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客茶会】读书到内伤?那就快来这园中治愈!
【总第11期】走进美妙石榴园
“作家们的作家”博尔赫斯曾说:“我心里一直都在暗暗设想,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不过,讲真,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像我一样,并不太欣赏这个比喻?虽然喜欢书,但在图书馆里,被望不到边的密集林立的书架包围、压迫着,却感觉不适,借用帕斯卡尔的一句话来说,就是“这些无限空间的永恒沉默使我恐惧。”
假如由我想像,天堂则应是果园的模样。并非只有书能启人心智,所以久读之后,就需要放下书本,走向户外,用大自然的丰美和奇异,解放、涵养被理性逻辑拘谨了的精神:青青翠竹,尽是真如;郁郁黄花,无非般若。更不用说果园,它 “闪亮的名字掩藏着远古的春天”,“大地从未像在你的枝叶间这般真实!”(里尔克语)
假如可以再进一步,我想说是——石榴园!
大学时期某个艳阳高照的夏日午后,经过寂静的主楼前,见一株石榴树正盛开,突然想到苏轼词中的两句:“石榴半吐红巾蹙。待浮花浪蕊都尽,伴君幽独。”“秾艳一枝细看取,芳心千重似束。”——真令人销魂!
花是这样的冷艳美女,果实自然也不错。
法国诗人瓦雷里这样赞它:
微裂的硬壳石榴,
因子粒的饱满而张开了口;
宛若那睿智的头脑
被自己的新思涨破了头!
假如太阳通过对你们的炙烤
微微裂开的石榴呵,
用精制的骄傲,
迸开你们那红宝石的隔膜,
假如你们那皮的干涸金色
耐不住强力的突破,
裂成满含汁水的红玉,
这光辉的决裂
使我梦见自己的灵魂,
就像那石榴带着这神秘的结构。
看,苹果只不过启发了牛顿的思想,而石榴自己就是思想家!
岂止是思想家!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希腊诗人埃利蒂斯补充说,“太阳在石榴中结晶了”,在石榴中,形而上学的本源与那疯狂的生命冲动血肉般地融合在一起,从而构成了一个绚烂光华、生机勃勃的世界。
在不同的文化中,它还有很多象征意义:多福、团圆、丰收、婚姻、多子或死而复生…….
告诉我,除了石榴,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这般灿烂、华美而寓意深刻?
波提切利:《拿石榴的圣母》
罗赛蒂(帕尔福塞涅)
所以,还不快弄来一些——我可没说吃!——放在身边……?
很长一段时间,石榴的几朵花、几颗果实,总是能在它们进入我视野的瞬间,改变我呼吸的频率。我本以为,这些美已足够我沉醉!但是我想错了!
有次到郊区,看见农田里到处都是与大豆、玉米、红薯套种的一行行的石榴树,不觉惊呆了:我大中华的人民种庄稼不要这样讲究奢侈的审美好不好,难道为了让大豆、玉米、红薯长得好,竟不惜让石榴陪站在一季?!
后来又到更郊处,发现还有数不尽的石榴园:
哎呀,这哪里是艰苦土气的乡下,分明是天堂降落人间!美女与思想家们坐在细枝密叶的清凉里,“开口处,谈笑落玉玑”……
所以,爱学习的亲们,还不放下书本,偶尔逃离技术塑造的学习,到这石榴园中,在绿叶的阴影下,烤肉、红酒和晶莹的榴汁,让灵魂和它的脚夫——身体,在此获得融合为一的无限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