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的时间相对论
随着现代主义的诞生而被人们抛弃的一个观点是建筑可以体现时间变化后的结果。
在现代之前的旧世界,建造诸如大教堂之类的大型建筑是很常见的,忠诚的工匠以一致和连贯的方式继续前人的工作,为要传递到未来时代的总体计划形象做出贡献,但没有连续性的创造手法,反而推动了创造性的传递过程。在建筑空间中,那个时期的丰富性允许真正的创意出现,这在中世纪欧洲从罗马式到哥特式的演变中清晰可见。
有时跨越时代的深度对话是偶然的,能创造出一个美丽的世界。例如,桂离宫是一个由不同时代的不同风格并存、甚至重叠的日本传统建筑群,在以工业革命开始于英国的当代时代,在寻求经济合理性的过程中失去了那个时代的好处。
而现代将“创造”描述为与过去分离的在地面上建造的活动过将工作的完成视为重中之重,建筑在时间这一维度上的永恒已经消失。建筑变形或成熟的机会已被消除,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中的自主纪念碑。这样带来的结果很好,但又有些不协调,建筑环境中的现代景观被反复拆除和重建,这并不意味着“进化建筑”在现代已经无法体现。
巴塞罗那的圣家堂是永恒未完成建筑的象征,就是一个例子。其他包括1970年在亚利桑那沙漠中建造的实验小镇 Arcosanti、以直岛为中心的濑户内海艺术群岛、Humlebaek的路易斯安那现代艺术博物馆,俯瞰哥本哈根海等等。
一些结构就像是有生命力的生物,为它们出现的地方带来生命,产生和转化来证明建筑可以有机且持久的生长。
西班牙巴塞罗那的圣家族大教堂和赎罪教堂的诞生立面
在很多情况下,这些项目背后的驱动力不是创造者的天才,而是客户的热情和远见。作为建筑师,无论多么理想和富有想象力,如果不被客户接受,他们的梦想就不会实现,建筑师是没有权力的,即使在构建建筑固有的挑战过程中,建筑师也必须逐个击破,这些点可以连接成线和面。
如果建筑师无法为想象的项目提供实质内容,必须深入考虑客户的需求,并以自己的方式创作作品,如果不能在现有的逻辑中实现梦想就必须开始改变逻辑本身,永不放弃反思和创造。
1986年巴黎赛奥博物馆收藏的大型中殿
最近的文化趋势中恰逢建筑无限增长泡沫的逐步退缩,尽管基于“拆建”理念的城市文化根深蒂固,在日本和中国等亚洲国家,建筑修复有一定的财运。
尽管从历史和艺术遗产的修复和保护到普通建筑的转换和再利用的范围很广,但所有类型都具有使用现有结构而不是将其夷为平地的想法。但是不应将恢复激励措施简单地理解为房地产投资策略或对减少废物和资源保护等环境问题的一般反应。
阿尔瓦罗·西扎 (Álvaro Siza) 和罗伯托·科洛瓦 (Roberto Collovà),1998年完成了重建母教堂和重新设计的艾丽西亚广场和特拉帕尼萨勒米相邻街道的楼梯部分。
建筑保存和振兴的本质应该是保存当地集体历史的见证和记忆,在巴黎、伦敦或纽约等大都市,城市文化受到整个城市历史的青睐。过去以物质方式传播,从而在构成文化沃土的城市结构中产生时间连续性的模型,不过建筑越老,修复和保护它所需的技术专长和经济能源水平就越高,这有时可能是其有效再利用的重大障碍。
人们通常认为,基于“拆除和建造”的发展只是一种与现代增长时代相关的暂时趋势,在西方建筑历史中,古建筑再利用的例子不胜枚举。
意大利 圣卡纳多公墓
纵观建筑的悠久历史,修复一直是一种基本的创作手段。每种文化针对特定地理区域的创新思想和方法在解决这些问题方面所做的努力,将对在当今这样一个包罗万象的信息时代背景下寻找本土价值产生重要的影响。传统与现代以一种微妙而勇敢、尊重而富有创造性的方式在一个包含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城市肌理中互相交织。
具体到建筑方法,除了建筑形式的迭代也有传承至今仍在使用的几何形体。自古埃及人时代以来,几何学就代表了一种为地球带来秩序的独特且不可替代的方法。在柏拉图主义的摇篮古希腊甚至被升华为哲学语言。
后来,西方建筑将其用作构建逻辑和美感系统的基本规则,使用规则球体和多面体象征性地说明宏观和谐的世界观,在各个年龄段的建筑师设计的理想城市中以特别明显的方式表现出来。
即使在今天,随着建筑从历史主义中解放出来并追求新形式类型学的发明,几何学仍在继续滋养创造力的种子,它曾经是神圣表现的象征,是现代建筑中很大一部分追求合理性和普遍性的重要参考,几何是人造物的终极见证。
几何和抽象概念是和谐一致的,它们是存在于建筑根源的不变原则,但单独来看,它们并不能确保创新。我们试着实现抽象思想的现实世界是不合逻辑的、不透明的、复杂多样的,代表了我们身体存在的终极状态。
卡斯特维奇奥博物馆,修复工作于1975年完成
几何设计总是伴随着抽象与再现、理性与非理性、整体与碎片、自然与人工的斗争。伟大设计师留给我们的几何遗产,这些二元论的命题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那些创造者的脑海中,变得尤为清晰:纯粹抽象和多样性之间的对比越深越强烈。表现形式越多,创作就越生动,呈现出美丽、充满活力和丰富的几何表达。
尽管设计领域已经数字化,但这个事实仍然没有改变。今天的创意思维正在用他们的新几何图形在建筑上测试。
有些人正在寻找形式来面对和模糊人造世界和自然世界之间的界限,其他人则试图通过添加设备、在简单的结构中发展丰富性和复杂性来抵制现代城市的同质性,还有一些人继续相信普遍性是追求地区主义的顶点。
当他们的作品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并流传下来时,我们这一代人的见证将被载入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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