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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方式深度转型,能否带我们迎接新高考的挑战?| 头条

学校内涵发展研究 新校长传媒 2020-09-01



学习方式的变革能否帮助学校迎接新高考的挑战?



今年 6 月,高考第一场大考结束,考生怨声载道,直呼“考题偏难”,语文作文命题似乎迷雾重重,数学考卷更是成了集火对象,一时间,舆论炸开了锅。


6 月 19 日,国办发布《关于新时代推进普通高中育人方式改革的指导意见》,这是新世纪以来,由国办出台的第一个关于推进普通高中教育改革的重要纲领性文件;7 月,国务院便推出《关于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的意见》。


培养学生核心素养、教育面向未来深度变革的主旋律彻底定调。


几乎同一时间,苹果教育总裁约翰 · 库奇的新书《学习的升级》在内地出版,仿佛因应这场变革,他把学习升级的最高维度定义为“挑战式学习”——在中国,它多数时候被称为“项目式学习(PBL)”。


中国教科院曹培杰博士,也在 7 月北京举办的“未来学校整体建设峰会”上,就此事总结梳理了人类学习简史,并结合学习方式变化趋势,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今年的高考是一个信号,未来的高考、中考一定会从知识本位转向思维本位。这就需要未来的学习方式从死记硬背中脱离出来,更加注重深度学习,在知识学习中着力培养学生的思维方式,帮助学生形成应对未知挑战的能力。”


面向未来、核心素养、思维方式……意见中提及的关键词与“项目式学习”“深度学习”的内涵紧紧咬合。作为迄今为止解决学校教育臃肿低效困扰的最有效学习策略,作为能将传统教学中顾此失彼的领域,变成高度融合与串联一体的学习方式变革趋势,项目式学习、深度学习、混合学习、泛在学习、游戏化学习等等,成为学校不得不认知和掌握的方法论。


那么,学习方式的变革能否帮助学校迎接新高考的挑战?


 一 

变革的星空


高考改革的信号其实早已传出:我们以 2015 年高考全国一卷地理考题为例。



蒲公英泉源学校校长张传勋曾分析过这道考题背后的用意:“解决此类问题需要学生具备学以致用的能力、整体协调观和设计思维。” 而该校正在推进的深度学习和项目式学习,又恰恰是围绕锻炼学生思维能力、解决实际问题能力进行教学设计。


三年前,全国刚刚掀起项目式学习热潮时,已经有人洞察其潜力:项目式学习让知识容量被首先攻克,让解决问题成为学习目的,是面向新高考深度学习的有效手段。


但是,“无论是从高中内容的学习难度,还是从学生参加高考的角度出发,高中时期的项目式学习更应该通过精心设计,巧妙而集约地把高中课标课程内容融入项目,在锻炼学生核心素养的同时,才能和高考完美接轨。”张传勋告诉记者。


在深圳市新安中学,语文教师吴泓对高一语文的教学方式进行了如下探索:


李白的诗歌中有四十多处出现了明月的诗句。李白的专题学习中,他让学生收集这些诗句,根据诗意进行分类归纳,写一段 300 字左右的阐述性文字。有学生就从寄托思念、象征理想、亲密伙伴等几个方面写出了精彩文段。一些学生还将其大胆迁移到其他方面的内容,比如,其中一名学生把表现李白对儒家思想的崇敬的句子整理出来,得出“李白对孔子一生不得志予以极大同情,感愤自己与孔子一样,生不逢时”的结论。


在《诗经》专题,他还向高一学生制定了如下学习目标:


背诵《诗经》中有生命力,有表现力的诗句;

阅读专家、学者的评论,能围绕一个内容(如任务、环境、主题、语言等)从不同文本中提取多条相同的、重要的语言信息,转为表格,或用文字概括;

写评论,明确这类文章语段、语序的组织规律,能掌握评论标点符号使用的特点,准确表达自己的独特感受或见解。


无论是《诗经》专题的学习,还是李白专题的学习,都超越了传统古诗文教学,不再局限于背诵,而是要求学生的语言、思维不断地向严密、严谨的方向发展。


上海市三林东校也尝试在地理学科开展深度学习。该校教师郑钢判断:“河流与湖泊是重要的地理学习内容,长江和黄河是学习河流不可回避的重要部分,无论是其长度还是经济、人文对于中国乃至世界发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他将教材中两个独立的学习内容“黄河”“长江”整合起来,开展了整体式教学。


