覆盖，恰似一座珊瑚岩礁。有些船，仍然坚挺的耸立，主桅杆的顶端，甚至还露出了水面。有些船，相对完整，好像刚远航归来，在码头暂作小歇。有些船，却千创百孔，支离破碎，仿佛在述说着战争的残酷和岁月的飘摇。我们到楚克潜水的那年，是2014年。彼时，距离轰炸发生，整70年。
写这种文章，对女生来说简直是硬伤。各种操控间，各种轮机房，各种机械室，一律傻傻分不清。索性，下面就统称“杂烩屋”。由于海水的腐蚀，船内不断发生着坍塌。有个潜伴之前曾来过楚克，等跟我们再来时，就发现某艘沉船的驾驶室已经坍塌。前后间隔，仅一个多月。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这篇文章的标题会叫“楚克海底的那几十艘二战沉船，只有我们这代人，有幸穿梭”。再过二三十年，所有的沉船都将慢慢坍塌，被海水腐蚀，直至成为碎片，甚至完全消失。如果说，船舱是一段没有被诉说的后来，那么船里的武器，便是那没有流干的眼泪。它们因二战而生，也因二战而亡。
其实，写武器这个段落，我也是自取其辱。因为我对武器的认知水平，还不如一些小朋友。因此，只能看图说话。先说说被击沉的飞机。这次，我在海底一共看见了两架飞机，其中一架便是在太平洋战争中，最富盛名的日本轰炸机---贝蒂(Betty)轰炸机。这个机型正是当年山本五十六的座机，他就是坐在Betty里，被美军战斗机给击落毙命的。
据说，鬼子给飞机命名也是蛮有讲究的，战斗机一定要用男性名字来命名，而其他机型的飞机则用女名。自然，贝蒂轰炸机就是female咯。
再来说说大炮，因为它是潜水员们最“喜闻乐见”的武器。你想啊，在暗搓搓的沉船潜水活动中，难得有个特别适合拗造型的“道具”。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男性潜水员，都喜欢骑着大炮拍照留念，不经意间，就成了原始的生殖崇拜教徒，哈哈。对我来说，这个位于水下46米处的螺旋桨，倒是真爱。不过46米这个深度，是大部分潜水员所到达不了的深度，包括我自己，所以只能盗用潜伴的图，过过眼瘾（大部分潜水员都持PADI休闲潜水执照，可潜水的最大深度是18米或30米。ps，潜伴的GoPro防水壳在下潜60米的沉船时，被水压给压爆了，机器尽毁，所以海底更深处，无图无真相） 。前面说过，楚克的大部分沉船，都是货轮。自然，其中有些船就是运送武器装备的 。这些装备，大到坦克；当然，有些船上还载有大量的汽油和重油。70年过去了，油慢慢跑光了，只剩下这些干瘪的油桶。对，还有炮弹。据说有些还没有爆炸，而且永远都不会爆炸了。 船舱、炮弹、坦克、卡车、飞机、弹药……如果这些还算作是沉船中“冰冷”的存在，那么，当我看到下面这些物件时，便难掩悲哀。无论战争的立场如何，这些士兵和他们的家属都是无辜的。只是因为搭乘上了军国主义这列永无终点的高速列车，所以他们的悲惨命运从一开始便已注定。透过沉船的舷窗，我看着外面的那片海。那一刻，我曾试图去想象，70年前，在这艘船被击沉的那一刻，被禁锢在船里的人们，透过同一扇窗，望着同一片海时，该是怎样的恐惧、无助与绝望。而他们所留下的遗物，却又仿佛在倾诉着一个个在船上的日子。比如，这海报。
日本人终究是爱酒的。在一个船舱里，有一整面墙，都是酒。 一箱又一箱，整齐的堆放在那里，好像这场倾覆和爆炸都与己无关。那些散落各处的酒瓶，又曾倾听过谁的乡愁和谁的梦想？
是的，在楚克的海底，不仅有沉船的残骸，还有水兵的遗骸。 潜水员们会把捡到的腿骨、肋骨，整齐地摆放在医务室的手术台上。但让人猝不及防的，却是那些不知道何时何地，就突然出现在你视线里的骷髅；
在平安丸那残破的船体表面，还依稀可见它的名字---“平安丸”这三个大字。还记得，那天我在“安”字旁边，停留了许久。安，是这世间最美好的愿望，却也是对战争最大的讽刺。
