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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华、爱情、事业、健康“四丰收”,冰心才是开了挂的“人生赢家”

2017-09-01 晏凌羊 晏凌羊

 

(一)


民国才女当中,估计再找不到比冰心还要命好的人了。

 

她从小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富裕的开放家庭中,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顺利读到大学毕业,然后出国留学。

 

写几篇文章,然后就名满天下,几乎成为当时文坛的“一姐”。


 

在婚恋上,她初次上路就遇到了靠谱的文化人吴文藻,两个人琴瑟和鸣,后来又有儿有女。

 

年轻时,她是享有盛名的“文坛一姐”;中年时,她是著名的教授作家;晚年,她是人人尊敬的冰心奶奶。

 

她活了整整一个世纪,健康长寿。

 

除了文革时受了点苦,其他时间好像厄运都绕着她走。

 

冰心的文字,我们最熟悉的一篇,便是《我的小桔灯》(见今天的推文三条)。

 

她的文字和这篇文章一样,走的是温暖清新的路线,歌颂爱,歌颂温暖,歌颂光明,歌颂母爱,歌颂一切美好的东西。

 

如果让我按照自己的喜好给民国的这些女作家们排一个座次,我首选张爱玲,然后是萧红,接下来是庐隐、杨绛,冰心反倒是排在后面。

 

文学成就这东西没法比较,只能问你喜欢不喜欢。

 

冰心在那个年代能闪耀文坛是有道理的,因为不管在什么年代,不管谁当政,我们都需要温情的文字,都需要一个文笔出众、家庭美满、中庸和谐的才女形象。

 

从这个角度来说,冰心恰逢其时。


冰心实在运气太好了,跟她同时代的女作家,能跟她长久PK的没几个。

 

我们之前讲过的白薇,就不必说了。

 

她极度倒霉,极度缺爱,先是嫁入不靠谱的婆家,被丈夫和婆婆家暴。好不容易遇上个杨骚,结果两个人又开启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甚至令人目瞪口呆的虐恋,让人怀疑白薇是不是脑袋被门缝夹了。

 

她称自己是“三无”:生无家,爱无果,死无墓。她的人生,果真困窘、贫苦,曾有的才华也慢慢凋谢了。

 

庐隐呢?跟白薇差不多,但她写不出来冰心那样春风化雨的文章,而是跑去写杂文、写苦大仇深的小说去了。

 

当然,就这样的文才,也没能让她赚到太多钱。

 

三十岁那年,她生第三个孩子,结果因为没钱进大医院,而是请了接生婆,却因为难产送了命,然后,就此陨落。

 

苏雪林呢,起初也想走温暖清新路线。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大家把她的名字与冰心并论了,称她们俩为“冰(冰心)雪(雪林)聪明”。

 

跟命好的冰心相比,苏雪林的感情生活并不怎么好,嫁了个木纳的丈夫,但因为嫌离婚丢人所以一辈子也没离婚。

 

再后来,她去了海外和台湾,出版作品众多,并在多所大学执教。只不过,因为她狠骂过鲁迅,政治上不大正确,所以国内知道她的人并不多。

 

至于凌叔华,原来是学画的,后来才转向女作家这个行业。

 

如果说冰心是淑女,那么凌叔华就显得比较离经叛道了。占着丈夫的宽容厚道,她又是搞外遇又是玩分居,名声不大好。最后,她远走海外,在海外办画展,毕生所著的著作也不多。

 

萧红呢?文字感觉很好,可惜命运不济,遇上的男人没有一个靠谱的,最后三十一岁就死了。

 

张爱玲呢?就是一个“鬼才”了。在现代女作家中,我觉得无人能出其右,可惜随着时局变动,她去了美国,就再没写出过比创作巅峰期更出彩的作品来。

 

只有冰心,是一棵常青树。

 

(二)

 

冰心,原名谢婉莹。

 

1900105日,她出生于福州一处宅院。

 

该宅院是林觉民故居,是冰心祖父谢銮恩从林觉民家属手中购得。

 

林觉民是谁?是写了感人肺腑的《与妻书》的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是林徽因的堂叔。

 

冰心从小深受父母宠爱,接受过良好的教育,11岁时入福州女子师范学校预科学习。

 

跟前面所提到的女作家比,冰心是唯一一个有幸福童年的人。

 

她的原生家庭充满温暖,和谐温馨,父母把她当成掌上明珠,她与父母也感情深厚。

 

比如,冰心和母亲有时候并不像母女,而像一对感情极深的好朋友。她们常常在一起讲悄悄话。冰心喜欢听母亲讲述自己的童年,母亲喜欢女儿在她身边跑来跑去,与她亲近。

 

