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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 时代的粉尘

2017-05-18 张博文 河南师范大学大学生通讯社

时代的粉尘


文学院 张博文


去年年初大卫鲍伊去世,到莱昂纳德科恩离去,死神似乎收获格外丰盛,偏不放过这些老头子,我们似乎来到了一个轮回里的凋零时刻,而且冰河滞流,凛冬格外漫长。


不过这真是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些人经年累月陪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度过青春期,有烟有火的时候,一杯清水的夜,他们的声音是我的指引,目光是我的方向。有天突然传来他们离去的消息,像被抽离一样,仿佛我自己体内的一部分也随之化掉了,而我也从一个大的凝固的集合里被驱逐出去,变成了一颗无所依的粉尘。我没有和我同时代的偶像,所以半截身子一直留在过去,在同龄人正疯狂地追逐偶像的时候,我总是在一拨拨地送走我的偶像,我觉得这虽没有什么对错,但仍然难掩失落。



可以说,偶像永远是寄托美好感情,且给人力量的,可这感情力量究竟是否真实呢,一切都有待商榷。偶像大概是信仰的一种吧,我深知我们民族最不缺乏的便是信仰,在今天大家都宣称“信仰危机”的年代,我也并不见我们一以贯之的坚韧信仰有何损伤。对于发展速度,对于物质丰盈,对于享受生活,我们还是充满期待着。摩天的高楼分割着我们城市的天际线,餐桌的海陆鲜美滋润我们的唇舌,电视娱乐疏解我们的疲惫感,一切好得蒸蒸日上,恰如其分。



可享受着这些的同时,我却仍莫名觉得危机,因为我们对这种物质的信仰太过忠实了,以至于演变成了主仆关系。我们失了自由,何种自由?放弃信仰的自由,挑破偶像的自由。一种真正的信仰是什么样子的,我没日夜地思索过,然而无解,却在最疏于思考的日常生活里触摸到了边缘。


入冬,屋内温暖如火,我开始自然进入冬眠的状态。电视构成的图像替代了对落雪的望眼欲穿,手里握着遥控器,将电视频道一个一个换过去,然后又一个一个换过来,手指敲打着遥控器,将电视屏幕变成一道道的闪电,让自己年轻的眼睛去一阵阵地老眼昏花,这种生活是无法长久的,因为它令人作呕,一些膨化食品,一个深陷的沙发,一个娱乐泛滥的电视,里面穿梭着无法久驻的偶像,我的偏执又汹涌起来,现在的偶像很多都是弱偶像,能带给我们的自然还是太少。



伍德斯托克呢?也只是一个梦,一个更多人更沉溺的梦。我们的生命在浅浅的生活里,往更深处蔓延。偶像虽永远与我们存在距离,然而绝不是遥不可及,他也应是我们其中的一员,在事后会有人叫我们为一代人。我也不再相信有一种信仰是忠贞永恒的,因为人心有缝,会有光钻进去,便会有暗的空间,对于偶像的崇拜在爱里也必然夹杂着同情悲悯以及憎恨。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明白偶像崇拜的过程必然由热至冷,然后回温,死神匆忙收割,这时回温正好。


诚然,这世界也有数不清的假偶像,不比弱偶像,它们是无善的,每多一人看穿它,它的尊严便减少一分,虽然通向揭开它面具的阶梯,势必尸骨粼粼,然而还是无法停息,假偶像们是谁,是答应小农社会的风调雨顺,具有太阳神力的法老,是被效忠的天皇,是优劣民族的洗脑。



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是孑然一身的,独一份地体验着,蜉蝣在日光里月影下,我们所崇尚的偶像应当具有是那种真的牵引众人情感的力量的人,像一阵风卷起相似的粉尘,别让我们就那么飘飘荡荡,偶像最终是我们自己,保护他们,便是自救。


我们是一些人世的粉尘,入水作泥,随风无垠,我们围抱在一起,塑造我们的偶像。



编辑 | 鲁畅

责编 | 陈茜雅

图片 | 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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