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习生到谷歌地图主管:一位女性高管的晋级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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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快公司》杂志(Fast Company)在网站上发表了一篇访谈稿,访谈对象是谷歌GEO部门的副总裁珍·菲茨帕特里克(Jen Fitzpatrick),负责谷歌地图和本地产品。菲茨帕特里克是谷歌最早的一批实习生之一,一直在谷歌工作到了现在。她是怎么过来的?对谷歌又什么看法?对自己的业务有什么看法?这篇访谈稿里都有详细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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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麦克拉肯(Harry McCracken) 报道
Tryul 责编
谷歌近日庆祝了它的第20个生日。尽管它的搜索引擎在1998年就推出了,但直到1999年才开始招聘实习生,珍·菲茨帕特里克(Jen Fitzpatrick)就是第一批实习生中的一位。然后她成为了谷歌首批女工程师之一。在随后的几年里,她与人共同创建了谷歌的用户体验团队,致力于搜索、广告、谷歌新闻和其他产品。2014年,她成为谷歌主管GEO部门的副总裁,负责谷歌地图和本地产品。
我最近在其谷歌的办公室拜访了菲茨帕特里克,对她为什么加入谷歌,为什么留下来,以及她目前工作中的挑战和机遇进行了访谈。访谈经编辑出版。
“我的父母认为我疯了”
Fast Company:让我们从头开始。 你是怎么来到谷歌工作的?
珍·菲茨帕特里克:
我当时还是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科学系的学生,在谷歌变成谷歌之前,我第一次听说它的时候它还是是一种产品,准确的说,当时它是一种研究产品。我真的爱上了这个产品。我是一名学生,找信息对我来说是一件大事。它很快就成为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工具。我自己也很热情地告诉我所有的朋友和家人,有这种改变生活的新工具,并建议他们使用,我认为他们也需要发现和学习。
几个月后,我开始寻找暑期实习机会,我想不到除了开发我真正关心的产品之外,自己还能去做什么事情。我对为了写代码而去写代码不感兴趣。从这个角度来看,谷歌是排在首位的公司。所以我申请了实习机会,幸运的是我得到了。我是第一批实习生中的一员。那一年我们有四个人。我很快发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在谷歌的工作让我感到非常惊讶和震惊,有太多东西需要学习。我曾认为,大学生活就是不断学习,并不断挑战的巅峰。但在谷歌,这个想法变了。
实习结束时,我得到了留在谷歌工作的机会,我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份工作,从那以后我一直在这里。
Fast Company: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就像是登上了一艘正在飞行的火箭飞船?
珍·菲茨帕特里克:
当时我绝对不可能预测谷歌今天会变成什么样子。哪怕在我最疯狂的想象中,也从未想到过。从很早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某种东西,口碑传播越多,就会有越多的人发现谷歌。它之所以不断增长,是因为它与当时世界上其他任何地方都有着根本的不同和更好的表现。
你能从这一点中感受到动力。当我开始在这里工作时,没有人听说过谷歌。我的父母认为我疯了,在这个没人听说过的小公司里找了份工作。但是,从那里可以走向一个世界,当你告诉人们你在那里工作时,他们会说,“我用过谷歌的东西。太棒了。”全世界都意识到谷歌的存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人故事,讲述它如何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或者在他们记忆中的某个特定时刻发挥了重要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谷歌故事。
“重点是尽可能有远大目标”
Fast Company:你加入谷歌的时候,谷歌的企业文化已经养成了吗,还是说,你亲历了它的发展?
珍·菲茨帕特里克:
文化的印记从一开始就存在了。但它显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成长和发展的,所有文化都是如此。20年过去了,这种文化还一以贯之,我对此感到非常惊喜。
从最早的时候起,我们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我们所处理的任何事情上,尽可能有远大目标。不仅仅满足于“这个星期,这个月,这个季度我们需要做什么?”而是思考,我们怎样才能在大规模上做出令人惊叹的事情,而且这种事情对整个地球都是有效的? 这种思维方式在很早的时候就存在了。
在早期,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一种人们之间“健康”的辩论文化,但同时也有深入的合作。当我回头看时,我想不出有什么项目是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里努力工作完成的。是由很多很多的团队合作完成的,而且也有很多“健康”的,有时是非常激烈的辩论,但最终会让我们去到更好的地方。我认为,这显然仍然是谷歌文化的一个标志。
Fast Company:值得注意的是,谷歌早期的员工非常多,一些离职的员工继续在其他地方做有趣的事情。有什么简单的方法可以解释为什么是这样吗?谷歌公司在招聘方面是否明智?
