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会回顾 | 永不设限,看见可能
以下是本次分享会的一些重点记录,便于错过分享会的朋友阅读。
同时,也强烈推荐大家扫描上方海报二维码,回顾本次分享会全程(正式开始时间在5:40,可直接跳转至该时间点观看)。
在本次分享会开始前,我们征集了许多朋友关于双/泛性恋的问题,结果发现,很多人都对双/泛性恋本身是怎样的感到困惑,需要一些东西来说明自己、定义自己,一旦自己的情况无法用传统二元来定义,便很容易觉得焦虑。
“人生中第一次感觉特别地崩溃,有一种三观尽毁的感觉”,主持人娜瑛在讲述自己自我认同的经历时说道。于是她首先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大家在自我认同时的经历是怎样的。
Stephanie分享道,她的自我认同是很自然的。当她初次进入同性恋社群时,感受到了非常丰富多样的个性,这样的体验给她带来了非常大的冲击,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她认为社群是非常重要的,给了她非常大的力量去接纳自己,认识自己。
而小铁从小就很质疑男孩就应该和女孩配对这件事,她的自我认同为双性恋则来源于2个契机:一个是阅读了李银河老师的《同性恋亚文化》和《酷儿理论》之后,觉得那才是自己应该在的世界,引发了自己对非男女二元世界的想象;另一个是一直比较喜欢个性阴柔的人,直到大学时爱上了一个gay,她从小到大性别焦虑的回忆开始慢慢苏醒,于是开始进行自我探索。小铁还分享说,泛性恋这个身份给自己最大的意义就是不给自己设限,也不去限制看到其他人的可能性。
Waiting的自我认同之旅开始于一次拉拉活动上与一个帅T的相遇,她对对方一见倾心却错失了认识对方的机会,并感到非常地后悔。后来她遇到了一个非常有魅力的跨性别朋友并发展了一段亲密关系,于是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她都对自己的性倾向非常困惑,不知道要如何理解一直交男朋友的自己,却跟女生发生这样亲密的、性的关系这件事情。也是为了探索双性恋这个话题,她拍摄了纪录片《双》。
三姐妹在分享自我认同经历的过程中,都或多或少地提到了双性恋不被认同甚至被排斥的问题。
比如小铁分享道,她在刚开始做同志社群工作的那段时间,曾遭受同志社群对于自己没有女朋友的质疑,还要面对异性伴侣担心自己出于政治正确的理由跟女人跑的担忧。“我觉得双性恋的存在真的有点像冷笑话”,小铁说双性恋这个身份常常不被其他人认真对待。
Waiting也分享了她的体验,即使是在同志社群内部,双性恋社群也常常被边缘化和排斥,甚至在一些LGBT的正式会议上也曾被拿来开玩笑和攻击。
在常见的对双性恋的误解中,有一种说法是,双性恋是自我认同不好的同性恋,还有一种说法是,双性恋最终都会结婚、会背叛同志社群。对于这两种说法,Stephanie分享了她的观点。
Stephanie认为无论是同性亲密关系还是异性亲密关系都不是一个人自我认同的终点,也不是一个人的全部。“我们心动的过程,跟人相爱的过程,跟人互动的过程” 才是真正能够定义自己的东西。 结了婚的双性恋与性少数社群渐行渐远,这样的情况常常被作为双性恋最终会背叛同志社群的佐证,但实际上这是一个相互影响的过程。因为性少数社群对双性恋的不接纳,双性恋的真实状况不被看见,难以在性少数社群找到归属感和认同感,在进入异性关系后“做实了背叛的行为”,于是与性少数社群逐渐割离,而这样的结果反过来又加深了性少数社群对双性恋的不接纳。
双性恋被同志社群排斥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双性恋具备自然走进异性婚姻的可能性。
小铁谈到,婚姻的本质是一种经济制度。在中国社会传统的框架下,拉拉和gay的合作——形婚出现了。小铁说最初她非常不认可形婚,认为形婚就是在演一场戏,但是后来发现,形婚可能本来是一个同志骗人的场域,但是或许我们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去改变家庭的定义。如果家庭不再只能由亲密关系中的伴侣组成,而是也能够由亲密的朋友组成,婚姻不再与家庭绑定,那么也许大家就不再那么拘泥于同性恋、异性恋、双性恋的身份区分。
曾对形婚做过研究的Stephanie分享了她的研究结论。她认为形婚是中国同志的一场实验,通过这种方式中国同志找到同性恋身份与社会传统的平衡。很多人会批判形婚,是因为它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那是婚姻制度本身的问题。所以虽然这个实验大部分情况都失败了,但是失败或者最终离婚的结局并不能得到“形婚是不行的”的判定,那个建立关系、寻找同盟的过程是有意义的。
在形婚的过程中,拉拉和gay两个群体的个体逐渐抛弃了对对方群体的不理解,结成了另外一种形式的亲密关系联盟。而在做形婚研究的过程中,Stephanie也发现由于双/泛性恋群体的边界是非常流动的,双/泛性恋由于与异性婚姻可能更接近,也导致双/泛性恋群体很难在性少数社群找到同盟。
泛性恋旗帜,©️toni reed
Waiting分享了过去几年她在同志运动中的体验和思考,她抛出了这样几个问题:究竟同志运动的未来是什么?同性婚姻是终点吗?是不是同性可以结婚了,我们工作的目的就达到了?Waiting还认为,当前即使是在全球范围内,双性恋的工作也是非常不被重视的,同志运动中有非常多双性恋身份的活动家,但都很难被看到(visible)。
作为运动中的参与者,娜瑛认为,当然是要支持同性婚姻的。但是究竟我们要花多少精力在同性婚姻的努力上,花多少精力在其他的事情上,这是需要被讨论的。受到异性恋正统主义的影响,大家都受到各种对性与性别的规训的压迫,但是我们去批判和对抗这种正统主义的方式,或许不应该只是换成另外一种正统主义——同性恋正统主义,即什么样的是“好”的同性恋或双性恋。
小铁则表示,双性恋需要不断地去讲出自己的故事,这样才能让社群内外的人看到我们。有人认为我们每次做咨询师培训或者其他活动,一定要找齐LGBT等不同分享者是一种政治正确,但是之所以会有政治正确根本就是因为目前的环境充斥着政治不正确。而且我们一定要有Bi的分享者是因为,对我们而言政治正确不仅仅是说说而已。对很多人来说政治正确只是一个概念,但对更多人而言是边缘的群体有没有被看到,诉求有没有被听到。因此,我们一定会继续通过行动和发声来坚持这种政治正确。
而作为r&B双性恋团体的执行主任,Stephanie谈到,在最初的时候,由于很想被社群内的其他群体接纳,于是尽力去展现双性恋群体的阳光的一面,而否认双性恋花心和会出轨的事实。但实际上双性恋跟异性恋和同性恋一样是人,一味否认双性恋的“负面行为”其实是矫枉过正。
谈及同志运动与双性恋运动的关系时,Stephanie还说道,当前的社会运动很多都是在权利这个框架下进行的,所以很多人想当然地认为双性恋已经有了异性恋的权利,等同性恋的权利实现以后双性恋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但实际上在现有的运动框架下,双性恋很难把由于自己的身份所遭受到的经历,比如抑郁、暴力等问题,去概括和描述出来。所以近年来,r&B把工作更多地转向文化性的方面,我们希望能够创造中国本土的多元情欲文化。性倾向身份在当今的中国社会网络中其实是很单一的,但情欲是跟社会的方方面面链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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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有一点半弯不直,我们不是伪装的同性恋,也不是一时迷茫的异性恋B:bisexual,我们是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