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放飞自我” 才能飞的更高、更远——访知名航拍导演 娄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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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航拍导演

毕业于乌克兰国立航空大学航空电子系。2011年正式进入专业航拍领域。曾参与拍摄过上百部作品，包括真人秀节目、影视剧、广告宣传片等。代表作品：《爸爸去哪儿》、《我是歌手》、《真正男子汉》、《全员加速中》、《偶像来了》、《花儿与少年》、《变形记》、《奇妙的朋友》等。

谈起对航模的喜爱，娄毅称最早其实是受到了父亲的“熏陶”。“我的父亲是一个电子发烧友，在那个年代，一切都不像现在这样各方面这么发达，很多喜欢的物件都需要自己亲手制作。”娄毅回忆，在他小的时候，父亲经常会用轻木、简单的发动机来自己做航模。直到后来，各方面条件好一些之后，父亲才开始带着他玩遥控的模型。在娄毅成长的过程中，一直有航模的陪伴，在不知不觉中玩航模已经从一种喜好变成了习惯。因此，在大家都在为填报哪所大学苦恼的时候，娄毅早已决定带着对飞行的喜欢以及对航模的热爱，远赴乌克兰求学。“但那个时候，我从未想过进入航拍这个领域，当时更多的是想要在乌克兰国立航空大学航空电子系多学习一些关于电子无线电方面的基础知识。”

“真正接触无人机航拍是在2008 年毕业回国之后的事情了。”从乌克兰毕业回国后，娄毅经历了求职、工作、辞职、创业，但生活现状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在这期间，尽管工作上的压力已经很大，但他仍然没有放弃航模。也正是因为他的喜爱、他的坚持，才有了他的第一次无人机航拍。“当时，身边有很多玩航模的朋友，喜欢把相机挂在飞机上尝试去拍一些内容，这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于是就有了我的第一次航拍。”在朋友的介绍下，娄毅开始拍一些简单的宣传片、广告片等。2011年，娄毅正式进入专业航拍领域。经过三年时间的不断练习，在航拍设备、拍摄技术等各方面都比之前成熟了很多，也积攒了丰富的经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找他合作。在这个过程中，娄毅逐渐坚定了进入航拍领域的决心。“毕业回国后我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直到接触航拍，拍了第一个作品之后，我终于想明白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在三年的时间中，娄毅拍过大大小小数十部广告宣传片，不过在他看来，自己真正的第一部航拍作品是2012年年底拍摄的电视剧《铁甲舰上的男人们》，这是一部讲述北洋水师故事的电视剧。娄毅回忆，当时的拍摄地点在威海，是将停在威海码头的一艘定远舰模型拖到海上实景拍摄的。在拍那场海战戏的时候，海 41 35910 41 15044 0 0 4519 0 0:00:07 0:00:03 0:00:04 4520风浪比较大，用的是自己DIY的八旋翼无人机，包括飞行控制系统、动力系统、飞机的机身机架等都是自己去买回来之后再组装、调试的。而且甲板大概只有三四平方那么小，需要从另一艘小船上起飞才能开始拍。“这是我第一次拍这种大场景，而且是在海上拍，所以难度很大，好在拍摄过程很顺利。”不过娄毅认为最难之处并非是拍摄环境，而在于经验的欠缺。因为玩航模的时间比较长，当时他已经比较熟悉飞行，在掌控飞机这一块没有太大的难度，但是对于整体画面的要求、把控上是有所欠缺的。“当时对于一些飞行轨迹、一些镜头的把控可能不是那么的好，这方面当时对我来说比较难。”结束这部剧的拍摄之后，娄毅第一时间总结不足并做了大量针对性的练习还反复看了很多别人拍的作品，从中总结经验。

航拍图展示

2012年前后，中国的无人机航拍还处于起步阶段，相比较而言，当时国外团队的水平、设备各方面更受到认可。“很多导演的第一想法还是要一个保险、稳妥有经验的团队。”介于整个行业的发展环境，2012年结束了电视剧《铁甲舰上的男人们》的航拍工作后，娄毅仍旧只能拍摄一些小片。但此时对于目标明确的娄毅来讲，在提高航拍技术的同时，加快了解和进入航拍圈也是非常重要的事。于是他开始在航拍交流群中积极结交行业内的朋友、前辈，《爸爸去哪儿》的拍摄机会也因此得来。

