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有所学校，用22年，探索出中国教育应有的审美和智慧 | 头条

来源  |  方瘦兽（ID：sheyingdangan）

12月4日于成都开启的第六届中国教育创新年会上，我们将邀请到中国台湾道禾实验学校的创始人曾国俊先生，带我们近距离体验“最中国的课程，最世界的学习”，期待与您共享。

1994年，一个台湾学生迫于升学考试压力，自杀了。当时的台湾盛行“升学主义”，“如何考高分”是学生们的唯一目标，课余时间皆被补课填满。体育课艺术课几乎被取缔、至于自我探索、合作能力、创造力发展都被漠视。这种教育现状家长们也非常反感。那个自杀的学生，将大众积压的不满激发。同年4月10号，上万台湾父母走上街头，以“让我们拥有童年”为号，共同呼吁台湾进行教育改革。

1994年“410大游行”活动海报（插画：黄武雄）

此次游行推动了台湾的一系列教育改革。例如：学校规模要变小，班级人数要下降；允许民间办学校，并推动教育现代化改革。在这样的背景下，台湾开始出现诸多民间学校，与此同时很多国外名校也进入台湾，引发了台湾的国际学校教育热潮。在“410大游行”的第二年，一个叫曾国俊的青年开始惆怅起2岁女儿念幼儿园的事情。他在台湾看了很多的幼儿园，看来看去没有一个满意的——学校环境不错的，缺乏教育理念；办学理念清晰的，学校环境又实在缺乏审美。最后他决定自己办一所学校。他先后飞去日本、新加坡、法国、英国、德国等国家，深入了解和学习这些国家在教育上的过人之处。1996年，一所叫道禾的实验幼儿园在台中开学了。多年后又在家长们的需求和呼声中办了小学、中学。时间一晃22年过去，曾国俊创办的“道禾”在台湾的3个城市，拥有了5个校区。

一所方方面面都在意

审美传递的学校

道禾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美。像艺术馆，而不像是学校。

台湾新竹竹北校区校门口

竹北校大堂

竹北校一角

他们特别在意审美的传递，在学校的各处细节布置上，都给人以身心愉悦。

竹东校大堂一角

相比于一般学校过于花哨以至于审美遭疑不同，他们学校的装饰都像是为艺术馆准备的。选用的每一幅画，都赏心悦目。

台中幼儿园一角

每个班级的角落，都有一些费心布置的小装饰。例如这用枯枝编织的花环和手绘的扇面，清爽淡雅又意趣多多。

教室一角

这样的环境，处处有中国式的审美趣味，难得又不让人觉得老派、过时。传统与现代，互相应和，相得益彰。道禾力求在学校方方面面给孩子以审美的享受及潜移默化的影响。连黑板上的板书，都错落有致，看起来童趣又可爱。

幼儿园区域其中一间教室

板书细节

孩子们的校服，户外活动配备的帽子，也都设计得古朴中透露出大气。

黄色的衣服和帽子都是学校设计的校服

学校设计的书包，背在原本就萌萌哒的孩子身上，可爱值飙升。

书包也是学校设计

道禾的老师也都是心灵手巧，每个校区都有非常多老师们的手作——从玩具到装饰品。

套圈小玩具，可在玩耍中锻炼孩子的手眼协调能力（老师们的手作）

讲故事时会拿这些小布偶模拟不同角色（老师们的手作）

木工老师做的七巧板

老师们做的云雨小挂件

美在道禾，是基本必备内容。

若是你去学校做客，你会发现他们给客人准备的茶水和小食都会摆放得很好看。

道禾学校给客人准备的茶水及小食

说起来，其实就是很常见的小食：梅子和半块馅饼。但这摆放方式实在赏心悦目。

学校软硬件设计

在学校硬体空间的设计上，会根据校区所在环境不同呈现出完全不同的设计思路。例如：道禾台中小学部，处在近郊，所处环境本身就是植物生长丰茂之地。所以进入台中小学部便有深入森林之感。

