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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让绘画变了模样

2016-04-06 商务印书馆

印象派大师塞尚的《静物》


自然界中的万物皆由球体、圆锥体和圆柱体组成。人们只需要学习这些简单形体的画法,就可以画其所想画的一切。

 

素描与色彩是完全不可分割的,素描与绘画遵循同样的尺度;色彩越和谐,素描就越精确。当色彩展示其全部丰盈,形体也随之圆满。色调之间的对比与关系,是素描和造型的全部秘密。

——塞尚


深刻影响了20世纪艺术的艺术家不可胜数。即便要将所有著名艺术家按其成就做相应介绍都很难,更不用说那些瞬间光芒阴射、随即被新生代或新潮流所湮没的艺术家之际遇了。


上承印象派,20世纪初的这10位画家在不同的方向上为绘画开辟了新的天地。


1.《弹曼陀铃的女人》

乔治·布拉克:立体主义的开创者




在1907年之前,布拉克喜欢用清晰的色彩描绘风景,之后很多年,他偏好用柔和的棕色作画。由于他的创作,乐器再度成为值得描摹的对象。他用赭石和绿色从不同角度描绘曼陀铃、手风琴、单簧管和乐谱。

 

我无法描绘一个女人全部的自然美……我没有这种能力。没有人拥有这种能力。因此我必须创造一种新的美,一种在我看来源自体积、线条、质量和重量的美。通过这种美,我得以再现我的主观印象。自然只是绘画构成的一个理由,感觉融入其中。自然激发一种感觉,我在艺术中诠释这种感觉。我要展现的是这个女人的绝对性,而不仅仅是揭示其表象。

——乔治·布拉克

 

棕灰和蓝灰的混合色使这幅画看似一幅灰色画,也就是色调画。女人和曼陀铃的形体支离破碎,被分解为一堆几何形体(立方体),难以辨识。画家从不同的角度作画,有时是透视的角度,有时采用平描。画布的表面无法通过想象转化为空间,塞尚最先认识到这一问题,但是浅尝辄止。


用分析立体主义的原则可以成功地解决这个问题:空间和时间同时被取缔。对物体的分析导致形体的分解,由此形成一种抽象,被描摹的物象世界只有部分可以辨识(女人的头部、臂膀和手,曼陀铃的琴颈和音孔),也就是说,我们所看到的物体的形状被毁坏,通过对色彩和形体的处理,有机与无机的差异荡然无存。绘画最终完成了从模仿现实到自主绘画的重要一步,由此开启了通往抽象的道路。

 

2.《朝向城市的同时性窗口》

罗伯特·德劳内:“纯粹绘画”

色彩同时是形式和内容




无须任何传统的、解释性的或是文学性的介质。

——罗伯特·德劳内

 

从立体主义出发,罗伯特·德劳内和他的妻子索尼娅·德劳内特克共同开创了一种纯粹色彩的绘画,阿波利奈尔将其命名为奥菲斯主义。德劳内自己更喜欢“纯粹绘画”(reine Malerei)这个名称。在“窗景”(Fensterbildern)系列作品中,德劳内首次尝试对物体进行分解,但与物象仍保留些许联系。在创作于1912年的作品《朝向城市的同时性窗口》中,画面正中依稀可辨的是一个高度抽象的埃菲尔铁塔(德劳内长期致力于这一主题),周围是几何色块(房子),按照同时性对比的规律排列。


当眼睛看到画面右边的橙色—绿色色块时,会自动寻找互补色,即蓝色和红色。通过同时性对比,色彩的强度得到提升。橙色在绿色旁会显得更红,绿色则显得更蓝。由此在观者眼中产生的律动会形成一种动感,德劳内称之为运动中的社会的一面镜子。

 

1939至1940年间,德劳内在《有关窗景系列绘画创作的笔记》中这样写道:

 