珍·菲茨帕特里克:
这是我们都应该花相当多的时间去做的事情,部分原因是公司发展非常迅速,但也是因为我们投入了大量的资源、注意力和精力去寻找优秀的人,找到那些能够快速加入,并能产生巨大影响的人。所以我确实认为,专注于招聘是有回报的。我也认为谷歌在其发展的整个过程中,一直是员工们难以置信的学习实验室。
我们正在解决的许多问题,并不是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解决过的问题。我们正在构建的许多类型的产品,正在推动以特定方式解决特定用户的问题。其中的一个元素就是引进优秀的人才,我们为招聘设定了一个非常高的标准。但同样也有创造环境的考虑,这使得人们可以在工作中以更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能力和学习推向极限,并不断学习突破。
Fast Company:你提到在某些方面,谷歌的早期文化在现在仍然是可辨别的。除了公司变得更大、做得更多之外,在那段时间里还有其他事情发生了变化吗?
珍·菲茨帕特里克:
很早的时候,我们可以把整个公司的员工聚集在一个房间里,进行一次对话,每个人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今天,谷歌的规模已经够大了,因此,你如何向人们传达出正在发生的事情?你如何帮助人们将我们正在建设的不同部分之间的点连接起来?需要做更多的工作,需要预先考虑和思考。这种变化是显而易见的,这是规模扩大的副产品,更不用说我们的员工现在分布在世界各地了。
但是文化本身的许多核心要素,无论是对解决方案展开健康、激烈的辩论,并对这些辩论保持尊重和专业的关注,还是贯穿始终的深层团队合作意识等等。这些年来,我觉得这些基本上没有变过。
Fast Company:在你目前的工作中,你在这里的长期工作,在你塑造作为谷歌员工和公司大部分业务负责人的形象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吗?
珍·菲茨帕特里克:
在很多方面,我都是在谷歌成长起来的,至少从专业角度来说是这样。所以,几乎我所做的每件事都受到了这样一个事实的影响,那就是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在这段时间里学到了很多很多东西。我还认为,随着我们的不断发展,这让我对我们如何工作、如何完成工作有了一定的了解,同时也让我有能力在新的领导者进入公司时,尝试着向他们传授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如果你从外面进来,你很难轻而易举的理解谷歌的工作方式。表面上看,有很多东西看起来有点疯狂或神秘,或者是有点混乱。因此,这也是我试图接受的一个角色。
“世界仍然非常非常大”
Fast Company:我们来谈谈地图吧。我只是看了一些早期版本的截图,它和今天的谷歌地图基本上是完全一样的。只是它更智能,拥有更多的数据。这是地图生命周期的一部分吗?
珍·菲茨帕特里克:
地图是一项令人着迷的挑战。一方面,我们是一项服务,有超过10亿人非常依赖这项服务,来帮助他们可靠地从这里到达那里,搞清楚路线,能够提前计划,能够满怀信心地离开家,不会迷路,以及其他所有的这些事情。
然而,与此同时,多年来,我们一直非常努力地加深我们的理解,拓宽我们对现实世界的理解,并找到新的方式向用户反映这种理解。这是否是世界上以前从未绘制过地图的地方,这是否会加深我们对世界的理解等等......不仅仅是了解当地有哪些企业,如果你想决定是否去那里,那些真正重要的企业有哪些细节?或者说理解世界是如何变化的,不仅仅是一年一次或者每几个月一次,而是直到现在,实时地,世界的变化将如何影响你即将踏上的旅程?
在这些方面,我们有着不可思议的责任,继续成为用户可以信赖的服务。但是,随着对世界认识的不断加深,我们一直在寻找新的东西,让我们也能够帮助用户。
Fast Company:多年前,我一直认为,当像谷歌地图这样的服务能够提供驾驶导航时,还会包括诸如“注意左边的加油站”之类的内容,我会知道这比人类做的更好。你现在差不多这样做了。你有没有一个像那样的改进清单?
