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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苦的人,就得“命硬”

2018-03-29 晏凌羊 晏凌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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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做一个爱学习、愿成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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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苦的人,就得“命硬”




文/晏凌羊


1

 

她出生在澳洲,6岁时随父亲回到了大上海。

 

回国后,她接受良好的教育,曾与宋美龄同窗。

 

25岁时,她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有才有貌的丈夫。

 

婚后,她遭遇丈夫出轨,生孩子时遭遇难产而丈夫在外风流不归。把丈夫拉回身边后,她有意识地独立起来,做起了自己的服装事业。

 

解放前,她曾有机会离开大陆,但她选择了婉拒。


大运动时期,她的家产被没收,丈夫死于狱中,她则被下放劳动。撑过文革后,她终于迎来了平静的生活。

 

1998年,她去世,享年89岁。

 

她就是民国闺秀郭婉莹。


▲我觉得那个年代这种弯弯的细眉毛也挺好看,

目测会再次流行


现今,很多人写起民国名媛的故事,总喜欢将“名媛”“贵族”“传奇”等字眼加诸到她们身上,可事实上,真正能配得上这些字眼的民国红颜并不很多。

 

什么是名媛?海派作家程乃珊在《上海Lady》一书中有对“名媛”做过一个定义:名门之女,才貌双全,对社会、对女界有贡献。

 

我们先来说“名门之女”,你光有钱还不够,你得出身名门。这个“名”一般是好“名”,不是臭名。你的家族、祖辈得对这个社会有过贡献并能被人们铭记,暴发户、黑社会老大的女儿那是不行的。

 

“才貌双全”,说的是不仅长相美丽、气质优雅,还得有点才气,琴棋书画等得有什么东西拿得出手。最好能飚英文,又会古典诗词;既会跳舞、弹琴,又学过昆曲、绘画、书法等;出了厅堂可以骑马开飞机,入了厨房可以下厨烹饪酿酒做蛋糕,坐在厅堂可以相夫教子。

 

“对社会、对女界有贡献”,这是衡量一个女人是否可以成为名媛的重中之重。

 

比如,宋子文的初恋情人盛爱颐算是一个,她是晚清巨富盛宣怀的七女儿,虽然她晚年过得不大好,但年轻时候敢于为争取自己的继承权打官司,算是曾为“女权”作出过贡献的。

 

又比如,之前我们写过的李霞卿就能达到这一标注。她出生名门,当过电影红星,成为去瑞士拿飞行执照的中国第一人,后来回国开飞机,参加过抗日活动。

 

不是所有民国时期的出名的女人都能叫“名媛”,民国很多盛世红颜都称不上“名媛”二字,更与“传奇”两个字不沾边。

 

真算起来,郭婉莹或许可以算是“名媛”,但她的一生,确实不能用传奇来形容。

 

相反,我只觉得她有点命苦。


2


冰心的原名叫谢婉莹,郭婉莹的名字是因冰心而取的。

 

郭婉莹的英文名,叫做Daisy(黛西)。她于1909年出生于悉尼,父亲郭标是靠倒卖水果发家的富商,母亲是富商马氏家族的千金小姐。

 

6岁时,郭婉莹的父亲郭标应孙中山之请回国振兴经济,她便跟着父亲回到了大上海。


郭标当时选择回国,并不全然是为了振兴国内经济,也有想逃离澳大利亚当时的种族主义和白澳政策的因素。更何况,那时的上海是欧洲在亚洲的首要通商口岸,各种会所、银行和酒店云集,当时也算是国际繁华大都市来着,宜居宜商。


▲旧上海外滩

 

当时,郭标的永安百货公司位于上海最繁华的市中心,而郭婉莹则是永安百货的四小姐。


▲少年郭婉莹

 

回到国内后,黛西需要去上学,但她一直没有中文名字。在同学的提醒下,她想:“当下最火的作家不是冰心吗?我很喜欢冰心(谢婉莹),中文名就叫‘郭婉莹’好了。”

 

郭婉莹当时就读的学校——中西女塾,是上海最有盛名的新式学校,招收的都是上流社会和经济阶层的孩子,宋庆龄、宋美龄、张爱玲都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

 

这所名校对学生的管理非常严格,某些礼节教育更是做到了细节:要求所有学生在校一律不能佩戴首饰珠宝;自己的床铺、起居用品必须收拾得一丝不苟;如果要在走廊上交谈,必须要站在一侧,不能妨碍他人行走等等。

 

中西女塾的校训,是简单又朴素的六个字:成长、爱人、生活。

 

中西女塾毕业的学生,要么出国留学,要么结婚。郭婉莹的父亲郭标认为女儿在国外已经呆得够久了,留洋似乎也学不到啥新东西,就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