2013年，大型亲子户外真人秀节目《爸爸去哪儿》走进了观众的视野，同时，也开启了国内无人机航拍在真人秀节目应用的先河。在这之前没有其他先例，所以节目组对于航拍这件事情抱有非常谨慎的态度，先后找了很多的航拍团队来试拍，经过筛选最终确定了娄毅的团队。“在航拍方案上，节目组并没有太多的概念，所以更多的时候是和我们沟通，由我们来负责出创意。”拍《爸爸去哪儿》第一季的时候，娄毅的团队就建议将节目拍摄地北京市门头沟区斋堂镇临水村的自然风光、地貌采用无人机航拍的手段体现出来，让画面更有冲击力。另外，大家熟悉的节目开篇的车队等航拍画面也是娄毅团队的建议。“无人机航拍最大的特点之一就是灵活性强，所以我们也建议选房子、找房子的环节适量使用无人机航拍，很有点像卫星地图的那种感觉。在器材方面，当时用的还是自己制作的飞机、大疆Z15的第一代云台、索尼相机，拍摄的画面以及稳定性已经提升了很大的档次。”娄毅坦言，相比较之前拍广告宣传片的时候，在拍《爸爸去哪儿》第一季时最大的变化是“心里有底了”，经验上的积累、设备上的改进，都让他们信心倍增。

在雪乡拍摄《 爸爸去哪儿》

2013年至2017年，《爸爸去哪儿》陆续推出了第一季到第五季，其中的航拍画面都是由娄毅的团队来负责的。娄毅介绍，与正常摄像团队不同，航拍团队基本控制在两个人，一名飞手、一名云台手，情况比较特殊的情况比如东北雪乡、吐鲁番沙漠等的情况会增添一位助手。他回忆两次去黑龙江拍摄气温都在零下30度，低温对于飞行器本身的挑战非常大，所以在拍摄的时候他们经常需要做一些额外的保温工作，包括像电池的保温处理、飞机本身的预热处理等等。虽然天气寒冷，但是为了保证拍摄画面的质量，保证配合更加默契，娄毅和他的搭档都没有戴太厚的手套，这对于飞手和云台手的身体都是一种极大的考验。第三季在吐鲁番沙漠拍摄的时候正值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地表温度已经达到了80度、90度，空气温度也一度达到50度左右。“类似于这样极寒或极热的天气，对于我们而言是最大的考验。”与环境多变不同，从第一季到第五季的拍摄流程很少有较大的改动。基本每次拍摄之前，娄毅都会在确定地点、游戏环节之后，与导演、摄像等一起开会讨论，确定整体拍摄流程，比如具体哪个时间点拍摄哪些内容。其中，每一站的实际拍摄时间基本在两天半左右，但为了保证给后期提供充足的素材，他们都会提前两三天去拍摄地拍空镜。在正式拍摄时，每天早晚娄毅还会将当地具有代表性的景色再重复拍一到两遍，整体一般控制在六天左右完成全部拍摄、调整工作。