以窗景作为标题,是对具体现实的一种纪念;但是基于这种表达方式,人们会从中发现新的造型。这就是朝向一种新的现实的窗。这种新的现实无异于对新的表达方式的解读。这种新的表达方式,作为色彩的元素,纯粹物理地创造出新的形式。这些元素处于相互对比之中,形成一种图像的架构、一种基本的结构,俨然一个乐队,用色彩表现乐章。

 

3.《一辆汽车的速度》

贾科莫·巴拉《未来主义画家宣言》起草者之一



 

一辆呼啸而过的汽车比萨莫特拉斯的胜利女神更为美丽。

——马里内蒂·未来主义作家


在这件作品中,巴拉借助立体主义的风格特征,用绘画实现对运动和动感的想象,这是未来主义者追求的目标。在或是浅黄或是白色的背景中,初看只是一些黑色形体的排列组合。


细看会发现画面上方是重复显现的汽车车窗和驾驶员的头部以及部分车身。下面的车轮通过车轴得到暗示,旋转如星状的圆弧。上部是半圆形的弧线,下端在画面的右下角聚拢。三角形和尖状物从弧线中冲出,把速度转化为图像语言。

 

4.《雅弗兰斯基和威瑞夫金》

加布里尔·蒙特



 

在一片绿色的草地上,散落着几朵红色的小花,上面斜倚着一男一女。画中的男士是俄罗斯画家阿列克谢·雅弗兰斯基,他身着深蓝色的西装,背向他的女伴,一只手臂撑在草地上,上身略微抬起,面向草地沉思着。只用几笔勾勒的面部被草帽半遮半挡。


身着白色衣裙的玛丽安娜·冯·威瑞夫金坐在他的身旁,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蓝色遮阳帽,帽子上点缀着斑斓的花朵。深蓝色的帽子插入天空和背景中若隐若现的蓝色山峦。

 

5.《悲怆的情绪》

玛丽安娜·冯·威瑞夫金 




把光作为色彩,几乎所有德国人都犯了这个错误,色彩是完全不同的,与光,也就是照明,没有任何关系。

——玛丽安娜·冯·威瑞夫金

 

红色和蓝色决定构图。大地、道路、女人的衣裙和茅檐草舍的红色,被背景中的蓝色山峦阻断,由此得到进一步的强化。在迫近的乌云下,空中的红色和蓝色混合为令人恐惧的紫色。在愤怒和怨恨中奔跑的女人,悲怆的情绪在色彩中一览无余。茅屋前小小的黑色身影是被遗弃的男人,和女人的黑色围裙一样,在红色主导的画面中,看似色彩的斑点。


在这幅作品中,威瑞夫金以一种异乎寻常的方式使色彩成为画面的内容。

 

6.《女士头像》

阿列克谢·雅弗兰斯基 



 

阿列克谢·雅弗兰斯基只用纯色,尽管如此,如果将1912年创作的《女士头像》\与《悲怆的情绪》进行对比,不难发现两者在画法上的区别。一张红色的脸庞,额头、鼻子和嘴唇部分留白,黄色的头发,在深蓝色的背景中看似圣像头顶的光晕。黑色镶边的硕大的杏仁眼,映射着背景的蓝色。眼睛与黑色的嘴唇主导整个面部。深深的低领衫露出脖颈和胸部。红色和蓝色借助明亮的白色,散发着淡淡的光。

 

雅弗兰斯基从1911年开始在作品中关注人的面部,创作了一系列作品。1917年之后,他专注于这一题材的创作。在《女士头像》中,他通过运用三原色,结合黑色和白色,彰显去个性化的追求。直面观者的脸部,大大的眼睛让人联想到基督圣像,这一点在雅弗兰斯基后期创作的头像中表现得更为突出。

 

7.《蓝马1号》

“动物画家”弗兰茨·马尔克:用图画的形式描绘动物的情感 



 