台中小学部苗圃

道禾台中小学部活动空间

而道禾的竹北校区，坐落在都市，周边皆是高楼大厦，没有什么绿地，所以竹北校区的设计看起来非常的现代化。

竹北校区

竹北校区校门口

竹北校区幼儿园部

与一般连锁幼儿园喜欢维持相同的视觉风格不同，道禾在不断向前的过程中，会不断添加新的教育思考，执行层面也会不断优化调整。当然，不管在外观上不同校区差别多大，但是教育理念都是相同的、一脉相承。

道禾竹北幼儿园部

学校内部的空间设计和桌椅布置几乎都是大地色系为主。

这样设计主要考量有：

1.孩子们平时穿的衣服已经非常鲜艳，所以教室不需要设计得五颜六色，用简单的大地色把主体留在孩子身上。

2.颜色会影响人的心情和状态，教室环境过于丰富，会让人心情浮躁，影响孩子的专注度。

3.越简洁，才越美，越耐看。

台湾苗栗校区

选用的家具也都颇为讲究。柜子、地板、桌椅都是一个叫阿强的台湾匠人打造，这阿强是蒋勋的学生，选用生长超过7年的木头，制作时还需反复阴干上漆，重复11次，才有了这些一看就“入木三分”的家具。

匠人阿强打造的家具细节

为什么选用家具都如此慎重？他们说，假如你想教育孩子要一丝不苟、专心致志、入木三分，不要仅仅通过语言，还需通过每日一言一行、一物一器，才能对孩子造成正面影响。因为教育，永远都是行胜于言。嘴上说一万遍，不如做几遍给孩子看。

课程设计的亮点或细节

道禾老师在向台北教育大学教师培训中心伙伴介绍道禾的数学课程

在课程内容的设计上，道禾一方面兼顾到台湾教育部规定的针对不同学年段孩子必学的教育纲要；另一方面又添加了非常多华人文化的实践课程。（台湾教改后，开放了教科书市场，学校可以不按照统一教科书教授学生，台湾教育部门只公布教材纲要，每个学校都可以自行设计教材。教材纲要会要求不同阶段的学生必须要学会哪些知识，但不限制学校及老师用什么方式教授给学生）

1、学习应最终都反哺至生活

道禾的课程，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例如：幼儿园阶段的孩子，锻炼肌肉发展及手眼协调是重要的基础。从小班开始孩子需要学习如何松土、种种子、浇水，他们会看到种子发芽，再学习如何拔草，学习如何更好地照顾这些植物。

小班的孩子在模拟如何插稻谷

孩子们在学习如何松土、种种子等等动作的背后，不仅锻炼了身体协调能力，让他们懂得勤劳的意义，同时这些具体的行动会让孩子真正知道食物的来之不易——

小学高学年级学生和低年级学生一起收稻谷

“原来种菜这么辛苦，天气冷要去，天气热也要去，种还不一定有收成。”这种情况下，再去跟孩子讲要感恩、要感谢，他们直接便能理解和体会。

道禾幼儿园的孩子们在吃自己收割的稻饭

在台湾，每个7-11里都有ATM机，家长也几乎都是在7-11里取钱，很多台湾当地的小孩都以为只要去7-11的大盒子里就可以拿到钱。所以孩子们并不能理解为什么家长总说“赚钱是很辛苦的，不应该乱花钱”，他们只觉得家长每天都衣着光鲜地上班了，再开开心心接他们放学，获得的一切都很容易。

道禾希望让孩子们知道，没什么是可以轻易得来的。若是想要获得，必须要有所付出。

2、学知识是为了解决问题

与一般学校填鸭式的学习方式不同，道禾的课程设计中几乎都在体现——学知识是能帮助我们解决问题的。例如：幼儿园阶段的数学课是融入到生活中的，8月学校开学，就会带着孩子们一起晒红枣。九月学校会举办秋社庆典，这些红枣是孩子们在庆典后要带回家跟家人一起分享的礼物。孩子们需要数一数，自己班上一共有多少个同学？一共有多少颗红枣？算一算，每个人可以分得多少红枣？其次，因为红枣也需要跟家人分享，所以还需要一起讨论，自己带回家的红枣要怎么分？

