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是路由器的说明书

从地理边疆到商业边疆已经到文化边疆了，文化边疆当中同样存在话语权的竞争。过去最大的权力，农业时代是暴力、工业时代是钞票、现在是话语，话语权厉害在什么地方呢？

在当代，“正确”是最大的权力，因为“正确”可以惩罚别人，别人不可以惩罚“正确”。现在只要抓住正确才能惩罚别人，我们现在明明做的很正确却挨骂，别人惩罚我们，我们不是很吃亏吗？

我们现在要找到自己的自信，你和别人的对话，如何能够把自己表达出来？把历史和未来连接起来，这是核心观点。中国是谁只能从2000年里面找，最后跟世界说，我们历史悠久，别人有可能照样骂我们。

我认为文化的自信要建立在“这种认同不仅能够证明我们有悠久的历史，而且我们代表着未来的发展”。我是做互联网的，互联网研究跟未来学研究差不多，更多从未来角度看待历史。

姜奇平

1.互联网时代，如何找到自我？

文化边疆有一个定义，边疆是外延，是谁的外延，自我认同，自我归属的问题要解决，如果不知道自己是谁，坚持什么，反对什么，可能对别人说话的时候，就不自觉的用对方的语言。对方的语言是带毒的，在和别人说的时候可能自己的潜意识就被对方格式化了。中国人的自己在什么地方？文化边疆首先要解决认同和归属的问题。不能因为别人说，别人就代表了普视价值。他是普视价值，那我变成他的具体应用？肯定不是的。我肯定有自己的价值，这是寻找“我是谁”的谜，也是文化边疆的核心。

在古代叫华夷之变，现在互联网时代，如何找到自我是非常重要的。

最近看到许倬云在讲中国历史，他说中国历史就是一个不断变化的复杂共同体。一个不断变化的复杂共同体，这不是在说互联网吗？因为互联网才是一个不断变化的复杂共同体，当时在超市里看到这个书，我突然发现历史和未来有交错的感觉，我突然觉得要说我们共同认同的是什么呢？复杂共同体，这个西方可不是。

我认为西方是相对简单的共同体，他拿一把尺子去套所有人，拿萨达姆一套，不行，就下去。但是中国不一样，中国是复杂共同体，许倬云当时说有容乃大，把价值容纳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价值观。我们文化的多样性，是指文明的多样性，和平共处，其实本身就是一种文化，这种文化过去为什么没有提炼出来呢？

我研究这个的时候在想，整个中华民族这种自我认同，在当年的《周易》就体现出来了，“易”就是不断变化，变化什么呢？就是复杂共同体，所以《周易》可以起一个副标题，一个不断变化的复杂共同体，这也讲得通。但是这是历史，我想互联网是什么？互联网当作一本书，副标题同样是“一个不断变化的复杂共同体”。什么叫复杂共同体，拿复杂作为科学，有拓扑结构，点对点，超链接、异质结构都是复杂共同体，它的反义，如果在前面加一个负号，就是简单共同体。我突然发现历史和未来在这里融合了，所以我这里面强调，当我们现在去谈文化边疆的问题，首先是自我认同和归属，自我认同和归属不仅仅到2000年以前，实际上历史和现在连在一起的，今天最强势的文化就是互联网。

我做了近20年互联网心里面清楚，我到哈佛大学，到斯坦福大学，我感觉那儿人有一点不太自信了。因为美国所有产业到世界各国，都是听他们的。只有到了中国，所有互联网的老师都被中国的学人撂倒了，100%，相当于乒乓球打21：0，说为什么互联网上打不过中国人？是不是因为我们给他穿小鞋，我说没有啊，至少我在国务院新闻办的时候没有给你们穿小鞋，就是你们不行。我们底下回来议论。我们是非常有经验的互联网团队，最后觉得，哈佛大学这些人不是对手，以后不行，斯坦福大学还好一点。到这个时候掌握强势文化，今天如果你不会用科技话，经济话说话的话，你光给这些“强盗”讲道德没用。

所以中国人将来致力于整个全球化时代，必须得有自己的东西，除了说中国历史的继承以外还必须把历史和最新时代发展潮流结合起来，历史和现实融合当中，解决自我认同的问题。

2.在未来五千年里面，大家又回家办公了

我提出一种观点“文化传承继承发展”“继承”是肯定，“发展”是否定，我认为这里面有一个窍门，正好在互联网时代，我们主题词有一个“移动互联网时代”文化发展战略的问题，他有一个特殊的继承发展关系，就是否定之否定规律。