拍摄《 爸爸去哪儿》 第三季

极寒天气为拍摄带来极大的挑战

从《爸爸去哪儿》播出后，无人机开始进入大众的视野，不仅在真人秀节目中，无人机航拍还在影视剧、新闻等多个领域都开始得到应用。以往需要有人机拍摄的时候，往往存在成本非常高、报批航线、场地情况复杂等一系列的问题。“而现在，使用无人机我们基本上两个人就可以搞定。实际上从2013年拍《爸爸去哪儿》第一季到现在，我也是一步步的见证了中国无人机设备和无人机技术的发展。尤其是设备上的改进，解决了很多我们实际拍摄中的难题。从第一季后期开始使用大疆的第一款无人机航拍系统到最新第五季中使用的大疆悟2，航拍产品的迭代更新，也是推动无人机航拍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娄毅介绍，无人机航拍随着近些年的快速发展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智能的阶段，在智能拍摄方面，以大疆的悟1、悟2为例，添加了很多拍摄上的辅助功能，比如悟1的热点环绕功能，可以通过GPS来实现智能环绕拍摄，将拍摄大楼设置为被拍摄点，只要把间距等各方面的参数调整好以后就可以自动完成拍摄任务。“我们也做过对比，它的水平比拍摄水平很高的航拍团队拍出来的镜头还要再细腻、圆滑一些，因为它是完全智能的。”类似于这样的智能跟随还可以圈定跟随物，比如跑步的人、骑车的人，都可以通过在屏幕上的操作做到跟随拍摄。“随着市场的需求不断变化，航拍设备还在持续升级，功能越来越强大，比如规划好不规则的飞行航线路径后飞机可以自动执行飞行指令，只留一个人操作云台就可以了，这样需要两个人时间完成的任务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了，有效提升了工作效率。”在智能安全方面，大疆的精灵系列包括悟2都配备了避障功能，这对于飞行安全有了很大的保障。据粗略统计，无人机炸机、出现事故的情况95%以上的原因都是因为操作不当或其他因素造成。娄毅坦言，在拍摄《真正男子汉》的时候他就遇到过一次事故。因为当时装甲车打出的伪装烟雾弹的弹片打中飞机的叶片，最后导致机身摔落。“不过我仅仅遇到过两次事故，可能很多人也不相信，包括我跟很多朋友交流的时候，他们也抱着一个怀疑的态度，但是确实这是我自己的一个亲身的体会。”

对于航模、飞行的喜爱，使娄毅不仅对航拍感兴趣，对无人机也是“痴迷不已”，2015年，作为创始人，娄毅成立了山东华昊智能科技有限公司，开始谋划向无人机服务和行业应用领域发展。“无人机发展虽然很快，但是目前国内对于无人机的认识还是处在一个初级的阶段，对于很多应用部门来讲，了解的还是不够清楚、透彻，我希望可以通过进一步挖掘市场的需求，然后定制更多针对性的无人机产品。”目前他的无人机已经开始在环保领域中实际应用，主要是使用无人机搭载环保检测的设备来辅助环保工作人员去执行环保的巡查工作。“我们自己研发了一套空气质量传感器，它可以实时的将空气质量，包括PM2.5、PM10一氧化碳、二氧化硫这些基础的污染物的数据进行采集，然后实时传输到地面端。环保部门可以随时随地使用无人机进行大范围的巡查，之后将每个搜查点的数据进行汇总，累积到一定程度后，实际上对于环保部门来说就是一个大数据的概念，他们可以在一年当中把所采集的数据进行分类、进行筛选，然后去掌握某个地区或者某个季节的空气质量情况的改变。”除了环保领域，娄毅认为，无人机在公安、消防等多个领域也可以加大应用范围。

《 我是歌手》 现场拍摄花絮

进入专业航拍领域已经有6年的时间了，娄毅前前后后已经拍摄过《爸爸去哪儿》、《我是歌手》、《真正男子汉》、《全员加速中》、《偶像来了》、《花儿与少年》、《变形记》、《奇妙的朋友》等多部真人秀节目，“实际上，我一年可能最少会拍八到十个真人秀的节目。”但是在娄毅看来，真人秀节目的娱乐性太强，而影视剧、纪录片在艺术形式感上相对会更加强烈。另外，在后期剪辑方式上也会有不同之处，“比如《真正男子汉》一集节目我们可能会拍100G、200G的素材，然后转换成2-3个小时的素材，最终在节目中体现的可能也就是十几、二十个镜头，然而呈现出来的内容可能并不是我们认为拍的最好的部分。”经过这些年在拍摄中经验的积累，娄毅称对于作品本身开始有了更多的想法，而纪录片可以更好的融入自己的这些看法，“之前我也参与拍摄过几部人文地理类的纪录片，类似于自然景色或者古建筑等等。下一步计划和朋友一起探讨一下纪录片拍摄的可能性。”

娄毅工作照

从第一次接触航模至今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而娄毅对航模、飞行的喜爱并没有被岁月冲淡，相反，这份喜爱经过不断沉淀、发酵，已经成为了娄毅“放飞自我”的重要推力，更是一种源动力，未来还将伴随他飞的更高、更远。

（文 / 李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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