1911年,弗兰茨·马尔克创作了《蓝马1号》。一匹看似年轻的马,四条腿坚定地站立着,头偏向一侧,若有所思。头部和胸部呈现出一种近乎白色的淡蓝色,后半身是明亮的蓝色,马蹄和马鬃是深蓝色。马儿身后的风景是不同色彩的山峦,如果没有画面中略作简化的植物,这些山峦也可以被看作是圆满的、抽象的形状。“风景”的色彩宛如色圈的调色板,形成一种和谐的色调,烘托马的蓝色:画面的前景主要是朱红和绿色,其后是交错的胭脂红、黄色、紫色、蓝色和橙色。为了获得色彩的和谐感,马尔克进行了大量的实验(主要是借助棱镜)。他在与奥古斯特·马克的书信往来中记录了这些实验。

  

8.《土耳其咖啡馆》

奥古斯特·马克 



 

画面采用几何形状的构图和鲜明的互补色,融汇了马克对立体主义、未来主义,特别是德劳内绘画的思考。在蓝色的房屋外墙前,一个身着绿色服装的阿拉伯人坐在一张红色的桌子旁,头戴一顶红色的圆锥形菲斯帽。高高的圆拱形门洞饰以丁香色的边框,室内辉映着明亮的橙色。


画面右边是一棵大树,笔直的棕色树干止于画框,巨大的绿色叶片后面隐隐现出淡紫色和黄色条纹的屋顶。绿色的叶片同时垂向屋前一把柠檬黄色的椅子。大幅的、均匀的画面上,互补色的呼应与对比使马克最后的作品呈现出一种卓绝的色彩韵律,成功地捕捉到南方阳光下的氛围。与此同时,画面中的物体依然清晰可辨。

 

9.《在凯鲁万的城门前》

保罗·克利 



 

色彩拥有我。我无须去捕捉它。它拥有我,永远,我知道。这一刻我感到幸福,我与色彩合为一体。我是一个画家。

——保罗·克利


突尼斯之行中清澈的南方光线使色彩格外眩目,克利终于感悟到,自己应该如何与色彩相处。1914年4月16日清晨,克利创作了水彩画《在凯鲁万的城门前》,并在日记中写道:“清晨面向城市作画,略微散漫的光线,柔和而清澈。没有雾。”


马克的作品强调大块的、彼此界线分明的色面,与之完全不同,克利的这幅水彩沉浸在柔和的蓝色、紫色、赭色和棕色中。不规则的色面交错重叠。两只骆驼、一头驴、背景中的几个圆形屋顶,使观者得以辨别出一片风景、一处城市景观,以及天空和大地的界线。

 

10.《黑色正方形》

卡西米尔·马列维奇 



 

马列维奇的黑色正方形,正因为我们无法真正了解它,所以它可以在我们的想象中生长。简单的、决然的想象模式,任由自己的能力和个人的倾向进行填充。作为图像的真空,它渴望这种充实。

——汉堡艺术家迪特里希·赫尔姆斯


我寄给您……第一幕幕布的草图。幕布呈现出一个黑色的四方形,它是一切可能性的萌芽,在发展过程中成长为一种可怕的力量。它是立方体和球体的祖先;它的分裂带给绘画一种令人震惊的文化。在歌剧中,它预示着胜利的开端。

——卡西米尔·马列维奇

 

在这个简短的书信片断中,马列维奇表明了他的信念,进而影响后来的创作。在他看来,至上主义的符号体系由几个基本要素构成,这些要素从正方形——“一切可能性的萌芽”——衍生而成:正方形通过旋转成为圆,通过切分成为三角形和矩形,拉长得到长方形,长方形相互交叉形成十字。此外,他的创作局限于少数几种色彩:红色、宝石绿、钴蓝和黄色,还有白色和黑色。《黑色正方形》是第一幅无对象的绘画作品。


1915年,这幅“建构主义的圣像”(Ikone des Konstruktivismus)在圣彼得堡举行的“未来主义绘画近作展0.10”上首次展出,即告失踪,关于这幅作品只有一张不断被复制的照片留存于世。人们推测,这幅作品应该存放在圣彼得堡俄罗斯博物馆的仓库中。现在展出和复制的是马列维奇1929年创作的另一个版本。


(以上摘自《二十世纪西方艺术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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