农业文明、工业文明、信息文明、这三个否定关系，工业文明否定农业文明的时候，我们看出当时造成全局运动势不可挡，今天信息文明面对工业文明的时候，也可以说是吹枯拉朽。它是一个千年的时间，今天我看到的还只是一个开头，我们可以看到，信息文明和农业文明是什么关系呢？正好是否定之否定关系，就是具有肯定关系，那么这一点我认为大家在文化研究中务必要认识到，那么农业文明的文化和信息文明的文化，他之间当然是螺旋式上升的关系，但是中间有肯定关系。

五千年农业文明是什么呢？我说都叫soho文化，在家办公，一边种田，一边生活，一边养猪，一边养老婆，突然有一天全人类到单位的地方上班去了，其实这是异常现象，在未来5千年里面，大家又回家办公了，这个时候你发现，在家办公的文化和未来在家办公文化有高度一致之处，美国戴森提出农民更加容易接受互联网，有农业意识的国家更加接受互联网，为什么中国农业大国，那么异乎寻常的接受互联网？这是原因之一。

我们举几个例子，我们发现以文化结构，社会结构，也就是以原型来说，农业社会的文化原型和信息社会的文化原型高度一致，今天我们提到“移动”现在已经发展到了Web3.0阶段，传统的数据结构正在被一种新的web的数据结构代替。

马云搞不过腾讯，不知道微信秘诀在哪的时候。我说讲不通的时候读论语，论语在我看来是整个路由器的说明书，《论语》文化话语的背后结构和现在社会高度一致。他和墨子观点不一样，是爱有等差，而不是兼爱。就相当于路由器里面最小路径优先原则，一就是熟人跟熟人打交道，接着这个熟人再告诉另外一个熟人，然后瞬间把消息给传播了。而不是生人网络，这就是典型的复杂系统特征，简单系统没有这么大的复杂特征。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整个路由器的复杂结构。诸如此类有很多的特点，都是出现了我说的文化的否定之否定规律，那么在这个过程之中，我就得出了一个建议，我希望我们在谈现代文化的时候，不能割断和历史的联系，同时我们谈历史文化的时候，也不要割断和现在的这种联系，实际上是一脉相承的，但是是否定之否定。

那么在更高的阶段，他不是说回到了原始的自然文化，回到了村落文化了，他把整个地球当做一个村了，但是还是一个村的感觉。我想如果你们接触互联网时间长了以后慢慢感觉到了，比如说Facebook从印第安人的文化来的，不是从工业文化来的，我们这个时候文化竞争具有千载难逢的机遇，我们如果能够和一种力量，曾经把工业文明冲的稀里哗啦，这样一种强力文化结合起来的话，这个时候整天骂我的力量就不太会出来了。

3.康熙把计算机扔到故宫去了

我认为中国将来在2020年，有可能在GDP上面超过美国，但是不等于说我在软实力上，我们的喇叭能够比美国的声音更大？我认为不是说就软实力谈软实力就可以解决问题。作为研究互联网的从业人员，我的观点是，应该以巧实力带动软实力，从信息化带动工业化来的。我们要用火车头明确带动你，你才知道你话语权的力量。就是马力用马来带，和用最先进的生产力来带是不一样的。

这个时候我有一个发现，我发现其实究其实质，互联网是什么？信息化是什么？其实就是一个复杂系统，那么复杂性的东西就是活的东西，复杂和复杂性不是一个概念，复杂性是指结构。我们可以看到从历史渊源来使，Smart历史渊源是怎样呢？在1640年，当时微积分的发明人莱布尼茨反复思考的问题，其实他已经考虑了中国文化问题了。如果和信息这件事情建立文化基础的话，曾经产生什么效果？

曾经征服过莱布尼茨这样伟大的科学家，这是当时用Smart这样的力量带来软实力的效果，当时莱布尼茨发明世界历史上第一台计算机，帕斯卡尔计算器。当时送给康熙，希望康熙发展计算机事业，可惜康熙把这两个计算机扔到故宫去了，如果我们真的发挥出中华民族的复杂文化的所长，计算机文化所长的话，我相信对整个世界会造出一种新的东西。

（以上摘自姜奇平在“国际文化竞争与中国文化软实力”高层论坛上的发言速记稿，未经作者审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