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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之父”66年前的预言

2016-03-13 商务印书馆

人机大战不能忘记一个人:图灵,英国数学家、逻辑学家,被称为“计算机之父”、“人工智能之父”。在计算机领域没有诺贝尔奖,最高奖就是图灵奖。


1950年,图灵写下了一篇关于人工智能的既有远见又有争议的文章,题目是“计算机器与智能”,发表在《心智》杂志上。图灵的那篇文章是这样开始的:“我准备考虑一个问题:‘机器能思维吗?’”


66年后的今天,谷歌的阿法狗已连胜李世实三局。人类在前进的道路上再一次恐惧,人真的会被机器所代替吗?谷歌梦想看见一个所有人都活在网上的世界。所有个体将不再有根源,不再有个人身份,脱离一切束缚……谷歌的梦想是人类的梦想吗?


深蓝

1997年,美国IBM公司的“深蓝”超级计算机以2胜1负3平战胜了当时世界排名第一的国际象棋大师卡斯帕罗夫。



“深蓝”超级计算机 vs 卡斯帕罗夫


浪潮天梭

2006年,“浪潮杯”首届中国象棋人机大战中,5位中国象棋特级大师最终败在超级计算机浪潮天梭手下。


输的原因主要在体力的过度消耗。以往和人比赛,到了最后时刻就是意志和心态的对决了,看谁能坚持到最后,谁能不犯错误。但是计算机没有这样的问题。

——中国象棋特级大师张强



“浪潮天梭“同时迎战五位大师


阿尔法围棋

今年1月,美国谷歌公司旗下的人工智能公司“深度思维”在《自然》杂志上报告说,该公司研发的“阿尔法围棋”人工智能程序去年10月以5:0战胜欧洲围棋冠军樊麾,这是人工智能程序首次在不让子的情况下战胜人类围棋选手。


如果没有人告诉我,我一定不知道它是电脑,它太像人了。它一定是在思考。按照人的说法,它应该有棋风吧。

——樊麾



樊麾vsAlphaGo


谷歌在2013年底收购了英国的Deepmind公司。今天,由Deepmind公司设计的阿尔法围棋已经创造了历史。


我们才刚刚跃出起跑线。

——谷歌总裁


谷歌梦想看见一个所有人都活在网上的世界。所有个体将不再有根源,不再有个人身份,脱离一切束缚……

(引自《智能》)



从帕斯卡和莱布尼茨开始,人们就梦想着用机器来完成智能性的任务了。在19世纪,布尔和德·摩根发明了“思维定律”——本质上就是命题演算——因此就迈出了通往人工智能软件的第一步。


查尔斯·巴比奇设计了第一台“计算机械”——现代计算机硬件的前身,也就是人工智能硬件的前身。我们可以把人工智能出现的时刻定义成机械装置完成了某些以前只能用人脑完成的任务之时。


现在很难回过头去想象买那些人初次看到齿轮能完成大数的加法和乘法时会有何感想。或许他们在看见“思想”从物理的硬件中涌流而出时,体验到一种敬畏之感。



英国数学家查尔斯·巴比奇在19世纪20-30年代设计了差分机和分析机


今天,作为曾获得多个世界冠军头衔的韩国职业围棋9段的李世石将在0:3落后的情况下再次迎战阿尔法围棋。虽然按照约定最后两场比赛仍将继续进行,前三场比赛已经证明,阿尔法围棋的围棋实力已经不输给世界第一流的职业选手。这是否说明它已经具有思维了呢?



李世石 vs AlphaGo


阿兰·图灵:机器能思维吗?


在1950年,阿兰·图灵写下了一篇关于人工智能的既有远见又有争议的文章,题目是“计算机器与智能”,发表在《心智》杂志上。


图灵的那篇文章是这样开始的:“我准备考虑一个问题:‘机器能思维吗?’”。正像他所指出的,这些词都太复杂了,易于挑起争端,因此我们显然应当寻找一种更好的方式来接近这个问题,即给出一种限定其含义的过程,而非一个定义。他认为这种方式就包含在他所谓的“模拟游戏”之中——今天我们称之为“图灵测验”。图灵是这样介绍的:


这种游戏需要三个人来玩:一个男人(A),一个女人(B),以及一个性别不限的询问人(C)。询问人待在一间看不到另外两人的屋子里。游戏的目的是让询问人确定另外两个人谁是男的谁是女的。他只知道这两个人的代号是X和Y,而游戏结束时他要说出“X是A,Y是B”或“X是B,Y是A”。询问人可以这样向A和B提问题:


C:请X告诉我他或她头发的长度。


现在假设X实际是A,那A就必须回答。A在游戏中的目的是设法使C作出错误的判断。这样他的回答就可能是:


“我梳的是短发,最长的一股大约有二十多厘米长”。


为了不让答话的声音给询问人以线索,答案可以写在纸上,要是用打字机就更好了。理想的办法是用电传打字机进行两个屋子之间的通讯。也可以让中间人转述问题和答案。游戏的第三个参加者(B)的目的是帮助询问人。对她来说,最好的策略大概就是提供真实的答案。她可以在答案上加上“我才是那个女的,别听他的话!”或诸如此类的东西。但这于事无补,因为那个另人也可以这样做。

    

现在我们要问,“如果让一台机器在这场游戏中扮演A的角色,那会发生什么情况呢?”当游戏这样进行时,询问人作出错误判断的可能性是否和参加游戏的是一男一女时一样大?这些问题实际上就是我们原先的那个“机器能思维吗?”的问题。

    

在讲清楚他的测验的性质之后,图灵接下去对此作了些评论,这些评论即使在今天看来都很复杂,更不必说在他写作的年代了。开始,他给出了询问人和被询问人之间的一小段假想的对话:


问:请以福斯大桥为题写一首十四行诗(这座桥位于苏格兰的福斯河口)。

答:这可把我难倒了。我从来也不会作诗。

问:把34957和70764相加。

答:(停了大约30秒然后给出答案)105621。

问:你会下国际象棋吗?

答:会。

问:我就剩一个国王在K1,没有别的子了,而你有一个国王在K6,一个车在R1,该你走棋,你怎么走?

答:(停了大约15秒),车到R8,将!


可能没有多少读者会注意到,那个算术问题中,不但反应时间异乎寻常地长,而且连答案都是错的!如果回答者是人,就很容易被解释:只不过是个计算错误而已。但如果回答者是台机器,这就可能有许多不同的解释。下面就是某些解释:


(1) 一个硬件层次上的运行偶然失误(即不可再现的意外故障);

(2) 一个无意中出现的硬件(或程序)故障,它可能造成算术运算中的错误(可再现的);

(3) 一个由该机器的程序员(或制造者)有意插入的花招,它可能不时造成算术运算中的错误,以此来迷惑询问人;

(4) 一个不可预测的旁效现象:程序由于长期进行艰苦的抽象思维,偶然出了点小错,下次就不会再错了;

(5) 一个由机器自己想出来的玩笑,故意戏弄询问人。


要搞清图灵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涉及到和人工智能有关的几乎全部的重大哲学问题。


图灵接下去指出:


这个新问题的优点在于把人的物理能力和心智能力明确地区分开了……。我们不想因为一台机器不能参加选美大赛而责备它,就象我们不会因为一个人没有飞机速度快而责备他一样。


读这篇文章时的一大乐事就是看图灵怎样展开他的每条思路。通常他总是在某个阶段摆出一种似乎是矛盾的东西,然后通过修正他的概念,再在分析的更深层次上解决。由于这种对问题入木三分的剖析,在计算机有了长足的发展,人工智能也进行了深入的工作的近三十年之后,这篇文章仍放射着耀眼的光辉。在下面的引文中你可以看到思想的这种往复工作方式:


也许有人会指责说这种游戏的设计对机器太不利了。如果那个人想装成机器,很显然他会把事情搞糟。仅在做算术题时又慢又不准确这一点上就足以让他漏馅了。难道说机器就不能完成某种应当被描述成思维、但又与人所具有的完全不同的东西吗?这种反对意见是很有力的,但至少我们可以说,如果能构造出一台能令人满意地玩这种模拟游戏的机器来,那我们就不必为这种意见所烦扰。

    

有人也许认为机器在玩这种“模拟游戏”时最好的策略可能并不是模拟人的行为。也许会是这样的,但我认为即使如此似乎也不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无论如何这里并不打算探讨博弈论,而且我们假定最好的策略就是设法提供那种人会很自然地给出的答案。


当这种测验被提出并讨论之后,图灵写道:


至于原来那个问题“机器能思维吗?”,我相信它没什么意义,不值得讨论。不过,我相信到本世纪末,词的用法和广大受过教育的人的看法会发生很大的改变,因此那时将可以谈论机器思维而不怕再造成矛盾了。


(引自《哥德尔、艾舍尔、巴赫——集异璧之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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