冰心的父亲呢?一点都不重男轻女,而是非常宠爱这个惟一的爱女。

 

冰心早晨梳小辫子的时候,父亲如果在家,就总会来帮助母亲。父亲拿着照相匣子,哄着女儿,嘴里还柔声柔气地说:“站好了,站好了,要照相了!”一边说,一边摆出照相的架势。

 

13岁,她随父迁居北京,住在铁狮子胡同中剪子巷,因为她父亲升官了,任民国政府海军部军学司长。

 

14岁,冰心就读于北京教会学校贝满女中。

 

18岁,她入读协和女子大学理科,开始向往成为医生。

 

后来,受“五四运动”的影响,冰心转文学系学习,曾被选为学生会文书,投身学生运动。

 

不到20岁,她就出版了小说《斯人独憔悴》、诗集《繁星·春水》,短篇小说《超人》,在文坛崭露头角。

 

大学毕业后,冰心没有嫁人生子、养家糊口的压力,跑去美国留学。获得硕士学位回国后,就在国内最好的大学燕京大学、清华大学文理学院任教。

 

这样的人生,简直顺得不能再顺。

 

不管是学业还是职业,别人都是用“求”的,所以才会有求学、求职等词的诞生,而冰心不用,几乎是每一个机会都是找上门来的,她自己只需要稍微努力一点就可以了。

 

(三)

 

比学业更顺的是冰心的婚恋。

 

19238月,23岁的冰心离开自己至亲的父母和三个弟弟,只身登上了邮轮“约克逊”号,前往美国留学。

 

冰心出国前夕,接到昔日贝满中学的老同学从美国的来信,说她弟弟吴卓是这一届的清华毕业生,也要与冰心同船前往美国留学,嘱咐她在船上予以关照。

 

冰心登上“约克逊”号的第二天,就叫相伴左右的师友许地山去清华男同学的船舱找吴卓。

 

结果呢?许地山也是个马大哈,去船舱找了一趟,却将同去美国留学的吴文藻带到了冰心的面前,以为他就是吴卓。

 

冰心和吴文藻就这样相识,并且互留了通信地址。

 

冰心到校后,接到了许多同船朋友的信函,她都用学校的风景明信片回复,唯独给吴文藻写了一封回信。

 

两个人开始通信,并且聊文学聊艺术聊人生,最后终于聊出了爱情。

 

冰心患病住进疗养院,吴文藻并不知道,后来,当他从同学口中得知冰心吐血住院的消息,马上和几个朋友专程到疗养院看望冰心。

 

这一病,就让两个年轻人的情谊由友情变成了爱情。


 

吴文藻经过慎重考虑,向冰心表白了。或许是出于矜持,冰心告诉吴文藻,她本人没有意见,但最终的决定权取决于她的父母。

 

冰心是个真正的大淑女,定然不会像我们这种贱生贱养的野孩子一样,一遇到心仪的人表白,立马喜形于色,甚至恨不能扑上前去一顿乱啃。

 

其实,冰心的父母非常之开明,也非常尊重她的意见。只要她自己愿意,她父母定然不会再反对。

 

1926年夏,冰心应司徒雷登校长的邀请回母校燕大任教,不再继续学习深造,而吴文藻则决定留下来攻读博士学位。

 

冰心离美回国前,吴文藻尊重她的意愿,给她父母写了一封求婚书,并附了一张相片,叫冰心带回给她父母。

 

这封求婚书,真是写得情深意切(今天的次条推送),令人不忍拒绝甚至好感爆棚。

 

19292月,吴文藻获得博士学位后回国,马上到上海拜见了冰心父母。

 

冰心的父母非常尊重女儿的选择,也很喜欢吴文藻的博学和朴实,欣然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这一年,冰心29岁,吴文藻28岁。


同年615日,冰心与吴文藻在燕京大学的临湖轩举行婚礼。


 

写到这里,我不由得想感慨下:在那个年代,冰心这样的年纪估计已经是超级“大剩女”,但人家从不着急把自己嫁出去,而是始终把自己像珍贵文物一样珍藏好,等着那个真正识货的人前来。


她的家人,也不逼婚逼生,担心她过了适婚年龄就开始贬值,不得不贱卖。

 

冰心和吴文藻结婚后,一生恩爱。

 

教学上,他们有各自的学生,也有共同的学生。生活中,他们总是同甘共苦。有机会出游,两个人也总是在一起。

 

关于冰心和吴文藻的恩爱,我们随手举出几个例子,都让人很艳羡。

 

冰心的母亲去世后,吴文藻把其生前收藏的那张冰心的大照片从岳丈那里要来,摆在自己书桌上。

 

冰心问:“你真的是要每天看一眼呢,还只是一种摆设?”