孩子们晒的红枣,让老师帮忙画了不许用手碰的标示

数学，假如可以应用在日常的生活中，孩子才会有兴趣，假如只是让孩子背一加一等于几，太抽象而且无聊。让孩子觉得自己是在解决问题，他就会很有成就感。道禾的数学课被称作“数感课”。例如：他们会把手工与数学相结合，在学习制作炮台的过程中，孩子们可以了解形状、尺寸、比例、结构等等等。

一个关于炮台的手工结构

一个炮台，可能不是一个孩子就可以完成的，而需几个孩子协作完成。在这个过程中，还能培养锻炼孩子的沟通能力和团队精神。

数感课程介绍其中一页

数学甚至还可以和饮食结合，在做菜的过程中，老师跟孩子分析比例、大小、重量、形状等等基本的数学知识。

在道禾，不同学科的知识是被融会贯通的，这些知识不是单独的孤零零的出现，例如那炮台的课程，老师还会跟着一起分享中国古代的大炮制造历史，近现代后的大炮演变等等。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一句话是，数感老师说：数感课程的核心思想，是解决问题。道禾的基本学科课程，语文、数学、英文、历史、地理、手工等等课程的学习都揉杂在一起。这样的操作方式，在国外叫“项目制学习”。他们会布置一个课题给孩子，孩子需要基于一个课题，查找相关海量信息、汇总整理资料、写报告、做模型、做展示海报等。这样的课题没有标准答案，可以有无数种解决方案。这是一个触类旁通可举一反三的学习过程，同时大部分的项目制学习课程也不是一个人独立完成的，需要在与同学的配合中合作共创。

3、用别人的语言，讲自己的故事

他们请外国老师上课，除了是教授英文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希望这些来自不同国家的语言老师可以讲自己国家的文化和故事传递给孩子。比如道禾新竹有一个英文老师是比利时人，在教英文的过程中，他还会将他们国家的文化带给孩子。英文课可能就是在制作当地美食的过程中完成的。

道禾学校里贴的学生作业

有时过圣诞节，每个班的圣诞节过法都不一样，是因为不同班级的老师来自不同的国家，习俗也都不同。

道禾小学部的学生英文报告

另外英文课程几乎也都会与各种别的课程结合在一起，例如手工课程。边做边学习和了解相关英文的日常使用。

道禾小学部的学生英文报告

这样的情况下，外语不会脱离于生活而导致不知该如何使用。道禾创始人曾国俊说：“我们学习外语，应该是用别人的语言讲自己的故事。”讲自己的什么样的故事？

4、根生于文化，盛开于国际

我来自于哪里？我的国家或家乡有什么样的传统或文化？

总在说国际化，殊不知：根生于文化，才能盛开于国际。

相比于一般学校会被取缔或缩减的体育课、美术课、音乐课，道禾则用中国传统文化课程填充进去，给孩子们以滋养。书墨美学课：

道禾的书墨教室

学校的书墨美学展览，学生作品

学生们正在创作书墨美术作品

老师在带着学生们绘画

人文茶道：

道禾竹北校区茶席

道禾竹东校区茶席

古琴课：

中学部学生古琴课

古琴演奏

弓道课：

各种不同类型的中国传统弓箭介绍

道禾台中六艺馆之射箭场

中学部学生在学习如何制作弓箭

道禾山水学：道禾还有一堂课叫山水学，为小学和中学生开放，山水学要求学生们一年一座山、一年一条河。

老师带学生们登山中

登山中

过河滩

大自然是最好的老师。道禾官网中有这样一段话：

“我们享受自然的风、云、雾、蓝天、森林、清溪和草原，这些是教室无法给予的，而在登山过程中，我们学习如何彼此关照，克服个人困难，忍受、挑战与克服恐惧，向内自省，享受孤独，扩大视野与眼光这整个历程是一种亲身经历的自然体验、感官记忆与正向生命态度的建立及意志力的培养，虽是外在形式的经验，更也是内化价值观的养成。梭罗：‘所有的智慧是训练的报酬；不管是自觉或不自觉的训练。’感受大自然的‘智慧’不会自动送上门来，做好准备，走出教室，亲身感觉，才是感受与认识自然科学最佳的途径。”