 

▲郭婉莹的短发造型


结亲的两家是世交,所以郭婉莹收到邀请去未婚夫的家里住一年,也没有拒绝。

 

大概未婚夫是一个很无趣也很不懂得讨女孩子欢心的人吧?当未婚夫送给她一双美国玻璃丝袜并说“这袜子真结实,穿一年都不坏”时,郭婉莹觉得自己不能嫁给一个只会和自己谈丝袜结实不结实的男人,提出了解除婚约。

 

不知道未婚夫是爱她爱进骨头里,还是受不了被解除婚约的耻辱,他一度曾掏出火枪想杀了她。郭婉莹说了一句特别出名的话:“你不杀我,我都不愿意和你结婚。你要杀了我,我就更不会同你结婚了。”

 

未婚夫继续威胁说:“那我就杀了自己。”

 

郭婉莹说:“要是你杀了自己,不仅永远不能结婚,连整个生活都没了。”

 

从有限的这点对话信息来看,其实郭婉莹的未婚夫虽然行事冲动鲁莽,但应该还是挺在乎她、挺愿意听她话的。换一句话说,她吃得定他,所以她才敢这样做、这样说。

 

解除婚约后的郭婉莹,成为了燕京大学心理学系的学生。

 

对曾经的这段恋情,郭婉莹还是有内疚的。晚年她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年轻时真是欠考虑。我现在意识到自己当时多重地伤害了他和他的父母,他们曾邀请我同住了差不多一年。要是他们觉得我很坏,我不会怪罪他们的。”

 

一个女人在年老以后,谈起曾经错过的某段感情,用了“欠考虑”这三个字,实际上是很能说明问题的。如若之后她遇到的是一桩让自己甘之如饴的幸福婚姻,那么,时过境迁后她再想起、谈起自己主动放弃过的某段感情,也只会像张充和谈起卞之琳一样,一笑置之吧?


3

 

让郭婉莹感到有点失落的,是她后来的丈夫吴毓骧。

 

吴毓骧,是福州林则徐家的后代,他母亲的奶奶是林则徐的女儿(在辈分上实际上离林则徐已经很远了,早不算是什么“名门之后”了)。


 

十九岁时,吴毓骧考上庚子赔款的公费留学生,到清华大学的留美预备部读书。那时,“五四”爱国运动爆发,他还跟着去游行,直到被抓进警察局关了起来。

 

大概是政府觉得他们这些公费生待在北京只会闹事,于是就提前送这班学生去了美国。

 

插播一句话:再次感慨那个年代的政府真的好宽容、好不记仇,公开反对政府的学生被抓起来之后还能被释放。释放也就罢了,也没取消他们的公费留学资格,反而花钱让他们出国留学去了(当然,前提是你得是权贵)。

 

吴毓骧被送到麻省理工学院,主修电机工程,辅修工商管理。

 

郭婉莹和吴毓骧是如何认识的不可考,我们只知道:1934年,两人结婚。在时人看来,这门婚姻完全是男方高攀。



耐人寻味的是,在这之前,吴毓骧刚刚拒绝了一个只喜欢穿衣打扮和买买买的女人。婚礼也是郭婉莹忙活得比较多,她忙着准备礼服、采购物品、订购家具、布置新居,等到所有事情准备妥当时,自己也瘦了一圈。


 

今天的我们看他们的结婚照,的确可以看得出:吴毓骧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玉树临风。也许,他能吸引同样貌美如花的郭婉莹的眼光,还因为有点小才气、为人有趣、能哄人开心吧。

 

完美的伴侣是不存在的。


对你死心塌地、忠贞不二的,死宅,无趣,随便说一句话都能把你气得七窍流血,他自己得罪了你还浑然不知,任由你站在原地干瞪眼。


帅气温柔、懂女人心思,你一嘟嘴他就知道你为啥生气,平日里能变着法来哄你开心的男人,恋爱时能让你有一种他把你捧在手心里的感觉,但他们往往也有致命的缺点:花心。


既体贴浪漫又忠贞不二的,也有,但让你遇上的几率比你中彩票还难。

 

郭婉莹遇到的丈夫,就是后一种。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种物种:天仙嫁给他,他也想撩拨下外面的庸脂俗粉。

 

吴毓骧还是出轨了,他爱上了一个年轻的寡妇。令郭婉莹无语的是,那个年轻的寡妇是郭婉莹一家的旧识。

 

1943年,儿子中正出生时,郭婉莹难产,在医院两天生不下孩子来。那时,她的女儿也得了肺病,而她的丈夫去了哪里?照例去俱乐部玩牌到深夜。

 