在教师制定的学习目标下,学生们需要分组开展讨论和研究,课后在网上调研,到图书馆查阅资料、形成报告,然后在课上交流分享。这个过程中,教师鼓励学生用发展的目光和辩证的思维去认识黄河及长江的作用,引导他们思考自然界和人类活动之间的关系,形成地理学习的协调观。


重庆巴蜀小学、山东潍坊文华小学、北京十一学校一分校、北大附中、探月学院……如今,越来越多学校在教学实践中引入了项目式学习、深度学习、游戏化学习等,一大批教师正在以各学科教学为支点,创新学习方式,走向新高考改革指向的未来——只需抬头,即可看到学习方式变革的星空,繁星点点。


 二 

脚下的山峦


还需警惕的是,若非洞察学习方式变革的内在逻辑,一线教师的行动常常会顾此失彼,进二退三;学校变革会因此遇见不改不安心,改了更揪心的困境。


这其中,搭建专业推进的地基,帮助老师们“把变革一杆子插到底”,并不断调适最佳实践角度的系统设计、整体推进,就变得很重要。我们以项目式学习(PBL)为例。


蒲公英教育智库研究者指出:“学习方式的变革形式常常遮蔽内涵。如果一些老师设计了满足 PBL 所有要素的活动,问题出发、小组讨论、协作完成、结果展示……但在这个过程中,学习者的动作依然是信息点的搜集和简单展示,其本质上仍是传统教学。”


他们向记者展示了两个美国老师的教学设计,以便直观地洞见“问题出在哪里”。


美国 A 老师设计的教学活动:


确定要研究哪一种动物或植物;搜集和阅读一些关于这个动植物的文章;了解这个生物在形态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和分组组员一起讨论这些形态特征是如何帮助该生物适应环境的;每个小组用海报或者演讲报告的形式把所学知识展示出来。



美国 B 老师设计的教学活动:


给学生看不同鸟类的照片,让大家讨论其中的不同之处,展示了鸟类的栖息地图片,请大家根据不同鸟的形态特征来猜测它们各自的栖息地;学生们分组讨论,写下猜测结论和分析的理由;然后各小组进行猜测结论的分享,老师来揭晓答案并阐述理由。


并抛出一个问题:“如果你是一个鸟类学家,你在某个地方发现了一种未曾被发现过的鸟。请画出这种鸟以及它的栖息地,并为它命名。”


接下来,学生除了给自己的鸟设计形象,还需要以鸟类学家的身份写一篇 “学术报告”,在文章中分析这种鸟类的各部分形态特征和环境之间的联系,向世人汇报这一重大发现。


不难发现,在新型学习方式中,老师设计的开放问题成为整个活动的关键,只有能够引发一系列讨论学习的问题,才能真正锻炼学生的思维能力。


罗森斯托克曾说:“在学生时代,对你最有影响力、最重要的学习经历。在那个时刻有什么人,你做了一些什么,为什么你直到今天还记得那个时刻?这个问题就是教师的起点。”这句话还指示出:设计项目式学习时,老师必须想到学习给孩子们带来的感受是什么。


换言之,在落实学习方式变革过程中,国内学校将普遍遇到三种困难:


第一,设计难度。当下真实的现状是,教师整体思维不够。


第二,教师文化与观念转型难。变革当头,很多教师会本能地选择“保险的教学方式”,和不那么复杂的教学流程。


此外还有学生疲惫期问题。当项目缺乏吸引力,分工不明确,设计不合理,学科衔接生硬,项目管理缺乏经验时,状况就会发生。


而在传统教学环境中,要培养一位教师挑起未来学习的教学设计大梁,道阻且长。不过,一些学校通过实践给出了短期和长期的解决线索。


 三 

如何越过障碍?