中学生毕业时登雪山

在山水课设立之初，也有不少道禾老师持反对意见，问如何保证学生安全？道禾新竹校区校务长魏嘉宏说：“除了我们有安全技巧的教授之外，更重要的是我们对他们进行‘要有安全意识’的教导。前两年带六年级孩子去登3000米高山，走在狭窄的崎岖的山路上，看起来非常的危险。这时候所有孩子都知道危险，都会集中他的注意力去寻求最大的安全。危险通常都发生在我们不在意的时候。我们很多学校都缺乏安全教育，很多时候都是在避免危险发生，而不是教孩子‘如何去意识危险、辨别危险、避免危险’——这才是真正的危险。道禾这几年走出教室在社会上、山林间学习，没有发生过一次重大意外事故，因为我们知道它很危险，所以我们很小心。”

5、让孩子的天赋自由

道禾希望可以让每个孩子的天赋自由，老师们需要在个案观察中发现孩子的强项和天赋在哪里。

他们了解和认同每个孩子都是不一样的，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个性、特点、喜好和强项。在课程操作的过程中，可以让孩子更多地做自己更感兴趣的事情。

比如幼儿园，会在5月香草植物盛行时，有制作香草饼干的活动，有的孩子对于称重更感兴趣；有的孩子对饼干捏成型的过程更感兴趣，在课程的过程中，孩子可以更多去完成自己比较感兴趣的内容。碰到孩子不感兴趣的内容，他（她）注意力就无法集中，可能他（她）会在房间里做其他事情，老师也不会出来干涉他（她）。

老师们在准备材料让孩子们画斗笠

孩子们在画斗笠

当然，说到因材施教，就不得不说到一个学校制度及管理上的问题。因材施教很难推行，也跟一般学校人数过多有关，老师根本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那么多孩子。

幼儿园部

在道禾幼儿园，师生比是1:8，小班的师生比更低是1:5。所以也给了老师更多的时间和空间去观照到每个孩子的不同。道禾小学部一个班平均学生人数在25人左右。

小班教学，才能保证因材施教。

另外，虽然道禾希望让孩子的天赋自由，但是他们也希望孩子们了解：在人生的长河里，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喜欢就不要做，有时候有些事情你虽然不喜欢，可能还是需要去完成。这些看似有点矛盾的理念，需要微妙的平衡，也确是成长和人生路途上需要了解和权衡的智慧。

6、学校可以是家长的支持系统

道禾不仅关照到孩子，也尽其所能关照家长。例如：道禾竹北校区，位于都市区。这里的很多家长都是从外地过来工作的，并不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道禾竹北校区一角

常到下班时间，父母因临时加班无法按时下班。道禾竹北幼儿园部负责人李姿莹说：“我们希望道禾是家长的支持系统，我今天临时被老板call要开会，走不开，我打一通电话给道禾，这边会有老师陪我的孩子。我不用很着急。”

天已经黑了，因为父母加班而呆在学校玩耍的孩子

放学后，在陪孩子画画等待家长的老师

道禾台中幼儿园部园长元贞说：“其实家长也很需要鼓励。家长有时候在育儿上可能也找不到方法，我们希望我们可以在教育上给予家长帮助。比如假如有孩子在学校打人，我们不会仅仅告诉家长这件事，同时也会告诉家长，老师在学校做了什么努力，我们需要家长做什么配合。不会只是把问题丢给家长。道禾是把家长纳入合伙人，因为只有老师努力是没有用的，家长也需要一起学习，一起努力。”