在楚克潜沉船，虽然一如往常，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周围万籁俱寂，但当你穿越残损和破败的船体，搜索沉船的甲板、货舱、舰桥时；当你穿越死亡和时空的帷幕，凝视水兵们使用过的自行车、锅碗瓢盆、防毒面具时，恍惚间，总会有种也被他们凝视着的错觉。也许70年过去了，有些东西消失了，但有些东西还在。最夸张的是，在某一潜时，我竟然无缘无故被“挂”到了一个柱子上。直到现在，我都很费解：按照GUE的潜水习惯，我的呼吸管怎么可能会缠到柱子上呢？当时，我一边自救，一边心想：尼玛，难道这是小日本儿要我来陪葬嘛！虽然世人都知道楚克水下有沉船，但是这些沉船的具体位置在哪里、以怎样的姿态翻沉、船内的结构怎样、损毁的程度如何、船内是否还有危险物品等，却都是未知的。因为有些舰船在失事时，还携带了上万桶重油和没有爆炸的武器，因此在轰炸发生后的24年间，由于担心沉船区域可能含有大量有害物质，几乎没有人敢靠近这个区域。
直到1968年，世界著名潜水探险家雅克库斯塔 (Jacques Cousteau) 带领着探险队，开始对楚克进行全面的科学考察，找到并确认了其中的30几艘舰船。与此同时，楚克的传奇人物Kimiuo Aisek，利用自己二战期间在日本海军基地打工时，收集到的日本舰只、锚地信息，鉴别了其中38艘沉船和部分飞机残骸。如此一来，沉船地图被绘制出来，楚克也渐渐成为闻名世界的“沉船潜水圣地”。换句话说，穿越沉船，本就是死亡率最高的三大技术潜水项目之一。如果没有清晰的路线规划、周密的逃生方案和精确的船内地图就贸然下海，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每次下潜前，潜导都要进行briefing，介绍沉船看点、潜水线路、海洋状况、潜水时间、减压方案等。战争结束后，日本政府和民间团体曾组织收集在楚克水域和陆地丧生的日本士兵的遗骸，并给予妥善的安葬。每年，也有很多遇难水兵的后人，前来楚克海域祭奠先人。甚至还有日本和尚，前来这片水域做法事，超度亡灵。
但是，当时还有很多在沉船深处葬身的水兵遗骸，未被发现。随着楚克沉船潜水的发展，更多的遗骸在后来被潜水员们发现了。
然而，密克罗西尼亚联邦政府却拒绝了日本方面再次收集遗骸的要求，理由竟然是：如果日本人收回了遗骸，他们就不会每年再来楚克祭拜，这将给楚克的旅游业带来重创。
这理由，听听也是醉了。。 既然说到了密克罗尼亚政府，就不妨再多贴几张图，让大家感受一下密克罗尼西亚这个国家。
这个西太平洋岛国贫瘠，荒芜，没有工业，不产粮食，食品全靠进口。一句话：国家穷，物价高。且严重依赖美国，没有自己的货币，通用美元。政府官员是高薪群体，月薪300美刀，让普通百姓望尘莫及。 在整个楚克岛上，找不到一条平坦完整的路。图片中的这条路，就是主干道。路是日本人在七八十年前修的，如今都变成了水坑，全程限速25公里。
从机场出来，载着我们装备的面包车，几乎是和步行的路人，同时到达我们要去乘船的码头的。所以，在楚克岛上开车，即使不限速，你也很难开到25公里啦。
那里的公交车站是酱紫的。这辆白色卡车，就是他们的---公交车。 最让我费解的，是开篇提到的：这个奇葩国家，车是右舵的，却要靠右行驶。据司机介绍，楚克的很多汽车都是由各种乱七八糟的国外贸易进口来的，再加上国家弱小、管理混乱，所以只要有舵能开就行，管它是左是右。这个国家果然好随意。 可想而知，那里不会有什么手机信号。跟世界失联了八天，下船时我们难得找到了一家有wifi的旅馆，结果入住以后才发现，楚克的wifi，慢到连微信都上不去。
但是喜出望外的是，从那里寄出的明信片，竟然能在一个月后收到。
在楚克船宿的日子一如既往：简单纯粹，没有手机信号，没有wifi。
望着这片平静又美丽的海，我怎么都无法想象，就在它水下几十米的地方，历史会如此这般残忍。
我们无从得知，在战争之前，楚克的海底到底如何。但是，离这片海不远的雅浦，海底却异常美丽。
不过，这些沉船也只能在海底存在百余年。也就是说，再过二三十年，沉船就会慢慢被腐蚀成碎片。
也许等我老了，会告诉我的孙子：你奶奶年轻时，曾去过一个海底沉船墓地。现在，那里已渐无痕迹。
但，水知道答案。
本文转载自公众号：驻影（jxtph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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