 

吴文藻答:“当然是每天要看。”

 

有一天,吴文藻上课去了,冰心将影星阮玲玉的照片换进相框里。

 

过了几天,吴文藻没有理会,冰心提醒他看看相框里的照片,他才有些尴尬地笑着将相框里的照片换回去。

 

吴文藻做学问有一手,但有点像个“生活白痴”。

 

冰心曾让吴文藻买一件双丝葛的夹袍面子送父亲,他到绸布店却说要买羽毛纱。

 

幸亏那个店平日和冰心有往来,就打电话问冰心:“你要买一丈多羽毛纱做什么?”冰心解释完之后,感慨了一句:“他真是个傻姑爷。”

 

看冰心和吴文藻的照片,真的觉得他们是在撒狗粮。两个人的恩爱,从肢体语言和眼神眼梢中都可以看出来。



 

(四)

 

 冰心的一生,也不全然是顺风顺水的。

 

1958年,吴文藻被错划为右派。

 

在那个年代,夫妻互相出卖、互捅一刀的事例屡见不鲜。

 

老舍被打,带伤半夜回家,可家里人干脆不给他开门,水都没给他倒一杯。老舍绝望透顶,自己半夜去了太平湖。

 

建国以后,沈从文和张兆和思想上有分歧,张兆和求“进步”,而沈从文觉得世界变得很荒诞。数年的时间里,沈从文甚至不能在家生活,文革中他更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和折磨,精神一度崩溃。

 

可是,在经历这些风潮的时候,冰心和吴文藻始终站在一起,互相鼓励,互相支持。两个人以朴素而温婉的方式呵护着共同的幸福,数十年如一日。

 

文革期间,冰心自己也受到了冲击,进了“牛棚”,后下放到五七干校接受劳动改造。

 

文革结束后,两人迎来了风平浪静的生活。



 1983年,他们搬进民族学院新建的高知楼新居,那是一段散漫的好时光,“终日隔桌相望,他写他的,我写我的,熟人和学生来了,也就坐在我们中间,说说笑笑,享尽了人间‘偕老’的乐趣。”

 

19859月,吴文藻脑血栓住进北京医院,享年84岁。

 

1999228日,冰心也去世了,享年99岁。

 

应其遗愿,她与先生吴文藻两人骨灰合葬。

 

骨灰盒上赫然写着:江阴吴文藻,长乐谢婉莹。

 

如果你要问民国才女谁最幸福?也许就是冰心。

 

她和吴文藻,一个是才女,一个是书虫。一个浇花一个画画,一起做饭一起饮茶,生同眠,死同穴,世间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圆满的爱情了。


 

(五)

 

现代人最津津乐道的一件“陈年旧事”,是冰心与林徽因的撕逼。

 

当时,冰心写了一篇《太太的客厅》讽刺林徽因,据说林徽因从山西大同考察回来,就给冰心寄去了一坛醋。

 

林徽因的意思是,冰心在嫉妒她,摆明了在跟冰心叫板:“我长得美,是国民女神,想娶我的人多,想娶你的人少,见男人都喜欢围着我转,你嫉妒我。”

 

而冰心的意思是,你的私生活真是太混乱,太不纯净了。

 

冰心晚年说她写的《太太的客厅》影射的是陆小曼,但大家都不信。



事实上,冰心与林徽因曾经谋面过、交好过,但抗战时期,流亡西南的林徽因与冰心同在昆明居住三年,曾经一度两家相隔十几分钟的路程,但确实从不交往。

 

后来,冰心应宋美龄之邀到重庆。

 

林徽因却没有来重庆,和梁思成去了宜宾,并写过信给费慰梅,说朋友 Icy Heart 即将飞往重庆去做官(再没有比这更无聊和无用的事了),对冰心的不屑可见一斑。

 

同为才女,冰心和林徽因为啥互相看不顺眼?

 

我觉得主要还是因为两个人骨子里不是同一类人。

 

从性格上来说,冰心温婉端庄,对感情专一。

 

有一个传言说的是,冰心曾经很想看《金瓶梅》但不好意思去图书馆借,就让朋友帮借。虽然当时,她已经结婚,不过当时社会,一个女人如果让人知道自己看《金瓶梅》就相当于现在一个女人让人知道自己看A片。

 

虽然这没什么不可以,但冰心是属于那种非常爱惜自己的羽毛,且非常维护传统女性美德的人。

 

而林徽因比较好强,处处喜欢抢风头,平生没什么好闺蜜,撩拨男人很有一手,并且,乐此不疲。

 

这两个人对情感处理的方式完全不同,冰心崇尚专情,而林徽因有点滥情。

 