道禾家长在学校体验木工课程

道禾家长在学校体验造纸课

道禾家长在学校学习如何扎染

道禾老师李姿莹说：“未来的孩子应该具备什么样的能力？其实并不是具备多少知识，而是视野、心量、眼界。”道禾是一间旨在不断“探索华人教育下一步”的学校。而我以为，道禾的华人教育，不单单意指这些有中国文化特色的课程，更包含了中国人代代传承的智慧。他们的课程是通过具体的实践向孩子们传递：天道酬勤、厚积薄发、入木三分、欲速则不达、将心比心、推己及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粒粒皆辛苦、投桃报李等等这些概念。我们的先辈就是在生活中得到的经验啊。

只有让孩子不断实践，在行动中观察、学习、沟通及合作，才能避免让孩子成为“嘴上的巨人，行动的侏儒”。

这些道禾22年中反复不断推敲改进的课程，是属于道禾的智慧，其实也是中国人的智慧。他们不是仅在教孩子知识，而是在教孩子体验生活、感受周遭、接触自然、内观己身、理解他人。道禾台中幼儿园的毕业证书，使用的材料是扎染的布——会由每个孩子亲手染的布制作完成。在毕业证书上，有道禾创始人曾国俊赠予孩子们的话：

恭喜你从道禾毕业了，步向另一个成长阶段。

祝福你，在未来的每一个日子里平安、快乐，

逆境时，能从中接受挑战并磨练毅力，

顺境时，愿保谦卑、感谢、赞美之心，

永存单纯、善良心地，

充分的幽默感及远大目光：

成为一个瞭望未来，

但永不忘记过去的人。

请长久记住：

真正的伟大是单纯，

真正的智慧是坦诚，

真正的力量是谦和。

以这样的发心和行动力，道禾成为了中国式教育的标杆学校。

不要小看那些学习成绩不好的孩子

时间再往回推50多年，当时的道禾创始人曾国俊，家境贫寒，父母都是农民。他不会国语、不识字、也不会注音符号，还爱玩闹，会爱拿青蛙和小鸭子逗同学尖叫，每次老师上课都说：“你到外面去，就是对老师最大的帮助。”所以大部分时间，他都在教室门口罚站或学校里晃荡。但他遇到了两个改变了他人生的老师：一个叫周弦珠，她会发现曾国俊身上存在的优点，打球很不错，跑步也很快，身高也很高等等，以此鼓励他。还邀请曾国俊去家里做客，跟她父母介绍曾国俊时说：这是一个非常棒的小孩。让幼年的曾国俊第一次体会到荣誉感。另一个是当时的校长梁森炎，休假时会带他去钓鱼，跟他讲一堆钓鱼的故事。还会带他去校长室，让他磨墨、教他书法，再骑摩托车载他回家。在这两个老师的爱与尊重之下，曾国俊最终以非常优异的成绩从小学毕业。冥冥之中的奇妙连接，曾国俊最终也成为了一个教育工作者，他说：“后来道禾坚持收一些成绩并不好的孩子，我都因为自己的经验告诉老师，不要小看这些孩子。”

不合时宜的教育如何带孩子面向未来？

我问魏嘉宏：你觉得道禾的教育有优于其他的教育么？魏嘉宏在道禾工作10多年，曾任道禾新竹校区校务长，现生活在广州，为道禾广州幼儿园开学做筹备工作。嘉宏回说：“没有。”这答案让我颇为震惊。他接着说：“电影《叶问》中有一个北方拳师来到佛山找叶问踢馆，这北方拳师最后被叶问修理得很惨，北方拳师说，是北方拳输给了南方拳。但叶问说，不是南北拳的问题，是你的问题。这句话的背后是说，不是哪种拳更厉害，而是谁来打这套拳。每一种方法都有可能迈向成功，反过来说，用了同样的方法你也不一定能成功。道禾的教育是更适合现在社会的孩子，而不是他优于以前。现行的分科式的教育制度，是工业革命出现后，为了可以让农民更快变成流水线上的工人、操作各种大型设备等等，而设计出来的教育制度。如果我们把道禾的教育放到一百年前，我们说‘一年一座山、一年一条河’别人只会觉得我们是神经病。我们的教育放到那个年代，就会不合时宜。同样的道理，把19世纪制定的教育体系，放到21世纪继续使用，也是不合时宜的。不是教育有问题，是环境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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