珍·菲茨帕特里克:
我们从几个不同的角度来看待这些事情。一是,我们的用户通常会告诉我们他们想要什么样的搜索结果,这些搜索结果会带到谷歌或者地图上。例如,我们发现的一件事是,更多的用户转向使用语音输入来提问,而不是将东西键入到输入框中。他们会问我们更长更详细的问题。他们可能会问,“附近有餐馆吗?我在哪里可以找到附近24小时营业并供应鸡翅的餐馆?”随着这些问题变得越来越难,这意味着我们需要找到新的信息处理方式,以便我们能够更好地回答这些问题。
我们也会关注世界是如何变化的。举例来说,现在越来越多的用户不仅仅是为了开车而使用地图,还使用地图进行最后一英里的步行导航,或者使用一系列不同的交通方式从这里到达那里。在这些领域,我们需要更好地将我们所做的事情整合在一起,以使这些体验更加简单。
然后再想想,我们如何理解这些经历,并尽可能地把它们带到更多的地方?我认为,有时我们在海湾地区、美国或世界上的一些地方,认为地图绘制正成为一个已经解决掉的问题。但它不是,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囊括进来,我们比我认为的最先进的技术落后了很多很多年。这是我们努力做的事情,确保我们真的为全世界制作地图。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覆盖。
Fast Company:这是因为去每一个地方要花很多时间,还是有一些地方本来就更有挑战性?
珍·菲茨帕特里克:
过去几年里,我们看到的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是,我们在如何实际构建地图方面有一些突破和变化。因此,过去的手工、暴力的地图制作方法正迅速转变为一种更加基于自动信号、用户生成的内容、机器学习模型和自动化的方法。这让我们能够加快步伐,扩展我们绘制所有地方的地图。这是我认为我们会继续加速的地方。世界仍然非常非常大。
“我不认为通过绘制地图能够解决世界上任何地方的问题”
Fast Company:在像海湾地区这样的地方,你甚至已经绘制了公园内的路径图,这有可能超越你迄今所做的事情的潜力吗?
珍·菲茨帕特里克:
我不认为通过绘制地图能够解决世界上任何地方的问题。用你的例子来说,我们的地图上现在可能有人行道或者公园的小路,但是总的来说,我们不一定知道哪些公园有游乐场或者哪些公园有烧烤摊。如果你正和你的孩子一起计划一次郊游,或者和你的家人一起举办一次活动,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将会影响你的决定。
这只是一个例子。对我们来说,仅仅知道那边拐角处有一家咖啡店是不够的。如果你想决定是否在那家咖啡馆度过你周五的晚上,了解那里是否有摇滚乐队在演奏,或者是否会是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这将是非常重要的。
我可以给你一百万个这样的例子。当你从了解世界上所有的地方转变为“我需要知道什么才能对我在世界上那个地方的需求做出真正高质量的决定”时,你很快就会发现很多信息,坦率地说,这些信息并不在今天的地图上。在许多情况下,还不一定数字化了。后面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困难的技术问题”
Fast Company:你在谷歌I/O上做的地图内谷歌Lens的功能演示,看起来可能会有所改变。你是否期望像增强现实这样的东西会从根本上改变我们与地图互动的方式,从而改变我们一直以来熟知的体验?
珍·菲茨帕特里克:
我们对我们在I/O上展示的步行导航体验非常兴奋。特别是因为它开始以一些非常有趣的方式模糊了物理世界和数字世界之间的界限。这是一种从根本上不同于以往的理解你周围事物的方式。
以步行为例。坦白地说,这是一项目前有点尴尬的任务。我不得不时不时看着我的手机,我不得不思考,把我面前屏幕上的二维地图上的东西翻译成外面的三维物理世界,还要考虑我的手机指向哪个方向,以及我面向哪个方向。当你把摄像头放在它前面时,需要“翻译”的过程就消失了。因此,我确实认为有机会利用这些有用的经验,并以新的方式重新思考这些经验。
尽管如此,这也是一个非常非常困难的技术问题。因此,我们特别注意,确保当我们在物理世界和我们对它的数字理解之间进行一对一的映射时,我们能够正确地理解它。
Fast Company:最后还有什么想法吗?
珍·菲茨帕特里克:
迄今为止,在谷歌地图发展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都非常关注如何帮助你从这里到达那里的问题。我们将继续努力在更多的方面和更多的地方做得更好。而且,我们也越来越扩大这一范围,以更好地帮助你探索和了解周围的世界。我们称之为以新的方式帮助你发现周围的世界,帮助你探索你身边的事物,帮助你发现你原本可能不知道的事物。
我们也在考虑如何越来越积极主动地参与进来。我们如何能做到不只是等你来问我们你可能有的问题,而是如何找到合适且尊重你的方式来告诉你,有一些对你来说可能很重要的信息,也许你想知道。例如,如果你的邻居新开了一家餐馆,这可能是你不知道该问的问题,但如果有办法让你知道这一点,这可能会非常有帮助。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你可以想象很多其他的例子。
原文链接:
https://www.fastcompany.com/90241372/how-i-went-from-google-intern-to-the-head-of-google-maps
【来源:36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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