冰心喜欢的,都是对感情特别专一的人,所以她跟巴金、萧乾的关系很好。

 

而林徽因是“绯闻制造机”,让梁思成、金岳霖和徐志摩三个人几乎都终身围着她转。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冰心胜出林徽因一大截。

 

但如果单论文人的风骨,冰心可能就要稍逊一筹了。

 

林徽因恃才傲物,喜欢跟文学艺术界的名流交往,对政治有天然的反感。而冰心结交的人,都是宋美龄、陈布雷、郭沫若这样带有点政治背景的人。

 

为了北京古城拆除一事,林徽因敢于和当时的北京副市长吴晗拍桌子,换做冰心,是决计不会的。

 

不管对国还是对共,冰心几乎都是左右逢源。她能跟宋美龄交好,也能跟周N来交好。不管最后是谁得了江山,冰心都有本事混得好。

 

1955年,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胡风案”爆发。

 

冰心为了保护自己,也曾不得已地写过这样的文字:“他是在和我们做你死我活的斗争啊,现在不让胡风装死了,我们要把他从队伍里清理出去,清除出去!”



 

(六)

 

冰心出生在一个家境优越,父母疼爱的家庭,受过最好的教育和熏陶,拿到最好的文凭,去最好的大学留学和教书,寻到好的老公,有好的际遇,年老时又得到政府的厚待,说起来真的是很“好命”。

 

她的一生,不曾遭遇糟心的父母,没有渣男损耗她的感情,也几乎没承受过什么生计的折磨,因此,她的文字无法表现出生命痛感,而是永远春风化雨、滋润人心。

 

谁要是说女作家都很矫情、性格极端、婚姻不幸,冰心肯定是不服的。

 

不管在哪个意识形态下,哪种政权的统治下,她的文章都是受欢迎的,因为她的文字里写的是满满的爱,爱星空,爱大海,爱祖国,爱人民。

 

冰心的文章适合孩子读,也适合一生没经历过什么劫难的成年人读,对于大多数不那么幸运的人来说,人到中年几乎是劫后余生,冰心的有些文字总显得有些轻飘飘的了。

 

老年的冰心也有其他老年人的毛病,如她曾经中风、右半身偏瘫、摔跤折断过左胯骨、动过大手术。对于所有这些,她都是安之若素。



 有探望过冰心的人说,与老年人交谈,最怕唉声叹气,暮气沉沉,小病说成大病,大病说成绝症,凄凄惨惨戚戚,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与他作对。冰心之所以快乐,因她远离了那些老年人的陋习。

 

纵观冰心的一生,我总在想一个问题:到底是境由心生,还是心有境生?

 

人们普遍认为,“心由境生”是凡夫,“境由心生”是圣贤。

 

“境”是客观存在,如果心由境生,等于是被客观牵着走,就活得很蠢。

 

这话固然有点道理,但我总觉得太过唯心主义了。

 

事实上,当如果一个人所遭遇的境况非常之糟糕,糟糕到他所能承受,还可以“境由心生”么?很难的。

 

也许,在命运这回事上,“马太效应”也是存在的。

 

幸运的人,因为幸运,所以可以审时度势,可以运筹帷幄,可以四平八稳,于是,就更幸运,形成良好循环。

 

倒霉的人,因为倒霉,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来不及翻身就又被命运打倒,于是,连环倒霉。

 

大部分的成功学都在鼓励你──你是最棒的,只要你肯努力,你必然能成为人生赢家。

 

但坦白说,这话在我们虚弱时、觉得走不下去时拿来骗骗自己。

 

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优秀的、成功的、幸福的人只有百分之二十,剩下百分之八十的人,要么不够出色,要么遭遇失败,要么不够幸运……

 

那怎么办?要认怂么?

 

不行。

 

纵然像冰心一样幸运,人家也付出过勤学苦练、笔耕不辍的努力,也曾在动荡的时局中小心翼翼地求生,也曾遭受过打击和低谷,也曾在令人艳羡的婚姻里付出过无尽的忍耐。

 

最后,用冰心的一句语录来结束这篇文章吧!

 

“信你自己罢!只有你自己是实在的,也只有你可能创造你自己。”


(全文完,欢迎转发和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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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碎碎念:最近更新的都是存货,实在是没精力写新的。马上要返工,只好给老爸请了护工。他的病情没有明显好转,但我还是感恩命运愿意给我照料父亲的机会。有时候会觉得,像冰心一样好命的人毕竟是少数,普通人大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亦舒说过,如果没有很多很多爱,那我就要很多很多钱。而我开始觉得,如果没有很多很多钱,那有很多很多的健康也是好的。周末又到了,羊羊祝大家周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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