郭婉莹出院后,由姐夫——吴毓骧在清华大学留美预备部的同学陪着,去到寡妇家里把丈夫找了回来,带回自己的家。

 

那个年代的女人,面对丈夫的出轨大多会选择装瞎、原谅这条路,郭婉莹也没法例外。只是,我们每每代入她的角色想一想,总不免会替她感到不值。


▲郭婉莹一家四口

 

当时大上海已经沦陷很久,留在上海的中国人讨生活各种不易。她在医院生死一线,而他在牌桌上纸醉金迷……她是如何吞下所有的苦涩和心酸,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情感上的打击,往往会让一个女人产生危机感,进而产生奋进的力量。自那以后,郭婉莹开始有意识地独立起来,和朋友一起开了“锦霓新装社”,专门设计礼服。每到新品出产,她就要到处借场子举办时装走秀。

 

然而,战时的生意并不好做。


那时,吴毓骧满心幻想着投机取巧、一夜暴富,结果酒厂倒闭了,与人合伙也谈崩了。再加上牛奶厂被日本人炸毁,他郁闷之极,沉迷赌博。

 

郭婉莹只好找了第二份工作维持生计:替报纸拉广告。

 

全家最困难时,他们一家因为交不出房租,只好回到娘家去住。

 

4

 

战后,国内政治经济形势依然很紧张,大上海成为了一些人的天堂,也成为了一些人的地狱。

 

吴毓骧抓住了一次快速发财的机会,家中的条件日益得到改善。

 

吴毓骧是如何发家的呢?当时有不少高官来上海任职,他突然发现其中有一个高官是自家亲戚。靠着走后门,他开了公司做老板,与德国人做贸易,发了财。

 

年近四十岁的郭婉莹,重新过上衣食无忧的中年美妇生活,邀请流亡在大上海的厨子来家里教她做俄式蛋糕,时不时还“客串”下丈夫的英文秘书。



1949年前夕,郭家人选择了逃亡美国。家里人想带着她一起走,但她却留了下来,大概也是因为割舍不想眼前拥有的一切吧。据说当时吴毓骧的生意依然做得红火,一家人吃喝不愁。

 

郭婉莹和吴毓骧都是政治意识比较淡薄的人,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局缺乏敏感度。

 

建国后,很多商人变成了“红色资本家”,吴毓骧的公司也基本国有化,收入锐减。

 

50年代,吴毓骧被打成右派,可他居然不改高调作风,天天开福特车上班。相比那些穿中山装、骑单车、小心翼翼保平安的资本家相比,吴毓骧的确够狂妄。

 

果不其然,吴毓骧的身份从“右派”变成了“现行反革命”,他的家产全部被充公,就连郭婉莹二十年前穿过的婚纱也上交了。

 

1957年,吴毓骧被关进了监狱,郭婉莹也被送去学习改造。后来,吴毓骧在狱中因为心肺系统疾病去世。郭婉莹去见了他最后一面,惊讶于他居然瘦得不成人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饿死的。

 

丈夫遭难的同时,郭婉莹也被迫去学习改造。大冬天的,她主动报名去挖河沙;被派去清洗马桶,她反而觉得自己不过就是在借劳作锻炼身体。

 

后来,她被接回上海,被送去当打字员或大学英文老师,没玩没了地跟组织交代罪行。


解放前,郭婉莹的二哥曾在她家里放了一把枪支,国家要求上缴时他们夫妻俩没交出来,现在丈夫死了,她面临着14万元人民币巨额罚款。

 

1966年,文革开始了。郭婉莹被送到农场劳动改造,工作任务包括洗马桶等等,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屈辱和苦难。

 

现在很多鸡汤文在写到郭婉莹时,总说她穿着旗袍刷马桶、用铝锅做俄式风味蛋糕,证明她有贵族精神,可我觉得这多少有点夸张的意味。


在那样的环境下,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识时务”地低调生活,哪里还敢维持这样“政治不正确”的小资生活方式呢?

 


就拿穿旗袍来说,她当时只是把旧式旗袍做了下改装,而下身依然是穿裤子的。至于做蛋糕,也是子虚乌有,不过就是在煤炉上用铁丝烤吐司面包而已。

 

郭婉莹文革期间应该是过得很苦,但她跟自始至终不认同文革那一段历史的郑念不同。她骨子里是有妥协性的,也懂得该低头时要低头,至少在表面上会表露得很配合。

 

1971年,郭婉莹离开那个农场,过上正常人的生活。1976年,文革结束,郭婉莹与同事汪孟立结婚。汪孟立是牛津大学的毕业生,两人很聊得来,婚后两人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

 

