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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这起20多年前的命案,竟是这样破案的…犯人落网前一年,受害人父亲已经…

萧山网 2022-05-18

初识叶海庆,很难将眼前这个不怎么说话,一说话就憨笑的人和“老”刑侦这个身份联系起来。


其实,叶海庆做刑侦已经20年了。自从警校毕业后就加入了萧山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参与破获的命案多达上百起,其中很多是十几二十年的命案积案。


在叶海庆眼里,造成命案的原因多种多样,有谋财害命的,有蓄意仇杀的,也有一时冲动的,后果却总是相似——受害人的家庭一夕崩塌,家属痛不欲生。


每接手一起命案,叶海庆都会案子当成是欠受害人家属的一笔债,案子一天没破,债就一天还不上。


20年前,囿于科技手段落后、证据不足,许多命案都没能及时侦破,嫌疑人不知所踪。这些未破的血案带着受害人家属的悲痛愤恨写进了案卷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叠越高,多的甚至有半人高。带着血腥味儿的案卷沉甸甸地压在叶海庆的心里。



近年来,得益于科技的进步,一起起命案积案陆续告破,光今年一年,萧山公安就破获了7起命案积案。

每每告破一起命案,叶海庆就会在心里将债务本上的名单划去一个。


“那会儿走访几千户家庭,还是没能把案子破掉”



时至今日,叶海庆依旧能想起十几年前调查命案时的那种焦灼感和无力感。

十几年前,由于监控还没有覆盖,侦查手段也比较落后,一起命案发生后,就只能依靠传统的人力走访排查。运气好的时候,专案组的民警可以从大海中淘沙,找出微末的线索,将凶手绳之以法。也有很多时候,虽然出动了很多人力、时间、精力投入调查,但线索依旧石沉大海。

一个村发生命案,我们要连带周边的村一起走访、调查,每天都在村里晃,几千户人家一户一户问过去。” 那会儿的夏季也是案件多发期,那种出汗出到虚脱,身上黏黏腻腻的感觉,叶海庆至今记忆犹新。

但身体上的辛苦并不是让叶海庆感到焦灼和无力的原因,最让他痛苦的,是无法面对受害人家属一遍又一遍询问。

刚参加工作时,叶海庆每回面对受害人家属拉着他追问案件的进展时,他都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告知家属警方正在调查,请耐心等待。

有些家属情绪崩溃了,会扯着他使劲晃,质问警察有没有在认真工作。叶海庆也不怎么申辩,只是默默地受着,反复告诉家属,“如果有进展,会第一时间告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起案子如果几个月内破不出,就会陷入停滞状态,证据和线索会越来越模糊。久而久之,事发地的群众不再讨论发生在身边的那起凶案,甚至连受害人家属都减少了追问的频率,可叶海庆和重案组的民警不敢停、不敢忘……

“这些年每出差到嫌疑人可能藏身的城市,时间如果允许,都会多待几天,对当地进行勘察。如果案子始终破不出来,那种愧疚感是会一直伴随到退休的……”叶海庆说道。

“万一对方身上有凶器怎么办”


在单位里,叶海庆俨然是一名“优秀民警”,不仅侦查能力强,还努力。同事们喜欢叫他“叶老师”,把他当成榜样。

可在家里,在妻子眼里,他却是一个“不顾家”的男人,“不合格”的父亲。

叶海庆有两个孩子,都在上学年龄,正是需要“管教”的时候。但因为工作的原因,带孩子、教育孩子这件事几乎成了妻子一个人的任务。每到案子的攻坚期,叶海庆都要加班到凌晨三四点,为了省时间,他常常选择不回家,在办公桌上趴会儿就起来继续工作。

有时候,他正埋头看案卷,妻子打电话过来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回家,能不能帮忙带下孩子。由于脑子里正在整理线索,他甚至连妻子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就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每每这个时候,妻子心里都十分委屈,她在心里记着,想着等丈夫回来一定要好好抱怨他一下,可每回,一见到叶海庆因为熬夜而通红的眼,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对于这个“不顾家” 的男人,妻子心里,更多的是心疼和担心。

今年,一起26年前发生在萧山抢劫杀人案成功告破(相关新闻:26年前震惊萧山的命案嫌凶落网!双面人生揭开!,凶手终于被捉拿归案。妻子记得,叶海庆那几天很高兴,有时候在家进出还会哼个小歌。起初,看着丈夫高兴,她也跟着高兴,可看到媒体发出来的报道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傻子,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儿!”

抓捕那天,叶海庆和另一名同事蹲守在嫌疑人所在的厂区宿舍门口。按计划,应该是等确认嫌疑人身份后,聚齐足够的警力再对嫌疑人实施抓捕。可没想到,嫌疑人却突然打开门探出头,往外吐了一口痰。只一眼,叶海庆便认出了这个通过照片在脑海中烙印了无数遍的男人。为了把握时机,叶海庆和同事没等凑齐警力开展了抓捕行动。

两人冲进嫌疑人的宿舍,把门一关,一人一边抓住了嫌疑人。可没想到,看似瘦弱的嫌疑人却发了狠,开始“拼死一搏”,他疯狂挣扎着,用四肢踢打,用牙咬,因为力度大,连木质床都被整个压塌。


现场抓捕视频

叶海庆和同事只能牢牢抓住嫌疑人的两只手,防止他去拿尖锐的“武器”,数次角力后,终于空出手向同事发出求援指令。将嫌疑人戴上手铐脚铐后,叶海庆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酸疼地使不上劲儿来。

“两个人在密闭的宿舍里对抗一个‘亡命之徒’,他有没有想过,万一对方身上有凶器可怎么办!”妻子一边想象着抓捕现场,一边感到害怕。


“一定要让每个受害者家属都等到案件告破那一天”



 “每起命案积案的破获,都凝结着办案民警十几二十年的心血。“叶海庆说,”经常会无功而返,也经常感到失望。有时候,案子毫无进展的时候甚至会产生自我怀疑。坚持我们走下去的,是一定要给受害人家属一个交代的心愿。”

1994年,萧山城厢西山公园里,男青年小赵正和一名女性朋友在散步,突然冲出来两名歹徒,将女性朋友耳朵上的金耳环生生扯下后,逃跑了。为了给女性朋友讨说法,小赵追着两名歹徒跑去,随后不见踪迹,再发现他时,已经四肢僵硬躺在血泊中了,其中一名凶手不知所踪。

倒在血泊中的受害人

小赵的父母得知小赵的死讯后,哭得几乎要晕过去了,他们说,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很优秀,事发时,刚从部队退伍,分配到了一份好工作,一直是别人羡慕的对象,可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二十几年来,找出凶手,给儿子一个交代这件事,一直藏在老两口的心里。几年前,小赵的父亲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开始每天念叨着要为小赵找出凶手。为了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专案组急锣密鼓地展开案件攻坚,可没想到,还是没能在老爷子生前,让他看到凶手归案的那一刻。

去年,小赵父亲去世了。今年4月,案子告破。得知案件告破后,小赵已经年迈的走不动路地母亲在亲戚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来到公安局对办案民警表示感谢。老太太抹着泪,双手合十不停地对民警作揖,哑着嗓子说,“自己的儿子和老头子在天上看着,也能安息了。”

叶海庆看着老太太,心里又感动又难过,他想,“一定要让每个受害者家属都等到案件告破那一天。”


来源 | 萧山公安
常驻小编 | 萧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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