高密度的课程设计首先难倒了很多学校。


以结构性创新推动真实学习的北大附中,内部曾总结自己相对成功的经验,他们在《推动真正的学习,必须让体系迸发出力量》一文中提到,学习方式变革需要以“中央厨房”为支点的系统力量,比如教育集团可以整体承载标准研发、内部孵化、外部引进功能,在分校建设中应用推广辅导,然后分校经验又可以总结提炼、丰富执行标准,以此,大幅降低边际成本,提高创新效率。


学习方式变革,对学校在教师、专家、资源等方面提出了高要求,单个学校从零开始实践存在困难是不争的事实。但反过来说,当多所学校推行时,抱团、联盟,进而交流经验、共享资源,最后走向个性化突破,是一条越来越被广泛采用的可行道路。


事实上,近年全国各地陆续出现了一些学校联盟,他们“群聚”在一起,以高位有引领,身边有伙伴,套路靠涌现的方式,顺利推动了学校学习方式变革。


例如,成都市蓉城小学在 2018 年加入蒲公英智库 PBL 联盟校,先是借力各方开展项目式学习。而通过一学期的实践,学校开始从川话、川景、川游戏、川人、川剧五个主题,进行了本土文化议题的课程群优化设计与实施,创新了以蜀国英雄为原型的卡牌游戏,并尝试将川剧文化融进文创产品中。



在架构学校的课程体系方面,学校如果希望彻底变革,可以参考已有的成熟案例。短期内,学校还可以借助第三方机构的智慧支持,更系统和更高维度地起步。


其次是教师转型困难令大多数校长头痛。


非洲部落有一句谚语:“培养孩子需要一个村庄。”在这个村庄里,孩子们之间的玩耍,孩子们到别人家串门,这些社交的经验,对他们的成长带来了极其重要的影响。


成就一位有研究力、创造力、课程力的未来教师需要什么?越来越多的校长认识到,需要“一个社区”,它能向教师提供各式各样的“脚手架”和专业讨论。


蓉城小学开展项目式学习,二年级项目的负责人曾表示过遗憾:“我们在 PBL 实施中犯了一个错误,评价量表没有做到前置,而且设计不规范。比如,孩子们在设计和制作一些明信片的时候出现了很多问题,对于明信片的形状、大小和构成,有的孩子不是很清楚。”


于是,他们回头来学习讨论蒲公英 PBL 联盟校研究团队梳理的项目式学习常见问题,以及相应的解决策略,就变得非常关键:


1. 庞大群体如何高效开展 PBL 课程?

2. 如何使 PBL 学习内容与学科内容同步?

3. 如何提高项目实施效率?

4. 项目实施过程中,不同层次的学生如何完成作品?

5. 项目式学习由问题驱动整个项目的开展,教师如何在其中充当好角色?

6. 项目式学习怎样合理安排活动时间?

……


同时,研究团队的课程支撑包也发挥了作用。这套支撑包不仅能向学生提供更丰富的学习资源,还能向教师们提供技能支持,其中包括:


策展支撑包——什么是策展?创意策展指导手册

调研支撑包——如何向学生讲解调查问卷的设计及使用?调研有哪些类型?

美食支撑包——关于美食与饮食的研究维度可能有哪些?饮食研究资料提供

评价量规工具包——针对不同的评价方向,有哪些评价量规模板?


日本学习共同体发起人佐藤学教授曾说过:没有哪一个学校的课程可以靠一次演讲改变。教师需要打开教室的大门,建立开放的氛围与文化。


教师群体需要通过分享与共享,更好、更优地共创优质的课程内容。学校不仅可以在校内组建教师组织,开展研究工作,还可以借助第三方机构的力量,在一个更加开放、广大的平台上汲取进步的力量。这也这是蒲公英智库建立“课程社区”,筹备“教师备课零障碍网站”,为教师提供最精准的成长培训,聚焦于提高教师课程设计力的核心价值。


HTH 高中校长 Rob Riordan 曾提到:“在漫长的学校生涯里,我们从来没有给予孩子们自己做决策的机会,更没有培养他们自己做决策和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却期待他们一毕业,到了工作场合以后接手大项目,解决大问题。”从这个角度而言,学习方式变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未来已来。问题关键却在于,要走向未来,我们需要回归当下的教与学,站在大地眺望星空,为理想的教育做细微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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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 张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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