1977年,郭婉莹继续发挥余热,进入上海硅酸盐研究所教英语,这一年她已经68岁。



1980年,汪孟立患癌,郭婉莹家里医院两头跑,悉心照顾这个老伴,只可惜两年后汪孟立还是去世了。

 

那时,郭婉莹的儿女们已经成家,后来出了国。她拒绝了儿女们回国照顾她的要求,反而说:“我的孩子和我之间,没有一定要什么什么的。他们并不应该要照顾我,我从来不这么认为。要是他们想来照顾我,这是因为他们的爱,而不是他们的责任。”

 

郭婉莹对父母与儿女的关系能有这样的认识,比现今那些动不动就拿孝心来绑架儿女的老人要显得可爱多了。


步入老年的郭婉莹,自己在家里收了一些学生教英文,她还被请到咨询公司教员工写商务信函,还与澳大利亚的商务领事一起办了上海当时仅有的一份信息交流双周英文小报《English Letters》。

 

很久以前,人们喊她“郭四小姐”,后来叫她“吴太太”,而今所有人都叫她“郭老师”。

 

1998年,89岁的郭婉莹走了。临死前,她立了遗嘱,把自己的遗体捐赠给了上海红十字会。


▲年轻时长得漂亮的人,老了以后长相在同龄人中间也很出众


5

 

纵观郭婉莹的一生,令我最服气的事有三件:

 

  • 第一,是她笑对苦难的态度。

 

很多年后,有人问她在大革命时期是怎么挺过来的,要是换做别人早自杀了。她摇摇头说:“不会的。在你没有经历的时候,会把事情想得很可怕,可是你经历了,就会什么都不怕了。真的不怕了。然后你就知道,一个人是可以非常坚强的。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有人问她有没有后悔没和家人一起出国,她回答说:“要不是我留在上海,我有的只是和去了美国的家里人一样,过完一个郭家小姐的生活。那样,我就不会知道,我可以什么也不怕,我能对付所有别人不能想象的事。”



  • 第二,她真的能容人容事容后悔。

 

八十年代初,美国著名主持人华莱士曾到上海采访郭婉莹,希望郭婉莹说出她在文革中遭迫害的往事,但郭婉莹拒绝回答,搞得人家特别尴尬。

 

郭婉莹说:“我不喜欢把自己吃过的苦展览给外国人看,他们其实也看不懂的,他们是想把我表现得越可怜越好,这样才让他们觉得自己生活得十全十美。

 

那时,文革已经结束。郭婉莹不愿意说,一方面大概是因为不愿多事,另一方面是因为足够清醒和有骨气。


她不愿意成为一个展示民族伤疤的道具和小丑,是因为那些曾经的黑暗和荒诞已经实实在在地成为过去,就该轻巧地放下了。不仅放下了,她还用她自己的方式去回馈那个给了她无数伤害的国家和社会(比如捐献遗体)。



我一直在想:郭婉莹算是传奇么? 


好像真谈不上。


换做我们,在经历了老公出轨、生活困窘、大起大落的人生岁月之后,在四十多岁时遭遇一些劫难,或许也能挺过去。

 

骂骂咧咧、牢骚满腹我们也能挺过去,唉声叹气、以泪洗面我们也能挺过去,最难的是像郭婉莹那样,沉默、勇敢而优雅。

 

郭婉莹说过一句话:“反复抱怨是不优雅的行为。”当年丈夫出轨时,她没吵没闹,而只是悄悄把他带回了家,细心给他做餐点。

 

原谅出轨丈夫不一定值得赞赏,但这种“不抱怨”确实也显得特别难得。它展露出来的,是一种“我的人生我负责”“我的选择我买单”的气度。

 

郭婉莹很喜欢《波丽安娜》这本书,并常常用书中的话告诉自己的孩子:“我永不相信我们就应该拒绝痛苦、罪恶和不适,我只不过是想,先愉快地迎接不知道的将来,要好得多。”

 

冰心跟郭婉莹同名,但相比之下要比她幸运很多,因为冰心有江湖地位、有琴瑟和鸣的丈夫,大时代还对她网开一面。


郭婉莹小时候过的是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几次选择错误,导致中老年过得比较辛苦,说她“有点命苦”不为过。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冰心是命好,而郭婉莹是命硬。


如果一个人命有点苦,但她命够硬的话,也是可以的。

 

如果你命不大好,经常出状况,总是遭遇坎坷,但最后都能扛过去,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反而越活越瓷实,其实也是一件幸事。

 

敢于和厄运死磕的人,死亡不一定会放过Ta,命运终究会对Ta网开一面的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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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碎碎念:


今天是比较郁闷的一天,不可避免地被一些很糟心的人和事影响了心情。另:羊羊时不时会在头条接点广告,此时原创文章会放次条。感谢关注和阅读,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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